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7月10日 喀什 晴
早起到色满路的武警边防大队办了去塔什库尔干边防通行证:又是红章,又是钢印的。后来证明在检查站用身份证就好,我们在检查站根本就没出示边防证。接着去在天南路的喀什地区汽车站买票。进去以后大吃一惊:堂堂汽车站里竟没有找到一点关于汽车车次,车费等的信息。只在墙上有详细的火车信息。搞得不时有从身边经过的旅行者互相询问:这是汽车站售票处还是火车站售票处?可是同时根本没有人在卖火车票,窗口没人,形同虚设。在卖汽车票的两个窗口前挤满了人,都是当地人。试着去挤这水泼不进的战团,十五分钟后发现根本没戏,只好先撤退。六个小时后,下午六点再去。本以为上次是赶上了一个高峰,却发现我错了:现在还是那么多人!无奈之下只好再次加入战团。用了20分钟,挤了进去:中间还和一个维族人吵了一架。除了我这一个汉人在这个窗口没有别的汉人了。这种情况下还真是无可奈何,你即使想对这身边的人说点什么也没有用,人家听不懂,或者装听不懂。一个窗口里同时伸进5,6只手拿着钱晃来晃去。排在前面的不停地位后面的认识,不认识的人买着票。里面的售票员也经常一次性打印出15,20张票,然后对外面大声喊:谁买到哪里哪里的票?结果可想而知:后面的人一哄而上,叫着喊着,晃着手里的钱。春运最残酷时大约也就这样吧? 不过还是不会打出一大堆票来拆零卖的。最起码还有人试图维持一下秩序。这里既没有排队栏也没有人管理。车站人员站得远远的,处之泰然。这样的麻木才是最可怕的,最无奈的。又用了二十分钟才抽空和百忙之中的售票员搭上了一句话:还有明天去塔什库尔干的车票吗?得到的回答是:没车没票。带着一身汗,别人的汗,自己的汗;带着别人在我头上打的一个喷嚏,带着大大的失落感从这里撤退。而离开的过程也是这样的艰难!更加理解了为什么即使是本地汉人也在周围看看就摇头离开;更加佩服早上看到的一对西方背包客,特别是那个瘦瘦的女生怎么能背这包挤进去,而又为什么双手推着柜台沿倒退着艰难出来,当然是带着焦虑烦躁出来的。这时候才明白秩序,秩序的可贵!这每天一班,10点发车的看样子是坐不上了,呜呼!
2006年7月11日 喀什 阴有雨
一早起床背包来到喀什国际客运站。8点半了,只有2号窗口开着。问去塔县的车次,时间:结果一问三不知。精彩回答是:到3号窗口去问,一会儿就有人来上班了。郁闷,再次郁闷,这就是喀什的汽车系统?环顾四周,除了多了一张票价表,一无所有。到喀湖43元,去塔县63元,比客运站贵出50%。与此同时,有同伴在9路总站,武警医院那边的西域大街166号塔县驻喀什办事处试着买票。那边是塔县雄鹰公司的车,还有一些拉活的出租车和越野车,每人80元。那边得到的信息也同样是混乱不清:一会说8:30,10:00各有一趟,一会说人满了就开。这些地方也不预售票。只能卖当天当次的,晕倒!9:25传来消息,11点前的两班都已卖完。11点的车还没来,来了才能买这班的。感觉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稍候得到消息,那班是个9坐车,已经上了7,8 个人了。今天没车了,尽管还有很多人在等。于是就买国际客运站到巴基斯坦的车了,63元。大约这里票价比较贵吧,没什么人竞争。尽管票上说开车时间是中午12点,问了以后才知道,那是上车时间,为了让大家早些到,装行李。实际上1点开车。11:45候车室一阵骚动,听不懂语言,问了一下才知道是开始上车了。当要把大背包放到后车厢时,一个戴维吾尔帽的中年人帮了一把:很久没享受到如此好的服务了。坐定还没有两分钟,他就上来说:“One bag, two Yuan”。原来如此!12:45开车,暗自庆幸,早开了,以为赚到。不过很快到了修理厂,开始换两个前轮。折腾到1:30,加油后再次出发。又在奥依塔克镇停留了半个多小时。开车前又把发动机盖打开检修着什么。不好的预感。开出了两个多小时,到了一个路边的交通哨。提醒司机们前方下雨,道路有些问题。迟疑了一下,后面的车辆继续向前。我们的司机如同得到大赦令一般,不顾大家的反对,没头就跑啊。一路平地熄了两次火,全部要靠车上的人下去推才能发动。这时候我们恍然大悟,这才是司机执意返回的原因了:他也知道这样的车况到了3600,5400米时,如何推呢?5点半回到起点。30分钟的交涉后,我们退了票:尽管运输公司的人答应明天会换车,可是我们说:我们对他们已经失去信任了。
我的遥远的塔什库尔干!
2006年7月12日 喀什 雨
一早就开始下雨,时大时小。心情也如它一样时好时坏:因为一下雨,道路情况就不好说了。
不到9点来到塔县驻喀办。这里已经人声鼎沸了。昨天同车也退了票的几个背包客告诉我们,没票了。司机直接到卖票的那里把票一下都包了下来,然后再卖给联系好的人。而且,今天就这一班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拼车每人80元上去了。这里有很多塔县的车接送客人,有出租,也有越野车。80元是公价了。可是总有一些喀什本地的司机想混水摸鱼,报100元。还阻止别的司机报比他们底的价格。联系了一辆在路边等客的塔县桑塔纳,民族司机,每人80元。说定了后,我们就坐上去了。司机跟旁边的人不断嘀咕嘀咕嘀咕,我们听不懂,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果然,司机借口前面路有问题,不去了。我们当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在喀什,道理是不用讲的了。我们刚离开车半米,几个当地人就马上坐了进去,绝车而去了。一会儿,一位塔县司机在拉客走之前帮我们联系了一辆也是塔县的车,6座猎豹。当时司机还在睡觉,10点钟车来了,拼了6个人,就直接出发了,每人80元。5个小时后来到了塔县。下午5点多钟,我们看到了那辆9点半开出班车也到了。
遥远的塔什库尔干,遥远的帕米尔高原,我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