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的风景
酒吧、KTV、茶社、办公室,甚至另一座城市,这些对于婚姻结构的“家”而言的“别处”,正是亚偷情暗流涌动的地方。
张笑有几个不同的亚偷情对象,在不同的酒吧里。“每一个酒吧就是一个特定的文化氛围、狂欢的氛围、放纵的氛围,我会有所区分。”这个31岁的美术总监,在上海这座灯红酒绿的大都市里,享受错乱和变化的快乐。
“白天在公司,我是一个严肃的人,下了班,进了酒吧,那就是另一个我,自由的我。”她说,“我们约定,只在酒吧里见面,出了酒吧,不打电话,不发短信,不上网聊天。酒吧里,是我们暧昧的天堂,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当然除了做爱。”
也有与张笑相反的人,吴越刚便是如此,“我的一切暧昧,只在办公室里,只在网络上”。他说。在公司里,有一个很好的朋友,男的,彼此之间经常在网络上胡侃神聊,“突然有一天,他对吴越刚说,我觉得你很性感,我想和你ML(做爱)。这把我吓坏了,这才知道他是个‘玻璃’,我本人性取向很正常,但是,在网上,我还是乐意和他‘断臂’一下,纯粹好玩,也或许,是潜意识里人的某种疯狂吧”。
吴越刚说,他们之间严格约定,只将一切限制在网络上,限制在办公室内,“因为上班时很无聊”。事实上,吴越刚和那个“他”仅隔着一张办公桌席位,但是从不起身说话,即便起身面对面说话,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哪怕上一刻刚刚在网上用文字“断臂”。
而另外一些人,则将亚偷情的战场开辟在另一座城市。周立是一名公司采购员,经常出差,常常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闲着无事,就会找当地接洽的公司员工一起吃饭或者喝茶。“交往多了,就有了几个特别好的异性朋友,彼此之间好的跟一个人似的。”他说,在那几座城市,他不会感到孤单,出差在那,和那几位异性密友聊天、玩耍,很开心,“最关键的是,我们坚决不触性,否则可能会很麻烦。说实话,如果需要性,可以找个小姐,纯粹的生理满足一下”。
虽然与真正的偷情相比,亚偷情分子没有特别强烈的道德焦虑感,但是因为既有的婚姻,来自内心深处的微妙的矛盾感和挣扎感还是有的。所以他们需要宣泄,需要得到来自别人的解释,他们期望,这种解释缓解自己的矛盾和挣扎感。众多的午夜情感节目,实际上成为亚偷情者宣泄的一种路径。
一位长期从事夜间情感对话节目的电台主持人说,经常接到那样的电话,说自己情感上背叛了另一半,但是把持住了最后性的关卡。“这其中有一些中年人,多是在‘文革’的时候结婚,因为家庭成分问题,所以找一个农村地区出生成分好的人结婚。这样的家庭,双方精神上过不到一块去,层次就相差很多,但离婚觉得不是很好,在外面找一个第三者又对不起伴侣,这个时候就想找一个有精神寄托的对象倾诉。双方会无话不谈,互相间的关系比朋友更亲密一些,比爱人又少一些。特别对女性来说,总喜欢找一个年纪比自己大、比自己深层次的人谈心,这个人,最好是一个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