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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雅漂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09-06-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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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雅漂

中国三峡工程报记者 税晓洁

没想到,半年以后,我才真正动手,来写这一切。

“雅漂”回来整整有半年时间,我的生活一直处于一种半休眠的停滞状态:萎靡不振,心烦意乱,惶惶不可终日。

每日想的很多,却写不出几个字。身体也出现一种很奇怪的现象:莫名其妙的寒冷时不时会突然从骨头里浸遍全身,冷到双臂发抖,让我怀疑是不是真的在大峡谷中了门巴人的那种神秘的“换命之毒”……(这也没准,在中国目前尚不通公路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深处的墨脱县我对此作过仔细采访:这种下毒换命的陋习极有可能至今还存在,并非遥远的传说。甚至在这几年,还有一位当地县级领导,就被怀疑是这么死的,到底谁下的毒?嫌疑人一干查来查去却总也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只好不了了之。——在徒步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的一个多月里,我和我的藏族兄弟更桑两人相依为命,为了寻找大瀑布,断粮多日,没这些门巴老乡我们不可能活着出来,他们瞧不起我或者看得起我,下毒索我小命,我只有尊重他们的民族习惯。)……我其实更清楚这些都是心病,回到了城市,我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这种不知所措让我恼火到了甚至自己都很瞧不起自己的地步,但没办法,它就象一团阴云,压在我的心头……

我知道,过一段时间,一切又会恢复正常,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但这次,我却真的不希望这样。

……愤怒始终伴随着我度过了在雅鲁藏布江的那段日子。当时,这很让我担心这些情绪化的东西会影响我的思维和写作。

漂完了,从世界屋脊回到华中腹地温暖而舒适的家中,一切却都和预想的相反。我患上的是失语症,是一点脾气没有,是懒洋洋的,是什么都不想做,而并非我在高原数次义愤填膺时想象中的亢奋写作。

在都市的安乐窝里,我的失语糟糕到甚至我这个摄影爱好者面对心仪的一家摄影专业杂志的催稿,也没心思去做整理照片这样的简单劳动,总是一拖再拖。面对源源稿约,我总不能按期完成,只好托词在“深思”,或者干脆任凭电话铃响个不停而不好意思去接。

我知道这是我内心在惧怕一种虚空:又能如何?是梦非梦?非梦是梦?一切都是那么的真真切切又那么的不真实……这种无所事事的停滞的“深思”,其实直接影响我的饭碗。——几年前,为了做另一件也跟探险有关的事“徒步长江”,我可能刺伤了我的领导的自尊心 ,糟糕的还在于,正好那段时间,我的几个所谓“反面报道”招来了令人生畏的“焦点访谈”,老人家们说我不热爱我们的城市。我只好王婆卖瓜地抱怨我的正面报道也招来了“焦点访谈”,敬爱的老人家怎么就看不见呢?……当时,我们已经找到数十万元资金的“徒步长江”的报道计划,扯来扯去,推来推去,谈来谈去谈了几乎一年,最后结果是:老人家们要求我们说要么老老实实上班写宣传报道,要么去做“自由撰稿人”。 他的正式理由为我们小地方管长江的事干吗?……我当然没对他讲我们不是在同一个伟大正确的党的天空下吗?我们的祖国是一个大花园呀……他是领导嘛,领导领导就是……就总是正确……我们只好唐吉柯德般的走人。一转眼几年过去了,我基本正如他所预言,成了“自由撰稿人”。主要靠出卖旅行见闻和照片维生……“雅漂”是个好卖点,本来我自信是可以用稿酬还清我的雅漂欠债的,失语症却让我一再坐失良机。

更糟糕的是,失语症还进一步导致我患上了兴趣丧失症。

这又是一个想不到。

漂完雅鲁藏布江,我已经快30岁了。小时候立下的30岁以前娶一个好女人,生一个棒儿子的理想都没能实现,但我对自己的生活方式挺满意。雅漂以前,我一直自认为是一个坚强的人,一个热爱生活的人,一个能够坚持正义的人,一个为了自己热爱的正确的事情可以不顾一切的人——并且不是仅仅说说而已,不是只会嘴上热闹的那种人。比如:还以当年我狂热的迷恋的“徒步长江”报道而言,就是这样,我认为我做的没错,哪怕唐吉柯德,哪怕丢掉饭碗……我宁可选择成为一个尴尬的身份不明的人,宁可选择放弃旱涝保收的工资,也绝不放弃。——大言不惭点说,就算为了理想、信念或者正义吧……等等,等等。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不提了吧……在这件事上,我至今引以为豪的是:虽然因为得罪领导及由此而来的种种麻烦,使我们原有的活动经费大都泡了汤;虽然超出原计划的时间以年为单位,我和我的同伴还是从长江源头各拉丹东雪山坚持着走到了重庆。并且,不管怎样,我们的报道一直在发,虽然只能发在他乡,还得过一个全国奖(令我伤感的是,从我们上路,我们的报道就不可能在我热爱的我们的城市出现一个字了)……但我们仍在一直在尽自己热爱记者的职责,没有放弃自己的职业追求和理想还有信仰,心中无怨无悔。——而“雅漂”却可以说是击倒了我。

难受的是,这种“击倒”和我以往面对的任何困难都不同。不是一种破灭,也不是失恋的那种感觉。破灭了,失恋了,一切从头开始,倒也干净。可以从从容容。现在我说的这种“击到”是一种难以说情的东西。

简单点说,让我陷入有害身体健康的有些茫然的这种“击倒”我的东西和纯粹的“探险”本质基本无关。——和有关“纯粹的探险”前后的心理承受力,也基本无关。

这是一种难以说请,让人心痛入骨的东西。

关于探险和野外生活,“雅漂”前我经历过诸如长江、汉江、雅砻江、神农架找“野人”、自行车万里行等等非常刺激浪漫的事……对“探险”本身早已没有多少好奇,早已学会不去用英雄主义色彩看待问题。去青藏高原也早已宛若回家,没有多少神秘感的冲撞,只剩下一份本能的上瘾和热爱。在某些人眼里也许还比较神秘的“探险”,会带给参与者什么?探险的价值何在?心中早已有了自己比较的平和的看法。最初,我只是想去看看阿里,看看大峡谷,不仅仅为了漂流。当然,这回是去漂流,就还应当是一个优秀的漂流队员,这也和做任何事情一样,要做,就做好。要么,就别搀和。

所以,雅漂我一开始只是看作犹如出一趟远差。至于危险,重要的是你参不参与?有没有勇气?这是基础,没有这基础,扯什么淡?谈什么探险?一旦决定参与,决定探这个险了,这就不是问题。参与了,所谓的探险其实一直就是怎样面对和战胜危险。我相信没有一个探险者会认为自己的探险行动是去自杀。

探险中的危险很大程度上其实也正取决于探险者自身的素质。一个探险行动,是去送死还是探险?是真正的探索还是作秀?是值得认真面对的问题。良好的探险素质,应该是中国探险需要探索的重要内容 。

当然,具体到每次行动,运气好坏是另外一回事,运气太差,那就只有随缘。老天要你升天那你也只有要去就去吧。这是探险者必备的心理素质,是前提……扯远了,我还没有从失语症中恢复,请原谅。言归正传——“雅漂”的最后一段日子,在世界第一大峡谷腹地的近一个月,阴差阳错,我和藏族民工更桑徒步独行。我俩走在名头很响的“国家队”二分队的前面穿越了“无人区”,看了他们一分队“发现”的一处瀑布。

快走出恐怖峡谷时,又去看了他们三分队“发现”的另一处瀑布。两处新发现的大瀑布使我俩在大峡谷中多走了近二十天,这使得最后一半时间,我俩一直断粮。

半饥饿中几次碰到真正的危险,更桑发誓这鬼地方是再也不来了。他跟着固执的我,继续这他认为是用生命开玩笑的举动的唯一理由是我们是好朋友。

雇佣关系这时早已不重要,因为超出原计划日久,后半截我这个雇主甚至花的是他的钱。事实上更桑只是在我们历经艰险孤独地走到大峡谷顶端的扎曲,按我们的速度再有一天就可以到达川藏公路,可以重新恢复正常生活过上好日子而我坚持又要沿江往上看瀑布时,他才说了:“你爸爸妈妈有,我爸爸妈妈有,我们俩个这样劈擦(藏语音译:死了,完蛋了。)了不行!我们为什么非要去?能不能不去呢?……

我只简单的回答说:这是我的工作,我也没办法。他就转而去考虑我们怎样才能走到那因为没钱请不起向导、又打听不清楚路径,只能靠自己摸着走到的绒扎瀑布,并能活着出来……他的逻辑很简单:我们是朋友,我们是一起的……

他这天只是坚持我再不能拿刀开路。因为在去藏布巴东瀑布时,在一处陡崖我持刀摔了一跤。只能说是命大或者说佛祖保佑,当时我只摔下几米就让一棵松树挡住了,让我沮丧之极的是伴我历经风霜我视若心肝宝贝的顶级佳能EOS1相机摔坏了一台,人倒只从颧骨到小腿擦破了一溜皮。更桑目睹了我手里那把一米长刀要不是舞的快,肯定把我自己的脸自己砍成两半的幸运过程。我自己看不见自己,倒没觉得什么,他却从此落下心理阴影。更桑做过两年苯教和尚,我在雅鲁藏布江中游还从漂流船上拍过他修行过的日喀则大竹卡寺庙……那些日子数次面临绝境又屡屡柳暗花明使我差点相信他的有神论。当然,回到城市,我又自然而然恢复为唯物主义者。不过,我可以肯定的说,我将会永远感谢这位藏族兄弟在不知不觉中教我的很多做人道理,这些,将会使我受用终生,将会时时温暖我那在都市中常会变冷的心,不去忘记保存善良和爱心。这也是半年来在雅鲁藏布江这条世界最高大河“探险”我最大的收获之一。

——虽然更桑汉语很糟我藏语说不了几句。写这段话的前几日,他从遥远的西藏林芝打电话挂念我是否回到湖北家中一切可好?我满腹话儿泪涌眼眶急了半天两人却只是扎西德勒完了就再说不清什么了……

这样的东西总让我感动。不幸的时,这种感动,我总是在那些偏远的地方遇到的更多一些。回到城市,这些东西要么难以遇到,要么短命的令人心悸。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个太大的话题,按下不表。

那些天,人们“发现”大峡谷中确有传说中的大瀑布存在是一大新闻,被称作是伟大的地理发现。

在那个使我至今仍心有余悸的绿色峡谷中,当我和我的藏族兄弟更桑翻越又一座大山,又一次断粮蜷缩在阴冷的帐篷里饥渴难耐耿耿难眠的时候,全国人民比我们先从CCTV的屏幕上看到了大瀑布。

几天后,当我拐着双腿颧骨渗血面目狰狞心情恶劣地和更桑站在真切的大瀑布跟前,水雾扑面,惊涛震耳,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我们没想到的是:关于这的确是个奇迹的大瀑布,和雅鲁藏布大峡谷一样,在1999年岁首,又出现和美国人争谁第一个“发现”的局面,甚至扯到事关民族尊严……

一切都是那样的耐人寻味。

我当时就懵了:我不知道,争这样的“第一”能给我们这个饱受苦难的民族争来多大面子?和探险的初衷有多大关系?我和我的很多朋友都认为,所谓“发现”这个词用在这里很可笑!有点不久前让美洲原住民判处死刑的哥伦布的那个时代的怪味道。

事实上,非要较真的话,瀑布的发现者当然不是美国人。

据我所见,大瀑布的“发现者”应该就是当地的门巴、珞巴同胞或其他先行者,他们早就知道我所见的哪几处瀑布的存在……这次在大峡谷不管同胞也好,老外也好,这些探险者去大瀑布的路都是直奔主题,我没有看见他们寻找的痕迹……这次外来的“探险家”所做的应该说是传播,是让更大范围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据我对照车夫先生80年代从飞机上拍的航拍片和我亲眼所见的瀑布分析,大峡谷中可能还有连当地猎人也没法到达的未知大瀑布。这个,倒真才值得探险一下,应该再去找找,去考察一下,去发现一下。到过大峡谷的人都知道,要完全看清每一处江面,是很难甚至是不可能的,而这些,却正是要“发现”大瀑布的探险者所应该做的……

也许,对于苏醒不久的中国探险,真诚直面自己的勇气更重要一些。

民族自尊心当然应该有,但我们应该添砖加瓦的是做些能使自己民族的自尊心基础坚实的事,而不是“花招”……

这很痛苦,但实事求是的素质才更有利于我们民族的前进,高调一点说的话。

成熟的探险精神,才有助于我们的民族尊严。

这与个人心愿及轰动效应应该无关。

有些东西该商业,有些东西就不该商业。

探险需要的绝不仅仅是勇气和来由,更需要真诚和气魄。

我们穿行在大峡谷的前两个月,一个美国人在大峡谷漂流遇难了。早几年,还曾有一个叫武井义隆的大个子日本人,也在大峡谷漂流遇难了。还有一个叫大西宏的日本人也在攀登南迦巴瓦雪山时遇难了……虽然我个人一直对这两个帝国主义国家没有好感,但我们应当对这三位勇敢者表示应有的敬意。站在纯粹探险者的立场,在大自然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令人伤感的是:“长漂”过去十二年了,又是一个虎年,一个轮回,时间不长也不短。一切却还都是那样的熟悉……

似乎,一切都没改变。

甚至更糟。

雅漂先“官办”后“民间”,幽默的让人叹为观止,曲折的叫人拍案惊奇。

仔细想想,似乎又有某种必然……

不幸的是,这种幽默的结果导致我们“雅漂”的装备甚至比12年前“长漂”还要差,说起来让人苦笑不得。

虽然,这只是个极端的例子。但我也明白,毕竟,关于“探险”有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是个事了……让人欣慰的是,越来越多的国人把做这样的事的人不再仅仅简单的看作是“英雄”或“疯子”……

“雅漂”因其纷繁复杂及种种原因似乎被公众和媒体忽略了,有人发问:是不是“英雄主义”再也唤不起人们的激情与向往了?是不是一切“崇高”之举都会被视为“表演”,而遭到公众的冷遇?行为和名义,初衷和结果,都令我们困惑,都将是我们面临这些疑惑时值得探讨的话题……

这些,想起来,每每让人觉得有千言万语,真要说,却总让我无言——我们漂流的时候,这条世界最高大河上正热闹非凡,中外争雄,有“八国联军”,有“正规军”,也有我们这般“草寇”。热闹的背后是商业不可避免的进入了。商业中的垃圾使一切似乎都不那么单纯了……但即使令人作呕的“作秀”也是好的。下一个虎年,新世纪曙光普照时,也许会出现商业与探险良性结合的局面,能有一些真正顺气提劲的事。

只是,弯别拐大了,别太过了。

从上一个虎年的“长漂”到这个虎年的“雅漂”,中国的“探险”真正意义上的进步有多少?中国人的“探险”成熟了多少?怎么样的“探险”和探险精神才是对我们伟大祖国的进步有益的?

这应该比名义和初衷以及个人愿望更重要。

开始介入“雅漂”时,我要求自己以一个记者的眼光,以一个旁观者的立场去面对一切,但我不久就发现这根本不可能。不光我,从形势明朗时起,雅漂队的记者、司机就和队员就没什么分别,当时的条件,也不可能有什么分别。当人的尊严面临挑战的时候,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别无选择。——我记忆犹新的是:有一次关键时候的“起义”,是司机张超率先向“组委会”发难,他完全忘了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他的将要面临的巨大经济难题。现在,张超是“雅漂队”最大的债主之一,我们还欠他数万元的租车费。

每当这种时候,空前的团结精神、感动我的人性光芒,总使我无法旁观……我希望这半年的“深思”能使我恢复旁观者的立场,但看来我做得还是很不够。

一个远在美国的陌生朋友对我说:不能体会漂流人的感受。相信会很自豪,也许会很沉重:面对死伤者。我猜想也许你在为其中的一些“插曲”气愤。我没有你们雄壮,没有干过惊天动地的事,但有时也会气愤,不能容忍对自己珍视的东西的丝毫怠慢。然而,自己也曾轻视过别人的义举。思考也会累死,为了救自己一条无足轻重的小命,只告诉自己做了不能不做的事。不幸你是记者,思考是你的职业。

你觉得人能和雅鲁藏布江相比吗,从任何一方面?

我回email说:漂流的确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久久难忘,雅漂更是一个怪胎,除了与大自然更是与人的丑恶“交流”。一言难尽。这事最重要的是让我对人体的潜能感到惊讶。自豪谈不上,自信是增加了。

这样的事会上瘾。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去。

每条江都有自己的性格,雅鲁藏布江在我心中像一个孩子,有点调皮的那种……但这个孩子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笼罩着一种摸不透的神秘……没想好,再谈。这种感觉可能是因为我只见到了这条江的中上游,下游已经在印度了。 长江就不同,我走过长江源头至重庆,重庆到上海断断续续都有印象,完全不同的性格。称得上母亲河。但就如现在的中国一样,满身疮痍……很累,脑袋里。思路理不清。信息太多,我的cpu处理不过来,发现了许多从前认为很不得了的东西都不过如此而已,有点失落,还有惰性。只有坚强的活着。如此而已……

……我在煎熬中左思右想,直到有一天,我的同行黎文骄傲的告诉我说:我已解脱,苍蝇都吐出来了,雅漂终于写完了,老子终于可以快活了!……我才醒悟:是啊!雅漂我们吃了太多的苍蝇,不吐出来,害自己,也是不负责任。

有什么呀?是什么就是什么?人活着连一点直面自己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没劲透了。还算什么探险者?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写吧!拖到何时是个头?至少我还坚持认为“雅漂”是有点意义的。从另一个角度讲,还是幽默大全!同乐吧!就冲这,也有写出来的必要。

私心里,我也明白只有这样才能治好我的失语症。

我要求自己:别的别管,只求一点:真诚的面对一切。

事情照实还原,想法是我的真想法。

事实我对每一句话负责。想法错了,请指正,请帮助。好在,思想罪不存在了。

肯定会有人看了不高兴,那怪不了我。要怪只能怪自己。我只对事实负责。得罪谁了,如果我说的不合事实,我愿意道歉,并承担责任。于事实无异,只有请您恨我了。我不怕。 这,我已经想明白了。

牢骚发完了,言归正传——这里真实纪录了20世纪末一群可爱的中国人以极为原始的方式与大自然搏斗的不屈故事;纪录了这群天真纯朴的普通中国人为了尊严与同类不屈斗争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真实纪录了一个热爱探险的青年记者在漂流世界最高大河雅鲁藏布江前前后后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记录了一个青年记者眼中和心中的世纪末的中国探险以及一些国内著名探险活动、探险家;记录了这条世界最高大河的无限壮美和她哺育的值得尊敬的高原民族的人们的生活。

我要求自己:不要去过分渲染苦难和凶险,把一帮兄弟弄成受虐狂或者超人……这种做法即幼稚又不合事实,还有害于尚很稚嫩的中国探险,干扰公众关注探险的正常视线。

我越来越感到我们最需要的是真诚。不能或不敢面对真实的自己,是我们民族最大的病。探险者是先行者,首先应该治好这种病。……事实上,在我心中,真诚的写出这一切,难度不亚于再去漂一趟雅鲁藏布江。我要求自己保持真诚和冷静。当然,也不能真诚和冷静地甚至沉重到丧失幽默,沉重到带来阅读障碍,那又是另一种虚假。

雅漂实在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生活本身真是太多采了!想想,人生是多么美好呵!——这些,其实谁都懂,不说了。

最后,我要说的是:关于雅漂能漂下来,是创造了奇迹还是民族性的一种必然?是阴差阳错还是时运不济?我不知道。一切都荒唐无比又似乎必然。我只好记录下这一切。这也是从商业角度讲,在本书面世的时候,书中所讲的一切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可能已失去轰动时效的时候,我能坚持写出这些的动力。

我忍不住还要先说的是——奇迹我看到并经历了:先“官办”后“民间”,结果是这支探险队的物质条件之差在世界探险史上可能也绝无仅有。——重要的是,另一面,这种物质条件下的探险使我认识到了人的无限潜能和探险的必要。我看到了人的精神在极端条件下的巨大力量。我为自己经历的“雅漂”创造的人的体能的奇迹而惊讶和自豪……同时,使我称奇也让我感动的是,在这条世界最高大河上,兄弟们能团结的如同一人,能够义无返顾地坚持到底。

这让我看到了我们这个饱经苦难的民族的坚韧,使我对我们中华民族充满信心。使我深信,假如还有再次抗日,我们还是打不跨的。

虽然还会有汉奸,虽然别人还是可以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三个中国人是条虫。”……

我不知道我说清楚了没有。

‘98中国雅鲁藏布江科学考察漂流探险队队员

杨 勇:(队长)39岁,高级工程师,著名地貌,地态专家,职业探险家。1986年长漂主力队员,从事长江上游地态保护和考察 工作长达12年,有多项建树。攀枝花人.

冯 春:42岁,攀枝花钢铁集团钢城企业总公司保卫处处长,探险爱好者。1986年长漂主力队员。

李 宏:44岁,二级警督,成都警察学校摄影专业教师。

罗 浩:34岁,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青年摄影家。在藏工作生活26年。成都人.

包安康:36岁,自由作者,摄影师,深圳大西广告公司总经理。

黎 文:27岁,广州《黄金时代》杂志记者。

税晓洁:28岁,专栏作者,《中国三峡工程报》记者。十堰人.

廖中行:51岁,成都市工业学校教师。

饶定齐:32岁,中科院昆明动物研究所副研究员,两栖爬行类动物学家。昆明人.

林金银:56岁,重庆四联集团干部。

张 涛:28岁,自由摄影师。 成都人.

聂丹陵:46岁,重庆电焊钳厂职工。

杨浪涛:27岁,摄像师,成都有线电视台记者

张健旺:37岁,四川东南地质大队职工。

张天舒:37岁,南京航空航天大学干部,主任科员。

赵发春:26岁,广州军区54026部队少尉。

张 超:34岁,运输专业户,大专学历。雅安人

曹 德:32岁,西南政法大学

林 波:26岁,四川某影视公司

万 麟:22岁,四川自贡硬质合金厂

特别感谢:林洁女士(西藏文联)

地址:湖北宜昌东山大道80号《中国三峡工程报》 税晓洁

邮编:443002 电话(办):0717-6762585 传真:0717-6733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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