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卡琪著
出 版 社: 北方文艺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3-1字数: 150000版次: 1页数: 246印刷时间: 2008/03/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1722755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我听不见,我只能被迫和左耳一起错过幸福的声音。我听不见,你说要给左边的不离弃,我追不上,你离别时即使拖沓的脚步,你永远用左手牵着我,你永远站在我的右边,但是心跳却一直跳动在左边。你总是在右边说甜言蜜语,你总是在右边念支离破碎。我形单影只的左边,是你赐给我的一尾忧伤。永远无法填满你带给左边的空白。
内容简介
“我听不见,你说要给左边的不离弃。“
自小左耳失聪的苏眠十七岁时随着母亲再嫁到了路家,认识了执拗倔强的弟弟路溟晓,善良的苏眠总为他的孤独心疼,于是许诺下守护他的誓言,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路溟晓对苏眠的排斥渐渐磨灭,也渐渐爱上了苏眠,可苏眠只是一心把他当作弟弟,并且在和戴维离的若即若离中对这个神秘邪气的男生产生了好感。
看似只是纠结的三角恋,但是戴维离与路溟晓的针锋相对,对话中字字暗藏的深远,以及他对苏眠展开似是不平凡的追求;而路溟晓对苏眠的感情是不是会最终埋没在一种亲情的承诺中消失不再,他孤单的背影后又隐藏了怎样的故事……
坏女孩玛琦的纠葛与残忍,一个神秘女孩的突然出现又拉扯出的另一段一直隐藏在两个男孩记忆中的爱恨情仇,摇摇欲坠中对苏眠的感情是真是假,是不是仅仅是一个悲剧的重新上演,又一次报复设立的赌局?
一个是她微笑着许下‘我们说好一起长大’誓言的弟弟;一个是她纠缠在欺骗伪装中却依旧想相守的思念的人。
“我听不见,我只能被迫和左耳一起错过幸福的声音。”
作者简介
卡琪,于九四年春暖花开时出生,典型的九零后女孩,被大家亲切地唤作猫猫。偏爱优伤的文字,浓黑的双瞳像猫一般澄澈干净。
拥有许多可爱的情结:睡懒觉和吸呼一样重要,泰迪熊和文字一样喜爱,白日梦和理想一样存在。总相信梦想会开花,自己会越来越好。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苏眠
第二章 戴维离
第三章 路溟晓
第四章 尾声
书摘插图
第一章 苏眠
我叫苏眠,这或许是个很怪的名字,它已经陪伴我度过了十六个年头。
十六岁,真的是个很尴尬的年龄,青黄不接的样子大概就是果实刚透红的时候。
而在我捱过了的这五千多个日子,每天都是一场持续了二十四小时不现实的梦,常常是让人惊醒的梦魇。
就在我那个青梅竹马的玩伴,还在不知牙疼地恬着娃娃头时,我就已经不用大人提醒,自己便会节制吃甜食了;还有周围几个毛头玩伴因为种种劣迹而挨板子时,我的奖状已经在家里泛滥成灾。
虽然我不曾犯锴,但是就惩罚来讲,我却像是个最大的罪人:
七岁的时候,我忘了苏是因为怎样工作上的不顺心回到家里,又是怎样被一直自认为十分乖巧的我而惹怒,反正他一巴掌便拍上了我的左脸颊偏上的位置。
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声巨响,因为接踵而至的就是我耳朵里不断响起的轰鸣,那样第一次出现的声音,让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都变得及其渺小。
不是轰炸机的声音,但是一定有轰炸机往我身上投了一颗威力无比巨大的炸弹。
我耳聋了。
许娆在那之后的无数个夜晚对暗自哭泣的我说对不起,那是因为白天在学校,那些孩子有的用同情的目光安慰我,有的用夸张而直白的问我,更有甚者会嘲笑我。
我以为这种事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但是我确实是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主角。
但是苏只是血红着眼睛站在门外。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切恨意都淡薄了,当然还有爱。
在我被那所小城最有名的初中录取时,我背着许娆新买的书包,穿着一双特漂亮的白色球鞋,开始了我新的生活。只不过在那个书包和白色球鞋都已经变旧的时候,我再次被上帝扔了一颗炸弹。
苏被车撞死了。
在办灵堂的时候,闻讯半路从校返家的我麻木地看着周围人像是在赶茶话会的样子:打麻将的,聊天的。
于是就在这样鱼龙混杂感情淡漠的世人面前,我嚎啕大哭,嗓子沙哑得尤为悲壮。
许娆只是红肿着双眼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在为谁难过。
而我为自己成了半个孤儿而难过,但原谅我的冷血,更多的,我是在担心我和母亲今后的生活。
事实证明,最开始是很艰难。
她找工作,赚少许的钱,我曾经在十四岁生日的前夕看中一条淑女屋的裙子,灰色的裙子,纯白色的蕾丝花边,现在想来都漂亮的无法形容,于是那更加像一场美丽的梦,我仍是穿着校服灰溜溜地离去。
甚至连灯光也没有给我这个凄惨的演员来点黯淡的效果,就让我在一个小女孩四处奔走试衣的情境中消失。
但真的只用几年时间,生活会和我们一起坚强起来。
我想许娆工作的突然转机,也算是我卖掉这个耳朵的使用权给魔鬼换来的一点点回报。
但是只是一点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
“往上一点……好,可以了。”
我挪了挪已经举得僵硬的手,然后一个巴掌往门上拍去,那个俗气又喜庆的双喜剪纸就乖巧地粘在了门上。
许娆在一旁看似满意,她喜欢这样富有年味的装饰,这让她在这个即将到来的盛大节日不会感到寂寞。然后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进屋吧。”
我坐在床边的桌子上,双手像捧着珍宝般握着白色的搪瓷杯,努力的向这个原本冰冷的物体索取温暖。
许娆一直没说话,漫不经心地喝着热牛奶,这一反应有点反常,她好像在踌躇着什么。
我装作没注意到。
但我等待的时间有点过长,我无聊地看向窗外,手缩在袖子里,单单伸出素白的手指在冒着森森寒气的玻璃窗上胡乱涂画,上面结了一个层晶莹的寒雾。
这时候许娆在沉静中开口,“我、想给你找个父亲。”她最后的一个音节消失在窗外马路上剌耳的鸣声。
我惊诧地转过头来看她,手指在还未完成的幼稚图画上无意识地划过。“谁?”其实我并不反对这件事,只是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或许,她害怕知道我的态度也说不定。
我们都是太敏感的人。
“我们总公司的董事。”我的嘴巴好像都要成O字,我为许娆脸上掩不住的甜蜜表情而感到些许的欣慰,也为这个来头不小的身份而惊讶。“上次来我们分公司开会,认识的……”
但我还是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转过头准备继续我的画,却发现那只小猫已经流下了‘眼泪’。
很多滴很多滴。
就像多年前的许娆,好像总有流不干的眼泪。
但是现在我们都坚强了不是吗?
“苏眠,你愿意吗?今天……晚上去吃饭,见个面。”许娆仍有些犹豫地提议道。
她对我的在乎让我的心里徒生温暖,不同于茶杯给予指尖的温暖,因为那只在窗上逗留些许就早已消失。
“当然!我该好好打扮打扮。”我撅着嘴抬起了下巴,骄傲地说,“不能给你丢脸。”
只是我没告诉许娆,其实我有多紧张。
这样的紧张感让我的左耳有了更加空洞的回响。
当然只是幻觉,很早以前,我就不再对它的再生抱任何希望。
我脱下臃肿的羽绒服,换上许娆过年给我买的一件很漂亮的毛衣外套。
头发梳了又放下来,然后又梳。
许娆站在客厅等着我,脸上洋溢着很美丽的神采,她有些无奈地笑着,“就不用扎了吧,这样很漂亮。”
我站在镜前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拿起包追随着许娆冲出去。
目的地是假日皇冠。
当我踏进那个被水晶大吊灯以及无数个小灯泡照得金碧辉煌的餐厅时,我感到一阵脚软。但我想我得打起精神,这是许娆的幸福。
进入VIP包间的时候,豪华之中端坐着我未来的父亲。
四目相对时,我感到了他的目光,很温柔,却促使我措手不及地低下了头。
我和许娆坐下后,一阵介绍自然是少不了,那个人叫路桓南。这段时间里,我总感到许娆不安的目光,我握紧了她的手。
过了一会儿,路对我说,“你妈妈说要等你同意才能和我结婚,苏眠,你愿意吗?”
我向那两双真挚的目光点了点头,然后陷入了对未来的猜测当中,这时候心情很好的路说了很多,“那幢房子光照很好,可以看到很美丽的日出,当然如果不喜欢也可以换幢。房间已经布置好了,你们可以看看满不满意。”
最后,我打断了他孑然的话语,认真地说道,“我不管那些,对妈妈好就行了。”
路并没有对我突然打断的不礼貌而惊讶,而是爽陕地大笑,然后冲我优雅地举举酒杯算是答应了这个承诺。
我和许娆相视一笑,然后路说,“对了,我有一个儿子,比你小几个月,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我也学着路举了举酒杯。
只是时间慢慢证明了,路是一个真正的守信者,而我则是背信的人。
路希望我们尽快搬过去,趁在春节之前。
于是房子被匆匆卖掉,转学手续匆匆办了,我拎着行李,乘上飞机,将要离开这个在记忆里狭小憋屈的城市。
我有些悲哀的想道,我就要离开我左耳的坟墓了。
在火车上昏昏欲睡,在那迟暮的黄昏。
醒来时,暮色早已四合。
我提着行李跟许娆走下飞机,夭一片暗色的沉静,甚至没有了一点曾经与白昼水乳交融的痕迹。
于是这个城市的美丽夜景,成了它对我的第一印象。
头仍有些晕,大概是睡得不安稳,大概是有些紧张。
走到机场大厅,路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我觉得好像颠沛流离了很久,此时却突然安定了下来,于是有些激动地冲路挥手。
路微笑着向我们走来,这时候我看到了路的身后站着一个少年,白色的外套上一只金色的蝎子,帅的不像话。
四目相对时,谁也固执的没有挪去目光。
他就这样倔强的一直看着我,我心悸地挪动目光。
以后我应该告诉他这样盯着女孩子看很不礼貌。
这时候路接过了许娆的行李,看着两个碰撞在一起的目光,不着声色地笑了,然后拍拍我的肩说,“他就是你的弟弟,路溟晓。”
我‘哦’了一声,躲开了路想要接过我行李的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我看了看路手里许娆不少的行李,笑了。
路感到有些歉意般,解释道,“我觉得今天是大家第一次见面,所以没叫外人。”
我轻轻摇了摇头,心想,我没有理由需要路的解释,也没有责怪的意思。但这个时候疼痛的手掌却突然得到了缓轻,路的儿子,我的弟弟提过了我的行李。
于是路不再说什么,许娆和他走在后面。
我看着路溟晓颀长的背影突然想和他说点什么,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的言语,于是只能窘迫地跟在后面,跌跌撞撞地躲避着来往的行人。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路的儿子会这么冷漠,一点不像他儒雅大方。
上了路的车,我和路溟晓坐在后排,除了路和许娆轻声的交谈外,没有任何人开口。也就是说,我和路溟晓都沉默着。
我有些气恼地撇了撇嘴,他是不是闷骚型?还是自闭儿童?
我转过头去,赌气般不再去看那闷骚儿童,拿出ipod往右耳一塞,便什么也听不见了。
闭上眼睛,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听不到,你听不到,你听不到……
五月天这样唱过。
为何我的真心,你听不到。
当我再一次从嗜睡的习性中抽身,是因为我敏感的神经线被鼻子传来的疼痛给狠狠扯了一把。我忍不住小声地叫了出来,条件反射性地捂住鼻子,眼睛里充盈着朦胧的泪光。但是我还是能看到路溟晓细腻干净的脖颈。
我立刻反应了过来。
我的天,我怎么会被他背在身上。
路溟晓听到我的哀鸣迅速放我下来,并且也吃痛地捂住了他的肩膀,皱着好看的眉毛说,“你鼻子没塌吧?”
我猝不及防地从他背上滑下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这样一来,疼痛蹿的全身都是。
你鼻子没塌吧?
我哭笑不得看着路溟晓,你能相信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一句谈话么?
我摆了摆手,自己扶着楼梯扶手站了起来,心里暗忖这个孩子的不机灵,都不会来扶我一把。
“他们呢?”
“在下面。”
“谢谢你背我上来。”
“路桓南叫的。”路溟晓转过身走下楼梯,连背影都在告诉我:我不是自愿的。
我强忍着怒气,转身走进旁边的房间,这个时候路溟晓冷不丁地说,“下来吃饭。”
嚯,真是惜字如金。
我连一句‘知道了’都不想嚷,径直打开房门,夜晚的月辉温柔地投射了进来,夹杂着晚风的清香。
可是我却坏心情的用力踢了一脚地上堆放成一团的行李,但除了我的脚也开始叫疼外,我没得到一点释怀。
没来得及欣赏路精心布置的房间与窗外漂亮的景色,我便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晚餐时刻,我有些不安地坐在路溟晓旁边。
路把第一次在这里的晚餐布置得很有情调,红色的桌布,银器上灯火朦胧的蜡烛,还有漂亮的餐盘。
我一时间变得很沉默,大概不是很习惯,低头只顾吃东西,诺大的餐厅里仅仅回响着餐具相碰的声音。
这个时候,路把佣人都叫下去了,然后和许娆相视一笑,我看到许娆脸上有我陌生的神采,真的很陌生。
或许那叫做幸福。
原来单单有我她并不十分幸福,想到这里我有些许的颓丧。
“我和你妈妈过阵子结婚,苏眠你们觉得怎么样?”我从刚才的颓丧中还有些缓不过神,只是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下头。
路被我和路溟晓平淡的反应有些堵得说不上话,许娆在一旁打圆场,“苏眠可能对新环境还有些陌生,她应该没什么问题,同意的吧,苏眠?”
我突然回过了神,更加有力地点了点头。
接着又陷入了沉寂。
那天我很早便摸索着上了床。
大概就快入眠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轻柔面细碎的脚步声,我听得出来是许娆,单单靠我的右耳。
我没有装睡,而是在柔软的床垫上抱着被子如泥鳅般一翻身,在黑夜里熠熠发亮的黑眼睛看着许娆。
许娆坐在我的床头,摸了摸我的头说,“其实我的初衷只是为你找个爸爸。”
我点头。
她有些不相信地笑了,“你懂?”
“Of course”
“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有完整的幸福,对不对?”许娆的声音细了下来,很轻很轻地问我。
或许她并不想要回答,因为她根本不想要我听见。
她故意放小了声音,因为我的右耳被压在枕头上,她以为我这样面对她,我会听不见这样的音量。
但是,
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
答案可想而知,即使是此刻,幸福也一直与我背道而驰。
不曾回头。
不曾驻足。
过了年,接踵而至的就是路和许娆的婚礼。
婚礼置办得简单,在一所新建教堂中举行,路甚至没有邀请任何人。我想大概是许娆想安静地嫁给他,亦或者路想保护许娆,维护她。
在神面前进行了庄严的婚礼后,许娆和路要出去旅行,就是度蜜月。
我看着许娆幸福的神情,感到那个曾经和我一起患难的母亲已经离的很远了。
心里骤然有一股的失落,但是我却不能说,只能活生生地吞下去。
或许,这叫恋母情结。
听起来真是抽象。
临上飞机时,路笑说他这次请了长假,回去一定忙死。
我被路哭笑不得的神情逗笑了,不经意间看向路溟晓,冷着一张
脸,犹如初次遇见,好像只是神色匆匆的在陌生人往来的大街间穿梭,毫无感情。
感到更加的冷。
在这二月的天,即使立春,仍是寒意袭人。
最后,路不忘嘱咐我,“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晓了。”
我吐了吐舌头,好像都能想象得到路溟晓在我身后是怎样一张臭脸,但还是应允下来。路和许娆这才放心地离开。
他们走后,我回头看见路溟晓双眼茫然地看着我,有一种形容方式是弥漫着浓重的雾气,但是每次看到这种比喻,我都会想那个人不会是白内障吧。
于是,或许比喻作迷路的孩子会更加贴切。
我走过去,伸手拢紧了路溟晓的黑色围巾,自己在空旷的机场也被寒风吹得瑟瑟发抖,所以脸庞有些僵硬地微笑道,“走吧。”
路溟晓垂睫看着我,并不曾微笑,但是眼神却像产生了些许化学反应,变得柔和了一些,但是口吻依旧是命令式的,“快上车,看到你我都觉得冷。”
我白了一眼路溟晓,低头呼了一口气,白色的雾团在空气中凭空消失。
像是曾经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声音,其实左耳也曾聆听,只是记忆里却不属于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