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与行业产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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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肖国安主编
出 版 社： 经济管理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0-1字数：版次： 1页数： 223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09603857包装： 平装内容简介
2007年10月12～13日，中国工业经济学会2007年年会暨“产业政策：反思与评价”研讨会在湖南湘潭举行，由湖南科技大学商学院承办。会议共收到论文150余篇，经专家评审，从中精选出部分论文汇编成集出版。《区域与行业产业政策》中具体收录了：《模块化分工、破坏性创新和发展中国家的产业政策——印度市场低成本电脑竞争的启示》、《我国汽车产业税收政策环境分析——基于税制调整的一个宏观视角》等文章。
本论文集所收录的论文具有如下三个特点：
第一，内容丰富，涵盖了产业政策研究的多个层面。论文集所包含的内容涉及了产业政策理论、产业规制政策、具体行业产业政策等多个方面。比如，张耀辉教授从信息披露的角度对产业政策的作用进行了研究，认为产业政策的作用主要是信息披露，由此可以产生对企业转移资源的稳定预期。原毅军教授的论文以经济全球化为背景，研究应如何通过产业政策转型来积极参与国际分工，提高中国产业的国际竞争力，并最终获得全球产业主导权。李想博士和芮明杰教授通过案例分析了印度市场低成本电脑竞争，探讨了模块化分工与破坏性创新的内在关联，认为企业可以借助模块化分工实现破坏性创新，而破坏性创新又可以进一步加深模块化分工，从而使得产业得到持续、健康的发展。对于发展中国家来说，在制定产业政策时要积极鼓励新市场破坏、充分利用模块化分工、合理定位政府职能。
第二，现实性强，紧密联系中国经济发展过程中的现实问题。许多论文都能够紧密联系中国产业经济发展中的现实问题和热点问题来展开研究，这对于中国产业政策的制定具有很强的借鉴意义。比如，陈艳莹博士以买方行为和消费者的社会网络为切入点分析了我国服务业发展迟缓的原因。她认为，服务业是一个经验品市场，买方互惠行为的缺失与锁定行为的存在都会促使卖方降低服务的质量，进而导致服务业市场萎缩，而社会网络会进一步强化这种影响。我国服务业当前发展缓慢与这种买方行为引发的市场失灵不无关系。因此，服务业产业政策的设计需要进行调整：不能将政策措施只集中在服务企业身上，还应当通过适当的措施鼓励买方的互惠行为以促进服务业的发展。吴金明教授和荣朝和教授对基础设施领域国有企业改革提出了一个新的思路。他们认为，既有的改革方法可以概括为“两分法”和“一步走”。这种改革方式导致了内在效率和外在效率的缺失。针对这个问题，他们提出了“谱系法”与“分步走”的改革思路：改革可以从完全国有国营到完全私有私营有一个逐渐改变的谱系，每一类企业与其他企业之间都有相对清晰的界限，而改革后的国有企业是一些由单独立法加以调整和规范的特殊法人。
第三，研究方法规范，注重用实证经济学的方法来研究产业经济问题。产业经济学是主流的西方经济学中发展最为迅速的研究领域之一。20世纪80年代以来，许多新的研究方法和工具被运用到这个领域。在此次收到的论文中，许多学者也越来越注重用诸如计量分析、博弈分析、案例分析等各种新的方法和工具对产业经济问题进行实证研究。比如，刘友金教授从行为生态学的视角对集群内企业信任机制进行了探讨。徐向艺教授和郭妍博士运用案例分析法对我国软件产业发展中的“马太效应”进行了研究。他们发现：软件产业政策是助长甚至造成“马太效应”的原因之一，这归咎于产业政策供给的单一性和僵化性。论文的政策含义是：软件产业政策应该“抓大”、“助小”并举，促进各类企业公平竞争。
目录
第一部分 区域与国际比较
1．模块化分工、破坏性创新和发展中国家的产业政策——印度市场低成本电脑竞争的启示
2．上海和宁波产业群贡献率比较研究
3．从拉美模式的失败看产业政策在发展中国家经济发展中的作用
4．次级区域工业发展：现在与未来
5．中国与美国高新技术产业政策比较及发展对策研究
6．京、津、冀地区工业结构比较与未来产业政策调整
7．西部民族地区第三产业的发展研究
8．中西部地区加快工业化的产业选择与政策支持——基于河南省“以农兴工、以工促农”的实践与思考
9．对外资并购国内企业与国家产业安全的思考——基于stackelberg博弈模型的解释
第二部分 具体行业产业政策
10．我国汽车产业税收政策环境分析——基于税制调整的一个宏观视角
11．谱系法与分步走：基础设施领域国企改革新思路——基于单独立法、可分性和外在效率的分析
12．我国软件业产业政策的“马太效应”研究——基于济南市软件业的调查分析
13．我国钢铁产业发展政策效应的实证研究
14．经济转轨、产业政策与产业发展：对我国煤炭产业政策的实证研究
15．发展生产性服务业，提升黑龙江装备制造业核心竞争力
16．我国服务业发展政策反思
17．服务型企业国际化经营区域决策研究
18．集聚、产业结构与增长：来自中国食品工业的经验
19．交通与旅游业发展关系的实证研究——京九铁路的建设对江西省旅游业发展的影响
20．零售商主导的纵向约束：理论评述与政策含义
21．我国汽车产业政策与汽车业自主创新能力研究
22．移动号码可携带对中国电信市场的影响
23．中国汽车产业集群发展的影响因素分析
24．我国医药工业创新激励政策研究
25．给予循环经济的闭环供应链治理结构研究
26．论纵向一体化与企业边界的真实内涵——一个基于美、日汽车产业比较研究的分析
书摘插图
第一部分 区域与国际比较
1.模块化分工、破坏性创新和发展中国家的产业政策
一、引言
随着新技术发展和产品复杂性增强而产生的模块化（modularity）是分工进一步延伸和深化的结果。在经济学与管理学的理论研究文献中，模块化被看做是企业生产制造（Ulrich，1995；Schilling，2000）、组织设计（Baldwin＆Clark，2000）的一种新的范式。Baldwin和Clark（1997）指出模块化极大地提高了计算机行业的创新速度，甚至将模块化的管理思想和方法的应用等同于19世纪铁路运输对现代工业发展的作用，认为模块化的思想和实践带来了一个全新的工业技术创新时代。Sanchez（1999）认为模块化设计是继工业革命、信息革命的第三次革命，将改变竞争规则。青木昌彦（2002）认为模块化是新产业结构的本质。
Christensen（1997，2003）将技术创新与市场创新成功地融合在一起，提出了破坏性创新的理论分析框架，用于分析预测产业发展。虽然破坏性创新理论所产生的背景主要是发达国家的企业竞争和创新实践，理论本身也主要是从发达国家技术领先企业的角度研究如何在面临破坏性技术时避免失败，没有从技术相对落后的发展中国家企业出发考虑应对新兴技术的策略（魏平、高建，2006），但是该理论对研究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增长和企业发展以及制定产业政策也具有积极的借鉴价值。苏启林（2006）认为，破坏性创新作为目前世界主流管理理论，在企业、产业和国家层次上具有广阔的应用前景，但在中国受到了不应有的忽略。相对于Porter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而言，Christensen的破坏性创新理论更适合发展中国家，特别是中国和印度这样的发展中大国，目前正处于一个赶超的发展态势，急需一个合适的创新理论支持，而破坏性创新理论正在印度和中国取得实证研究上的支持。从宏观的高度看，破坏性创新应该成为发展中国家实现跨越式发展的可行战略和政策选择，因为当代许多发展中国家都是许多破坏性创新产生和发展的相当理想的最初市场。Christensen（2004）提出的动机/能力框架表明，当公司具备创新的动机和能力时，创新就会繁荣起来；在缺乏动机或者限制能力的市场背景中，创新则会受到抑制。政府或者其他非市场参与者能够影响行业参与者的动机和能力。影响创新的政府力量来自于其政策制定（包括经济援助和奖励）以及管制权力机构。这样一来，产业政策就可以改变一个行业的背景，使它或多或少对破坏性创新有益。因此，对破坏性创新的研究，不仅是一个纯粹的学术问题，更是发展中国家企业和政府部门应当广泛关注的实践问题（孙启贵、邓欣、徐飞，2006）。
Christensen（2004）认为，当与功能和可靠性相关的难题得到解决后，专业公司可以在模块化的关键点提供足够好的产品或服务，进行破坏性创新。闫星宇和高觉民（2007）也指出，只要产品的性能好过头，模块化就将主导市场，并且出现破坏性创新的可能。但是，已有研究对模块化分工和破坏性创新内在关联的探讨不够深入，相关的实证研究也不多见，不能够有效地指导发展中国家的企业通过模块化分工进行破坏性创新。本文通过分析印度市场低成本电脑竞争的案例，旨在探讨模块化分工与破坏性创新的内在逻辑，并给出对发展中国家产业政策的启示和建议。
二、模块化分工与产业创新
青木昌彦（2002）认为模块是指可组成系统的、具有某种确定独立功能的半自律性的子系统，可以通过标准的界面和其他同样的子系统按照一定的规则相互联系而构成的更加复杂的系统。
Baldwin和Clark（2000）认为，对具有可分解性的系统各部件联系规则进行创造性的分解和再整合，可以实现复杂系统的创新。他们把这种模块联系规则的变化叫做“模块化操作”，并有6种形式：分离（split）模块；用更新的模块设计替代（substitution）旧的模块设计；去除（exclude）某个模块；增加（augment）迄今为止没有的模块；从多个模块中归纳出共同的要素，将它们组织起来，形成一个新层次，即模块的归纳（inversion）；为模块创造一个“外壳”，使它成为可以在原来设计的系统之外也能发挥作用的模块，即模块用途的改变（porting）。这三对基本的操作方式就是所谓的模块化分工与模块化集成，使模块具有快速被淘汰的可能，成为模块化的创新动力所在。当模块化成为一种固定的商业方式时，模块供应商之间的竞争变得激烈了。装配商寻找最优质的模块或者成本最低的模块，这激励着那些日益成熟的供应商彼此展开创新竞赛，也极大地提高了创新的速度。
青木昌彦（2002）指出，由于模块供应商一般不能观察到竞争对手的行为，只能观测到“看得见”的系统信息部分，在遵守共同界面标准的前提下，相互独立地完成各自的研发，具有“背对背”的特征。一定意义上讲，这种背对背的竞争具有“淘汰赛”的激励效果，保证了创新动力的充足性。在背对背竞争的驱使下和对高额创新收益的追求下，模块化系统演进的动力长盛不衰。而且，模块化系统是一个允许浪费的系统，系统内各子模块之间平行展开工作可以促进创新。模块化系统的出现，实现了从线性创新到交互式创新的演进（Clark&Guy，1998）。由于多个企业从事同一模块的设计工作，创新性产品系统不需要事先集中设计而可以自行演化，模块集成者有多个备选创新项目以对付创新风险与不确定性（余东华、芮明杰，2007）。
系统经过模块化分解进行模块化设计、制造后，就要把这些独立设计的模块进行模块化整合，形成模块化的产品或服务。模块化发展植根于消费者需求，并通过尊重这种需求得到迅速发展。
模块化系统的非线性集成化和集群化特点，可以通过子模块的不同排列组合实现产品创新，使得产品种类更丰富，更好地满足市场个性化需求。Starr（1965）把模块化看做是解决市场所寻求的更高的多样性的最好解决办法。派恩（2000）指出，在企业生产模式转变为大规模定制模式之后，实现大规模定制的最好方法——最低成本、最高的个性化定制水平——建立能配置成多种最终产品和服务的模块化构件。Baldwin和Clark（1997）认为，模块化是一种有效组织复杂产品和过程的战略，模块化产品以更低的成本实现大规模个性化生产模式，特别是对那些复杂程度较高的产品的生产实现个性化发展有直接的促进作用，大大提高了产品多样化创新的效率。芮明杰和刘明宇（2006）也指出，模块化生产的本质是能够生产更多为消费者选择的产品，更有利于消费的个性化，而消费的个性化是人类消费最伟大的方向。正如Prahalad等人（2004a）所说：“消费者愈来愈常与产品制造者和服务提供者进行积极坦率的对话。更有甚者……现在消费者可以主动挑起话头，他们已经从观众席跳上舞台了。”
Fleming和Sorenson（2001）对过度模块化表示担忧，指出模块化设计会阻碍突破性创新的产生，降低竞争者进行模仿、跟随的难度。而且，模块化产品容易让顾客感觉产品相似（派恩，2000）。Payitt（1998）认为模块化组织让协作与控制变得困难起来，关心劳动分工时，会忽视熊彼特所说的创造性破坏（creative destruction），失去创新力。但Langlois（2000）认为一个固定、可预测的模块化依然能够激发创新。
实际上，当模块化的创新积累到一定阶段，子模块与整体规则之间的矛盾会进一步激化，这时系统层面的重大创新通过整体设计规则再创新便有望发生。因此，创造出人们普遍接受的整体设计规则，成为决定系统竞争力的主导力量。并且，在这个阶段里，系统依旧表现为模块化结构特征；但与高级资源为主导资源的模块化结构不同，这时关注的重点不再是模块创新，而是设计规则的再创新（胡晓鹏，2004）。
因此，模块化分工有助于获得产业创新的“熊彼特租金” （Schumpeterian rents），提高产业竞争力。由于模块化的工作原理是在“可见”设计规则下，不同模块的创新和改进都是自律、自主的。对于成型的产品，客户的个性化需求一般是对产品的某一部分、某些方面增添个性化用途。在模块化构架下，只要相关模块在“可见”规则约束下做出相应的改进或变动即可。更为重要的是，模块化可以通过对价值链的改造进一步提升产业竞争力。大规模生产模式下的价值链，客户的需求只是在交付阶段才得到体现。模块化的生产安排，可以使客户的个性化需求渗透到产品的开发设计阶段，即从最初设计阶段到最后的交付，产品价值链的整个过程都有客户的参与。客户的个性化需求能够得到及时、彻底的体现。因此，在企业生产模式转变为大规模定制模式之后，实现最低成本、最高的个性化定制水平的最好方法是建立能配置成多种最终产品和服务的模块化构件。邓瑾和杨海军（2006）指出模块化可以通过三个方面来促进产业群的创新内力形成：提高参与者数量、提高交易效率、强化产业群的整合。现有的事实“已证明在所有的产业中，产品本身的模块性都会提高国际竞争力” （青木昌彦、安藤晴彦，2001）。
现在的电脑系统正是遵循模块化原则发展的，电脑上的USB接口就是各个模块化电脑配件的通用界面。电脑的生产可以分为处理器、主板、显示器、存储器、组装、系统集成与检测等几个模块，在遵循设计规则的前提下，每一个模块的生产厂商的知识是内隐的，每一个模块只要提供结构、界面的一些参数，使本模块的接口能和其他模块对接就可以了（芮明杰、刘明宇，2006）。微软和英特尔等IT产业巨头在发展初期就是抓住IBM／360型电脑运用模块化设计思想、进行模块生产的契机，通过融入以IBM为核心企业的企业价值网络并以此为发展平台，生产标准化的外接模块（从打印机、终端机到存储器、软件等），使企业迅速发展壮大。电脑的模块化生产使得产品的成本迅速下降，而产品的性能则迅速提高，而且人们可以在不同公司提供的软硬件中，很方便地选择适合自己个性的产品。
三、破坏性创新与产业发展
Christensen（1997）将创新分为两类：维持性创新（sustaining innovation）和破坏性创新（disruptive innovation）。维持性创新是以处于主流市场的高端消费者为目标，这些消费者往往要求得到性能更好的产品。由于创新过程中并不存在真正的技术障碍，主流市场上的在位者总是在维持性技术竞争中获胜，获取先占优势。破坏性创新目标并不是向主流市场上的消费者提供功能更强大的产品，而是通过引入与现有产品相比尚不够好的产品和服务，或者提供比较简单、更加便利与廉价的产品，吸引处于次要市场上不太挑剔的消费者，甚至是潜在消费者（非消费者）。只有通过破坏性创新，市场进入者才更有可能击败市场在位者。
图1阐明了Christensen提出的破坏性创新理论。在图中有两种改进轨迹。实线代表公司改进轨迹，指产品和服务如何随时间而变得更好。虚线代表消费者需求轨迹，不是指消费者的需求数量，而是指他们能使用的性能。如虚线轨迹所示，在既定的市场应用下，消费者的需求趋向于随时间变化而保持相对稳定。图中显示了三种创新：维持性创新、低端破坏性创新（10w—end disruption）和新市场破坏性创新（new—market disruption）。
低端破坏是植根于原有的价值网络或主流的价值网络而进行的破坏，通常采取低成本商业模式，并没有创造新市场，主要通过破坏原有市场获得发展空间。新市场破坏是指在第三个坐标轴上产生新价值网络，与“非消费”进行竞争性的破坏。新市场破坏者面临的挑战就是创造一个新的价值网络，其中必须克服的是非消费而不是市场在位者。成功的新市场破坏性创新一般遵循两种模式：一是推出相对简单、能负担得起的产品或服务，使过去因缺乏财力或技能而无法完成重要工作的消费者，具备途径和能力去完成工作；二是帮助消费者更容易和有效地做他们已经设法去完成的事情，而不必勉强自己改变行为或者采取新的优先选择。
Christensen（2004）提出，当与功能和可靠性相关的难题得到解决后，专业公司可以在模块化的关键点提供足够好的产品或服务，利润从组装模块产品或服务的公司（它们成为利润“薄”的一体化者）移向那些生产关键子系统的公司以及那些能够整合影响速度和便利性关键点的公司。而且，充分利用模块化规则的新行业参与者兼备低端和新市场破坏的元素，当它们有办法在新背景下提供产品或者组合一种商业模式，以相当低的价格提供足够好的产品时，它就使低端和新市场破坏性创新成为可能，从而推动产业发展。例如，戴尔在开发其低端破坏性商业模式时，就充分利用了个人电脑行业的模块化特性。
四、案例：印度市场低成本电脑的竞争
尽管PC和互联网普及速度加快，正在准备迎接一个新的爆炸式增长时期，但目前全球PC普及率却仅在15％左右，在很多发展中国家市场上，绝大多数人还并没有接触电脑和网络的机会。但不可忽视的是，这部分用户在未来几年内对硬件设备和软件环境的需求将非常大。以印度为例，其个人电脑市场中有1000万相对富裕的人处于“金字塔的顶部”，他们像发达国家中的消费者一样购买电脑，另外有3000万印度城市人处于“金字塔的中部”以及1亿非常贫困的印度人处于“金字塔的底部”（Prahalad，2004b）。
为了让广大发展中国家处于金字塔中部和底部的潜在消费者能够用上电脑，在过去接近十年里，PC业界积极倡导消除数字鸿沟，企业家、慈善家和著名的电脑企业已经投入了数百万美元，旨在降低台式电脑的成本，并开发出廉价的代替品。英特尔造出了“聪明教育”（Eduwise）笔记本，推行“世界齐步走计划”，AMD开发出了“个人互联网连接器”，而微软也研发出了FonePlus，还与英特尔合作，利用名为“FlexGo”的软件技术，推出即用即付的PC。但是，这些低成本电脑的价格对于大多数印度百姓而言还是太高了，因此在印度没有赢得很大的市场。而且，除了把售价降低到一个大家都能负担的水平，电脑产品还必须满足用户的需求：外表和功能要像个人电脑，具备必要的软件，并能够接人互联网，而且易于维护和操作。诸如2004年推出的廉价印度版掌上电脑Simputer等产品，都没有获得成功，原因是它与潜在用户心目中的电脑并不相符。同时，人们又不愿意购买低价或二手的传统台式电脑，因为它们会很麻烦，需要安装软件，又要对付病毒，还有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问题（欧弗朵夫，2007）。
在这一背景下，麻省理工学院的电脑大师尼古拉斯•内格罗蓬特推出了“每个儿童一台笔记本”（OLPC，One Laptop Per Child）项目的成果XO，印度金纳伊Novatium公司推出了NetPC，两者的价格都在100美元左右，从而在印度市场上展开一场由PC厂商、芯片厂商、软件厂商、网络服务提供商等多方参与的低成本电脑竞争。
XO代表了演化而不是革命，它保留了传统笔记本的复杂设计，却同时能迎合贫困儿童的需求，而且降低了生产成本。Novatium的NetPC与设备齐全的XO截然不同，它完全重新设计电脑，缺少用户预期的大部分电脑部件。相反，这种瘦客户端设计将个人电脑的典型功能有效地“外包”给远端服务器，在大幅降低成本的同时，保留高端个人电脑的形式和功能。虽然XO和NetPC的共同目标都是在印度普及电脑，占领巨大的潜在市场，但两者在许多方面存在着差异，如表1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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