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车侠影(上下)
分類: 图书,小说,武侠,
作者: 司马翎著
出 版 社:
出版时间: 2008-10-1字数: 920000版次: 1页数: 共两册印刷时间: 2008/10/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9003787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章培恒总序,陈墨导读,司马翎——还珠以降金庸之外最具才华者,奇险惊幻,推理斗智,武侠经典。
吴先生(司马翎)的文字清新流畅,略带新文艺之风,一反过去讲故事的老套。武侠小说之中所谓“新派”,吴先生有首先创造之功;誉之为“新派领袖”,实当之无愧。
——台湾真善美出版社创办人(始于1950年)宋今人
(司马翎)并不是在梁羽生、金庸的早期作品影响下从事创作,而是在旧派武侠小说的熏陶下走入这—领域的。换言之,他终于成为新派武侠小说的杰出作家之一,完全是自己探讨的结果,具有鲜明的个人特色。……(他)对于人性的复杂性的描绘,不但为旧派武侠小说所无,而且也是在梁羽生和金庸的早期作品中所未见的。
——复大学杰出教授、中国文学史专家、武侠小说研究学者章培恒
把斗智提升到与武功并驾齐驱的地位甚至更高一筹,是司马翎对“武学”的最大贡献。司马翎通过层出不穷的奇遇和美不胜收的斗智,展现了人性的精妙深微,讴歌了人类的无穷智慧,为中国的武侠小说开创了独树一的一大宗派。
——著名学者、评论家,北大学中文系教授孔庆东
《檀车侠影》的新,首先是它的故事情节与以前所有的武侠小说不同。不再是复仇、,或者简单纯粹的家门与师门恩怨,而是—个标准的间谍故事。且作者也不讳言,公开说主人公徐少龙还是—个双重间谍!
——中国电影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著名武侠研究学者陈墨
如果论博学,司马翎和金庸是不相上下的,而且司马翎的文笔也是一流的。他的斗智和气势开创了一条新路、开启了—个未知的武侠领域,后来的古龙和黄易都是在“气势”和“斗智”上做文章。他当之无愧是一代宗师。只有对武侠真正感兴趣的人,对武侠真正有见识的人,才可能真正明白司马翎的价值所在。
——《昆仑》《沧海》作者、大陆新武侠领军人物凤歌
还珠以降金庸之外最具才华者,司马翎作品,蒙尘三十年,重现江湖。
超强阵容,鼎力推荐。
古龙写作的启蒙源头,黄易写作的灵感源泉。
在台湾早期的武侠小说家中,我唯一“迷”过的只有司马翎,他算得上是个天才型作家。记得当年为了先睹为快,我几乎每天都待在真善美出版社门口,等眘看司马翎的新书,后来一集追一集地等烦了,一时技痒才学着写武侠小说。
——古龙
我最欣赏的武侠作家唯有金庸和司马翎,尤其是司马翎,我觉得他是目前台湾武侠界的第一把交椅,他的作品非常有内涵,而且对人性的刻画入木三分、大胆直接,非常真诚、毫无虚假,卓见哲理、俯拾即是……创造出一个能够自圆其说、有血有肉的武侠天地!……我在武学方面所重视的精神与气势,是受了司马翎的影响。
——黄易
内容简介
《檀车侠影》是司马翎所有作品中奇变之作。本书区别于以往所有武侠作品,有着如同间谍片中007系列的情节,但又不失武侠本色。主人公徐少龙之多重身引发多种情节的发展,在底牌揭晓之前,其身价突正突反,令读者目眩神摇,最终以其无比之智慧,无匹之勇气,选正最大敌手,施展出先天真气,与敌对决……情节产生石破天惊之效,令人看得透不过气来,掩卷而回来不已!
作者简介
司马翎,本名吴思明,广东汕头人,自幼受过良好的文化教育,文艺基础深厚。1947年随家人移居香港,开始接触还珠楼主、白羽、王度庐、朱贞木、郑证因等人的武侠小说,对还珠楼主的《蜀山剑侠传》等书尤为喜爱。1957年至台湾入政治大学政治系,始终不能忘情于武侠小说,大二时试作《关洛风云录》,并一举成名,继而休学一年。集中时间与精力创作武侠小说,获得更大名声。大学毕业后,虽担任过报社记者、编辑等职,但其主要精力仍用于创作武侠小说,发表了很多作品,在当时台湾受到热烈欢迎。先后署有“吴楼居士”、“司马翎”、“天心月”三个笔名。
他的创作全盛期从1958年开始,以1965年为界分为前后期,到1971年他改行经商,停止了武侠小说的集中撰写。后来偶有所作,但已不能与其以往之作品媲美。1989年逝世于故乡汕头,可谓盛年早逝。
司马翎为台湾武侠“三剑客”及“四大天王”之首,文笔清新脱俗,间有现代意味,尤善于运用推理手法铺陈故事情节,又常在刀光剑影中巧妙注入一段武学阐释或人生哲理,令读者心领神会,收获良多。其作品斗智斗力处往往令人拍案称绝,首创以精神、气势克敌制胜的武学原理。在情感描写方面,则善写男女主你公为情所困的心理变化。他被称为“超技击综艺侠情派奇才”、“武林奇葩”、“武林智多星”、“还珠以降金庸之外最具才华者”,对古龙、黄易、上官鼎、易容、萧逸、萧瑟等武侠小说家都有极大影响。
然世代交潜以来,司马翎小说被冠以“蒙尘的明珠”之称,此皆由于其问世后.正值台湾武侠出版界不规范操作之举极盛时期,作者又盛年早逝,其作品被疯狂冒名,客观上造成作品维护不力,以致被伪书及他作掩埋挤压,不为世所广知。今司马翎作品之众多推崇者并出版者合力重推其作,以期使这一“蒙尘的明珠”不再“蒙尘”,代之以焕然—新的面貌重放光芒。
目录
第1章二十四桥明月夜
第2章五旗帮内且容身
第3章水上鏖兵是盐枭
第4章烧码头英雄建功
第5章屠龙计打进核心
第6章入太湖初见玉人
第7章晋总坛任重道远
第8章神机营吃喝嫖赌
第9章显身手英俊威武
第10章赌国春秋
第11章神女生涯原是梦
第12章暗箭难防
第13章桃色陷阱
第14章两美之间
第15章胆大妄为
第16章有怨报怨
第17章香闺疑云
第18章反败为胜
第19章人之将死
第20章舍我其谁
第21章用刑之道
第22章人性弱点
第23章美女出浴
第24章痛苦任务
第25章第红伶
第26章肉身布施
第27章命案报告
第28章打八核心
第29章秘密会议胆
第30章任重道远
第3I章萍水相逢尼
第32章我见犹怜庀
第33章台力抗暴
第34章剧怜红粉此时颦止
第35章相见不如不见
第36章借酒浇愁愁更愁
第37章保密第一
第38章巨舶之谜
第39章雾中仙子
第40章奇幻人间
第41章兄妹情侣
第42章安全调查
第43章反其道而行之舟
第44章错怜红粉竟受辱
第45章南海轻功独步天下
第46章千钧一发
第47章制心问案
第48章正邪之论
第49章邪派作风
第50章反败为胜
第51章重情尚义
第52章生死比斗
第53章双重间谍
第54章红粉知己以
第55章儿女情怀
第56章彻查内奸
第57章违犯色戒
第58章酒色陷阱
第59章重情尚义
第60章同归于尽
第61章悲壮殉道
第62章四道命令
第63章心服口服
第64章含笑杀敌
第65章月下大战
第66章威胁利诱
第67章步步紧迫
第68章恍然而死谍对谍
第69章婚姻大事
第70章伊人别嫁
书摘插图
第1章二十四桥明月夜
华灯初上,城里四周尽是淫歌盈耳,车马喧逐。便是城外,那江边船舶停泊之处,也是灯火万点,笑语远喧。丝竹弦管,以及猜拳赌酒,江水也几乎为之鼎沸,更兼时当红袖飘香,花枝掩映,真是好一片繁华景象。
此地取情是自古以来,名震天下的烟花繁华盛地——扬州。大凡是腰缠十万而又鸩嗜风月之道的权贵巨贾,莫不神驰向往,总要驱车买掉,至此一游,方算是曾经开过眼界。
这个当儿,一匹健马驰过江边,马上是个壮硕少年,眉字神态和动作,以及一身打扮,饶有强横恶少的味道。
他勒马四顾,目光掠过靠泊码头千百巨舶,双目一挑,露出一副凶霸霸的样子。距他不远有几个精壮的船夫和脚夫之类的人,都停止谈笑叫嚣,讶异地望着他。
这个少年瞪大双眼,向船舶瞧个不停。最后微微露出惊讶色,自个儿咕噜了几句话。随即驱马向城而去,此时,一个脚夫匆匆起身,远远跟着他。
但见这一骑入城之后,逞自入栈投宿。那脚夫打听到这恶少姓徐,名少龙,年约二十三四,行囊简陋,带有长刀和一把匕首。
当下迅即回到江边,走到一艘船上。
船内灯光明亮,人影幢幢,传出来呼三喝四之声,骰子瓦瓷碗中滚动,脆响过后,便传出欢呼或咒骂的喧哗。
这脚夫钻入舱去,没有人理会他。他小心翼翼绕到一个青衣大汉的身后,趁大家正在纷纷落注之时,轻轻碰了那大汉一下。
对方回头而望,脚夫堆起馅媚的笑容,向他打个手势。这青衣大汉眉头轻轻皱了一下,但仍然点点头。脚夫连忙退出舱外,等厂一阵,那青衣大汉也走出来,锐利的目光,注视着这个在码头挑运为生的人。
他道:“什么事?”
那脚夫道:“有一个家伙,如此这般,现在落脚于城内客栈中。”
青衣大汉想了一下,才道:“这姓徐的小子虽然行径有点可疑,但也见不得会有问题。不过无论如何,你既然把消息传来,总不会让你白跑。”
他塞给对方一块碎银,那个脚夫连连弯腰道谢。青衣大汉望着他的背影,消失于岸上黑暗中之后,突然一转身,跨过邻船。
码头上千百巨舶,都紧贴靠泊,所以他不须跳板,一连跨过七八艘,最后,在一艘非常巨大的船舶上停下脚步。
这青衣大汉露出审慎神态,先想了一想,这才进入船舱。
舱内灯火通明,有两个佩刀大汉,分坐两边的窗下。见他进来,都站起身,点头招呼。
左边的佩刀大汉压低声音,道:“萧二爷想找头儿么?”
这个被称为萧二爷的青衣大汉点点头,道:“现在方便不方便?”
那佩刀大汉笑一笑道:“刚刚那鸨儿送了一个小妞儿来,头儿给留下了。”
另一个竖一下姆指,道:“新货,萧二爷瞧过之后就知道了。”
萧二爷也笑一笑,道:“你们哪一位进去通报一下,如果不便,我明儿早上再来。”
其一立刻跨入通道,前往后舱通报,剩下的这一个大汉道:“目下他们还在喝酒,咱们黑旗分舵的三位头儿都在,大概不会不方便吧!”
萧二爷点点头,随口问道。”妞儿多大岁数了?是什么地方的人?”
那大汉道,“大约是十六八岁,听说是北方姑娘。”
这些老鸠真是厉害,力量竟远达北方,我记得以前有一个女孩子是云南人,可见得他们的势力,真是遍及全国南北。”
正说时,先前那个大汉已回转来,道:“头儿请你进去。”
萧二爷穿过那条通道,从敞开的舱门进去,但见此舱极为宽敞,当中摆着圆桌,酒肴纷陈。
三个中年人,各拥一女而坐,见他进来,也没有稍稍推开怀中的女子。萧二爷也似是司空见惯,笑嘻嘻的向这三人依次行礼。
他首先见礼的是个粗豪大汉,敞着胸膛,露出一片黑毛。他称之为“姚舵主”。其余二个,一瘦一胖,瘦的姓马,胖的姓孙,都称之为“副座”,可见得这马孙二人,必是副舵主的身份。
姚舵主哈哈一笑,道:“萧远,你来得正好,来,先喝一杯。”
萧远接过一个侍女送上来的酒杯,干了之后。
马副舵主问道:“什么事使老萧你离开了赌桌,难道有意思玩女人么?”
孙副舵主笑道:“若论此道,你找到姚者大请教,断不会惜的。”
萧远道:“属下得到一个消息,虽然没有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来向舵主报告的好。”他把徐少龙之事说出来,但姚马孙三人都不以为意。
还是孙副舵主说道:“那厮既是一派流氓恶少之风,咱们更不须重视了,像他这样的人,每日不知有多少个经过,不过老萧向来以精明细心著称,他既然注意了,必定有值得怀疑之处。”
萧远道:“据那线人说,徐少龙在码头边,专看桅灯,好像在计算数目。属下只听到这一句,才觉得有查他一查的必要。”
姚舵主点头道:“你负责调查,要多久时间?”
萧远道:“决者一日,迟者三天,相信总可查明那厮的底细了。”
姚舵主道:“就是这样吧,现在舱里的女人,都不许和外人接触,等萧远查完之后,才放她们回去。”
马孙二人都点头称是,萧远欠身行礼,退出之前,看了姚舵主身边的女子一眼,但见她肤色白皙,身材匀称而高大,果然是北方胭脂的体型。面貌长得颇为娟秀,年纪又轻,烟花之中,实是不易多见。因为她年轻焕发,毫无丝毫残花败柳的样子。
萧远不久就到了城内,身边带了四个精干的人。
那徐少龙不久就独自离栈,没有带刀。
萧远派一个人去搜查他的包袱,验看他的牲口,以及向店伙打听有关此人的任何言谈举动。
他暗暗跟蹑着徐少龙,走了一程,发觉处身在花街柳巷之中,不禁暗暗失笑,心想这小子找女人来了。
徐少龙走窑子之时,显然相当内行,但态度却很横蛮。到了第四家,就发生事故了。
萧远在场看得很清楚,只见那窑子的四个流氓保镖,包围着徐少龙,掳袖摇拳,大有动手打他之意。
但徐少龙一点都不惧怕,口角间突然揪住那个老鸨,拍拍拍连打了四五个耳光,老鸨哀呼痛号,敢情牙齿打掉了好几个,面颊一片青肿。
那些保镖抢救不及,直到对方把人打了,推倒地上,这才涌上去。一片喝打喧声中,刀光闪耀。原来这些流氓已取出短刀动手。
眼看即将酿成大祸,一时群驾乱飞,早先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四散,萧远站在一角,作壁上观。看他的情形似乎感到很过瘾。
徐少龙赤手空拳,在四个手持凶器的流氓包围之下,竟然不惧。只见他拳打脚踢,一忽儿就把这四人都打得躺下,再也不能起身。
萧远虽然走过无数的码头,阅历极丰,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横蛮无理而又凶恶之人。
原来这徐少龙动作很快的收拾起四把短刀,在每个流氓腿上分别刺杀一刀,就像厨师把菜刀插在砧板上一般,留在他们腿上。
之后,揪起那老鸨,要她办到三件事。一是赔偿银子若干两。二是此地营燕中,送一个最好的给他。三是当众向他叩头赔罪。
那老鸨见他手段凶狠异常,岂敢支晤。所有的条件都一一答应了。
门外塞满了看热闹之人,竟使得那四个昏迷负伤的保镖,要抬出去时,也几乎无法通过。
萧远一直在院子角落的暗处,地势甚佳,可以兼顾内外的情况。他乃是老江湖,一看而知这个姓徐的恶少,乃是有意在这繁华甲天下的扬州抢地盘来了。因为看他出入窑子之时,甚是内行,当然晓得这等地方,必有当地的黑道人物保护,不容别人逞野。
老鸨带了徐少龙进去,召集全院鸳燕,让他挑选。群雌粥粥,竟有四五十个之多。原来这一家窑子,规模最大,名气响亮。那徐少龙既然要抢地盘,当然要找上最大的一家了。
萧远冷眼旁观,过了一会,门外的观众忽然都迅快四散。然后,一伙人悄悄进来,个个都带着兵刃。
为首的一个身材矮小,面色青白,但行动矫捷,双目闪闪,一望而知必是狠毒过人的脚色。
萧远可认得此人,晓得就是扬州四虎之一的白面虎毕博。据说此人虽然出身于市井无赖,但后来却知书识字,读了许多书,所以比一般黑道人物,狡活得多。此外,他狠毒手段,以及武功也颇有名气。
这扬州四虎乃是扬州四个黑道恶霸,各踞一方,被人合称“四虎”而已,并非是结盟弟兄。
白面虎毕博入得院中,只一挥手,二十余手下只剩了几个没动,其余十多个都分窜隐匿起来。
萧远当门外观众四散之后,早已有备。这刻已攀上二楼,俯首下观。
毕博布置既竣,身边一个大汉便大步入屋。片刻间,徐少龙随同这个大汉出来,锐利地注视毕博。
双方互视顷刻,徐少龙首先冷笑道:“你是谁?”
毕博道:“兄弟毕博,向来对得起江湖朋友……”他的场面话上开个头,徐少龙已摆摆手,道:“闲话少说,兄弟打算在扬州混一段时间。你老哥暂时让一让吧!好在你已喝足吃饱,也不在乎几间窑子,对也不对?”
身侧一个大汉疾跨两步,刷地拔出长刀,寒光闪闪,虎视着徐少龙。
那大汉一亮出门户招式,躲在楼上看热闹的萧二爷便自双眉一皱,想道:“这真是大大出人意料之事,像白面虎毕博这等流氓头子而已、手下居然网罗的有这等好手,我五旗帮如果不再多方吸收人才的话,行将变成老大无能,徒有虚名的第一大帮会了。”
他这念头转动,底下已经动手。那徐少龙赤手空拳,被对方的长刀迫的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要知那毕博的手下,刀法实在精妙纯热,尤其是刀风劲厉,显示出他内外兼修,并非是徒恃胆勇和蛮力之辈。
因此,话说回来,徐少龙能够勉强拆解了十余招之多,居然尚未溅血当场,已经是十分惊人之事了。
眼看他越发不支,动辄便有丧命之虞。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接刀”,一道寒光,随声而下,疾射徐少龙。
徐少龙伸手疾抄,一把锋快短刀已经入手。
但见他同时间,从衣襟底又制出一把匕首。双刃并用,呛呛呛连接封架了对方三招。
对方的锐气顿时为之大挫,徐少龙岂敢放过这个绝佳机会,揉身扑上,两口短刃洒出一片寒芒,展开了凶狠险毒的反击。
形势登时为之一变,刚才徐少龙只有挨刀的份儿,目下犹如猛虎出押,威风凛凛。对方空有锋快长刀。却被他的近身肉搏招数,迫得全然无法施展,连连后退,败势已成。
白面虎毕博带来之人可不算少,目下只有一个在动手,论理尚可驱众围攻,希望扳回败局。谁知他居然急急撤身出院,同时发出逃窜的暗号。霎时间全都走个没影,包括那个出手的大汉在内。
徐少龙透一口大气,也不迫赶,只抬头四顾。自然他乃是在找寻那个临危借刀与他的恩人。
楼上没有动静,他低头审视了一下手中的短刀,突然一怔,似是认得出这口刀的来历。
这间窑子的龟奴和老鸨,都骇得躲在屋内,不敢出来,反倒是那些鸳鸳燕燕,先后现身,把徐少龙围在当中。
这些沦落在平康倚门卖笑的女人们,纷纷抢着向他发问。其中不乏劝他赶快逃走的,也有些抢着告诉他,那白面虎毕博如何厉害。
徐少龙只微微笑着,遇上可以答的,例如他的姓名籍贯之类,他都答了。
最后,他高声说道:“姑娘们,让我过去行不行?依我看来,那老鸨早就该找你们出来,堵住我的出路了。”
哗笑声中,徐少龙又道:“你们的确比毕博还要难惹,幸好咱们不是冤家对头,现在让我把老鸨抓出来,二则与她谈判条件,二则我也得布置布置了。”
这一群风尘女子立刻散开,俾便让他通行。只因徐少龙所持的理由,恰好投了她们所好,以及使她们都十分动心。
要知大凡沦落在勾栏中,每日的经历,都极是悲惨,每天总会有些同伴挨打,骂是更不必提了。
所以徐少龙说要揪老鸨出来谈判,意思跟“修理“那老鸨差不多,试问她们谁不高兴呢?
其次,这徐少龙纵然也是吃黑饭之人,但起码他年轻好看,又未有对她们横施杀手之事,因而在她们心中,当然是偏向徐少龙,不想他被毕博杀死。
徐少龙大步入屋,由于得过众女指点,一下子就把老鸨找到。当场收下一笔孝敬,又约定了条件。他这才大步出门,往别一家窑子走去。
他这件事早已轰动这一区的窑子,所有的老板鸨几龟奴等,无不胆战心惊。并且这一区乃是毕博的地盘,毕博吃瘪逃掉,也就没有人敢出来干涉了。
徐少龙兜了一转,怀中的金银已经不少,当下打道回府,走在大街上,路人熙攘往来,忽然有一个乞丐跟上来,伸手乞讨。
他瞪了那乞丐一眼,露出很不耐烦的神情。那乞丐却当他瞪眼之时.向他挤挤眼睛,迅快地道:“借刀的人想见见你,但不便给毕博知道………”
徐少龙哦了一声,机警地继续行去,一面探手入囊,作出掏钱之状。
只听那乞丐在背后说道:“前面有家饭馆,你打后门出去,自然有人带路……”
徐少龙丢了几枚散钱在地下,扬长而去。果然走了一段路,便有一家饭馆,刀构乱响,香气四溢。
徐少龙大步行去,好在饭馆内客人甚拥挤,所以无人注意到他竟是一逞从后门离开的。
后门外有个劲装汉子,见面问一声“是徐大爷么”?随即带领他穿过许多巷子,来到一处屋字,推门而入。
厅中灯鸩明亮,一个相貌很精明的青衣大汉、站在门边相迎,见面便报上姓名是萧远。
徐少肯定没有别人之后,才道:“刚才是你把刀借给我的么?”
萧远道:“不错,正是兄弟。”
徐少龙一点也不客气,亦不转弯抹角,道:“为什么呢?”
萧远笑一笑,道:“徐兄这句话,叫兄弟好生难以作答。大概是徐兄的胆色,以及当时的处境孤单,所以使兄弟甘犯江湖大忌的吧厂徐少龙道:“这且不谈,我先请教一事,萧兄既是江湖好汉,只不知是哪一条线上的高人?”
萧远淡淡一笑,道:“徐兄查看兄弟的短刀时,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徐少龙心中微凛,忖道:“此人观察力之强,实是罕有。”
当下哈哈一笑,道:“萧兄好高明,无怪五旗帮在大江南北,号称第一了。”
他略略停顿一下,又道:“萧兄借刀之恩,兄弟无以为报,这囊中所有,皆是萧兄的。只望你不要嫌少,日后有机会还是要报答的。”
萧远摇摇头,道:“若是为了钱财报酬,什怕你出的比毕博少得多了。”
徐少龙额首道:“这话甚是,毕博出价多少?”
萧远道:“徐兄别误会,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事实上当时兄弟如果亮出敝帮的招牌,毕博再狠,也不敢怎样。只是那样一来,坏了江湖规矩,二来不能成就徐兄的名气,所以躲了起来,不曾露面。”
徐少龙道:“贵帮的身价,自然不是区区地痞流氓可比。不过萧兄也用不着专门告诉我这些话,假如尊意是要我退出扬州,说出来就是了。”
萧远道:“兄弟亦没有此意,你愿意为那块地盘而留在扬州,与毕博争斗,悉听尊便,但兄弟却有一个意见,请徐兄参考参考。”
他停歇一下,又道:“徐兄可愿抽个空,去与敝帮的一位高级人物见见面?”
徐少龙沉吟一下,才道:“这又有何不可?但此举必须秘密行事。因为兄弟来扬州闯字号,可不打算倚仗任何靠山……”
萧远道:“行,你放心跟我走,包管无人得知。”
于是,半个时辰后,徐少龙变成了一箱货物,运上五旗帮黑旗舵主的巨舶上。讶在这些船只,时时有秘密上落货物之事,谁也不加注意。
箱子一打开,徐少龙跳出来,放目一瞥,但见舱中甚是热闹,连同萧远和自己,共有五个男人,此外,尚有三个妓女。
这妓女都被灌了不少酒,放浪形骸,个个衣服半解,春光融泄。一时使人眼花撩乱,心头发痒。
徐少龙目光在其中最年轻美丽的妓女面上停留了一下,这才向拥住她之人望去。但见此人神态粗鲁,满面剽悍之气,胸际黑毛浓密。看那气派,分明就是此间的领袖人物了。
果然萧远介绍说,那一个就是黑旗舵主姚大壮,其余两人是副舵主。只看他们的眼神,便知全都有一身高明武功,绝对不是一般的帮会人物可比。
萧远又道:“姚舵主听说徐兄年轻艺高,胆大过人,所以特地命我带徐兄来相见。”
徐少龙虽然一派杰鳌不驯的样子,但面对这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狠脚色,可也不敢任性据慢,一一见过,这词问相当恭敬。
萧远甚为高兴,因为他最担心的是这一点。以姚大壮的脾气和地位,徐少龙在他眼中,只不过是小把戏而已。
若然有丝毫轻慢之态,非被他当场毁了不可。现在,只要弄清楚一件事,就可以实行招揽他人帮的计划了。
他道:“徐兄,在咱们欢叙以前,兄弟奉命问你一句话,希望你从实见告。”
徐少龙道:“萧兄即管问吧!”
萧远道:“你人城以前,何故在码头边逗留?”
徐少龙一怔,讶道:“你们如何得知的呢?”
他声音之中,充分流露出他心中的惊愕,还带有一份敬意。
舱中之人,都感到很满意。
马副舵主哈哈一笑,道:“你既然懂得辨认帮主船舶,我们焉能置之不理?”
徐少龙哦了一声,略略寻思,便道:“我明白了,当时码头旁边有几个闲汉,一定是他们监视我的,对不对?”
马副舵主含糊说道:“也许是吧!”
从这一点,人人都知道了徐少龙虽然聪明,但却不是久走江湖之辈。因为这种放哨监视外人的秘密,如何能开口询问?弄不好,钉子有得碰,这岂不是自讨没趣么?
其次,他那种横蛮凶霸地去抢地盘,徒然结了不共戴天之仇。还不如私下登门找毕博较量,胜了之后,谈判条件为佳。
上述都是老练江湖之人,所不肯为之事。只有像徐少龙这等初生之犊,才干得出来。
徐少龙解释道:“我从一位水道前辈口中,得知如何可辨别为帮会船舶之法。他还嘱咐我,假如码头上,贵帮的船只数量最多时,就千万别出手闹事。我一路行来,几个大码头都是贵帮之船最多。但我又用尽了盘缠,迫得非动手不可了。看来那位老人家的话真不错,我才一闹不久就到了贵帮的船上。”
这话说得大有敬畏佩服之意,比之千百句谈词,更能使姚大壮等人高兴,以及更深信地乃是初出茅庐,到江湖上闯荡抢地盘的小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