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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路——向着墨脱》(十六)天路(天啊,这叫什么路)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0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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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嘎瓦龙雪山的多热拉山口,就踏进墨脱县境。这块总面积34000平方公里的土地,深藏于东喜马拉雅山脉中,到处是高山峡谷,没有多少平原。雅鲁藏布的主体部分流经墨脱六乡一镇,汇集山间数百条河溪之水,“出国”奔向印度;而印度洋则吹过来阵阵暖风,使这里形成热带、亚热带和温带交叉气候,原始森林密布,野生动植物资源十分丰富。无论从传说还是现实看,墨脱都是西藏乃至全国不可多得的一块宝地。可惜喜马拉雅山由欧亚大陆板块与印度大陆板块挤压而隆起,地质发育很不成熟,众多山体均为石块与泥沙组合,加上年降雨量达2300毫米,导致滑坡、泥石流、地震等灾害频发,毁坏道路、村庄、田园。当地各族同胞就生活在这种异常恶劣的自然环境中,连最基本的条件诸如衣食住行也难以保障。

外人都知道,墨脱是全国唯一不通公路的县。确实,墨脱的公路密度几乎等于零,县城至各乡没有一条可通汽车的路,只能走骡马驿道或人行小道,生产生活物资全靠人背畜运。县交通局长张秋生因为没有汽车可管,被戏称为“骡马局长”;毛驴则被喻作“沙漠王子”(日本丰田吉普)。就拿我们这次进墨脱走的扎墨(波密县城扎木至墨脱县城)公路来说,从上世纪五十年代修起,至今仍是半通不通、路况极差、边抢修边走的简易便道,吉普车走在上面,每小时也不过六至八公里,比步行快不了多少。小的塌方、水毁路段,还能临时垒石挖土垫木头抢通,遇上山体滑坡、泥石流和雪崩,就只有弃车徒步,甚至听天由命了。走过这条路,才明白墨脱路是名符其实的“天路”——天啊,这叫什么路!

从24K(扎木公路24公里处)开始翻越嘎瓦龙雪山,我们就悲壮地走在这条天路上。余下的117公里,是一段危机四伏的征途,恐怕也是我人生中最为艰难的一段路,我不知道有多少鬼门关等在前方。如果墨脱是传说中的天堂,那么上天堂就必须闯过鬼门关,没有退路,也不会有捷径。

路旁的山野开着紫色、白色、黄色小花,在雪中、风中、雾中颤抖。有一种黄花开起来象铃铛,随风摇曳却听不到半点声响;另一种紫花象薰衣草,串串花骨朵为雪野增添了几分温馨。大自然既冷酷,也温柔,冷酷与温柔交织才会产生真实的美,我们就在美丽温柔的小花陪伴下,去经历人生一次冷酷甚至于近乎残忍的考验,达到思想和情感新的升华。

吉普车轮轧着碎石,发出嘎嘎的声音,显示这条简易便道路况极差。有的地方还是刚刚抢修完,仅仅容得一辆车通行,为保证安全,乘客需下车徒步,只留司机把紧方向盘慢慢开过去。蓦地,一幅瀑布从天而降,水直接浇在公路上,车过时犹如洗澡一般。我急忙拿出照相机,把在前面开路的墨脱县公安局战旗牌警车通过瀑布的情景拍下来。待到自己乘坐的越野车走进瀑布时,却前后左右尽是水,什么也看不见。不久又遇一处瀑布,比原先的更险:靠山崖一侧没像刚才那处瀑布有个凹进去的空位,山崖对开的路边用两条铁水管固定着路面的石头,石头外就是万丈深渊,车子得紧贴山崖,摸索着向前。偏偏这两处瀑布乘客又不能下车走路,否则全变成落汤鸡,只好呆在车上,紧闭窗门,任由水柱打得车顶嘭嘭乱响,胆战心惊地捱过险关。以往城里人看到山上有瀑布,总是欢呼雀跃大喊难得一见,当你在墨脱路上经历一次穿水底过悬崖的心理折磨后,恐怕也会对瀑布敬而远之的。

天险伴着高原缺氧,侵袭着我们这支送医送药进墨脱爱心团队每一个队员的身体。即使从多热拉山口下到嘎瓦龙山脚的52K,海拔还有2820 米。直至抵达这条路的尽头墨脱县城时,才降为1075米。担忧、焦急却又欲速而不达的无奈,与因缺氧而引发的头痛纠缠在一起,令大家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啄磨路途有多崎岖,去欣赏喜马拉雅山脉东南段的风光有多艳丽,只想着快点赶到晚上的宿营地80K。可是路上坑洼密布,吉普车走着就像小船遭遇狂风骇浪一样摇摇晃晃,仿佛要把人的浑身骨头都拆散了才作罢。到了塌方路段,连在车上摇晃的“享受”也被剥夺,不管头是否疼是否晕,都得下车,战战兢兢地协助司机看路,慢慢开过仅用4根树干搭成的“桥”;或者站在悬崖边,指引车子顺着倾斜的路面驶离塌方区,还得防范山顶是否有滚石飞来。反正每走一段路,就经历一次上战场或是上刑场的考验。我不由得感叹,墨脱路恐怕是世界上最难走的路了。墨脱路能走,还有什么路不能走呢!

52K至80K的28公里路,我们又摇晃了3个小时,晚上8时多,终于摇到吃晚饭和休息的地方80K——永顺招待所。

真该在这木头、木板建成的木头驿站歇歇脚了。

共60篇内容,不可能一口气发完,成集子的篇章可以到博客http://tiansang.bluezone.cn/blog/user1/5697/index.html上看,书名为《心中有路——向着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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