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年3月10日,一个名叫郑萌珠的孩子,降生在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这个现在看来与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的孩子的出生,在当年却引来了不少争议。处在争论漩涡中心的,就是如今被誉为“试管婴儿之母”的张丽珠教授。
世界上第一个试管婴儿出生在1978年的英国。此后,美国等其他国家也先后有成功的喜讯传出。然而,这项在上世纪80年代热议于国外的技术,却没有让当时正在国外进修的张丽珠教授产生任何兴趣。因为同一时期,我们国家着重提倡的是计划生育政策。
“我真正意识到中国人也需要解决不孕问题,大概是在1984年。那时,很多来看妇科的女病人,都不是因为月经病,而是想怀孕。”张丽珠说,她们曾经分析过6300封救助信,发现这些人会因为生不出孩子而家庭不和,还会导致工作受到影响。
然而,想到与做到,总有着相当的距离。比如取卵,当时国外基本采用腹腔镜,伸进去,看到卵泡再取,创伤很小。但国内的情况不同,大部分患者盆腔内严重粘连,用了腹腔镜也看不见卵泡,“所以我们根本不能学国外,只能另辟蹊径:把手伸进去,摸到卵泡再取卵。”
除了技术上要自己摸索,一穷二白的硬件环境更是让张丽珠头疼。器皿、培养皿不够,必须反复消毒使用;取卵针不够,一根要用上十几次,有时用到后来,针尖都钝了、断了,还是不能扔,“我就拿着这个针,跑到钟表店去磨尖。还有更早的时候,因为卵子极度敏感怕冷,取卵室跟找卵研究组又离得很远,我们不得不将装着卵泡液的试管放进保温瓶,再揣到怀里,小跑着穿过操场,把它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