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0号,长沙-凤凰
中午时分,办完公事,在这5星级酒店里脱下西装皮鞋,换上徒步鞋,我的湘西之行开始了!
打车到长沙汽车西站,买了张19:30长沙到凤凰的汽车票,时间还早,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就在车站旁,找了家叫 菩提树的CAFE 厅,打开notebook,收发email;13:00过了! 赶紧打开股票交易软件,这是五一黄金周前的最后一个交易日,看看行情如何。该抛的抛去,该买的找准机会买进。
网上查询了凤凰沱江边的几家Hostel,逐一打电话去订房,结果让我很失望,都住满了。我想,不用再花时间找房子了,到了那地方再想办法了,大不了,到户外店买个帐篷在凤凰城里扎营安寨了。
19:30上了汽车,竟然是个硬座车,并且被安排到了 导游的位置(这可是个自杀的位置),我系好安全带,车驶上了高速公路,视野顿觉开阔,过湘江,驶益阳....
午夜十分,几个乘客下车了,大概是在张家界或是常德,我记不清了,我换了个应该是乘客坐的位置坐了下来,靠窗的美眸转眼望了我一下,
我打量了她一下,心想: 这就是沈从文大师笔下的翠翠吗?长身白脸,乌黑的眼眸。
她又侧过脸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想开口和我说话。
我问:你是湘西人吗?她答曰:不是,她是美院学生,来凤凰写生的。我说:尽管你不是凤凰人,但觉得你很像大师笔下的翠翠;她呵呵笑了,很清脆。 来湘西的人,应该没有人不知道沈从文和他的以『边城』为代表的诗体 乡土小说。
驶过了张家界,高速公路也结束了,剩下的路程尽是山路,比较窄,并且有些颠簸。
夜已深,凌晨4点估计才能到凤凰城;有些困了,蜷曲了身体,相互靠了靠。
困了有肩可以靠,闷了有话可以说,这就是旅伴。 旅人的心境总是相通的。
5月1日,凤凰
早上4:00,车停在了一个广场,司机喊了:醒一醒,凤凰到了!
到了?这就是凤凰? 这就是沈从文大师18岁之前生活的地方,就像我18岁之前也生活在内地另外一个地方?
这夜色中的凤凰--远去的家园,梦里的故乡,古老又神秘的地方,到了!! 只见矮矮的吊脚楼,脚下是滑滑的石路,丝丝凉风吹拂着我惺忪的脸。我用力摇了摇头,将睡意挥去,让自己清醒一点。
在夜色中的凤凰流浪,寻找可以安身的地方,沿着沱江走去,用耳朵、用鼻子、用眼睛、用我的心去感受这黎明前的沱江,对面是微弱的灯光,沱江在这微弱的灯光下,安然的入睡了,只听见她的呼吸声,缓缓的....潺潺的...我不忍心去惊醒她.....
沱江边的Hostel都客满了,或被旅游团预定了,像我这样的散客,又不住豪华客房的背包客,黑心的旅店老板是不会把我当回事的。平时只卖40-50元的房间,五一期间,要卖300元-500元一间。
在一个拉客的介绍下,住到了一个靠江边不太远的地方,名字叫做小城旅馆,我被安排在了顶楼一个房间,我相当满意了,100元/天,这与在新藏线上的住宿比,绝对是天堂了!我交了2天的房钱,生怕被老板明天赶走,我再去找地方住(后来又续定了一天,老板涨价了,130元/天)。
很安静,10点钟,被手机Message给弄醒了,一驴友发来了短信:爬上了张家界的黄石寨,风景不错。其兴奋之情,我似乎可以清晰可见!
起床,洗溯完毕。在土家吊角楼点缀的小巷子里找早饭吃。
身上的Cash很少了,去银行取钞票,我习惯于刷卡,身上的Cash一向很少。这样的地方,还是现金来的方便,这样的地方,就算硬币,店家也总是拒绝。
我绕着吊脚楼,沿着石头铺成的小巷,向江边走去;我漫步在今日凌晨走过的地方,沱江醒了,河水在缓缓的向远方逝去,就像光阴逝去;又像一个老人,在娓娓向我诉说着已逝岁月里的故事.... 我认真的聆听着....我的思绪回到了1919(五四运动),回到了1937(抗日战争),回到了1950(湘西剿匪);回到了明清时代,那个苗汉分离和对立的年代.... 浣洗的声音拉我回到了现实,那是岸边浣洗的主妇和姑娘。
木舟在河水里摇曳,游人渐多,在河岸两边拍照;沱江上的两列石墩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被游人织成了两匹五彩斑斓的布匹。岸边不时遇到苗家老妇在卖弄些银饰。对岸酒吧客栈的招牌很是清晰....
我愿做一根线,织成那五彩斑斓的布匹,我站在石墩上,缓缓向对岸移去;
中午时分,在古城守望者酒吧 被吸引,驻足心诵:
我们共同守望着似已逝去的古朴与宁静....
守望那一份漂泊的感伤....
孤独的期盼......
无奈的遗憾......
这是一个想倾诉心肠的地方.....
这是一个释放激情的地方.....
这是一个放松心情的地方......
这是一个怀旧的地方......
想念一个人,怀念一段事......
我顺着木制的楼梯上了二楼,靠江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份蛋炒饭和一份水果色拉,在这沱江边静静的发呆,看着游人匆匆的过,又匆匆的来......
木制的墙壁上,贴满了留言的纸条,内容丰富多彩,无数游人的心迹在这里表明,并留在了这里 . 守望者酒吧,使我不禁想起了拉萨的玛吉阿米......
一边发呆,一边写下了上面的这段文字,这沱江之风情深深地触动了我敏感的心灵;只是唯独不见 "翠翠"的身影.......
耶西2007年5月1日作于凤凰沱江.古城守望者酒吧
未完待续
(沱江那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