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9--挚友
*沙坡头,高庙
*中卫17:25 782次 银川21:33
沙坡头是个很好玩的地方。
我坐在滑板上摆好了架式,教练员问我想要快速还是慢速,我说当然要快的。话音刚落,他往我背上一推,我立即从几十米高的沙坡上滑行下去。刚开始还嫌慢,过了半程后速度越来越快,我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哇”地轻轻叫了一声。滑到平地站起身,摸着脑袋感觉好象刚发泄了一通。
不用滑板滑沙似乎更为刺激,在敦煌鸣沙山就有很多人这样干,可万一裤子磨破了也不是很光彩的吧。
到码头坐羊皮筏子漂流黄河。
羊皮筏子是黄河所特有的,用14张加工过的羊皮捆在木架上,用嘴吹足气后便成为这种载人运物的古老运输工具。样子灰不溜秋的不太好看,我怎么瞧着象一根根粗大的肠子。听说成吉思汗攻打大理国时因为缺乏船只而受阻金沙江,他命令士兵用饮水的羊皮革囊充气成筏子,因而大军得以渡江,最后逼迫大理国臣属蒙古。
身在黄河中,黄河水之黄名不虚传。我们漂流的这段水势颇缓,船工磨蹭着也不撑快。正前方河床变窄,可以看到水流变得很急,但我们没到那里就靠了岸。也许跟船工商量着可以去那儿,但必定很昂贵。
漂流虽不尽人意,坐上羊皮筏子还是很令人愉快。毕竟,能够跨越时空的限制,品味古代的风情,不能不说是个巨大的诱惑。
骑着沙漠之舟骆驼回到沙坡头大门,这个庞然大物性情很温顺,除了它蹲下--起立时会被震一下,坐在它的背上很安稳。
我很想知道它奔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坐下午五点多的火车去银川。这是趟慢车,时常会在绿野中的一个个小村庄靠站,引起一阵鸡飞狗跳。车里很空,我听了一会音乐便闭目养神。
眼前忽一晃,睁开眼桌子上居然多了个甜瓜。一个圆脸姑娘对我笑了笑,怕羞似地快步坐回离我几米远的座位。我连忙移身过去向她道谢,坐她对面的是个理寸头、看上去挺阳光的小伙,他叫我索性把东西也拿过来,一起聊聊。
小伙子叫陆涛,姑娘叫陈乐(犯了我的名讳),他们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这次是到中卫办事正返回银川。我作了自我介绍并谈了些旅途的经过,说着便问道怎么会突然送个瓜给我。陈乐斜着眼睛看看陆涛,笑笑说:“他说你挺可爱的,却偏要我去送瓜。”
我哈哈大笑起来,交朋友原来也是那么容易的呀。我不是那种内向猜疑的人,我感觉到这两个二十甫出头的年轻人流着与我相似的血液,而在这个充满功利和猜忌的世界中,这种缘分、这种友情是多么难以找寻。只为了这一刻,在我今生,我将绝对不会背弃和他们的友情。
到了银川他们邀我去他们的母校宁夏大学里的招待所住,说那里比较安全、清静。我草草安顿下来后,又一起到附近的夜市去吃点东西。
要了螺狮、烤肉串,又要了啤酒,陈乐也破例喝了点。正聊得高兴,离我三四米远的两个夜市摊主不知为何事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抄起菜刀向另一个人的头上砍了几刀,登时血流满面。场面极为狼狈,炉子、桌子推倒一大片,瓶瓶罐罐不晓得砸了多少,接着有人打110报了警。我们在近距离目睹了全部情景,陆涛、陈乐都看呆了,还是我最早醒悟过来,叫陈乐先让开一会。随后见事态没有平息的征兆,我们离开了夜市。
陆涛说他生长在银川,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陈乐仍然心有余悸,说她心慌得要死,那血淋淋的场面好象还在眼前。我安慰她,这事在哪儿都会发生,今儿碰巧让咱们遇上了而已,并不能说银川的治安就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