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的阴天,后又万里晴空。就像我今日所处的圆明园,刚进来的不爽,全被园子里游人的热情赶跑,不留稍许情义。
各种人物,各式景观,满足的浸淫于节日的快乐之中。游人们好不容易来一趟,和历史合个影自然天经地意,怎么攀爬也算不过分。没有来此之前,对于所谓的重建
传言,还随波逐流的表示愤慨。这回亲眼见了,才感觉园子变公园,再破败下去实在说不过去。
唯一有点原来痕迹的大水法给园子带来的可观收
益,是其他景点远远不及的。其实根本的不同就是那些都破败的太彻底了,几乎没有给人们留下可以慰藉的念相。管
理处在这方面很费心思,不但用铁笼将大水法变成了“园中园”,还颇有讲究的给游客带来许多增值服务,比如当代著名画家作品展就是免费参观的,当然如果你
看着满意了,也可以低于市价一半的代价带回家,拿来送人是最佳选择。然而送画要有讲究,上山老虎送贵人,下山老虎招钱财等等,不同的画背后藏有不同的寓
意,万不可恣意妄为。这是绘画展览处的介绍人告诉我的,也算是此行最大的所得。
圆明园还有什么呢?我已回忆不出。惨烈的记忆只是学人们自
己的事情,在居家过日子的游客眼里,国家与民族的悲痛只需要在必要时念叨一下。并且
就我的观察,即使了解此段历史的人,如园子的解说员者,早已麻木了,念出来的尽是流水线的商业文化,至于再深刻一点,就不能强求了。于是,我有一丝忧
虑:这种悲痛到底谁来担负?
个人是不可靠的,群体又是健忘的,还好有文字忠实地记载。那就让文字来担负,不带感情,不带偏好。能把事情的
始末记住似乎就是最艰难的负担,不必去想我们还
有多少历史是这种遭遇。人生如戏,历史就是戏文。能记住戏文的,除了唱戏人,就数戏迷。可是剧情都不由他们定夺,只有时运天命和剧情相依为命,完全重蹈覆
辙,那绝对是杞人忧天的考虑。不过结构是不会变的,一时兴旺,一时衰 败,说是规律也不为过。
以前人们都爱说:落后就要挨打。其实这已是
老皇历,全世界那么多的国家,能喊出名的不过半数,据说一开枪子弹就能横穿全境到了别国的也有十数。他们应该是
弱小的,可是在今天我们没有看到他们挨打。反是那强大如美国的,天天被反对,他们的人民时时刻刻在挨打。原因何在?逃不出一点,利益有别。
我们是大国,是一个兼备荣耀和屈辱历史的大国。如近代史一样,挨打受欺负的机会似乎是不会有了。不过,遭遇不对等待遇却是时时刻刻的事情。怪谁呢?谁也不怪,商业社会、商业世界的一切行为都是利益化的,那些硬要将此提升为国家、民族敌视的商人,一定是别有用心之徒。
想明白了,也就觉得历史的确不适宜作为居家过日子的谈资。不过,宿之高阁的文字要鲜活起来,还需要人们的解读。一把火焚尽了近代,也缭绕着后续的所有时代。要活的圆明园,怎么个活法,园子的管理者们会有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