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香·醉蓬莱
分類: 图书,小说,历史,
作者: 高阳 著
出 版 社: 黄山书社
出版时间: 2008-9-1字数: 389000版次: 1页数: 416印刷时间: 2008/09/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807079972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以历史入小说,以小说述历史。
写人情,高阳写出怨而怒,冷静客观的气质;写斗争,高阳切中了权力欲望对人性的腐蚀;写风格,高阳更是勾绘出了一部部绚丽磅礡的民俗迁史;正因此故,才有了有井水处有金庸,有村镇处有高阳一说。
内容简介
明末四大名妓之一的董小宛,嫁“四公子”之一的冒辟疆为妾。顺治七年正月,为摄政王多尔衮部下所掳;同年冬天多尔衮病殁,身后为属下出卖,以致废为庶人,董小宛亦没入“辛者库”;冒辟疆北上请求发还,已获孝庄太后允许,不意临期发生变化,董小宛从此抱恨清宫。
这段史实烟没不彰,经高阳先生穷经年之力,考证明确,写成《再生香》,奇情艳秘,不同凡响。
《醉蓬莱》描写清代最伟大的剧作家洪昇撰写《长生殿》的故事。由《长生殿》所引起的宦海风波,是康熙年间的一大公案。后世记此事者,不知凡几,或则语焉不详,或者张冠李戴,经过高阳先生考证后,写成本书,人物栩栩如生,情节曲折生动;尤其是以唐明皇与杨贵妃的故事,影射顺治与董小宛之间一段伟大的生死恋,更是前人所未道;请与《再生香》合看,将会令人拍案叫绝。
作者简介
高阳(1926—1992),台湾已故著名作家。本名许晏骈,字雁水,笔名郡望、吏鱼。大学未毕业,入国民党空军军官学校,当了空军军官。退伍后任台湾《中华日报》主编,并一度出任《中央日报》特约主笔。
高阳擅写历史小说,也是著名的“红学”专家。我国历史纷繁幻杂,高阳却能从容驾驭。“以历史入小说,以小说述历史”的独特著述手法令其蜚声文坛。
他一生著作90余部,读者遍及全球华人社会,著作在海内外发行量均在千万之上。因流传甚广,乃有“有井水处有金庸,有村镇处有高阳”之说,高阳誉满海峡两岸,由此可见一斑。
目录
再生香
楔子
一、“太后下嫁”之谜
二、“冲冠一怒为红颜”
三、文武衣冠异昔时
四、豪格之死
五、从龙旧事说从头
六、皇父摄政王
七、一把“刀”
八、“掌上珊瑚怜不得”
九、喀喇城之变
十、“辛者库”
醉蓬莱
清世祖、董小宛与唐玄宗、杨玉环——写在《醉蓬莱》之前
醉蓬莱
书摘插图
再生香
一、“太后下嫁”之谜
惊天动地的大事终于发生了,多尔衮的近侍苏克萨哈、詹岱、穆济伦卖主求荣,出头上告多尔衮生前谋反大逆。
在此以前,倒真的发生了一件谋反的大案,主角是英亲王阿济格——太祖努尔哈赤有十六子,地位高下,要看他生母的身份及本人的战功而定,两项都占优势的,就是第八子皇太极,亦就是继承大位的太宗。在太祖晚年,最宠爱的妃子称号叫做“大妃”,她为太祖生了三个儿子,即是排行第十二的阿济格、排行第十四的多尔衮,以及排行第十五的豫亲王多铎。这同母的三弟兄,掌握了八旗一半的兵力,而且尽皆精粹,其中的多尔衮最得太宗的宠信,地位在诸王以上,因此,当今顺治皇帝六岁即位后,他以摄政王的身份,大权独揽。阿济格自知才具不及多尔衮,亦情甘退让,但多尔衮一死,阿济格的想法便不同了,他认为应该由他来接替多尔衮的地位与权力,因而与其他诸王发生了尖锐的冲突。阿济格决定命他的儿子劳亲领兵迎多尔衮之丧,打算以武力夺权,却以操之过急,为诸王设计制服,加以监禁。哪知阿济格在狱中大吵大闹,甚至纵火,诸王会议,决定处死。
大妃的三个儿子,最先死的是“下江南”立过大功的豫亲王多铎,殁于顺治六年;接着是多尔衮;如今阿济格又死于非命,同母三兄弟一个不存,偌大的兵力自然亦为诸王所瓜分。这一来造成了郑亲王济尔哈朗的机会。
济尔哈朗是太祖的胞侄。太祖同胞手足五人,他居长,老三叫舒尔哈齐,以有异心为太祖所诛。但舒尔哈齐的次子阿敏、幼子济尔哈朗却为太祖所重用,专领镶蓝一旗。自阿敏在太宗年间去世后,镶蓝旗的旗主便是济尔哈朗。
当太宗去世后,皇位本应由他的长子肃亲王豪格继承,但势力最大的多尔衮力主由太宗第九子福临即位,就是当今的皇帝。当时由太祖第二子礼亲王代善主持会议,选定多尔衮及济尔哈朗辅政,但多尔衮专断跋扈,济尔哈朗含恨在心,已非一日。及至阿济格鲁莽灭裂,自速其死,颇有才干的郑亲王济尔哈朗,势力、地位为诸王之冠,因而策动苏克萨哈等人首告多尔衮,他以辅政王的身份,召集会议,对多尔衮作了最严厉的处置。
这件大事,在方玄成与冒辟疆初见面时已经发动,但直至二月十五日方始昭告天下。方玄成亦在这一天方能出宫,与冒辟疆第二次见面;连方家弟兄都聚集在方拱乾起坐之处,听他谈宫闱秘辛。
先是传观方玄成抄回来的上谕。多尔衮的处分,总结一句,由追尊为“成宗义皇帝”而废为“庶人”,罪名是“悖逆”,其下又分好几款,一款是“自称皇父摄政王”,又一款是“亲到皇宫内院”。这便引发了冒辟疆藏之内心已久的一个疑问。
“前两年,张苍水有两首‘宫词’,想来已传抄到北方了?”
冒辟疆说得比较含蓄,“宫词”之上有“建夷”二字。建州就是满洲;夷指女真族,建夷是明朝的遗民志士对清朝皇室的称呼,在北京如果公然有此二字出口,便成大逆不道,所以冒辟疆只说“宫词”,自能意会。
这两首宫词,出于在浙东舟山群岛,奉明朝鲁王监国的义师领袖张苍水之手。生死存亡、势不两立的双方,对骂当然没有好话,那两首《建夷宫词》真可说是丑诋,第一首是咏一桩千古奇闻——太后下嫁,诗中说:大内太后所住的慈宁宫中,喜气洋洋,大摆筵席,是寿酒,也是喜酒。是公主出阁吗?不是!礼部所拟,从未有过的大礼仪注,竟是太后的大婚典礼。
“‘上寿觞为合卺尊,慈宁宫里烂盈门。春官昨进新仪注,大礼恭逢太后婚。’南边传说,太后已经下嫁给摄政王多尔衮。第二首开头两句:‘掖庭犹说册阏氏,妙选孀闺作母仪。’匈奴的皇后,称号叫做阏氏;孀闺当然指当今的孝庄太后。可是,”冒辟疆问,“后面两句:‘椒寝梦回云雨散,错将虾子作龙儿。’这两句就不大明白了,譬如说,什么叫‘虾子,?”
“满洲话侍卫叫‘虾’,虾子就是侍卫之子。”方玄成答说,“多尔衮无子,以他的胞弟豫亲王多铎之子多尔博为嗣,虾子即指多尔博。”
“喔,这意思是说,多尔衮如果做了皇帝,将来当然传位给多尔博,这就是‘虾子作龙儿’,可是何以谓之‘错’呢?”
方玄成笑道:“这你就要去问张苍水了。”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方拱乾提出他的看法,“摄政王如果正位,则当初既然立今上为帝,将来当然仍旧传位给今上;以多尔博为嗣,是多此一举,故谓之‘错将虾子作龙儿’。”
“老伯的说法极通。”冒辟疆问道,“那么,到底有没有太后下嫁这回事呢?”
“绝无此事。”方玄成说,“误会之起,必由于多尔衮自称‘皇父摄政王,之故。”
“皇父就是太上皇,”冒辟疆蹙眉说道,“这也可以‘窃号自娱,的吗?”
“你不能拿我们汉唐以来的制度来看他们。”方玄成说,“域外的‘教父’、‘神父’,就直接称之为父;孝庄太后称汤若望即是如此。多尔衮自称皇父之父,与教父之父的意思是相同的。”
来自德国的天主教士汤若望,为孝庄太后的教父,这是冒辟疆上次来京时就听说了的,所以对方玄成所谈,完全能够理解。这样,剩下来就只有一个疑问了:“椒寝梦回云雨散。”
“多尔衮的罪状中有‘亲到皇宫内院’一款,看来他真有盗嫂的丑行!”冒辟疆又说,“至少这首诗的第三句,张苍水并未厚诬新朝。”
“是的,不过其来有自,这几天我看了许多涉案亲贵大臣的‘亲供,,才知道孝庄太后的苦心。”
看方玄成要继续谈下去,方拱乾便用手势拦住了他,“宫闱之事,只可促膝深谈。”他向次子方亨咸看了一眼,微微将头一摆。
于是方亨咸起身出屋,只听他在关照老管家方升关闭中门,这是示意回避,以防泄密。
“话要从太祖晚年谈起。太祖有十六个儿子,大家都以为礼亲王代善居长,不是!太祖建号‘天命’以后,由‘四大贝勒’共主国事。四大贝勒是——”
四大贝勒是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除了阿敏是太祖胞弟舒尔哈齐之子以外,其余三人都是太祖之子,只是不同母而已,排行是第二、第五、第八。
四大贝勒皆是手握兵权,亦就是“旗主”,代善正红旗、阿敏镶蓝旗、莽古尔泰正蓝旗;唯有皇八子也就是四贝勒皇太极,独掌正黄、镶黄两旗,在弟兄之中,他的势力最大、战功最高。
天命十一年,也就是明朝天启六年,太祖六十八岁,自知大限将至,召集“四大贝勒”及成年而有作为、被称为“四小贝勒”的子孙四人,口授遗嘱,说昆弟自相残杀,必致败亡;勉以重义轻财,“但得一物,八家均分公用,毋得分外私取”。又引金世宗训勉太子“国家当以赏示信,以罚示威,商贾积货,农夫积粟”的话说:“尔八家继我之后,亦当如是。”太祖当时只想在白山黑水之间自成一国,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子孙会取明朝而代之。
这是盛夏之事,到了初秋,精神大为不济,带了他所宠爱的大妃及大妃所生的两个小儿子——十五岁的多尔衮、十三岁的多铎,到盛京——那时还叫沈阳——附近的清河温泉去休养,可是身子却越来越虚弱,势将不起,四大贝勒会商结果,决定将太祖送回宫中。走到离沈阳四十里的一处叫叆鸡堡的地方,太祖去世了,这一天是八月十一。 去世的时刻是午后未时,匆匆人殓,由群臣轮班抬着灵柩,初更时分赶回沈阳,入宫治丧。 其时的沈阳,到处都是哭声;及至将灵柩停放在“大政殿”,并开放宫禁,许百官军民至灵前瞻拜时,更是哭声震天,但四大贝勒却无暇举哀,他们有一件大事,必须连夜处置停当。
“请大妃出来。”大贝勒代善向大妃的侍女说,“请大妃出来受‘天命皇帝’的遗命。”
大妃在寝宫中正噙着眼泪检点太祖平日服御的衣物,以便焚化,听说有“遗命”,不免诧异——四大贝勒是这几天陆续到达清河温泉的,每次召见,都有她在旁边,太祖交代子侄的话,每一句她都听见了,主要的是宣布镶红、正白、镶白三旗,由行十二的阿济格、行十四的多尔衮、行十五的多铎分掌,谆谆叮嘱四大贝勒必须善待幼弟。除此以外,如说还有什么遗命,她怎么不知道?也许在她偶离病榻时,太祖曾经召见他们,有所交代?可是太祖左右侍奉的包衣,都是她挑选出来的,倘有这样的情形,何以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
大妃怀着这样的疑问来到寝宫的大厅,首先使她不安的是,除了来通报的那名侍女以外,其余在寝宫中执役的侍卫与包衣,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四大贝勒的年龄都长于大妃——她才三十七岁,体态丰腴、腻发如云,在一身缟素的陪衬之下,皮肤如羊脂白玉,使得大贝勒代善不敢逼视。丧次不行常礼,他只低着头说:“天命皇帝遗命,大妃一定要殉葬。”
大妃魂飞天外,摇摇欲倒,赶紧扶着桌子,闭上眼睛,支撑住了,才张眼问说:“是什么时候交代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七月初六,动身到清河的前一天留下来的遗命。”
“有这样的事吗?”大妃一脸的迷惘惊恐,“这一个多月,天命皇帝一再告诉我,要好好教养我的三个儿子;又说,别以为阿济格已跟着哥哥们一起办事,到底还不到二十岁,要我格外管得紧。如果天命皇帝要我跟了去,又何必跟我说这些话?”
“那,”代善结结巴巴地说,“那也许是阿玛安慰你的话。”满洲话称父亲为“阿玛”。
“你是说,你阿玛在骗我?”
这一下,代善更无以为答了,于是四贝勒皇太极闪身说道:“不是阿玛在骗大妃;是阿玛借你的口,传遗命给我们,阿济格年纪还轻,办事如有差错,应该宽恕他、教导他,不必责罚。”
“是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同声附和,“一定是这个意思。”
“可是多尔衮、多铎呢?”提到两个小儿子,大妃悲从中来,“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且哭且抽搐着说,“多铎才十三岁,还离不开我。”
“天命皇帝在阴间不能没有人服侍。”皇太极流着眼泪说,“大妃你请放心去吧!弟弟们有我照看,如果我不当他们同胞手足,天也不容我。”
大妃不做声,只是哀哀地痛哭,哭声中断断续续地在申诉:“老头!你看你的儿子在逼我!我不要死啊!我十二岁起就伺候你,辛辛苦苦二十六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老头,你怎么不睁开眼来看看啊!”
场面搞得非常尴尬,四大贝勒悄悄退到一边,低声商量。莽古尔泰主张采取强制手段,皇太极认为需要耐心,等大妃哭倦了,总会有句话,反正只要死咬住“遗命”二字,不怕大妃不就范。
两人的意见,大相径庭;问到阿敏,他因为是太祖的侄子,亲疏之间隔了一层,不便多说;最后是大贝勒代善,觉得逼迫不宜过甚,因而决定照皇太极的办法,尽量等待。
曙色将现,多铎早就蜷伏在一方虎皮上睡熟了,多尔衮却还睁大了一双眼睛凝望着西下的残月,内心有种大祸临头、茫然无依的恐惧,但他尽力克制着,不让他的心事表现在脸上。
突然,一只温软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他微微一惊,但随之而来的是令人忘忧的温馨,他缓缓地转过脸来,看到她的眼睛是润湿的。
“你在哭?”
“没有。”她急忙用手背拭一拭泪痕,复又说道,“你不也哭过。”
“我是哭阿玛。你呢?”他问,“为什么哭?不要骗我说你没有哭,喏,证据在这里!”他一伸手指,从她眼角中抹下一滴泪水。
她不做声,但胸脯起伏得很厉害,呼吸急促。这说明了什么呢?他在想,那种大祸临头的感觉更沉重了。
“阿庄,”他问,“后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话他问过好几遍了;“后面”是指太祖的寝宫。从瑷鸡堡一回来,他与多铎便被带到四福晋这里,而且被“禁足”了,两黄旗的包衣守住各处通路,拦着他说:“四贝勒交代,请两位小爷别出去。”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四贝勒是这么交代的。四贝勒令出如山,十四爷,你别难为我们吧!”
多尔衮很讲理,并不怪他们,也不怪他四哥,因为在他的兄长中,四哥是他最敬服的。
“四嫂呢?”
“在守灵。”
“阿庄呢?”多尔衮说,“一座院子,就我跟我弟弟两个人,又让你们这么多人看住。莫非我四哥把我们看成犯了大罪的囚犯?不会吧?”
为头的包衣是镶黄旗的一个佐领,汉姓是姜,名叫姜文启,心有不忍,他也知道阿庄与多尔衮是情窦初开的爱侣,便即说道:“我去跟四福晋请示,看看能不能把阿庄找了来陪陪你。”
阿庄来了。他首先问他的母亲,阿庄不明就里答一句:“我没有瞧见。”
“怎么?我娘不是在陪灵?”
“没有。听说在寝宫收拾天命皇帝的东西,预备‘丢纸’。”
“丢纸”是满洲话。人死以后,将他生前一切使用之物焚化,以便在阴世照样享用,便叫“丢纸”。其中又分“大丢纸”、“小丢纸”,“小丢纸”是焚化衣饰什物;下葬以前还有“大丢纸”,将死者生前所住的整间房屋,包括内中的陈设付之一炬。
“你知道不知道,我四哥为什么把我们关在这里,不许出去?”
“不知道。”阿庄想起她姑母——四福晋的告诫,顾而言他地说,“别老提这些我不知道的事,咱们聊聊别的。”
“你说,聊些什么?”
阿庄想了一下,突然说道:“恭喜你啊!你也成了旗主了。天命皇帝给你的是哪一旗?”
“正白。”多尔衮说,“多铎是镶白旗。”
“这样说,你们三弟兄一共得了三旗!大妃好福气。”
多尔衮心中一动,三旗兵马合在一起,可以做些什么事?首先想到的是,打起仗来,一定顺利。四哥的战功多,就因为他的兵马多,但也不过两旗;有三旗岂非就会比四哥立更多的战功?
这样转着念头,雄心大起,他很起劲地说:“三旗兵马交给我一个人就好了。”
“你真是贪心不足。”阿庄笑道,“你才十五岁,就想一个人得三旗?”
“我不是想得三旗,我是说三旗交给我一个人来指挥,那时候你看,打到哪里,胜到哪里。”
阿庄显然为他所鼓舞了,痴痴地望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那时候,你一定骄傲得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不会的,至少对你不会。”多尔衮扳着她的肩,闻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那时候,我要到科尔沁旗去求婚。”
“想娶我姐姐?”阿庄故意这样问。
“你姐姐比我大,我不要娶个姐姐做老婆。”
“我姐姐长得美。”
“不见得。我看是你美,我要娶你,我一定要娶你!”多尔衮兴奋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抱住阿庄,没头没脸地闻她的脸。
“不要,不要!”
正在挣扎着,忽然听得大喝一声:“你们又在亲嘴了!”
声音虽大,却很稚气,转眼看去,打了一阵瞌睡、突然醒来的多铎,像只猫头鹰似的,睁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在瞪着他们。
两人一惊,身子自然松开了。阿庄走到多铎身旁,在虎皮上坐了下来,只说得一个字:“睡!”接着便将多铎一把搂住,他驯顺地享受着“小姐姐”怀中的温暖。
等将多铎哄得熟睡了,她将他轻轻放倒,仍旧与多尔衮偎依在一起。“阿庄,”多尔衮说,“我想去看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