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的云层很低,低得触手可及;
雪域的空气很薄,薄得令人窒息。
水是那样的清,风是那样的静。
天地就象一个小小的圆,而你就站在那圆的中心。
于是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
忘了昨日的旅程,忘了明日的红尘,
忘了看,忘了听,忘了自己,
甚至忘了天,忘了地,
忘了一切的一切。
如果不是很毒的阳光,将嘴唇一次次的晒出血来,
那一种略带甜腥的痛将自己从空灵中唤回,
我已经留在了那片如梦的土地。
西藏是梦!的确是梦,
走过了东西南北,越过了万水千山,
当我最后鞠一捧天池的水,从那万年的峭壁攀上长白山顶,
在东北人的豪情中结束了今生的旅程,
终于相信,只有西藏是梦。
永远的梦。
而其他的地方,也许比西藏更美,但走过了,就不再是梦。
后记:今天是我的生日,一个搞音乐的,跟我谈起了《康定情歌》,
一段关于高原的故事,一段凄美的爱情,一个无法回头的选择。
于是,我又忆起在西藏的日日夜夜。
那如梦的天,如梦的地,如梦的年华,都已经过去。
今天,我什么也不要。
不要烛光,不要祝福,更不要什么的礼物,
我只要一个人陪我吃顿饭。
清清淡淡的吃顿饭。
可我只能开着车,在这个拥挤的城市中呼啸而过。
在西藏,一个人立在天地之间,
我不曾感到渺小,不曾感到孤独,不曾感到无助。
而在灯红酒绿的高楼林立,
渺小,孤独,无助,一次次的浸过心头。
笑,在那流浪的岁月里,
我虽然揣着数千元钱和多张信用卡,,
因为还要走很远很远的路,所以只能别过拉萨街头林立的餐馆,
买一个清真大饼,就着那雪山熔化的冰冷冰冷的水,
解决一顿的正餐。
偶尔,有机会蹭到开水泡一袋方便面,就已经是美味佳肴。
[酥油茶太贵,味道也太差,咱实在不敢喝。]
而离开拉萨,再向珠穆朗玛,海拔是越来越高,
在那缺氧的地方,我的背包已经尽量的精简,
但仍然如泰山压在背上一样沉重。
而前胸,也象被重锤压着,
所以呼吸,就好像穿着紧身衣系着束胸带的女子。
牙齿是松的,压缩饼干是咬不动的。
于是只能用水泡开,然后用指头一点点往牙缝里塞。
在兰州买的那么廉价的唇膏和防晒霜被女士鉴定为假的,
于是只好将四环素可地松眼膏当唇膏擦,还自诩为专利发明。
而脸皮,是晒脱一层撕一层,全当是做面膜。
总之,那时日子是清苦的,却是快乐并且骄傲的。
记得,最后灰头盖脸的出现在青海湖畔,
饥不择食的去买那当地人不吃的死惶鱼,
直到身边围起一群看外星人的人墙。
呜呼,在这个城市,我吃一次鱼就进一次耳鼻喉,
所以,医院里耳鼻喉科的医生一见面就敲诈我。
而那时,我是骄傲的。
即使在那样的众目睽睽之下,
我的骄傲依然赢得了陌生人们的尊重与钦佩。
而现在,我总是懒洋洋将菜单丢给别人,
随便点,大不了我买单。
似乎我现在绝对不会为了钱而烦心,
再也没有必要去研究如何的省钱。
而我,似乎穷得只剩下钱了。
而钱,是买不回很多东西的。
无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
而此刻,听着窗外的雨滴,
一个呼唤在心底渐渐清晰。
老天,我没求过你,
今天,我想求你,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
我只求你给我一点点,
哪怕是在梦中。
我的远行,将亲情抛在了十万里的风沙,
而十万里的追寻,并没有给我带来所谓的爱情。
钱,如果可以换回老天给我的回应,
我不惜用全部的财富去贿赂。
如果去如梦的西藏,还可以找回一点逝去的梦,
我宁愿再翻过唐古拉山,再奔向珠穆朗玛。
在西藏做生意的很多是回民,.并不是藏民.
所以,一元钱,五角钱一个的清真大饼,是最廉价的食物.
在拉萨日格则满街都是.
藏糖,感觉向内地的明矾,,咬不动.
其他藏民的干粮就更需要牙齿的功力了.
在珠海我的牙齿都咬不动啤酒瓶.
在高原,牙齿松动,嘴唇滴血的情况下,
更不敢随便尝试藏民的食物.
酥油用来点灯的五元钱一斤.,
用来喝的十八元以上,
还一大堆工序.
街道上一般二三十元一杯.
常有游客到的地方,
一般藏民带你去他帐篷,
也卖你五元钱,
离开城市,根本就无处补充干粮.
我们那时没有煤气炉,.
仅有的是几根防风蜡烛和几块僵硬的石蜡.
再去珠穆朗玛的路上,
或许会遇上藏民.
但要强调一点,
藏民对汉族人的戒心是其他民族少见的.
除非熟识,
熟悉他们的风俗,
了解一点他们的语言,
他们就会当你为亲兄弟.
远离城市的游牧藏民会拿出最好的东西请你吃,
但不会收你的钱,
你可以留一点小礼物,电子表什么的最好.
0。2--0。3元一杯,这样的价格我没碰上,
毕竟,那时我是一个醉心于风景的人,
并不回刻意的往人多的地方占.
那时我路过很多城市,但从来没有在城市停留,
最多是补充装备和食物.
现在驴谈的随便抓一个人的装备都是我们那时候仅能在梦里奢望的.
所以,只要准备充分,比我们那时侯去要轻松得多,容易得多
何况,那时候,我并不是单纯去西藏就回来,
我是在五十多天内穿越西藏,青海,甘肃,新疆.
并且,因为路程远,气温和海拔反差大,.很多时候,还得考虑省钱,
所以,比较艰苦.
你们去就没有这个必要.
五月去冷了一点,六月底七月初最好.
八月雨季来临,就会陷入像我那样的困境.
我这一次准备从云南去四川走西藏.
中国风景最美的地方就在云南四川西藏交接的三角处..
那一年在中缅最大的遗憾是没有等到马帮,没去成亚丁.
现在公路修好了,但我还是准备随马帮穿越那片森林.
穿越那的草场,越过那的雪山.
到时候,我会列一份最精简最充分的装备清单.
有机会你可以看看.
青藏公路是绵绵的大漠,草原,雪山,很美.
但川藏公路的风景据说是更美的.
当然,西藏的少女并不是电视上宣传的美丽热情的.
最好远远的避开.
正如西藏的酥油茶并不如他们说的廉价和甘甜.
藏民是很单纯的,
要么是拔刀相向的死敌,
要么是举杯开怀的朋友.
很多藏民实际上是很富有的.
他们不交税.
土改时没收他们的房产,现在出租也很来钱.
城市建设全是政府出钱/
他们早上就跑到寺庙转圈,敬神.
中午就一块毡子随便一铺,
坐着躺着喝他们的酥油茶.
晚上,相邻的聚在一起.,
喝着青稞酒唱歌跳舞.
在西藏,对神灵的尊崇是我们无法想象的.
甚至我们的灵魂也一次次被深深地震撼/
藏族的歌曲也被称为草原的歌曲,
但没有蒙古那种对力和英雄的崇拜,
没有新疆那种对美好生活的赞美和向往.
有的只是一种对天堂的向往和对神灵的虔诚.
藏族人对汉族人戒心很大,
很多小孩免费的书不读.
宁愿沿街乞讨.
讨的钱捐给寺庙,
而自己仅去换一碗青稞稀饭/
而更多的人,
不远千里,
带着终身的积蓄.
三步一叩首的去神山.
去布拉达宫.
很多人就幸福的倒在布拉达宫广场上,.
因为他们已经油尽灯枯
根本就没有力气上山/.
没有绝对忠诚的信仰,没有人能世世代代的在那片美丽而贫瘠的土地上生存.
正如,一个没有信仰的户外运动者,是不可能翻越那些超过他想象的山山水水.
在信仰的指引下,一步一步的走下去,很多不曾想象的地方,就这么走过去了.
因为山在那一边,所以我们才去爬山,.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和户外的魅力.
但悲不见九州同--由西藏之行说开去
大昭寺金顶
:
:....
住在八角街,早上八点以前和晚上六点以后去大昭寺,不用买票。
更可以见到那么多虔诚的信徒。
拿个转经筒,嘴里依依渥渥的,谁都知道我是假冒的,
但西藏人最多只会宽厚的转过身,用大手摸摸你的头。
记得不要躲。
那是藏族人的一种宗教仪式。比我们这的握手和拥抱还要热情纯洁。
然后,在七点半左右的时候,
可以走到松赞干布的指前,
藏族人总会将第一杯酒献给远方的客人。
记得先敬天,在敬地,然后再喝。
否则喇嘛会让你重来。
如果你还不开窍,别人会认为你涂渎神灵。
这是藏族人最无法忍受的。
晚上,可以在小昭寺转转。
那才是文成公主的封殿。
文成公主出藏,并不象是书上写得那么美好,
可以认为其实是唐王朝的软弱和屈辱。
那时喇嘛的势力扩张到了甘肃,甚至影响到了长安。
所以,唐王朝在根基未稳的时候,
只好屈辱的将女儿嫁给松赞干布做小老婆。
那时尼泊尔的势大,做了大老婆,大昭寺就是封给尼泊尔公主的。
有时候想想汉人很无聊的,
无论是王昭君还是文成公主,
都是因为男人打仗不行,被迫将自己的美女献给别人,
却还要粉末一番。变成自己的功德。
不过因有此辱,汉人立兵秣马,
才有后来将单于赶到极北苦寒之地的功德。
才有后来“犯强汉者,虽远必诛的气势”
而唐,则有日月山下辇战急的后话。
如宋,如明,没有此番将皇帝钟爱的美女嫁给别人的苦楚,
于是就一辈子窝囊,虽国力为鼎盛,却甘受人之辱。
想想而今的中华帝国,
国力可谓自所未有,却也是如此的窝囊。
62年,挟着多年征战之利,
本可横扫印度,收复藏南之地。
但收复后却甘愿拱手让人,为世人所不齿。
87年,印度将那比台湾大几倍的百万国土正式册封于自己的疆域,
党国居然屁也不放。
而中国的老百姓大多还不知道这段屈辱的故事。
在从拉孜到日格则的路上,我听一位老兵讲那段令人痛心疾首的故事,
“但悲不见九州同”,老兵说不肯脱下军装,
只是因为那百万的国土,竟是比他江南的故乡还要肥美。
有谁知道,曾经在那片土地上流过血的老兵的心,
他这一辈子将如何的死不瞑目,
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踏上那片原本属于我们的土地。
看看美国,看看以色列,
才知道我们骄傲的宽容和大度竟是多么的可笑。
我们的领路人在某些时候,在维护国土的时候,
竟然没有乾隆的勇气和蒋介石的精明。
也许,是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被迫将美女送给别人的痛。
而我,
竟只能在小昭寺,沾着青稞酒,在供桌上与一个喇嘛交谈。
他不会汉语,我不会藏语。于是我们选择了印度人大多会说的英语。
他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画着,很认真的告诉我每一个佛像的来历。
小昭寺,是密宗的根本,密宗的高僧大多出自那里。
对他的热情和他的讲解,我深信不疑。
但对我们交流的方式,我却有一种冰冷的恐惧。
但悲不见九州同!
如果不是拱手让出了那片土地,
那个在雪山之南,比江南还美的百万国土,
移民五百万,那么也就割断了那些搞分裂的人的通道和退路。
于是一切就一劳永逸。
好笑!]
而今,印度已经在那片土地上移民七百万,
我们是再也没有机会收回。
但悲不见九州同!
难道一定要将自己钟爱的美女远嫁他方,
才能激起那些皇上们卧薪尝胆的???
呵呵,想起抗战初期上海一战,蒋军在消耗甚大的时候,撤出暴露在日军陆海空炮火之下的部队.而所以,在当时地形于我绝然不利的情况下与日军决战,是蒋介石的政治高于军事.
如日军由东北难下,华北早已经为日军势力范围,且虽有长江黄河之险,但中国历来外族入侵均如此南下.就是共产党最后也是四野从东北一路杀到海南.
而长江流域,历来为英美势力范围,蒋介石在此决战,无非是让英美切身感受战争和在华利益的威胁.政治上不可谓不高明也.
于是夫,蒋介石的嫡系部队在上海死扛一个多月,在不利的地形下,暴露在日军陆海空火力下,十比一的死伤,远胜于其他会战.
最惨的是,白崇禧已经发布命令,按原定计划撤军,择险要地形从上海至南京布防三道战线.次日,九国会议发表一个不痛不痒的声明,蒋介石看到一线希望,又命令多扛几日,结果,一片混乱,甚至内哄抢道,该战蒋军所亡大部就在那混乱的日子里,离开阵地的部队,混乱中前不能前,退不能退,只好挨炸了.
计划中的几道防线不了了之,终于,日军兵临南京城下,而蒋介石为了有所交待,又留下二十万精兵交给只为图个政治名声过把兵瘾的唐生智,结果,又白白损失一大主力.很长时间,蒋军嫡系部队无力组织像样的战事.幸好有东北军西北军等非嫡系部队死战几场,换了一口气.
蒋军死伤之重,终至胆寒,其后,望日军而奔逃之速,竟让日军报战功之无门.蒋军除少数王牌部队外,整个抗战期间,大多龟縮不出,大抵因此.蒋介石,其后,也一直没有上海会战的决心和意志了.一味等到美国下水而弹冠相庆.
呵呵,军事的目的为了政治,没错.
但仅限于胜利的军事.
否则一切免谈.
中印边界,虽然印度将四分之一的部队放在那里,竟没有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的确是一大奇迹,但细想之,共产党三分之一的部队在防苏联.三分之一的部队在防台湾.还有三分之一的部队,在哪里,守北京,朝鲜,越南,老挝,缅甸,哪一个地方安逸过.
别听报纸上我们的部队人数之多,排世界第一,去死吧.真正能打仗的野战部队有几多,四分之一不到.其他的部队,好多人当一回兵除了军训结束的时候打了五发子弹,枪都没摸过.
报上说中苏边界一百里的部队干掉大部,结果俄罗斯后来大呼上当,盖老毛将部队都放在三百里外,为防止苏联的第一轮打击损失过多.当然,也有你说的外蒙古的原因.
或许,诚如君言,毛被迫对印度忍让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印军即使在当年如此惨败的条件是,口号和实践依然是寸土必争,敌退我进.什么时候领过情.中国人,似乎永远就没有这份执着,这份务实.
胜败不过是一时的事情,而土地,却是一个国家的根本,不能因一时的成败作为出让土地的借口.
中国的怀柔政策,什么时候有人领过情??
就是强汉,不停的把漂亮的公主送给匈奴,匈奴玩过后又何时领过情.停过争战.
最后是窦某人力排众议,孤军深入,将匈奴斩草除根,解此之患.
然而,回来后,他的脑袋就搬家了.
再者,如盛唐,吐蕃威胁长安,连文成公主都被迫远嫁西藏当人家的小老婆,后来是高将军在青海苦战,始除吐蕃之患.我在日月山时,就想象着高将军及其得力部下班师时营门处斩的惨状.
中国历朝历代的统治阶级,似乎都不太重视土地,而过于重视一朝一代的得失和自己统治的安稳.真正驱逐异族,解民族之大患者,个个班师即为落首之日.
说蒋政权因不承认外蒙,而不攻台,实在好笑.毛时代,共产党强在陆军,而海空实在不敢恭维,拿什么攻台.就是解放西沙群岛的时候,没有蒋介石部队的暗中照应,结果也很难说.
诚然,如蒋介石,张作霖之流,利好则趣之,如能不卖国,自然打死也不卖.但为了统治,卖多少只剩下讨价还价的余地.所以,才有抗日战争用空间来换时间的战术.看看抗战结束前半年的那场日本打通南北交通线的最后一次大战,溃退万里,丢失百万.就知道那个战术的可笑可恶.
其后,香港,澳门,无论是蒋在抗日刚结束时,还是共产党在刚解放时,收复之,如探囊取物.结果如何..
总之,我的感觉是,中国的确,地大物博,随便给一块土地给别人,统治阶级太随意了.,为了一朝一代的得失和一时一世统治的安稳而丢弃千年基业是中国统治阶级的固有传统.
香港,澳门,因英国葡萄牙的败落和遥远,加上邓小平的智慧和强硬,终于回来了.
但外蒙古,藏南之地,无此条件,是永远失去了.
每天为驻藏部队的清苦叹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