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新疆之行,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无论体力还是毅力,对我都是一次艰难的磨练。当然付出总有回报,一路的美景,也足够我回忆一生的了。不过,一年都快要到了,我的游记还没有出台,太对不住大家了。金秋又要到了,新疆更美丽了。想去新疆的朋友们,希望这篇迟到的流水帐,能让新疆更吸引你的眼球,撩起你的出行欲望,让你更好地户外你的生活。赶快行动吧!
2006.8.25星期五
17时50分离徐,19时30分抵商丘。玛丽、sunny、丫头、土豆入队。玛丽、丫头自4号车,sunny、土豆自9号车登车。余接玛丽、丫头,死鱼接sunny、土豆。闻土豆景德镇以降无眠,遂以9号软卧与之。土豆遂得眠。余、死鱼而外,尚欠铺三,于是余、玛丽、土豆睡,死鱼、sunny、丫头入茶座,言车厢人多,先入先恣,实则自嘲甚早也。询其餐否,死鱼、丫头、sunny均言不饿,余与玛丽食干粮、牛蒡、酱蛋、台肠。余得下铺,中铺一老者,入铺甚费力,余与换铺。老者感动。
丫头亦名雨凡。玛丽,香港人也。换铺老者央余教其发短信,视之,乃英文机也。一夜无话。
2006.8.26星期六
晨起,车已至西安东。老人入钞于余袋,赠余酸奶。玛丽携硬卧卡二,往茶座换死鱼等入铺休息。土豆来亦言如是。未足半时辰,鱼、sunny、丫头俱来,言卧铺已补,闲聊少许,均睡。西安已过多时。
9时整,列车员巡视,问对铺一人缘何未换票卡。其人起身应话时,忽视其铺内侧有康师傅水七瓶,赫然呈一字状,外有反手烧饼一袋,约八盘,余甚异之。其人自徐即上铺卧眠,盖以身遮之,不欲人窥也。
车出宝鸡,忽入山区,耳略鼓鸣。时见峡谷,山洞鳞比,穿之轰响。出见碧水,雅然若画图。
峡深数十丈,上架路桥,曲回婉转,令人遐思。间有公路,盘山临水,车流频仍,不可尽数。
车入洞时,耳鸣忽甚。车出,耳鸣辄轻。
北行,水渐浊,至天水,不见清流。过兰州,土豆、丫头、sunny聊天,sunny颇善谈。
下午6时,入一隧道,长22公里,列车运行十分钟。
至武威南,sunny购苹果及香瓜一种。问香瓜名皆曰不知。其形略若未熟之番茄,圆身尖顶,果托呈五角形,表见深色纹理,微甜。偶有无纹者,亦无味也。或曰其名似为人参果,余笑且疑之。至晚9点,人皆睡去,余独无睡意,乃自饮啤酒一瓶,辅以猪手半只,花银子9元。酣畅有酒意,睡感甚爽。
适丫头近余,呼其聊唠,其欣欣然,乃闻其故事。其本京女,性豪直,助兄经营,负一隅之责,每作至夜,常九时辰。自言五岁为限,以五十万乃至百万之数,置物业于云南丽江,恬静自适,亦可适人,或可终老也。余慨然。
2006.8.27星期日
晨4时半,下铺戴老师(换铺老者)与邻女语,醒余。闻言已至嘉峪关。停车40分。
5点20分,对铺七瓶八盘之人用餐,干饼而已。
7时,天亮。入疏勒河,有大漠景色,实戈壁相连,一望无际。
16时15分,停鄯善,小别入队。打桑的入鄯善县城。车主睢宁老乡,其妻驾车送至祥云宾馆。洗漱毕,逛农贸市场,购葡萄,哈密瓜。晚餐有剩。回途购明天食物,大食水果。葡萄殊佳,哈密瓜不似往日之味,颇失望。
2006.8.28星期一
晨起赴车站,简餐,乘车至苏巴什。徒步入吐峪沟,自南而北,山水交涉,易履趋跃,不胜难哉。山为土聚,起伏无绝,间有断层,黄红交映。出峪口,顾山巅紫红,高峨入云,巍巍然火焰山之主峰也。
酉时,约维族艾力游千佛洞。经麻扎村,穿越而过。旋瞪栈道而入洞群,获览38、41、42三窟,内存画佛百千计。大约千六百岁前物,庶几全毁。盖文革、宗教改信、坍塌而成其貌。遇邮驿员,央其邮戳,其竟索银一元,无奈而与之。又遇幼童,追余讨银,亦以一元与之。返,经麻扎群,苍茫凝重,无可言表。麻扎者,维人先人墓也。艾力采马奶子赠余等,未熟微涩,然其心尚可嘉也。
午夜甫入睡,丫头大声呼看星空。繁星满天,银河如带,寻七星未果,乃知众皆不识之。
次凌晨,忽闻钟声,凡四十响,弥漫四野。礼拜又始,维人经声隐约入耳。未几,天大亮矣。
2006.8.29星期二
大侠与金杯车同来,汇于麻扎村。离麻扎村。金杯车载至高昌故城。城方圆四五里,残留遗迹可见当年繁华。游览毕,同食西瓜一只,银五元。众人大解渴意。旋登车,至坎儿井。据闻,坎儿井为天山之水经火焰山潜流而出,然成井之事竟为万难,甚者竟七八岁乃成。自低而高先为竖井,后引水以流槽,具坡下行。横井高三尺,广二尺余,仅可踞匍作业。先人之事竟有此哉!全疆井数,约千六百余条,闻之愕然。
葡萄沟农访,甚欢。手抓羊肉大如皮槌,食之殊饱。再至吐鲁番市,自作所计。
夜市食椒麻鸡,甚佳。拉条子辣味重,堪称“辣条子”矣。实乃拉面凉拌以羊肉、青椒者也。
2006.8.30星期三
9时,乘大巴往库尔勒。戈壁公路,间有绿洲,复见戈壁,交替入目。忽入峡谷,深三丈许,有桥相接。过山头,下望平川,百丈千丈不可测之,而山顶之近,触手可及。山腰平沙,状若云海,唯平整出奇,未若水雾之翻卷也。如是反复,上坡下坡,蜿蜒曲回,天日隐现。山仍黄红,然已非昨日所见山体之土沙,而砂石兼存矣。车行山间,其速甚缓,偶有超者,轿卧而已。入峡谷四十里,云黑落雨,瞬间即停,而云未去,一片灰蒙,经久乃散。又二十里,出峡谷,复显高原之色。
西二百里,有高架公路,侧见草木,连天到海,无可尽望,与先前之干沙戈壁难以想象,绿洲之盛,竟至如此!至相思湖西六十余里,则又见戈壁之兆,远山欲来,而稼穑之事尽矣。
入库尔勒,转车往轮台。西行途中,自北而南,山高树低,绵延不绝,山瞰沙砾,树覆林荫,左右异同,大略如此。自库尔勒二百里外,树未尽,然远路不易视之,似稀而疏也。
途中,大侠友林先生颇为神侃,去处甚夥,见识亦广。
复前行,山树如初。山行渐远,路入绿地,旁间植树,两侧树草茂密,似至天海。小水滋润,不一而足。
铁热克巴扎见火烧云。
同坐之维族老媪,携皮包布袋各一,袋内有袋,鼓然若有物。未几,其手入袋,出物欲食。视之,乃葡萄、枣也。如是者三,食之有喜意。余乐之。
渐近轮台,小镇渐多,有阴霾,似欲雨。入轮台,雨下甚急。分乘人力车之户外用品店。购物者,大侠、玛丽、老林也。出食小吃,归宿交通宾馆。
2006.8.31.星期四
晨起,日欲出,急出寻可摄处,至城北乃止,摄晨日片凡四。
出轮台南行,绿地旁引,草木丛生,出三十里而草木不见,凸现土丘,丘生灌木,未知其名。九十里,至沙漠公路入口,有西气东输首站,旋过焉。
天暗,有小雨落,路车有明灯者。再南,有沙漠色。日忽出,天大亮,漠色愈重。此去轮台已百三十里有余矣。
至塔里木河,大桥高架。扶栏下望,水流湍急,浊浪微卷,一泻而下。河汊水绿,渍迹高至窗台,全屋已淹,似雨季使然。骄阳出,乃北回趋胡杨林。古木参天,嶙峋如山石,生者盎然,死者挺立,众皆为所感。
北,奔库车。复见戈壁,绿木重来,间有村庄穿过。公路回转至于牙哈,换车。食哈密瓜一只,甘香,味甚佳。
至库车,入住交通宾馆,旋赴库车大寺。寺建于明,规模略小于喀什大寺。恰逢礼拜,细观之。有售挂毯者,其毯佳,价低,惜无缘购置(背包够重)。转游遗回王爷府,新屋丑甚,弃之。复览龟兹王国古城遗址,残破不可堪,上生草树,虽为省级保护单位,然措施全无,日破之,惜哉。
2006.9.1星期五
晨,登福田,置背包,出库车。驾者未饭,载予等如其户。候之。其间,林生(福建人)捉戏其猫,Mary(香港妹妹)怀抚之。大侠(独行侠,香港人)登高力下巨串葡萄。有台湾扫把、稣饼二人入,遂同赴巴音布鲁克。死鱼足衄,小伤,幸甚。
洎晨起至巳时,水果已足食,凡五次三类。曰哈密瓜、水蜜桃、马奶子葡萄。众皆喜戏。
北行四十里有金字塔地貌,绵延里许,有魔鬼城景色,唯略小也。渐入峡谷,山影嶙峋,沟壑叠加,红者凝重,黄者苍茫。凡三十里,出峡谷。转瞬间,豁然开朗,一马平川。间有骆驼,优哉游哉。又十余里,左侧如山城之古堡,右侧水绕山下,更有断崖宛若贵州黄果树,唯穷水而已,然壮观不稍减。又十里,山呈七彩,水流潺潺。众皆取摄于雨,欢呼雀跃,尽享山田之乐。
游天山神秘大峡谷。天复忽雨,大急。众游兴益浓,尽览鸵鸟峰、旋天古堡、南天门、一帆风顺诸景。峭壁回廊,旋转而上,直至长天。壁呈橘红,中空为洞,内有滴泉,名曰玉女泉。据闻,玉女冬出夏入。实乃冰冻成像,未足奇也。二里许深,左有小峡谷,广仅人身,不可并行,深二十丈余,无景而返。
出神秘峡,延行故途。山渐高峨,水益青蓝,路愈险绝。依车观之,山侧渐生草树,略显西南之色。盘山下望,蓝带缠腰,仰视雪峰,近在咫尺,瀑布飞挂,奔流谷底。坡平若毯,草密如绸,低树逐高,直攀峰顶。如是者言犹难尽,迂回颠簸,终至绝峰,黔山贵水滇池川峰尽收眼底。
穿幽深之长隧,突峻寒之曲途,赫然前车住,戛然我车止。愤愤然吏命塞关矣!呜呼!漫漫长途,何由至乎?
倚天之助,仗义之行。正无奈时,见工程车一,驻隘外。死鱼往谈,意欲借便同行。未料其慨,兴至甚。众负其包,登卡车,尽出所藏食之,未足。车主允用其自制之阳春面。嘻!美味矣哉!
后三时辰许,时已子时有余,车动,北行越峡谷,上公路,直逼巴区。车蒙黄毡,外物不得见,且夜既黑,亦不可视也。觉车颠巨甚,物人皆抛。暗闻众人同惊呼,唯女声最响。正呼间,又颠,且胜于前。久颠略平,似入公路,车行益速,颠簸稍减也。予裹以衾,眠于风,正懵懂间,忽见大侠起坐。问所由,以背间风起。因转同予向而卧。然不得眠也。顷刻,风益巨,鼓毡如帆。丫头与众力扛鼓毡,插杵车侧以拒风厉。未几,毡鼓如初,众复拒之,乃少缓。又刻钟余,车驻,或呼于外,知抵巴音布鲁克区矣。
入宾馆自鉴,乃觉眼耳鼻喉,俱黑如炭。噫唏呼!寒且苦哉!
2006.9.2星期六
昏睡开目,忽闻丫头言,天已降雪。推窗视时,雪大如羽,远山皆被之。无所之,憩。复奔镇东南之山摄影,入蒙民之家包,饮马奶茶。乐归。
午,雪霁,驱车往天鹅湖。夫天鹅之湖,去镇六十余里,彩草遍野,水沼难行,逾之常没足踝,蹑足而过,乃不致湿足。适中雨,不见鹅游。遍寻之,二鹅现西南隅,依偎相亲,人声不少惧。土豆、sunny骑马入,未几即还。及余归,见小水之滨栖二鹅,余与丫头、死鱼悄声蹑足,近其身,方欲摄之,其闻异声而腾起,形态醉人,辅以草原美色,令人咂啧。
行东南四十里,雨路泥泞,沟坎难愈。幸车主力行之,终至开都之河。自此草原另具特色。山如棋布,河若带飘,雨住日出,乃现雪影映照,紫霞交辉。入目者,九曲十八弯也。传玄奘到此,驻留经日。登高而瞰,曲水返复,左源右流,回转不去。辅以草原五彩之色,云水一体,目不暇给。乃上高顶,饱览秀色。Sunny登鞍上马,左右执辔,游山水异景,展女侠风采。众皆唏嘘无止,流连忘归,车主三催乃返。甫登途,夕阳未出而晚霞益彰。雪山剪影,峻美如画。叹夫!
归,已华灯初上,万籁俱寂。
2006.9.3星期日
晨,土豆自别行,言往乌市。
出巴音布鲁克,之那拉提。路缓坡,车疾行。山如维族少女,云若带绕腰间。渐入山丘草原,地广山峻,再入高处,上仰白云,下俯万壑,层峦叠嶂,雪峰成岭,凭山临渊,九曲回旋。初有小水,流渐成溪,水大而轰鸣,车速以成风。至零公里处(此处实际为317国道与218国道交汇处),弃车徒步。有峡谷为伴,更红杉迎宾,山水之美,辄忘劳顿。有途经之公车,登之,直诣那拉提。车主闻余等欲赴新源县,遂荐新车。那拉提郊登新车,至新源。复包车,往莫乎尔。
出新源,草绿渐失,略显枯黄。天山远矣!
入哈拉布拉,车主入办客运手续,乃得前行。西五十里许,南上坡经山口下行。有伊犁河随,河水湛蓝,山显苍茫。有辽工局施工,似筑水坝,石路忽变土径,尘土蔽日,几难尺窥。又转桥,蓝水暂别,入小峡谷,水呈绿碧,而巨石突兀骇人,上苍不我欺也!再南十里,莫乎尔至矣。
2006.9.4星期一
包车游莫乎尔沟。路险且中绝于坍。于是又徒步。沟景凡,水浅,草盛,牛多,树茂,多为杉树。疑途误,未若书中之佳。申时,出沟即往巩留,旋上大巴,直扑伊宁。路侧若我铜山之境,实殊之。觅宿处,三寻乃得。急沐浴,打车看伊犁河大桥落日。云重日黄,乃摄之。赴斯大林二巷用膳,火锅味美,热气腾腾,点餐俱尽,一片狼藉。
又记:莫乎尔旅馆有店主自栽之苹果,庶几全红,色喜人,食之略酸。又有李,不似内地之圆润,呈鸡心状,名曰鸡心李,甚甘。伊宁有可饮者,为之以啤酒花、蜂蜜等类,色黄透明,绝似橙汁,名曰格瓦齐,实乃土啤酒也。
2006.9.5星期二
包车,出行赛里木湖。
出伊宁,车主健谈,论及一九九七年平东突事。入六十六团办包车单。(六十六团属农四师管辖,原为十六师五十团。)六十六团门前有渠,名曰皇渠,为林则徐发配伊犁时所修。又至霍城县办合格证,见江苏中学,据车主言,是校乃援疆之江苏籍霍城县县委书记主建,资金亦江苏所出也。走清水河镇盖章。出车一次,手续多至如此,走江苏大道,见江苏医院。
山路缠腰,耳鸣轰响。至赛里木湖,微雾,蓝波荡漾,远山倒映,一片空灵,直欲销魂。骑马于山坡草地,时行时趋,颇自得也。牛羊悠闲散步于湖畔,见人不之惧。合影哈萨克马夫。
转赴霍尔果斯,见中哈界碑。丈余之距,平生一回也。返,观俄人擅立之十八号旧界碑。史载,清时,中俄立界,大清官吏慵懒不至,俄人乃擅立十八号界碑越我边界四十余里。今商于哈萨克,力促界准,重立新碑,十八号界碑遂移至霍岸西北百米处,筑亭栏护,供后人观之。隔栏见哈国乡村边境,一片宁静,二里许,似有口岸,然不见人迹。购哈国琉璃鉴一,雕工甚美,欲妻乐之也。
返伊宁,夜以大巴赴乌市。月光皎洁,映地如雪,玉兔时藏,剪山如影。
又,临边境检查站,又见莫乎尔乡。莫乎尔又名莫合。与前次所见之莫乎尔全同,未知何因,大晕。过边检,经可克达拉,方知《草原之夜》之歌曲所从出,喜兮!
莫合烟抑或为莫乎尔所出乎?
2006.9.6星期三
晨,黎明时分入乌市,逛大巴扎。英吉沙小刀多为粗制滥造。他物未敢识。Sunny、土豆取款,人满为患。玛丽、大侠、老林订明日晚飞喀什机票,寻三折票,得之。Sunny订二十六日飞深圳票,亦喜得之。
游自治区博物馆。知新疆民族众多,且有俄罗斯族,俱异国之容。又观干尸近十具,女性居多。晚赴经一路小吃街(又名五一路夜市),价昂,去之入川菜馆,食佳。老林买单。
死鱼、sunny、丫头、土豆复入酒吧,大饮XO,丫头大醉,死鱼力负之出,轿的回四海招待所,丑时方安。嘻,非死鱼置之榻,未知其笑呻至何时也。
2006.9.7星期四
乌市修整。看电视于宾馆榻上。
晚,老林、大侠、玛丽离队飞喀什。
子非鱼入队,背包滞北京机场,午夜取回。
当雄夜至。
今起蓄须。
2006.9.8星期五
作徒步博格达准备。
下午六时,发车东行。二十里,有风车电机作发电之用,转甚缓。入戈壁,凡三十余里,见溪流,乃天山雪水所致。经柴窝铺至三个叉,徒步。天渐晚,执灯行。
扎营宿一号羊圈。
2006.9.9星期六
自一号羊圈徒步。
攀山梁、转山窝、涉曲溪、登达板,而至三千六百米之高。下达板至大本营,扎营。天甚冷,睡袋薄,加覆衣乃成眠。营地高三千五百二十米,有日本白水小姐并三香港人墓,俱衣冠冢也。其等皆人入冰川,无可寻迹。
毛毛欲同行喀纳斯。
2006.9.10星期日
天明,日自东出,博峰初呈青色。日高,闪光夺目,几举手可及。各自为餐,合影装包。气温低,霜包不干,久候之,炎日之力,雪山难觅矣。
下山,初登坡,经巨宽河滩,过溪。石皆绿砂石,无论绿褐表象。顺雪溪行,间出入高山草甸,居高下瞰,溪流如带,草坡有径,如羊肠,甚险。半日,复经河滩。滩无水,遂行摊上。经久而至天池。天晚无船,鼓气绕湖,勉力三公里,上公路,又前行,至老门票,登区间车至停车场。复挤原包之车回乌市。经高速,渐进市区,灯火愈亮。
入眠四海招待所。美人鱼、阿瑟、细雨绵绵、走天涯(又名奶牛)、草原、傲斯、毛毛入队。
2006.9.11星期一
晨会,申明同行事务。做喀纳斯出行准备。
陶陶、多多思入队。午间聚餐,饮啤酒一箱。
乘夜铺大吧往哈巴河。碾子沟车站初见冬眠、瓦西里。
2006.9.12星期二
晨觉,车已至布尔津。少驻即出城。过额尔齐斯河,日将出,呈彤色,木叶橘色,亦有金黄者,绝美。前行,土山秃,复入平川。可见草甸大部干黄,少许尚青。蓝天白云忽转灰云蔽日,唯天边银霞犹现,未若日出东方之佳美也。然未几即现肥美彩草,如此反复,直至哈县。
驻时辰许,以公车往白哈巴村。车站人言,需办边防证,可集体合办。未之信。(到了当地才知道,根本无人查验。)
车出哈县,路始平坦,愈行愈险,甫入平川。忽车力不足,驾者与友车商,乃易车而往。至中午,用拌面,子非鱼付账。山路行山腰,曲折复蜿蜒,景色绝艳,万壑难探。七彩林坡,迎面入目,隔山水而见哈萨克境。忽入柏油路,边关而有如此佳径,疑为哈人目也。路尽,木房林立,彩屋傍路,田园小筑,赫然入目,西北第一村——白哈巴至矣。
宿吾肯山庄。
2006.9.13星期三
晨起,吾肯山庄早膳毕,徒步。冬眠、瓦西里携粤籍幼年夫妇同行。有马夫携其弟引导。弟英俊,有夷人貌。入公路凡二十余里,转土公路,丘山,草甸,溪流,彩桦,交复入目,可见哈国苍山。有扣马事,众力解之。午餐毕,分餐组,余、毛毛、小别、小树林(在乌市请的向导,K2俱乐部领队)同组。
午后,冬眠体力不支,置包于马背。
行至天晚,欲扎营,竟无水源。奈何奈何。又前行,天愈黑,不见前踵。忽见路边旅馆,料必有水。询之店主,对曰可扎营于临近草地,并可提供泉水一桶,然务须于明晨餐其汤面,其价五元,人一份。吾等相视,嘻,可矣!
午夜,隔壁帐,死鱼、SUNNY、丫头谈兴颇浓,强音入耳,难以入睡。
补记:今日乃先母忌日,思之悲来。
2006.9.14星期四
晨,帐内可闻雨声,雨滴敲蓬,刷刷然。有疾风掠过。众起。
往那仁行。中途雨大,众人尽湿。入那仁牧场哈萨克包,用中餐,亦避雨。再行,天渐晴,至双湖边。晚餐,聚于篝火烤湿衣,后入帐眠,死鱼同余帐,以让帐与马夫也。
子非鱼索酒于马夫。酒尽,马夫微醺,以不明余语故,颇有恼气,不知何语所致。
2006.9.15星期五
觉,有雨。一小时乃止。行,路途如前。天时阴时晴,晴时摄美景,穿越丛林至双湖。湖水如镜,山林倒影绝美。复入丘间,时有红黄桦林,多样景色。
至铁外克用餐,索牧民酥油茶。有子衣民族装,众摄之。忽见远云雨下,与附近晴日蓝天比肩。雨霁出虹,惊嗟之。
移动无信号,忽见奶牛打手机,以其持联通号也。仅联通而无移动,岂不怪哉?遂索奶牛手机与妻通话。三日无消息,今日得报。
复启程,忽落冰雹,微粒而已。半时辰,至喀纳斯湖头。初,雨雾难识,后半晴。湖水蓝色,映山花一体。众驻足,呼之不应,以美景为用,醉矣!忽复雨复晴,双虹现西北。
登山道,崎岖难行,马累于人。山阴皆白桦林,遍地彩叶,人在画中行。宿溪水边。夜冷甚,覆冲峰衣。
2006.9.16星期六
晨起,帐尽霜覆,袜亦冻。
登顶望喀纳斯,薄雾蒙蒙,游于湖上,如绢随风,若纱缥缈。湖亭隐现,宛似仙境。日光映碧水,黛色染远山,裹以红橙黄绿林木交辉,观之难返矣!
几道弯,几许山,几现靓湖,终见公路。于是避人下路,贴近观鱼亭,月暗风高之时,蹑入喀纳斯镇。
宿马夫嘎伦家,吃全羊,烧烤兼有。啤酒夥,人多饮之。眠甚香。冬眠酒后急寻票夹。
十年前,先母今日安葬。而今身在他乡,无以补祀事,奈何!奈何?
2006.9.17星期日
晨起,以时日无多,议归程于当雄。
游喀纳斯景点,漫步湖畔,湖色渐近,不类旧时之远。顺喀纳斯河行至铁桥,居然昨晚之路,越之而至嘎伦家。中饭有大米。
有查票者,威风有加。小树林面商之,以十人之八折价屈之。(实际是十八人)
冬眠等四人离队。
登大巴,顺喀河而下,山树或成林成海,或三两成簇,如乐如歌,如火如荼。直至贾登峪,是为喀纳斯景区入口也。有蒙古人揽客,遂入住其蒙古包,一大一小,依维柯再送至户。
点餐清炖鸡,与子非鱼饮金粮烧一瓶,香味颇浓。酒酣入包。
有马正文者,颇善谈,自言名祖马儿,汉名马正文,高中未读。落入草坡,憾甚。其言曰,喀纳斯多白松、黑松、落叶松、桦树、野白杨,桦树秋黄,野白杨秋赤,不可不辨之。维族多厉,哈萨多厚,回族多通于汉,来时宜识。喀纳斯游事常收于国庆长假,严冬积雪常厚米余,开道须以雪机为之,人皆回布尔津。
祖马儿者,回语星期五是也。
小别主持杀人半局,散。
2006.9.18星期一
早餐毕,徒步往禾木。
上坡复下坡,谷底又山侧。顺喀河而下直至与禾木河交汇处。滔滔喀河之水,为吾等之饮。中餐毕,前行,山路上升。逆禾木河而上。至营地,泉大山巨,然地凹凸不平,阿瑟、多多思、走天涯、小别、毛毛意欲离队走至禾木,死鱼许之,五人去。余与当雄、陶陶、sunny、稍后亦随之,子夜方至禾木。一路顺利。唯夜黑难视,须小心行路。途遇二蒙古骑人,诓吾等歧路,幸未信也。
至禾木,前队已至多时,并备酒饭。沐浴毕,就餐致杯盘狼藉。软眠于金秋山庄。
2006.9.19星期二
晨起,雨。阿瑟等早起摄事。余自煮餐。复与当雄、陶陶逛禾木村并问往布尔津车事。议为订公车为佳。
午,死鱼、子非鱼、美人鱼、小树林、细雨绵绵、毛毛、草原、傲斯、丫头至。余等迎之。其等大食我等为备之哈密、西瓜,大言其苦,身皆污泥。众俱至,聚餐。
公车至,装包于车上,上座,出禾木村。
初,窗外景色与村同,尽显彩树,云飘于山间,房散于山脚。渐入盘山路,蒙于云,不见足下。忽出,已至高山上,房包若砺,山路迂回,不知所之。雨稍增,而路未之改,唯山渐髡首,树木遁形,云山苍茫,似至万里。
出山区,降海拔,雨住天仍阴。浓云密布,平原秋重。过布尔津河铁桥。是桥地处红旗公社,现名冲乎乡是也。
返过铁桥南行,复旋至山顶,天边显亮白色。以水少故,路侧几近戈壁,然仍有草木。天际益亮,可觉日光。路渐低,天渐高,见晴色,小烧霞。急急归,夜幕垂,入布城,灯已明。
晚,会大侠,老林、maria于交通宾馆。往布尔津夜市聚餐,大侠携塔克拉玛干沙漠深处之哈密瓜一赠我等,食之巨甜。老林无多言,自言中午已醉,新友之遇,无由拒饮也。
回宾馆,奶牛开耍,拉小别庶几摔倒。嘻!
2006.9.20星期三
早,死鱼、丫头、sunny、阿瑟、美人鱼、毛毛往富蕴县可可托海,余与当雄、细雨绵绵、小别、多多、陶陶、子非鱼、草原、傲斯、小树林往乌尔禾。
老林、maria、大侠往哈巴河,经白哈巴入喀纳斯。
奶牛径回乌市。
出布尔津南百余里,已成丘形戈壁,绵延不绝,五谷不生,草少且黄。又六十余里,始有点点弃房散落,亦有马群出,不知人居何处。一路下坡,耳鼓有动,天色变幻,云朵如羊。愈南,草始增广,渐为丹霞地貌,经魔鬼城至乌尔禾。
侏罗纪大酒店用中餐,其价甚廉。租车游魔鬼城,游毕,复回侏罗纪大酒店用晚餐。
候卧铺车,迟至四十分。晚十时十分始开车。
一夜无话。
2006.9.21星期四
凌晨六时,卧铺驶入乌市碾子沟客运站。
入住奇台路雅安公寓,小眠。
当雄、陶陶、草原、傲斯、多多思、细雨绵绵租车往吐鲁番一日游。
子非鱼公寓内洗衣,甚慢,不知所如。
余独游红山公园,下车即体育场。恰逢某小学运动会,好不热闹。红山立花岗岩林则徐像,南有红塔一座,九级六面,暗合阴阳交融,砖构古朴。外饰以红色,似新为之。
六十二路、七路公交车至大西门站,站旁即乌市国税局,视之亲切有加。
晚,散步大巴扎,见武警二车约二十人乘车巡逻,全副武装。又有公安警察约十人立于道旁,乃知乌市之紧也。大巴扎乃乌市维族聚集之地,亦游人购物之所,白日一片营营,晚间骤加防范,可解之事耳。
2006.9.22星期五
死鱼及一干人等,今晨回到乌市。
余寄所购礼物二包回徐。
以原所计,多多等与小别明晚飞喀什矣。而子非鱼、陶陶、草原、傲斯,今日即飞赴。
午餐用川菜,胖仔鱼庄,甚爽。
余与当雄,辞别多多思、陶陶、子非鱼、细雨绵绵、草原、傲斯、死鱼、sunny、丫头、别惹我,千里铁道,载吾回家。
今者一别,何日可见乎?
登火车,硬座亦爽。此乌市之车,空调虽不觉,然过道铺有颇具新疆特色之蓝色地毯,亦一新事也。车出一时辰,约乌市东二百余里,有隧道甚长,竟无忆。此或为火焰山之余脉乎?吐鲁番几至矣。
同行一女,苏州讼师严也。朝气风发,严谨清丽,当雄高谈阔论,彼亦谈兴正浓。约其共进晚餐,知其父母居疆,而只身供职苏州律师所。晚,以防潮垫就地,当雄席之以眠,该女师亦邻之,其睡容甚香,可知其梦也。
2006.9.23星期六
忽醒,闻之广播,方知在过乌鞘岭隧道。是为兰新二线重要工程,海拔三千米,隧道成群,首尾相连,工程之巨,叹为观止。
偶见古浪小站之路工,立正注目,敬车如宾,送车过站,感余至深。前方兰州至矣。
兰州与天水中,过一河区,有巨土自山翻下,幸未伤及汽车人等,有惊无险。
去六号车问卧铺,对曰西安后莫须可。时居晚十时半。恰遇新疆夫妇丢戒指二枚,不知何时所失。
晚间偶视己足,觉略如鼓,疑为接续车行,血脉未足通也。
睡,明日可至徐矣。
2006.9.24星期日
觉醒即晨。阳光灿烂,略有雾。然无晦也。
巳时巳初(9点钟),车驻徐站。浪哥并活力接车,诧余络腮,摄之。一月行程就此结束。
疆行无悔,此记播于网络,未知众驴友亦或有感乎?
下车即沐浴,剃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