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情英雄石达开
分類: 图书,传记,历史人物,
作者: 万伯喜编著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2008-8-1字数: 500000版次: 1页数: 471印刷时间: 2008/08/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802520059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一首伟岸男人的英雄赞歌,揭开太平开国失败的历史谜团,再现石达开叱咤风云的峥嵘岁月。
作者简介
万伯喜,江西修水人,1952年生,自幼热爱文学,写得一手好字,曾任江西宁河剧团编剧,创作剧本十多部,其中有两部剧本获戏剧奖。其文笔清新质朴,对古代文学、诗歌和历史人物有较深了解。
目录
人物表
第一章金田起义
一、创建“拜上帝会”
二、传教路
三、天父、天兄
四、石达开说:“我不信教,也不入什么教会
五、重上紫荆山”
六、砸碎甘王相
七、金田起义
第二章天国初兴
一、抗敌
二、收服张国梁
三、永安封王
四、直学士赛尚阿
五、军旅良缘
六、西王、南王不幸战死
七、左宗棠来投太平军
八、计袭益阳、岳州城
九、张国梁降清
十、赛尚阿和张亮基打了一仗
十一、攻取武昌城
第三章定鼎金陵
一、翼王大会诸将
二、太平军的犟对手
三、攻占金陵
四、建造王府
五、骆秉章连升几级
六、咸丰索性扎进美人堆里
七、东王封了九千岁
八、赖后的悲哀
九、曾国藩出山
十、太平天国开科取士
第四章湘勇出道
一、翼王在安庆安民
二、东王和北王妃阎凤娇好上了
三、袭破江南、江北大营
四、湘军出战
五、咸丰唯独没有封赏曾国藩兄弟
六、曾国藩在“忍”字上痛下功夫
七、彭玉麟计取武昌城
八、湘军水师
九、秦日纲指挥遭惨败
十、翼王请缨出征
十一、曾国藩与左宗棠闹翻了
第五章赣境鏖兵
一、湘军九江受挫
二、傅善祥对阵骂贼
三、曾国藩骇极投江
四、太平军重夺武昌
五、曾国藩被困南昌
第六章天京内讧
一、北王镇江西
二、东王和丫鬟秋菊好上了
三、东王逼封
四、内讧序幕
五、韦昌辉滥杀无辜
六、翼王出逃
七、翼王援武昌、夺粮草、败湘军,解武昌之围
八、天王杀北王
第七章被逼出走
一、翼王主持朝政
二、翼王遭洪氏反对
三、翼王和安王、福王水火不容
四、翼王被逼出走
五、翼王去见杨辅清
六、钱江走了,罗大纲死了
七、斩了天使季芝昌
八、攻陷九江
九、李秀成三河镇大捷
十、宝庆失利
十一、陈玉成、李秀成破祁门大寨,摧毁江南、江北大营
十二、翼王回家乡
十三、冯宣娇奉命请翼王
第八章南安决策
一、咸丰热河养病
二、朱衣点拉着队伍来投天京
三、左宗棠计破武昌城
四、翼王题诗白龙洞
五、天王大封列王
六、英王陈玉成壮烈殉国
七、翼王添了个妹妹
八、攻取南安
九、曾国藩不受君命
十、南安决策,进军四川
第九章人川受挫
一、骆秉章调任四川总督
二、衡州久攻不下,绕道贵州入川
三、翼王与部下同甘共苦,从贵州进军
四、川中义军
五、横江之战
六、云南会师
第十章峨江败亡
一、玉英以死诤谏翼王,制止人川
二、在云南死战
三、向四川纵深进军
四、骆秉章布防大渡河
五、太平军陷入绝境
六、韩宝英遇难,张春晖投江
七、诈降全军
八、成都受刑
九、天国覆亡
书摘插图
第一章金田起义
一、创建“拜上帝会”
洪秀全,广东花县人,父兄皆农民,家有薄田三十顷,可称中资,上有长兄洪仁发,次兄洪仁达,下有胞妹洪宣娇,族弟洪仁玕;秀全天资聪颖,熟读经史,他的老师称他:“头额广阔,颧突面长,长身玉立,双手过膝,此翰苑才也。”洪家视为瑰宝,一心想他高中科举,出人头地,光祖荣宗,虽生在农村,从不让他沾犁锄。洪仁发身坯粗大,娶妻曾氏也健壮如牛,倒是自认种田的命,老二洪仁达,身材瘦小,娶妻刘氏也颇具心计,见只让老三一人读书,自己虽怕农活艰苦,很有怨气,只是又不会读书,只好将怨恨埋在心底。妹妹洪宣娇姿容秀丽,是十里八乡出名的美人,性格开朗大方,入塾读书时先生称她有“男儿气度,云水襟怀”。
秀全才名远播,媒人踏破门槛,他挑了邻村的赖氏女子为妻,赖家亦是耕读的小阜之家,家有长男赖汉英,次男赖文光,赖父以为女儿嫁了个不久的将来就是状元及第的人,好不快意,竭尽家底,陪了许多妆奁嫁过来,赖氏识字不多,但针织女红,件件精通,容貌韶秀,性格温柔,秀全每秉烛夜读时,她必沏上香茶一杯,然后默坐在丈夫身旁,红袖添香,说不尽的少年恩爱。
一八三七年(道光十七年),洪秀全和冯云山打点行装到广州应试,临行之日,并不宽裕的乡民卖了鸡猪,都给他送上一份程仪,他的父亲和两个哥哥还特地赶到县城,在洪氏祠堂里为他举行了饯行酒宴,赖氏也乘轿送到县城,殷殷嘱咐早去旱回。
洪秀全满怀信心地来到广州,各地应试士子云集,广州城里人如潮水,热闹非凡,秀全不像有些应试之人,临渴穿井,应试之前仍捧着书本,呀呀苦读,更兼腰囊颇丰,与冯云山在茶楼酒馆,笙歌乐地尽情地消遣起来,此时,外国人正盛行在广州传教,尖顶塔式教堂随处可见,秀全又动了拜佛参禅的念头,很想看看外国的神是个什么样子。来到教堂,传教人送给他一本《劝世良言》,秀全随手一翻,里头都是作善事,有善举的人死后灵魂可升天堂,又讲教徒人人平等,觉得这个耶稣比中国的神道要开明得多,便把书留了下来。
三场试毕,秀全就住广州,单等喜讯。悬榜之日,秀全挤在人丛里看了半天,自己的名字毫无踪影,这一打击是他无论如何承受不起的,所谓“希望愈殷,失望愈深”。原来自视甚高,傲睨文场,以为猎取功名不在话下,今日里竟名落孙山,回家何以对乡里,何以对父兄,何以对娇妻?不由双眼一黑,倒在榜前,冯云山等人把他扶回旅馆。
回家之后,面对乡亲们的异样目光,父兄的沉重叹息,秀全万念俱灰,几乎失去了生的勇气。
秀全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难事田稼,便和冯云山在乡间开设了一个蒙馆,收了二十名儿童,教书糊口,而终不忘功名富贵,于一八四三年(道光二十三年)再次赴广州应试,云山家贫未能与他同行,可这次又落第而归,心中悲愤异常,族弟洪仁玕把他结结实实地骂了一顿:“三哥,你好没分晓,普天下人都恨不得诛灭满清而后快,你倒去应他们的试,想做他们的官,你羞也不羞!”仁玕只比秀全小一岁,人品学识亦为人称道,秀全持重,仁开激进,是一个敢作敢为的热血青年。
这时满清政府政治军事的全部无能在鸦片战争中完全暴露出来了,对人民的暴虐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激起了他抛弃科举,图谋反清大计的决心,特别触动他的,使他想来就阵阵作痛的是贫富悬殊,百姓在死亡线上挣扎,这次赴考,在花县县城留宿时,鼓打四更,昏黄的月色下,县令的家宴尚未罢宴,为驱秋热,县令将家宴设在县戏院的露台上,八名舞女穿着簇新的舞衣正在月影下酣歌妙舞,丝竹之声,谈笑之声响彻夜空,而来时在城郊,他看到上百个老人,妇女衣衫褴褛,正在田野寻觅菜叶、草根,他们一个个面黄肌瘦,尤其是那些赤裸着上身的老人,两眼深陷,颧骨高耸,背上条条肋骨看得清清楚楚,这哪里是人,分明是一具具蒙着人皮的骷髅,一个小小县令便和百姓如此悬殊,推而广之,那些州、道、司、府、行省的官僚乃至皇帝,他们该是何等奢侈,何等威福?他们在三十三天之上,小百姓被踩到十八层地狱中去了,这种与百姓为敌的政府,与百姓为敌的官吏,实在没有存在的必要,必须彻底推翻它,建立起一个自由、平等的新朝代。
到底该怎样来唤醒民众,反抗清廷呢?他们有庞大的军队,多次农民起义均遭到血腥镇压,无数欲推翻满清的志士,到头来都落了个满怀悲愤,壮志未酬饮恨亡,各种名目的教会多如牛毛,这都是堆放在中国大地上的堆堆干柴,只要把它点燃就会变成烧毁清廷的烈火,可是,要把这一堆堆干柴抱拢来绝非易事,各地举义均已失败告终,就是因为各自为战,最后被清廷各个击破的。洪秀全彻夜难眠,在私塾简陋的堂屋里与冯云山、洪仁玕共同计议,经常是秉烛夜谈,通宵达旦。一致认为,要与清廷作对,必须团结各帮派教会,形成无比的声势,强大的阵营,这就必须掌握穷苦人民的心理,激发他们的反抗情结;而现实社会最尖锐突出的莫过于贫富悬殊,苦乐不均,秀全猛然想起前几年在广州无意中得到的《劝世良言》,那里边讲的就是“上帝”真神,普天下人民都是“上帝”的子女,是平等自由的,这正是穷苦人民所渴求的,倘若创造一种新的教会,以讲“平等”、“自由”为主旨,一定会得到穷苦百姓和各种抗清力量的普遍欢迎,洪秀全兴奋地把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立刻得到洪仁玕的赞同,机智深沉的冯云山说:“秀全的想法很好,但目前我们只得外国教义的皮毛,不知他们的精髓何在,有必要派人到他们的教会去系统学习,看看这外国的神还说了些什么,举大事者须要把准备作得充分,更充分。”
商议结果,由洪秀全、洪仁玕再去广州外国教堂学习,几个月下来,两人大失所望,原来,他们所讲的“平等”、“自由”是在神的庇佑下,逆来顺受,俯首帖耳,这跟中国的宿命思想“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如出一辙,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让人又回到了“安份守己,做一顺民”的老路上去了。
秀全和仁玕要求要见主教,在中国十几年,素有“中国通”之美誉的玛礼逊主教接见了他俩,几乎被浓密毛发遮没了的嘴唇翕动着,吐出流利的华语:“有什么不懂的需要问吗?我忠实的信徒们。”
“请问,圣经里还有别的,更好的教义吗?”秀全问。
“一切听从上帝的安排,做一个正直、善良的好人,这是最好的教义呀。”玛礼逊虔诚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说:“这也很符合你们中国的国情。”
“我们中国是主张‘唯不平则鸣’的。”洪仁玕说。
“你们中国有什么主张,一群支那猪猡,一切都得听我们西方国家的。”玛礼逊的尖声大笑像夜猫子的啼叫:“早在唐代,你们国家的玄奘和尚就到我们西方去取经,这说明自古以来只有西方才是最文明的。”
“胡说,中国是文明古国,英才辈出,‘四大发明’难道是你们西方国家发明的吗?”洪秀全涨红着脸说。
“不错,四大发明是你们中国的产物,可你们发明了不会用,倒是我们利用它制造出了枪枝、大炮,反过来把你们打得一败涂地。”玛礼逊两眼直视洪秀全、洪仁歼,一副挑衅的模样。
“你们的圣经上满本写着‘仁爱’、‘慈善’,你嘴里却是满嘴的枪枝、大炮,活脱脱地现出一副披着慈善外衣的强盗嘴脸来。”洪仁玕年轻气盛,没有不敢说的话。
“武装、战争那是国家的事,与本教无关。”玛礼逊知道说漏了嘴,连忙掩饰:“你们刚才说你们国家主张‘不平则鸣’是不是想从神圣不可侵犯的圣经里寻找造反的异端邪说,我看你们两个心术不正,动机不纯,不得成为我教徒!”
“这种虚伪透顶、乖谬百出的宗教也根本不值得信仰。”洪秀全、洪仁玕愤然离开了广州。
回到家乡,秀全、云山充分发挥自己对“自由”“平等”的诠释和想像力,创立了一个“拜上帝会”(后改名为“上帝会”),尊崇一个真神“皇上帝”,“皇上帝”视普天下人民为赤子,天下应该是平等的,“有福同享,有田同耕,有饭同吃,有衣同穿”,无贫富贵贱之分,人民都是“天子”,那些欺压百姓的人是“阎罗老蛇妖鬼转世,天下凡我兄弟姐妹所当共击之惟恐不速者也。”并由洪秀全写出了《原道救世歌》、《原道醒世歌》、《原道觉世训》三篇文章,奠定了“上帝会”的理论基础。
新的教义产生,给君权至上的年代以致命的一击,给受苦受难的人民增添了无限勇气,原来“天子”是皇帝一人的专用词,而现在普天下的人民都可以称天子,原来人民以为皇帝和各种官吏都是天生的富贵命,如今都被视为“阎罗妖鬼”,并要从速杀逐,过上没有压迫,没有剥削,人人平等,个个饱暖的生活,这种极乐世界谁不向往?这是中国有史以来一个破天荒的创举。
洪秀全又制订出“上帝会”的各种仪式和十款天条,把日常劳作的一切都与上帝联系起来,教徒集会礼拜有赞美上帝诗,入会受洗有悔罪奏章,朝起夜睡有拜上帝的祈祷文,吃饭有感谢文,其它如灾病、喜庆、丧葬、生日、满月、周岁、迎亲、嫁娶、作灶、作屋、甚至堆石动土都有祭告上帝的奏章,恳请“有衣有食,无病无灾,诛灭妖魔,今世见平安,升天见永福。”
随后,秀全称病四十余日,宣称自己是“皇上帝”次子下凡,为“拜上帝会”教主救拔普天下的百姓脱离苦难,而洪仁玕却有自己的主张,他以为中国今日的衰败,不是单靠改朝换代所能改变的,中国的崛起必须认真学习和借鉴外国人治国治军、富国强兵的经验和长处来增强我国国力、改善百姓的生活水平,让帝国列强不敢正眼相觑,达到师夷以制夷的目的……
一八四四年,秀全、云山到广西传教,一霎时,广西西到贵县,东到平南,南到博白、陆州,北到武宣、象州,在黔、郁两江流域的村落和山岭里的老少妇孺,耳有听听“上帝教”、心有想想“上帝教”、口有言言“上帝教”,全为“上帝教”所疯魔,人人争着受洗入教。
二、传教路
秀全和云山首选在广西浔州境内传教。
一八四四年到一八四五年,广西连续两年大旱,赤地千里、颗粒无收,他们选择在这块土地上传教,越是灾难深重的地方就越能快速收拢人心。
可令二人没想到的是,这传教之路如此荆棘丛生、如此举步维艰,这些地方食物枯竭,远道而来的二人生存成了大问题,为了果腹,他俩通常是上山寻松子、野果,觅草根或偷挖些山芋吃累了就头枕石头、身倚树干歇上一宿,一天晚上,俩人在一个大山窝里歇下来时又饥又渴,云山发现前面的山洼里有一坑水,忙招呼秀全,两人饱饮了一回。
“这水真甜。”在铺了些乱草的树下,云山抹了抹嘴,似乎在回忆这水的味道。
“是啊。”秀全接过话头:“我要为这水赋诗一首。”
幕天席地饮清泉,琼浆入口别样甜;他年若遂凌云志,敕封天下第一泉。
第二天起身一看,什么“琼浆”。原来是一洼子牛屎水,许多孑孓还在一堆堆的牛屎里蠕动,秀全盯着那洼子水对云山说:“以后我们看到牛屎就叫它琼浆之母吧,味道让人终生难忘。”
这天,两人逶迤来到一座名叫“紫荆山”的大山脚下,在一个小旅馆里歇息,秀全注视着换了无数双草鞋的脚说:“我们要是有两匹马代步那该多好。”
“俗话说万事开头难。”冯云山说:“到以后我们胯下一定是金鞍玉辔的良马。”
“我都闻到一股子马味了。”秀全抽抽鼻子说。
“什么马味,是我放了一个马屁。”云山大声说。
“人怎么会放马屁呢?”秀全有点儿莫名其妙。
“这大半年来我们吃过一餐正经饭吗,吃的都是牛马食:不放马屁还能放出人屁来吗?”冯云山一脸苦笑。
两人默然不语,听见对门三间平房内传来剧烈的咒骂争吵声,二人循声来到平房不远处站定,只见几个大兵把一个中年人推了出来,一担旧箩筐扔到屋前的场地上,一个小吏模样的人指着中年人说:“我们是为朝廷征税,你想造反不是?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中年人大约三十多岁,由于激怒,精瘦的身子在剧烈地颤抖,见洪秀全和冯云山站在那里便上前诉说起来:“这哪里是收税,分明在抢劫,这伙恶贼,生崽都没屁眼啊!”
他说他这一次挑了八十斤麂子肉、二十斤鹿筋、五斤麝香、五十张狐皮满满的一担,指望换回狩猎的四十多人半年用的盐巴,不承望刚下山就被这征税的人抢了去,只给他五尺绢布,算是完税后这担山货的价值,他掏出绢布来几把撕得粉碎,恨恨地说:“除死无大难、叫化永不穷,山上多是无家无舍的人,这些剁脑鬼逼得我们活不成,终究要和他们拼了!”
“我们上山吧,山上应该是最好的传教地方。”洪秀全说。二人扯起脚板朝山上走去。
紫荆山,位于永安、武宣、桂平、平南、修仁五具交界处,是大瑶山主脉,连绵五百余里,层峦叠嶂,山上古木参天,遮天蔽日,流水潺潺,厚厚的落叶下是黑黑的土地,更有那肥美的糜鹿、麂子、狍子、山鸡可供猎狩,山上散居着五百多户人家,靠种植山芋、生姜、苞谷、荞麦为生,采一捆枯枝,煮起甜甜的山芋,烹着烂烂的兽肉,喝上一碗苞谷酒,用甜甜的山溪水冲上一杯山顶上摘来的绿茶,从嘴里一直甜到心头,夏夜,劳累了一天,搬个凳子在门口纳凉,听百鸟啁啾,山风清唱;冬日,白雪封山,家家烧起旺旺的木炭火,合家围坐,闲嗑家常,是何等舒心的日子。
到了道光年间,这种好日子被彻底破坏,打猎的有狩猎税,种地的有开荒税,烧炭的有开窑税,养鸡养猪有养殖税,自家酿酒有酿造税,甚至和泥糊个猪棚要收起屋税,各种赋税名目不下五十种,胥役满山乱窜,挨家追逼,有时前脚收税的刚走,后脚收税的又至,吃到口中的饭食,穿在身上的衣服都被夺剥而去,正所谓“岩谷收罗追猎户,江湖刻剥及渔船”,“任是深山更深处,也应无计避征徭”,山民再也难有安生的日子过了。
大概山外人的日子比山里人更难过,近几年,不断有人成群结队地进入紫荆山中,山里的土著也不知这里到底增加了多少人,反正满山都是人,到处都是搭起的草棚,他们开荒种地,伐薪烧炭,还有大群的人在后山打洞,挖出又黑又亮的石头来,说是“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