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前两个月老妈就已经放出口风:暑假要回老家一趟。而且这次回老家不只有我们两个人,算上外公外婆、大姨小姨,拖家带口,老老少少一共九个人,可谓队伍庞大啊,都赶上一个小型旅游团了。
老妈有命,我哪敢不从。七月一日香港回归十周年纪念日的节目都没看,就匆匆忙忙赶回家收拾行囊。东西倒也不多,老妈和我的衣服啦、零碎东西也就刚装了一个行李箱,大概是怕我在路上太轻松,老妈硬是买了一堆黄瓜、西红柿、火腿肠之类的生生又装了一大袋,还美其名曰:是健康食品,自己带的干净,吃着放心。本来以为老妈想的太多。七日上午全家人集合一看,原来大姨她们功力更上一层楼:大姨带了两大袋饼干面包泡面粉丝,小姨带了两大袋果汁矿泉水;外婆更是夸张,卤了一堆鸡翅鸡爪腊肠,外带一桶十斤的花生油,差点没把整个家搬回老家。要搬上火车的大小行李得有十五六个。还真是有钱出钱,我这没钱的只能出力了。
七日上午九点半检票,虽然我们一共九个人,但老的老,小的小,还有一个孕妇(表弟的老婆要回老家安胎)。男的一共才两个,一个是最老的——外公,一个最小——七岁的表弟,我竟然也成了搬运行李的主力。从检票口到火车的上车的一段路就搞的象逃荒一样。上了火车还好,是卧铺。第一次回老家的表妹表弟在铺位上蹿下跳,玩的不亦乐乎。
坦白讲我对火车没有多大好感。老妈的老家是四川广安——邓小平的故乡。记得上回回老家时我正好象表弟这么大,那时火车卧铺不好买,坐硬座回去。有坐火车硬座经验的人一定明白那种站不起躺不下的感觉,我仗着人小个矮横躺在硬座上露出一双小脚在过道旁。有人端着开水从过道经过时,火车一颠。一整玻璃瓶开水全倒在我的脚上。脚背马上起了大水泡。后来回到四川又水土不服,水米不进,浑身起疹子,把老妈吓的以为我活不了了呢。事隔十六年,那时的情况在我的记忆里早就变的模糊。只是每次提到老家,老妈总习惯性的忍不住把我这段悲惨遭遇翻出来讲一遍,才提醒我还有这事。
从济南到四川前锋站行程一共二十八个小时,卧铺算是火车上感觉最平稳的部分。一路上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算是开心。最搞笑的是:因为带的食物多,火车上又不太遵循平时的生活规律,饿了就吃,制造了一堆垃圾,我们下车前,看见负责打扫的列车员明显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