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
分類: 图书,小说,情感 ,言情,
作者: 王臣 著
出 版 社: 华文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7-1字数: 160000版次: 1页数: 331印刷时间: 2008/07/01开本: 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7523881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安妮“男”宝贝,直指人性的演绎出一场邪恶挚爱。
《浮光》——“后安妮宝贝”版的《春光乍泄》
孤独寂寞的城市,风华正茂的年纪
一段边缘同性之爱,如昙花一般轰轰烈烈的盛放。
80代青年写手全新尝试,蝴蝶一般美妙华丽的蜕变!“后安妮宝贝”版的《春光乍泄》!穿过欲望都市,充满禁忌与荒芜,生与死,爱与恩慈,演绎一场艰难漫长的邪恶挚爱。 故事围绕成人礼毕的三木展开,风华正茂的年纪,朴素奢华的城市。三木,曾经的半熟少年在缱绻的年少时光里,不经意间与同桌简森之间产生柔软清淡的情愫……
他们的盛夏光年。她们的蓝色门。我们的锦色浮光。一段感人至深的流景殇情。一场无与伦比的纯挚爱恋
——“有些人,命定寂寞”
我就是那个戏子。一场一场地演下来,忘记了自己的目的所在。我是谁。天知道。这城市仍旧陌生。而这不过已经成为寻常朴素的事。城市,一个接一个。这里。别处。转辗不停。
人生是幻觉。一场荒诞,一场繁复,一场多幕局,终场成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道浮光。
那人走了,沿着鸥鸟的旅路走了。
那人是只水鸟,眷恋水又听倦涛声的。
那人是个迷路的,想要停驻又向往远方的。
那人是个善感的,断不了不悲欢离合,又乞求无忧梦土的。
那人是个造谜的,猜中谜底又想把自己变成迷题的。
那人是个找伴儿的,又害怕守不住约。
那人走时,只有星光送他。
时光深处,记忆为患。
——三木
内容简介
故事围绕成人礼毕的三木展开,风华正茂的年纪,朴素奢华的城市。三木,曾经的半熟少年在缱绻的年少时光里,不经意间与同桌简森之间产生柔软清淡的情愫。时日辗转,待两人走进象牙塔之后,命运之神为他们安排了一场盛大而寂寞的仪式。两个美少年陆续结识了其他一些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产生了各种各样莫可名状的情爱,但是令三木挥之不去的还是对简森的爱,直到一切都灰飞烟灭。在多重情感纠葛中,三木开始一场在感情漩涡中挣扎与自救的过程。
作者简介
王臣,80年代男生。崇尚自主创作,风华正茂,纯真苍老。内里素朴,意志明确。心无帝骛,冷暖自知。淡定行走,安稳度日。善良喜静,温润干净。贩卖灵感,追风嗜梦。
目录
第一场 光,印生。始。
上阕,种妖记
下阕,冷花记
第二场 光,攸滦。渡。
上阕,流岚记
下阕,沉鸟记
第三场 光,以太。劫。
上阕,蓝玉记
下阕,投土记
第四场 光,尘烬。终。
上阕,焚光记
下阕,清水记
落幕记 独自心目悦和。
书摘插图
第四场 光,尘烬。终。
上阕,焚光记
35。
十二月二十七日。零时。小雨。世界是疯狂。人间是绝望。
路家。碎玻璃,血迹,以及撕烂的衣物布匹。路安琪瘫坐在走廊的镜头。衣服被自己撕扯烂掉。右脚伸进了路海的卧室。她对动作和声音失去了一切敏感。我抽出她夹在手里的信。所有的字迹都被浸湿,寻不见蛛丝马迹。我终于知道她没有救回苏言。路海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心脏上插着一把水果刀。
空气里只剩下血液和眼泪的气味。上帝是一个蠢货。
我哭泣的样子不堪。肌肉扭曲,纠结在一起。像是一种昭示,昭示一切纷杂繁复而不堪的烟尘俗事。摊开掌心,手里一滩血迹。一块微不足道的碎玻璃。划出一道绝望出口。流淌出浓稠的血。
几个小时后之后我被带走。我回头望过去,路家的豪宅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住在里面只有死路一条。黑猫踩过我的脚。我的声音断裂。医生带走了安琪,警察带走了我。二十四小时之后,他们重新放了我。走出警局的那一刹,我对这个世界感到陌生。这是灵魂最深处的感知。准确无误。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疑惑。我不具备思考生死福祸的能力,但是我终究明白了一个道理。生命何其脆弱。
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失去了语言表述的能力。面对这个苍白荒谬的世界,唯一能做的是沉默和低头。周身的一切再与我无关。这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呆坐在路边,迎面的车来人往倏忽而混乱。一切都是木讷呆滞。连氧气都变得浑浊。我呼吸困难。突然起风,扫起一地尘埃,沙子窜进了我的眼睛。闭上眼的一刹,我看见迎面飞来的破碎报纸上一张极光的照片。
生活是一场盛大的决裂。像极光一般恢宏壮烈。
2。
开始一个梦。又是一个梦。接着一个梦。继续着另一个梦。一直不停。整个人像虚脱,像患了绝症。眼神呆滞,神色单调,身体以及灵魂都渐渐空掉。我总会看见那些支离破碎,头破血流。我开始害怕,害怕任何关于死亡的信息。旋律以及文字,表情以及手势。不能听音乐,不能写字,不能说话,不能出门,不能见光,不能闭眼。吃饼干,喝矿泉水。终于让自己病倒。不想再起来。
脑浆崩裂的透露。掉落的眼球。支离破碎的尸体。白衣,血迹,笑声,发丝,手指甲以及阳具。腐烂的猫狗。发臭的老鼠。坚硬的骷髅。滴血的横梁以及裂开的棺木。睁眼幻象合眼梦魇。那些恐怖的意象决绝惨烈极端并且变态。像是经历着一场一场的轮回,满眼尽是生命最惨烈处的苦难与悲伤。
梦魇是一座迷城。一层一层,一圈一圈。走了进去,再也不能出来。没有了方向,纯粹的孤独,嚣张的惶恐。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得不到片刻的消停。让我身体觉得不适,梦醒之后会长久地呕吐。后来我开始害怕睡眠,开始长久地步行。走很长的夜路,直到天亮方才休止。那些梦。一个一个,一幕一幕,一场一场。我决绝地与之疏离。我把身体和午夜给了它,却得不到回报,只带来内心的惶恐与不安。黑暗不可以再持续。绝不可以。
没有梦到过具体的人。比如森,苏言,以及路海。或者许诺,1223,娃娃以及叶小。只是无数个绚烂的人形影像带着惨烈的面容与身体的形状同我周旋。伸手不见,却可以摸到大片的绝望。那些景致长成一株一株的食人树,把渐近吞噬。将尸骨无存。我是个脆弱的人。终于开始疲惫憔悴。挣脱的欲望胜过一切。想逃离。永远的逃离。
出门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讨论流星雨。于是我也期望着可以目睹那些短暂生命的容貌,是辉煌还是落寞。一颗,两颗,三颗,许多颗。一闪而过,你就知道生命的脆弱。我突然想起曾经写给一本杂志的一篇零碎的字。一个一个黑色的宋体字就像一句一句的诅咒。诅咒了世界,终得到恶报。
3。
“经常想到死亡的方式。时间的空白里有一些黑一些灰一些血色。亡魂,尸体,葬礼以及弥撒。极端,直接,颓废。充斥着胀破的力量和实感。会让你想到神灵与信徒。祭祀。坟墓。疾病。痛苦。发臭的水与凋谢的花。撕裂的布匹与赤裸的犯罪。废墟与老鼠。妖孽与救赎。十字架。刑具。白骨。屠杀。战争。历史。魔法。灵力。原罪。诅咒。还有,爱情。
关于地铁火车以及春暖花开。
地铁站里。很暖的温度。好看的光线。干净的地面与华丽的广告牌。拥挤的人群。老人,孩子,恋人。还有寂寞的人。以及病人。嗜爱成瘾的病人。你与我,都是左手半支烟荒废掉寂寞的人,都是沿着铁轨逆光行走的人。卧。只是一个姿势的勇气。心无所恋,你会这么说。春暖花开,面朝大海。
关于刃浴室里的水以及绽放。
九把诡异的刀。漂亮,耀眼,锋利。以及它们背后的故事。故事里面有血迹。大片大片股红的血。像桃花牡丹红莲,妖冶绽放。有触摸皮肤的习惯。很暖很软很安稳。我们都爱。想起一个女人。《告别薇安》里那个叫做‘乔’的女子。割破手腕,躺进浴缸。水管里会不会有血在滴落。一声一声,直人心脾。肮脏。刃,划破了伤痛的堕落。然后,一声叹息。
关于天台以衣飞。
站得高一点,再高一点。漠视脚下的险恶与苦难。他的前世是飞鸟,无脚。街角还有人在拥抱。楼下的孩子哭声那么纯澈。男人女人眼神里的歇斯底里仍在蔓延。蔓延出一片苍白。与你无关。没有翅膀,一样的飞翔。他这么想。《霸王别姬》里程蝶衣的唱腔那么辽远,把几万公里之外的爱辐射。穿越透彻。蝴蝶沧海,终难成爱。他依旧是个美丽的男子。
都死绝。终。”
我给它取名:死亡花。
4。
我开始执意地相信,人死之前,那21克的灵魂会出窍变成一朵死亡花,然后身体伸出手把它抓住,双手合十把它夹在手心,揉碎,再吞噬。最后身体死去。这是一个完整的死亡过程。像是一道艺术,讲究时间火候与姿态,一切都要恰到好处。死亡是一件程序不可错乱的事,一个步骤一个步骤,上帝设置得紧凑而严密。所有人都遵循并且对此无望。
天空闪过一道电,刹那大雨倾盆。我呆坐在那片枯死的草地上,任凭大雨冲刷。草地上的泥土瞬间变得泥泞不堪,黏在衣服上。终于,我的身体在泥浆中被透彻地浸染。泥浆里混杂这一些清新的气味,往身体里钻。接上最轻灵的地气,人也变得通明冷清。很久很久以后,雨水渐止。悲伤开到荼蘼。然后止住。自己开始渐渐可以站立,然后走路。
去医院探望了安琪。医生说她患上严重的癔症。女子太透彻。透彻的结局是,病掉。癔症的表现很多。有各种各样的躯体功能障碍,意识范围缩小、精神爆发朦胧仪式状态、交替人格、童样痴呆或者选择性遗忘等精神症状。医生说。这个女子很幸运,她只是患上选择性遗忘症。
选择性遗忘。她的内心会有趋向光的选择倾向。这是种福气。我在玻璃房外望着她。她呆坐在窗子前,一言不发,仰着头望天,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我的心里有难过,渐渐汹涌。她看上去是那么安静,那么淡定,那么温婉祥和。我为她祷告。祈祷她~直忘下去,再不要想起。人若是可以在另一个世界里把美好筑造然后延续下去也未尝不好。即便被她的丢掉的记忆连带着我,即便她再也不认得我。
她会生活在另一番世界。都是天然都是美好。柔软透明的小溪。光净的鹅卵石。浣纱女子。桥头茕茕孑立的男子。清蓝的海。古旧的渔船。淳朴的妇人靠在憨实男人的肩头。苍茫的山。大片的常绿阔叶树。山里有歌者,以及水边干净的舞蹈动作。青草,花树。孩童,微笑。阳光,清风。轻盈的姿态与安静的面容。而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都不会再有。
时光在流逝,天空有青鸟。我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再为安琪做什么。我只能祝愿她好。但愿一切可以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安静下来。一直下
5。
腊月二十二。
一阵敲锣打鼓声把我惊醒,拉开窗帘,村里的一户人家举行婚嫁仪式。门支开一条缝,窜进一团毛茸茸。那只波斯猫。它重新回到身边。
它望着我。望着望着,我再一次难过。走出门,日光刺目•缓缓睁开眼,门前的腊梅绽出许多红。
今年,我要回家过年。
下阕。清水记。
36。静花。
1。
D城。旧貌换新颜。
我可以想像得出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它定当像一个巨大的工地。不休不止地更换着看上去更有名堂的房子与马路。即使不适合人居住,但终究也是某种时代意义上的进步。看着也不觉得有太多不妥。内里依旧淳朴。
我没有通知父亲和母亲,期望着我的出现会是个惊喜。家里一直住老房子,好几十年的历史。原来一个丝织单位的员工宿舍区,现在看来更像是一个四合院。不过倒也朴素恬淡,生活究还是平实一点,人才觉得坦荡。
进家门的时候,母亲正在缝制被褥。我就站在门口一动没动,看了母亲好久。她看上去那么瘦小那么纤弱,只是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历的那些鲜为人知的纠结与伤痛。母亲老了,真的老了。也许,有一天当我年岁长到与父母相仿的时候,这些将成为旧事的过往也许可以看得淡些。那些悲伤也许也不再那么让人撕心裂肺。
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人盯着我。回头望去,父亲夹着一份刚买的报纸站在院子里。他是英俊的,纵使年岁苍老,也掩饰不了他年少时俊朗的轮廓。恍然觉得自己明白了时间的意义。时光里,无非是人在一场一场的悲
喜里苍老了轮廓,散尽了风华。时光消耗的总是太多,太深刻。三木。父亲轻唤我的那一刻,母亲陡然转过身体。一刹,泪流满面。我终于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罪孽深重。我在风华正茂里让苍老的人更加苍老。
母亲说她正在为我缝制这床被褥。她说天冷了她的儿子需要一些温暖。说着说着,我们一起再次淌下了眼泪。我放下简单的行李,从背包里放出了小森。父亲和母亲看见小家伙都异常的欢喜。她似乎也深爱着这里。猫一直是最有灵气和通人性的动物,所以我把这只陪伴我很长的时间的小家伙带回了家,留给父亲和母亲。
腊月二十九的晚上,父亲买回一个生日蛋糕。我问是谁过生日。父亲说:我们全家。
2。
这个年对我来说刻骨铭心。从小,跟父亲母亲一直不亲密,跟祖母在一起的时间是我童年的全部记忆,所以想来有些疏离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毕竟年岁渐长,太过执着,终究不是一件幸事。终究,我还是深爱着他们。年夜饭吃的温暖而欣慰,一家三口人,从未有过此时的融洽祥和。看上去,像是上帝一次不经意的恩惠,我仍旧充满感激。
大年初一的时候,问候杂志的编辑。她是个清新文静的女子。我说,如今,我的生活空掉了,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过气的演员,剧本没有完戏却快结束了。她邀请我去实习,我说再等等吧,我无法怀揣一颗没有痊愈的心与思考的能力去做一本杂志,那样我觉得有不妥。
晚上接到电话。安琪的号码。一刹,整个人像是被神秘的点穴术点住了身子,甚至连思维也都不能运转。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问他是谁。他说他是我们学校医学院的学生,去年毕业分配在安琪现在所在的医院工作。他问我记不记得他。我说,怎么,难道我们见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那个曾经我在路上撞见的被安琪甩过一个耳光的英俊男子。
很久远的事了。
他说,他一直关注这这个曾经冷若冰霜的女子。爱一个人,有时候会盲目执着到匪夷所思。他爱她,一如既往。即使被她甩过若干次耳光,他仍旧爱着她。不能自拔。他申请了辞职,准备去丽江,或者某个偏远宁静的地方开一家诊所挣取一些生活的费用,尽管他的家世显赫。我问他安琪怎么回应。他告诉我,安琪现在忘记了所有该忘掉的事。真的变了。当他向安琪再次袒露心意的时候,安琪竟然红了脸,像是一朵初绽的含羞草。不可以不去动容的一件美好无比的情事。我说,男子,谢谢。
人是要时刻铭记恩惠并懂得感恩的。
3。
那天陪同父亲和母亲逛了街。他们看上去是幸福的,而他们始终不可以知道我内心深处的难当痛楚。那些破裂的事像毒药一样渗进了我的骨髓,每一次行为,都会激活一切的曾经,时刻地警醒着自己不得已地温习着悲伤,无论你情愿与否。这是一种规则,谁也无法成为特例。尤其是我。
父亲谈起今日他出租车的生意,他说他遇到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富商。他们无意聊起到子女,然后他说他一对儿女都在N城读大学,一个在N大,一个在H大,过年都没有回家,心里满是牵挂。母亲问,那男人叫什么。我知道,这些对话多么家常,没有做任何接受信息的准备,只是彼此循着一些线索拉近心上的距离。但是我听见父亲说,那男人叫苏堇生。
我终于没有忍住。蹲下,把脸深深埋下。一颗一颗的眼泪滴在裤脚上,仿佛那些眼泪要拼命地流到地面渗进土里,去帮我寻觅那些潮湿却终究完全的曾经。父亲走过来不说话。搭着我的肩膀说。流泪之后男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是渴望他们来询问我缘由的,只是他们都太过明朗,什么也不会多的过问,只是单纯的希望我可以变得好,更好。这样的场砸我无力自持。只是,我的内心终有相信。我预知的到,安稳静默才是内心最终的真相。就像我一直相信着莲花开放时可以绽放出声响。我仰起头看天,对着星辰祈祷。我只是希望自己可以明朗些,放开此,静默应。
4。
大年初五的时候我又匆匆赶回N城。因为房租到期,房东要收回屋子。说自己将回到这间陈旧的小屋,因为他的妻子怀孕了,他需要这间僻静的屋子给妻子修养。是个善良体贴的男子,觉得珍贵。于是我辗转回N城。回到小屋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微弱的雪。推开门,刹那就觉得屋子里的东西跟自己有了莫可名状的疏远,除了那件衬衫。晚上我穿上那件衬衫躺在床上,点上了一只烟。失眠。然后开始回忆这近四年里困扰我至形影不离的梦境。反复纠结没有终了的景致。
回忆,就像是一场阅读。无可悔改。
一幕。
那棵树。一寸高。墨蓝的颜色嵌入瞳孔最深处,像针扎。时间望得久了眼目会剧烈的疼痛。那是长在一个巨大并且空荡的房间里,推门走进你不注意便会踩死了它。它就长在门的与地面之间的空隙里。我不知道怎么走进这样一个场子,经常来到这里,便真以为这是块熟悉的地。我没有那样细致的心思去发现这样微小的作品。只是我推门就下意识地蹲下来看见并一直盯着它,像是受到了某些未明力量的指使。我使出手去摸它,然后它一刹从中间裂开,碎裂成两半。一半飞出了窗外,一半-钻进了我的身体。身体没有发生变化,我却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觉得它就要在我的体内长成一颗苍天大树,撑破我的身体,从我的皮肤头发指甲里进出。我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只怪物。我终于害怕得哭出声了。可是,没有人回应。一直哭,哭到醒。看过去,我还是个孩子。
二幕。
一枚蝴蝶标本。褐色的蝶,美丽却诡异。死去了的依旧栩栩如生,仿佛不经意间她就会扇动翅膀跃然纸上。然后我盯着她。天开始下雨,下雨的时候就像天空和大地在做爱。雨水从灌进我的嘴巴以及鼻腔里,呼吸困难。总是望见前面有沼泽,一具一具身体往下陷。想停下却已经不能自控,仿佛投奔一场看得见的自杀。终于,当我再不能动弹身体下陷的时候,那只硕大的褐色蝴蝶瞬间消失,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它像个胎记。而我已经没有退路,唯有等死。
三幕。
一直不停的被追逐。慌张逃跑。
四幕。
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铁轨,像是从N城通往南京城的那一条轨道。其实每一条轨道看上去都是一样,我并不能分得清楚。具体位置全凭喜好。没有站台。没有人。也没有火车。只是一条无尽的路轨,看上去萧瑟寂寥。然后我抬着头望天,这是一件孤独至死的事。望得见火车从天上开过,时刻有掉下来砸死自己的危险。于是再一次逃跑,只是那车太长,我终究是走不出它的线条。大汗淋漓的踩死了一路花草。然后我看见一个女子的尸体,横亘在轨道中央,我便再无去路。眼泪流出,黑暗沉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