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9日,Sky Europe的航班把我们从布拉格带到了巴黎。对许多人,巴黎也许意味着凯旋门、香榭丽大街、凡尔赛宫、埃菲尔铁塔、巴黎圣母院和莫名其妙的浪漫,对我而言巴黎则意味着法国大革命、20世纪现代绘画、萨特与加缪、卢浮宫、Musee d’Orsay、蓬皮杜艺术中心和Jim Morrison的长眠之地。我们住在巴黎郊外靠近St. Germain的琦以前同事的家里,每天坐RER上下班观光。琦以前来过巴黎,有些地方她不高兴再去了,就索性多睡了几天懒觉。在巴黎的一个多星期天气不能算太好,不知道为什么从协和广场到卢浮宫那一段灰尘很大,凡尔赛宫又是到处在修缮,好在我对这些本来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期望。天气情朗的时候,塞纳河两岸尤其是Ile de la Cite附近还是非常的赏心悦目,但也许是刚去过布拉格的缘故,总没有出现那种令人惊喜的时刻。再说波西米亚风情与新古典主义相比,我们一直是更喜爱前者。<> 除了丰富的古典艺术藏品,卢浮宫给人留下印象同样深刻的就是永远有一大群游客挤在那一小副“蒙娜丽莎”画前。与蓬皮杜艺术中心的建筑本身同样具有现代感的,是旁边的那个有着许多稀奇古怪彩色雕塑和装置的大喷泉。 Musee d’Orsay是现代艺术爱好者的必去之地,里面收藏着最完整的印象派作品,一定不要错过。 <> 坐落在蒙马特尔高地上的圣心教堂(Basiliquede Sacre-Coeur)的白色圆顶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显得尤其引人注目,前面广场的view也不错,可以看到整个巴黎。讨厌的地方就是四下的骗子太多,就像朋友警告过我的。琦则去了Jardin du Luxembourg,看了她拍回来的照片,是个好地方。 <> Jim Morrison的墓在整个拉雪兹公墓 (Cimetiere Pere Lachaise)里无疑是受访次数最多的,虽然里面还埋葬着其他名人如肖邦、王尔德、普鲁斯特、德拉克罗瓦等等。Jim的墓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躲在几个大墓碑的后面,没有公墓地图几乎找不到。从墓前铺满的鲜花看得出他的传奇还在人们的心中继续。我到的时候,墓前已经站着不少身穿The Doors或是Jim T恤衫的歌迷,不断还有新的慕名者到来。有几个女孩捧着一个随身听在一起轻声地唱着“Show me the way to the next whisky bar…”。Oscar Wilde的墓很别致,一面白色的大石碑上布满了红色的唇印,是对这个浪漫主义大师生平的绝妙写照。 <> 6月21日是最早由法国倡导的“国际音乐日”(Fete de la Musique),当天从下午到晚上在巴黎的各个地方从酒吧到剧院到街头都有各种各样的免费音乐表演。我们坐在Opera的门前看一支铜管乐队的演奏。乐队成员装束很有趣,每个人身穿白大褂、戴各种异想天开的帽子。可惜后来一场阵雨把还没有尽兴的乐队和观众都赶回了家。 <> 我们在巴黎的朋友们都很热心,有的提供住宿,有的请客吃饭,还受邀到我以前的一个同事家里享受了他们的家庭乐趣。在巴黎休整了一下以后,我们就坐TGV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法国阿尔卑斯山小镇Chamonix。城市有点看腻了,是时候欣赏欣赏大自然了…
Annecy就在去Chamonix的路上,早就听我的法国朋友说过那是个很漂亮的地方,所以我们就顺便去逛了逛。Annecy最出名的是湖,Lake of Annecy碧波千里,四周青山环绕,岸边靠满了游艇,安宁惬意,难怪朋友说住在这里的人都不原意搬走。原本想骑自行车环湖一段的,无奈租车的店没开门,最后在湖边的大草坪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个午觉。Annecy的古镇非常漂亮,小桥流水加上古老而亮丽的建筑,算得上是我们这次欧洲行中看到的最picturesque的地方之一。
在去Chamonix的火车上碰到一个韩国人,利用来Annecy开会的的机会去看看勃朗峰。小镇Chamonix就座落在勃朗峰的脚下,抬头便可见铺着皑皑白雪的群山。虽说Chamonix主要是个冬季的滑雪胜地,夏季的徒步线路仍然吸引了大量的户外运动爱好者。我们选了一个折衷的方法:坐缆车去看勃朗峰,然后找一条徒步路线走下山。缆车把我们直接带到了Aiguille de Midi(3482米)峰顶的离欧洲最高峰Mont Blanc(4807米)最近的观察平台。许多全副装备的登山爱好者也从这里沿着一条极为陡峭的山脊开始他们的冒险。由于游客很多,我们的韩国朋友很快就找不见了,可惜他还特地带了一瓶红酒和3个酒杯准备在山顶打开和我们一起喝的。Mont Blanc也就是高一点,并不怎么好看,圆不咙咚的,还不如边上的那些山峰,跟藏区的那些“神山”更是不能比了。从Aiguille de Midi继续坐缆车,跨过壮观的Geant冰川,就到了座落在意大利的Point Helbronner(3452米),我们口中的“merci”也随之改成了 “grazie”。在回Aiguille de Midi途中的缆车里不时看到象蚂蚁般一队一队的系着绳索的登山者在雪中移动,有的还搭起帐篷准备在山里过夜。下山的徒步路线景色极佳,左前方一直有一条冰川相伴。总以为这就是我们的这条路线应该最终通往的冰川,哪知道其实不是我们眼前的这个,而是另一个在山右侧叫Mer de Glace的冰川。结果我们在一个岔道口走错了方向,最后走到了Glacier d’Argentiere的脚下,此时离Chamonix也已有了一段距离。正在琢磨怎么下到公路边去hitch hike的时候,碰巧遇到几个意大利老头老太从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中餐厅里走出来。其中一个会说英语的老太很热心,主动提议可以开车把带我们到Chamonix。上了他们的车,才知道不是原本以为的轿车,而是那种旅行用的caravan,早就想体会一下坐这样的车里会是什么样子,这下可算是一举两得了。 <> Chamonix除了勃朗峰,还有出名的菜肴Racalette和Fondue,我的法国朋友早就向我竭力推荐过Racalette。我们两样都尝了一下,Racelette就是把加热后融化的奶酪浇在土豆和火腿等上面一起吃,Fondue则是蘸面包吃的“奶酪火锅”,都是很heavy的吃法。相比我们更喜欢Racalette,尤其是配上阿尔萨斯的白葡萄酒——这是热情漂亮的女招待推荐的。 <> 临走那天上午还是不甘心,想去看一下Mer de Glace,顺便在冰川上走上一回。到了Mer de Glace后,沿着架在垂直山壁上的天梯往下走了几十米,才最后站在了冰川上。可是由于鞋底没有冰爪,挪了几步就没有办法再往前了。再说时间紧迫,我们又急急忙忙沿着天梯爬了上去赶回Chamonix的火车。在终于跳上了正准备启动的火车时,我们俩个已经是满头大汗,累得不行了。自从我中学那次跑5000米比赛,我还从来没觉得这么累过。
从Chamonix有到里昂的直达火车。在里昂我们住在朋友的家里,从山顶看里昂的全景,很是景色宜人。著名的Fourviere的确象一个四脚朝天的白色大象,凌驾在里昂古城之上。最有特点的,还是里昂的那些穿梭于大大小小建筑之内连接两条平行街道的走道traboules,据说最早是运输丝制品用的,后来又为二战时法国抵抗运动提供掩护。有好几群小学生在老师的带领下,在一个接一个地寻找traboules的入口,每找到一个还要在本子上做上些记号,好象是在接受爱国主义教育。路上碰到一个法国老头主动提议并特地带我们去看了昂最长的traboules,临走的时候还向我们推荐了附近一个价廉物美的餐厅,说是 “not for tourists”。里昂人的热情和laid back的气氛是巴黎难得一见的。 <> 我们的西班牙朋友Jordi在里昂学习音乐,我们顺便和他见了一面,约好在西班牙碰头,或者如果时间不凑巧的化我们还可8月份在挪威卑尔根再见,因为他要去那里打工卖鱼。
离开里昂,我们进入了普罗旺斯。阿维尼翁(Avignon)是我们在普罗旺斯的第一站,我们很外就喜爱上了它那在城墙拥抱下古城的迷人气质,于是我们一致决定把阿维尼翁作为我们在普罗旺斯的基地,走访附近的阿尔、Aix-en-Provence、Nimes、Gordes和其他一些小镇。阿维尼翁的Palais
de Papes,这个昔日教皇的壮丽而又不失古朴的哥特式城堡,是我们每天必去的地方。带上面包、香肠、奶酪和红酒在Palais de Papes前面的广场和Pont d’Avignon旁La Rhone河岸上,边野餐边欣赏夕阳中的美景,是我们最难忘的时刻。在阿维尼翁的那几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阿维尼翁戏剧节前夕,每天深夜都会有许多人捧着大堆的戏剧海报在古城的路灯灯柱、落水管和建筑围栏等等显眼处张贴悬挂,每个人都想让自己的海报占据一个比他人更引人注目的地方,很有趣。 <> 想去阿尔(Arles)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凡高。早就读到过阿尔的阳光对凡高绘画的影响,一直想来亲眼见识一下。正巧碰上阿尔的周末传统集市,小商小贩各家各户沿街摆出小摊,物品之丰富,热闹之非常,想必只有在南欧才能找到。我和琦对于这样的场面,向来是热情高涨。不一会儿我们就采购了樱桃、香肠和面包等。路过一个卖葡萄酒的摊位,可以用空瓶零拷,价格极为便宜,于是我们就毫不犹豫倒空了手中的矿泉水瓶,装满了葡萄酒rose。阿尔的小镇有着狭窄的石路,古旧的建筑,毫不做作地透露着质朴的气息,在夏日阳光的催化下,散发出一股生活的活力。Hôtel-Dieu就是凡高在割掉自己耳朵后被送进去的那个医院,花园里艳丽的鲜花和明黄色的围廊,仍然是他的画“Hospital Garden”中的那种感觉。那幅我非常喜欢的“Evening Café”中的咖啡店依然存在,虽然不时有游客来站在门前拍照破坏气氛。可惜是大白天,站在Rhone河边看不到“Stary Night”中的着了魔术般的星空。 <> 由于去Gordes的公共交通不是很方便,只得参加了一个“普罗旺斯熏衣草之旅”的tour,坐着旅游大巴转了几个普罗旺斯小镇。号称普罗旺斯最迷人的小镇之一的Gordes也只从远处欣赏了一会而。不过大片大片紫色的熏衣草农田倒的确是令人印象深刻。 <> Aix-en-Provence是塞尚的老家,今年正逢塞尚逝世一百周年,Aix-en-Provence的Cezanne Museum举办了一个盛大的Cezanne 2006活动,是我看到过的最全面的塞尚作品展。出于对这位现代绘画鼻祖的崇敬,我们在Aix的时间主要都花在了塞尚的画前。 <> 在我们旅馆房东的推荐下,我们又去了一个叫L’Isle-sur-la-Sorgue的小镇。小镇四周有小溪环绕,散布着作为小镇象征的大水轮。正巧也有个周末集市,我们就买了点吃的坐在溪水边看风景。附近的Fountain de Vaucluse没有什么意思,那口据说深不可测的泉水枯得都差不多了。本来还带着游泳衣裤想看看什么地方可以下水的,试了试溪水简直象是从冰箱里流出来的,就放弃了游泳的念头。 <> Nimes是我们在普罗旺斯的最后一站,这是个建成于古罗马时期具有西班牙风情的小镇,它的圆形罗马竞技场Les Arenes是每年Feria de Nimes举办斗牛表演的理想场所,Jardin de la Fontaine则是个黄昏漫步和野餐的好去处。
从Nimes上了开往离法国最近的西班牙小镇Portbou的火车,其间有很长一段铁轨是沿着地中海海岸铺设的。正在欣赏海岸线风景之时,火车却在Perpignan停住了,听说是法国铁路工人罢工,不开了。反正在法国呆上一个星期以上,就有可能碰到这样那样的罢工,想不到临走的那天给我们赶上了。和一同下车的背包族们不知所措了一阵,听说铁路公司会用大巴把我们送去西班牙,总算松了一口气。等车的时候认识两个芬兰来的小伙子Petteri和Markus,便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好在巴塞罗那再见面。大巴来了以后,发现有一部是直接去Figures的, 反正我们去Portbou也是为了转车去Figures,于是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了大巴,开始向西班牙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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