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我又听起了这首歌,它的旋律就象刚刚入夜的细风缓缓的吹入我的心中,忽然之间我想……什么都不想了,就让我静静的梳梳头发,然后躺下。忽然之间,觉得屋内的灯好刺眼,于是便趴在窗前望着外面昏黄的的夜色,隔着玻璃夜很迷糊,只有一片黯晦,再单纯不过的就是如此一夜。但夜里暗处的深邃却象我一样带着迷梦般的思索,我似乎又要陷进这深思的夜幕里,还是不要吧,摇摇我的头把一切都忘了,我知道我可以。
忽然之间,我觉得夜就在我的身边,只要我伸手把它捉住,放在心上,它就是我的,至少这一刻它是我的。于是我打开了窗,让淡淡的月光洒落在地上、床上还有脸上,让它融进空气里围绕着我。我笑了,不知道为了什么,我微笑着注视它,竟有种说不清的温情,夜,你用漆黑覆盖了我所有的缺陷。忽然之间,我又觉得我在骗自己,夜,我是捉不住的,所以没有一刻它属于我,它对我是如此的轻蔑,只给了我一身淡淡的、淡淡的朦胧。我哭了,我知道为了什么,但我的心是这样的平和,就象此刻我缓缓的眼泪,象此刻我轻轻的抽泣。夜是来过的,因为我看到自己的眼泪,闪着月光的影子。夜,来过吗?为何我还在怀疑?哦,说好的,什么都不想的。我又拿起梳子,对着镜子一下一下的理着头发,头发太短了,我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样子,很平凡,我不喜欢。哦,夜愈来愈浓了,我感到它已经一丝一丝地贴近我的心,好冷,盖张被子吧。我舍不得把窗关上,因为夜在给我说着它的故事,我听到了。忽然之间,我冷得打了一个寒战,夜可能离我太近了。于是我轻轻的抚摩着我的脸,自言自语:不要害怕,什么也伤害不了我。包括夜!
自从那夜从成都机场的告别,我就习惯了在夜里犹犹豫豫地一个人想着一个人,我知道不能再想,因为我答应过他要忘了的。
如果相遇那一刻也在夜该多好,迷离的夜色一定会挡住他的身影,让我们彼此错过,但偏偏那天天很晴朗,和绚的阳光令他清清晰晰的站在我面前,车外有清风还有不断掠过的山影和树木,偶尔驻足的云似乎也格外的轻快,不等我细看就一下飞远了,如果没有满车的其他人,这一定是个浪漫的邂逅。其实一上车我就留意到他了,因为他就站在我位置前面:上一件紧身T恤,下一条鲜橙色的大喇叭裤,装束和一个小阿飞无异。头发大概是不久前理过光头吧,新近才长出一寸长的毛毛,不用梳理也一根根有规律的竖起来。皮肤湫黑,但黑得也不大均匀,有点脏兮兮的样子,五官倒蛮帅气的,直直的鼻梁,嘴唇轮廓很鲜明,一看就知道口舌厉害,眼神炯炯,沉着而犀利。其实这些也并不是那么的特别,只是有点象我们班上那个小混混。但当他介绍自己的时候我着着实实让他下了一跳,因为他就是这几天在成都陪我们的导游。看他样子只有十八、九,但说起话来没人会怀疑他是个资深老历的导游,让人难忘的不只是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显示出来的成熟,特别是他说话时表情十分丰富,活象只手舞足蹈的猴子,大家都让他逗得很乐,我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好的出游气氛,大家都有说有笑的,笑够了,我就象往常一样拿出本出游必备的《蜡笔小新》,准备度过接下来的几小时枯燥的车程,但那天似乎要注定发生点什么似的,我连看书也没多留神,时不时还往窗外望望,正朝着外面想的出神的时候,突然有一把很陌声但象刚刚才听过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嗨,你也够童真的,旅行也带上小人书。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手上的书滑到地上,那个小阿飞导游正帮我捡起来。“毛孩!”我不禁暗暗骂了句,因为那个“童真”让他半笑不笑的套在头上我突然有点被愚弄的感觉,但表面上我还是礼貌的道了谢。在他俯身的时候,一串用红头绳栓住的饰物从他的衣领里滑了出来,我忍不住说了句:好漂亮啊。他笑笑说:“这是我们藏族的护身符。”我更是好奇了:“你是藏族人!”我一下子来了劲,因为我一直很想到西藏去,现在竟然让我碰上个藏族的导游,我当然不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挖根刨底地了解西藏。于是对这个小阿飞的偏见一下子就变成好感,竟然不管同事们奇怪的目光,和小阿飞,哦,他叫扎西--阿旺扎西,兴高采烈的聊开了。我们谈得最多的是西藏的风俗人情,他还给我说了很多神话传奇:他说纳木湖是念青唐古拉的妻子,这对神山圣湖不仅外貌容雍华贵,传说还施予他们无上的财产和权力,它们是神界贵族。但纳木湖对念青唐古拉并不坚忠,它和波吉山生下一个私生子,于是妒忌的念青唐古拉一怒之下砍断了波吉山的双腿,让他永远也站不起来……他描述的世界简直让我面前闪动无数迷幻的光彩,虽然正是烈日酷暑的七月,但我似乎已经容入了他的脑海里跟随他回忆着这一切--明净辽阔的纳木湖面上色彩千变,时而碧蓝,时而苍翠,雪天雪地里虔诚的朝圣者,正绕着念青唐古拉投地匍匐前行,两边莽莽的荒原不时升起汇集天地神韵的袅袅气息……
眼看就要下车了,我还沉迷在令我如梦似醉的想象幻景中。他见我入神了,就轻轻唤了我一下:“有机会再聊吧,我们就到了。”那一整天,我们就没说上半句话了,但我的心情出奇的好。
到了夜里,旅行团给我们安排了一场篝火晚会,说是篝火晚会,其实是在室内开设的歌舞表演,没有烈火只有七彩的闪灯,虽然如此,气氛也很浓烈,表演者给我们献哈达,我们也给唱歌的献哈达,那个抢新娘的节目刚过了,只见对面的人堆里却起了哄:“阿旺,来唱一个,就唱《康巴汉子》吧!”只见是那个阿飞小导游--阿旺扎西被大伙推上了台,他这时显得非常的镇定老练:大家好!欢迎大家到九寨沟来,我是这里其中一个团的地陪,大家都叫我阿旺,但我不喜欢他们这样叫,因为阿旺在汉语里多是给狗起的名字,大家还是叫我扎西吧。”旅客们一下子哄笑起来。他等人声稍静下来又接着说:“我送什么歌给大家好呢?这让我想起了来的时候在车上遇到的一个小姑娘,她很向往西藏,问了我很多西藏的事,甚至还问我牛粪烧起来臭不臭。我就说,到时我就邮寄一块让你烧烧看。哈,其实我知道你们当中很多人也象她一样,觉得西藏是那么神秘而美丽。那么希望我们有一天能在拉萨相会,到时也欢迎你们到西藏来--现在我就给你们唱一首藏语的歌曲,在此献给那位喜欢西藏的小姑娘,还有她的朋友们,谢谢!”同事们都对着我笑开了:“怀玉,好象在说你呀!”我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天啊,他喊我老大姐也不过分,竟然说我是小姑娘。我真是又气又好笑。!我正准备死要脸的辩驳几句,却见扎西已经唱开了--沧桑歌吟就这样娓娓道来,象那绵绵的山峦,又象群山间的川流,时而蜿蜒激昂,时而荡气回肠。我们都静静的听着,虽然他唱的是藏语,但大家似乎都听懂他唱的是什么,在沉默中用聆听缔造音乐的默契。他的歌声渐渐弱了,我们的掌声就热烈的响了起来。唱的真好。让我的灵魂也出了窍随歌声飘到远方。他走下来后,我们团的人赞声不断。我更是有点不好意思,走上前说了声:“谢谢。”他笑了笑:“别傻了,我这只是愉悦观众,你看他们都多高兴啊。”最后还俯在我耳边诡秘的说:“你别告诉人家,我可是靠唱歌赚外快的。”我忍不住笑了,我明白了,原来刚才那段插曲只是节目的一部分,这让我不禁有点怀疑,他究竟是不是西藏人,要不他就是淳朴的藏人中最狡猾的一个。
在晚会结束的时候,我还有点意尤味尽的感觉,偷偷走到他身边说:“我还想喝青稞酒啊。”虽然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我知道他会有办法的。果然,他支开了身边其他游客,带我到了舞台旁的柜台,叫服务员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又是那么狡猾的笑了笑:这杯可是没掺水的,但掺了药。敢喝吗?”我接过来一饮而尽,啊,差点给呛着了,这杯比晚会上那些要浓多了,酒味好酣醇,晚会上那些是掺过水的。“好喝不?没掺水,掺药了。”他又添了一句。我嘻嘻的笑开了,一边谢他,一边免不了嘲笑起来:你肯定不是西藏人,西藏的种,应该没有你这样油腔滑调的吧?他不置可否:“快上车吧,你的朋友都等急了。”
到达九寨沟一个宿点时才9点多钟,我们一群年轻人下了车,还不想回房间,于是就约定到附近的小店吃夜宵。我特意叫上了扎西,因为我还想听有关西藏的传奇。大家点了鸳鸯火锅还有青稞酒,一边吃一边聊的很开心,很快他和我的同事们都相熟了,扎西似乎天生就是快乐的源泉,只要他在的地方是不可能有冷场的。他眉飞色舞地给我们讲述可能我们用一生都难体会的景致和人文,我才发现他真的很有才华,因为他不仅吹拉弹唱样样精,而且还看过很多书。那种履历的程度和对人生深透的体会已远远的超过了他的年龄。慢慢的,我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吸引住了。时间飞逝,夜已深,同事们都说要走了。但我还舍不得离去,因为住处离这里不远,同事可以在房间的窗口望到这边来,所以他们都没什么担心,就一个个的走了。慢慢的我们不只聊西藏,还聊起了他的童年趣事,聊起了他的身世,聊起了他12岁就独自一人出成都闯荡的经历,渐渐地我竟对这个“毛孩”产生一种折服性的敬佩。他甚至能在很多我对人生的困惑上说出了令我顿悟的哲理。我从他的轻描淡写中体会到一种前所未感的温情与和美。我虽然比他读多好几年的书,但在他面前我的人生阅历就象西藏草原的天一样空荡。我们正是谈到兴冲时。我突然发现他的脸色变了,我正要问他什么事,他突然用手捂着腹部扒在桌上,艰难的说:我胃痛啊,好痛!我吓坏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见我想要跑开的样子就一把捉住我,“我只是想去找个同事帮帮忙。”他笑了笑,“我知道,但他们的灯已经熄了很久,不要打扰他们了。这是常事,我歇会儿回房间吃点药就行。”但我分明看见他痛得脸都扭曲了,豆子大的冷汗直冒出来,嘴唇白的象纸一样。我真的慌了:“不叫他们,那我陪你去医院好了,要不我给你到房间去拿药吧。”他的脸色好苍白,话也一句说不出来,只是使劲的在摇头。我好害怕,急的眼泪都掉了出来,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气:别傻了,为我哭,不值得。我很迷惘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用力把他扯起来,扶着他走回旅店。因为他的房间在3楼,我只好叫醒了和我同房的同事,把他扶到我们在一楼的房间里。我给他盖好被子后,就到他说的旅行包里翻出了瓶药,倒水给他吃下,他的痛楚感明显的减轻了,但我还是不时的给他用热毛巾敷额头,等他睡着了。我才跟同事挤着睡下。由于太累了,我很快睡得很沉。
清早醒来,发现他已经走了。出团的时候,只见他换了一身衣服,一件枣红的格子短袖衬衫,一条深蓝的牛仔裤,很斯文。他一见到我就兴冲冲的朝我办了个鬼脸,又是一副快乐无忧的样子。我见他没什么事了,也很开心。虽然在白天我就象普通的游客一样和他话也不说几句,但几个要好的同事都知道他胃痛的事,他们还私下已经给我起了个“小馒头”的绰号,一见到我和扎西走到一块就立刻起哄:“旺仔--小馒头!”末了还故意提高声调喊一句:“旺旺!!”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为他们开的玩笑而生气,反而每次都让他们逗得大笑不已,同事都说我已经陷入了爱的旋涡里。我就说:要我爱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但心里却象钻进只小鹿,让撞得嘭嘭乱跳。
这天夜里我们就回成都了,之后第二天我们上了黄龙。从黄龙回到成都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我和几个年轻的同事都叫扎西带我们去玩,于是扎西就带了我们到市区的一家迪厅,他说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因为他读书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兼职唱歌。我们找好位置叫了啤酒,同事们都一个个下了舞池,他也约我下去,但我犹豫了。因为到迪厅和酒吧只抽抽烟喝喝酒,从来不跳舞的。我说我不会,他笑了:“有这么奇怪的人?今天我就是要和你跳舞!”我说不信你去问我的同事,我的同事们都附和我:“小馒头从来不跳舞的,我们就没见过她跳舞。她大概喝一罐啤酒抽4支烟就吵着要走的。”扎西又用那诡秘的眼神望着我:“我都说你好特别,果然是特别的调皮!”接着不由分说地拉我下舞池,看着他意乱神迷的扭动腰姿,晃动双手。我也跟着音乐很合拍的疯狂起来,感觉自由得想要飞。
后来,我们都累了,就一同跑到外面歇气。一到外面,他就气喘吁吁地说:“还说不会跳呢。我见你跳得挺好看。”“我还会查查、伦巴,牛仔,你会吗?看你也不会,我教你。”我的兴致很好,拉起他就跳了,我教他最简单的查查,我们拉起手,我轻轻的喊着节拍,他低着头跟着步子,突然间我觉得此情此景好浪漫,又觉得自己已经置身在西藏的大草原里,不由一仰头转了个圈。我发现成都的天空清透的深蓝,挂着很多星星,妩媚的闪烁着,尖尖的月儿象对着我们颦颦而笑,很美很美。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要是这是广州的天空多好啊!我已经好久没在广州看到过星星了。”怎知他也轻叹了口气:你要是藏族人多好啊,我会不顾一切娶了你。”“哈哈。你发什么神经啊,我才不嫁藏族人,藏族人好脏的!”我故意地笑了起来,但我知道我笑得很不自然。他却一点也没有跟我开玩笑的样子接着说:“其实我已经定了亲,是从小就定好的,我们部落里是绝对不允许娶外族的女人,所以在我出来之前,我就定亲了。到我20岁就回去结婚。”我没有笑他了,我没想到已经改变得和汉人没什么两样的他,最后还是摆脱不了千古传统对命运的安排,心里不觉疼惜起身边这个小男孩。“你尝试争取啊,难道就这样决定自己的一生吗?”他竟然很惊讶:“这是不能够的,我要是娶了外族女人,我们整族都要遭天遣的。”我明白了,这是藏人对宗教的一种生来俱备的骨髓里的虔诚,对于他们那是不容许摆脱的。“我明年就回去了,我必须娶那个怎么样还不知道的女孩。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我胃痛那天,你竟然为我哭了,我觉得你才是我的妻子。可能我一点都不想娶那个女孩吧。”我只低声说了一句:“也许吧。”就沉默了。我们都那样静静的望着天空,过了好一阵子我首先哼声了:“其实男人都不会娶最爱的女人做妻子的,他们只喜欢把最爱的人放在心上。”“如果我现在对你说我爱你,你也不会相信。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我妻子。”他缓缓的说。“可能我们这是前世修的缘。”我深思着这一句话良久良久。此时我觉得他是藏族人了,因为他的眼神已经变得淳稚,茫茫然的延伸到无限的未来世界。“是啊,我就觉得暝暝中有种力量牵引着我,使我无限的憧憬西藏,而且还一直有个愿望就是和最爱的人去一趟。”他也似乎陷入了深思中,突然又开口了:“我们的缘分只能到这里了,要是我爱上你,我会努力忘了你的。你会吗?”我点点头。唱了一句:“倒数三秒,我要开始努力把你忘掉!”“我知道这是徐怀玉的歌,你叫怀玉,对吗?”他第一次喊我的名字。“不,我叫小馒头!旺仔小馒头!”我半笑着应他。那一夜我的心隐隐作痛。
第二天我们还有一个景点,但我已经连他们要到哪去都不在乎了,目光总是不听使唤的落在他的身上,但我们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到了旅程结束,他偷偷的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个藏族的小饰包,“送给你。”我低头说了声:谢谢。就走开了。这个夜里,我就要离开了,突然间,我的心中有种冲动,但理智让我的头脑始终清醒着。
夜终于来了,转瞬即至的夜把我所有的条理的思维都打乱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就要进候机室的时候,他就站在我的后面,分手时。他伸出手来,礼貌的说:再见。我也伸出手,没说什么就只是和他轻轻的握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我才小声的说:你留下我吧,我的心已经回不去了。我什么都可以放弃。他显然有点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眼睛闪出了一种坚定:“别傻了,这只是一次旅游。”我失望的正要转过身去,他突然说了句:“要留就留三秒吧。”我立刻闭上眼睛默默的倒数了三秒,一转身我的泪就落了,我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候机室。
回来广州已经两个多月了,我好想他,但我没有他的地址,他的电话,他任何的联络方式,我甚至不知道他将回到西藏的哪个地方。但我已经象一个朝圣者在用自己每一个叩首来量度对他的思念。他只给我来过一次电话,我的第一句就是:你好吗?他说他很好!我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情书》里的博子就是这样呼唤在遥遥天国里的藤井树的,我似乎也在向天国呼唤着他。他就象我仰望的西藏一样,充满让人缭乱的谜,也象神山冈仁波钦一样让我的灵魂膜拜。
躺不下了,我决定到夜里走一走,于是我到了街上。一个人悠悠的踩着影子,看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不停闪烁。我慢慢的走,想着今天做的事情,还好吧。但不时我又四顾盼望,害怕背后有那鬼祟的身影,还好吧。好象什么都想完了,我就到M记里要了杯可乐,独自坐坐。这里的夜特别一点,是一个明亮的夜。突然店里响起了梁咏琪的《致死不渝》。今天已听了几遍的歌,又听到了。那种曲调,有点象《花样年华》里的旗袍,还是暗红色的,不知道为何有这样的感觉……至于歌词,我听了这么多遍还是只记住了“至死不渝”四个字。至死不渝……突然我也有种---至死不渝,我从来没有相信过爱情的永恒,但原来永恒只是一种感觉,就象宗教一样,只要你相信一瞬间也是永恒。我现在就深深地感触在这种刹那的永恒里,哪怕别人永远不懂,我也至死不渝。我知道世俗的幻变会在你不察觉间就人事已非,但人的经历中总有一些你会觉得值得傻和必须傻的事情,你才不会去怨恨上天的薄情,那怕只有三秒种的爱情,你都会感恩。然而爱情从来都是麻木的,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只有相处了短短的几个晚上,我已深深爱上了他。所以爱是不需要理由的,但爱也是痛苦的,有了爱你就不能怨恨不能责备,而只能在感恩中痛苦着。
后来我坐在车上,我看到了一直流动着的夜,霓虹灯是夜的使者,如果没有它,我会不知道城市的夜已经来了,第一次我觉得我也是深深的爱着充满霓虹灯的夜,西藏的星空可能就只是一抹瞬间,没有这里夜的热闹,尽管只是表面,但,我却至死不渝。。。因为它容掉了我应该要落下的泪,容掉了我的形单影只的凄酸。爱就那么简单,就象从白天到了夜里,一切变得幻美。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