我想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象苏黎世这样对自己自信、富裕却又厚道的城市。她处处渗出繁华的气息,却又以一种非常内敛的方式。任何人到这里不会感觉被她的富贵关在门外,气派的高楼大厦间你不会感觉到她的傲慢——那些个金融财团的总部也隐于城市规划的下面。在这里消磨一天吧,你对苏黎世的观感不会超越于人性的温情之外。
我们先从机场开始,走出舷梯,你见到“Welcome to the City of Global Finance!”的欢迎词,对了,这就是苏黎世了。机场的到达厅和火车站相连。但当你到达火车站后,宽宽的大厅,指示牌上众多的线路,不同颜色显示的区段,似乎有各种不同的可能性,也有众多不同的省钱方式……可你怎样买火车票?这个时候很难保证你的头不晕。熟悉的人会自己用信用卡或现金在售票机上操作;可是不熟悉的如你,看着售票机上那密密麻麻的彩色交通线路已经不知所措。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不是吗?那么是不是简简单单地买一张One Day Pass就可以了呢?
不对。“一日乘车证”分不同的区段,二等车厢票价由两区之内7.2瑞士法郎到七区之内24.8法郎不等,你将要到达不同的地方是囊括了几个区段呢,颇难计算吧?售票机旁有ZVV(苏黎世公共交通)购票导读小册子,不过一研究下来,几乎大半个小时就已经过去。——还好我已经为你花了这个时间。
也许你会问:既然是漫步这个城市,那么我就买一张单程车票到市区,回程再买一张单程车票,不就可以了么?
两张单程车票的价格是10.8法郎。如果你只是漫步,其他什么也不干,倒也不失为一个简单的选择,只是如果你停留的时间超过了六个小时,市区老城新城湖边河边给你走来又走去你都还会剩下不少时间——这的确是一个如雷贯耳的重要城市,可它的确不大。最好的办法,你去站内的旅行社或者见有SBB标志的窗口而不是售票机上购一张“苏黎世卡”(Zürich Card),价格是15法郎。24小时有效,通用于10、11、21、40、50、54、55区,可乘火车,有轨电车,巴士,轮船等,随卡有一个小卡袋,还附有一张地图,乘车线路图和持该卡可以免费参观的博物馆展览馆和折扣餐馆的详细介绍。这下你终于可以上路了。
到达中央火车站(地图上标注Zürich Haupt Bahnhof,或Zürich HB)你乘S16,S2,或S7只需十分钟的时间。在中央火车站靠近东边的出口,有一个很大的游客问询中心(有“i”标志),在这里你可以取得城市地图,城市指南,和其他邦,乃至全国各地的旅游资料。
然后你从南出口出。这里,你已经站在了全球闻名的金融中心班霍夫大街(Bahnhof Strass)的起点。这条长1.4公里的大街,虽然慢走也只需30分钟,但却遍布全球大银行、服装、首饰、钟表等名牌商品的总部,所以这也是一条极有名的购物大街,当然,如果你带了足够的钱购物的话。
沿着大街往南走,不久后在左手边有一条奥古斯汀小径(Augustinerg),路口不明显,要仔细看,过了Rennweg街不久就到了。这条街以古老的挑楼建筑而著名。小径不长,走到头便是圣彼德教堂(St. Peter)前的小广场,石板路,古树,花台,小店,鸽子,钟声……一切都是合成这个广场的浪漫因素。据说许多的名流选择在此举行婚礼。这个教堂是德国路易士国王853年建造,为全市历史最悠久的教堂,教堂顶端的钟,直径8.7米,不仅是这个钟表王国,也是欧洲最大的一面钟。
在圣彼德教堂周围,有许多石板路面的小径,四通八达,你看着地图,往北的一条小道,不要走河边的路,便到了罗马晚期一个废弃了的堡垒林登霍夫山丘(Lindenhof)。这一片山丘也是苏黎世的发样地。从这个菩提树茂盛、凉风习习的山丘上可欣赏脚下的利马特河和对面苏黎世大学(Uni Zuerich)、苏黎世理工大学(ETH)的大型建筑以及旧城区的美丽风景。在山上靠椅上休息,拍两张照片,周围的游人聚聚散散,一群人来了,拍拍照走了,再来一群,再拍拍照又散开……只有你,静静地在这里见证忽儿热闹忽儿安静的苏黎世。
终于你也起身走了。最好找到一个小路的出口回到班霍夫大街去。
不久来到大街中部的帕拉德广场(Parade Platz)。这里有生产巧克力的施普林格公司的总部,如果想买点礼物,可以现点现包装,也可以挑选包装好的巧克力,款式花样香味的讨好足以让你谗涎欲滴,那你也不妨停一停,买点精致美味的巧克力糕点在路边咖啡馆小坐一会儿。眼前是古代罗马时代的阅兵场,现在是公交车的集中站。广场视野很开阔,你坐下的地方,下面说不定就是某银行大金库,班霍夫大街号称储藏着世界第一的金条,这条街因此也号称拥有全世界最贵的房地产价格。
班霍夫大街的尽头,便是苏黎世湖北端的布尔克利广场(Bürkliplatz),这是南北纵深走向的湖,宽只有4公里,但却有39公里长。天气好的话,从湖边还能看见身披银装海拔三千多米的格拉鲁斯山。在广场码头有环湖游船可以乘搭,其中有一种是一个半小时的,每半小时一班,票价5.4法郎,但你可以使用你的“苏黎世卡”。登船后最好找二楼甲板的位置,这时你就只是把像机拿在手里,坐下好好休息,让船带着你,去看这个“全球最适宜人类居住城市”的人们如何悠闲地享受自然,休养生命。
你的巡游船也是当地人的交通工具,船沿东岸走,西岸回,经停几个小码头,每个码头聚集着游泳戏水的人们,每当船开动的时候,船尾的白色泡沫让无数小孩大人奋身跳进,拥抱水浪。湖面有无数私家游艇,太阳下的蓝色湖面,白帆点点。
一个半小时的巡游让你晒足了阳光,领略够了苏黎世美景。下船后,不妨留在湖边看看白天鹅群,看美丽优雅的它们如何傲然迎对游人,却是好玩又贪吃。
接下来你可以沿着利马特河边的小路往回走。你会途经又一个著名大教堂圣母教堂(Fraumuenster),教堂内五扇长玻璃窗的精美彩画是夏加尔(Marc Chagall)1978年的作品,玻璃彩画吸引来了世界各地的夏加尔迷们。教堂旁雄伟的建筑是市政府大楼(Rathaus),这是中世纪基尔特时代的建筑,现在作为会议中心在使用。从这里再往前,沿河边的道路变得狭窄。不过路上有一些小商店和工作室,如兴致好你可以挨家进去参观。
不久你就又可以看见火车站了。不过你不回,而是从桥上过河,那我们就到了老城区。尼德多夫大街(Niederdorfstr)是苏黎世的酒吧地带,全部由小方石铺成的道路,古朴又怀旧。餐厅、酒吧、俱乐部、电影院等,都集中在这里,一天到晚都很热闹。你可以随意到处走走停停,或者在路边咖啡馆小坐。附近有个普雷蒂格教堂(Predigerkirche),97米,是苏黎世最高的一座教堂,属于巴洛克式建筑。教堂附属的修道院1887年失火,重建后现在作为中央图书馆被使用。
沿着尼德多夫大街一直走大约10分钟左右,就是双塔教堂(Grossmuenster),这个教堂被当做苏黎世的标志印制在许多纪念品上。拔地而起的两个尖塔被雨果说成“好一对硕大的胡椒瓶”。从教堂往东延伸出去是教堂街,苏黎世美术馆在此。其实,你手中的“苏黎世卡”可以允许你免费在这24小时内参观许多博物馆和美术馆,如果你不是象我一样太留恋于街头景色,你完全可以安排时间去参观一两个博物馆的。
时间差不多,你得准备赶回中央火车站了。下一步,你将去搭乘火车前往西南边苏黎世人最热衷的城市绿色归隐区Utliberg。你要坐的是S10号车,终点下(单程票价10法郎,不过你又可以使用你的“苏黎世卡”)。十几分钟的车程,列车渐渐驶出城市,驶上了大片高尔夫球场,驶上了绿色山林,终点站的地方,车头几乎开到一个山崖边上,实在是无路可走才肯停,很有意思。
从这里,你有几条不同的登山路径可以选择,不过相信你也累了,而且,由于你在旧城区停留时间太长,你的时间也不允许你去走需要两个小时的山路。你可以花十几分钟,爬到小山顶俯瞰苏黎世城市全貌。这个山顶有一个酒店,就叫做“苏黎世之巅酒店”(Top of Zürich Hotel)。酒店外还有一个露天电影院和一个可供盘旋而上的了望塔。不过,上不上塔都无关紧要,因为眼前已无任何东西阻挡你的视线。山风吹过,视野辽阔 ……躺在山湖臂弯里的苏黎世,在你的眼前,一览无余。从城市到乡间,本来需要花那么多的时间乘车转车,你才能欣赏到不同美景,可是,在这山巅,你只需要轻轻一转身,便略过了都市,眼睛停留在了葱绿山后那一片夕阳下宁静的瑞士小山村。
苏黎世一日漫游只有到这里,才算划上了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