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惑江山
分類: 图书,青春文学,爱情/情感,
作者: 三月暮雪 著
出 版 社: 中国戏剧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0-1字数: 250000版次: 1页数: 266印刷时间: 2008/10/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104027942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悠悠深宫梦,步步起杀机,观太子妃戏弄皇族,看青楼女媚惑江山。
内容简介
太子天濂在十岁寿辰时梦见十年后在郊外阑池边碰上的女子。就是未来的王妃。十年后他寻梦而去,果然遇见了梦中的王妃--官宦女芳菲和她的丫鬟青琐。但是曾为青楼女的青琐,却成为了当朝太子妃。于是江山乱,红颜笑,后宫里表面一团和谐,背后却争风吃醋暗藏杀机……
悠悠深宫梦,步步起杀机,看出生低贱的青琐,是如何保护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和生命安全;是如何凭着她在青楼里学到的经验和五花八门的手腕来媚惑帝王、横行深宫……
作者简介
三月暮雪,浙江宁波人,生于阳春三月,自由职业者。自我简介是:等待着杨柳依依的风,将心中那份“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的孤傲,化为飘飞的梨花,轻柔你一地的惆怅…
07年下半年初涉网络小说写作,以一篇古典文《栀子花开寂寂香》得到各大网站编辑的青睐,分别进逐浪女生、红袖添香、小说阅读网等编辑推荐榜中,受到众多读者的大力追捧。从此一发不可收,于11月创作新篇《后宫:青琐》,被各大网站转载,被读者赞为“让人想起了那个华美婉丽的南唐,想起了李煜、冯延巳、温庭筠的词,想起了特级厨师烹饪的宫廷盛宴……”现更名为《媚惑江山》。
作者目前正创作胭脂绝代系列小说,其中的《玉娉婷》预计25万字,已经完成三分之一。该小说一经读者见面,好评如潮,纷纷赞叹作者用空灵的笔触,书写着一个特别的故事,很多读者更是半夜蹲到更新。
目录
第一卷青习如量柳如眉
第一章出水芙蓉
第二章阑池清梦
第三章魂断青楼
第四章庭院深深
第五章东风吹柳
第六章舞花弄影
第二卷画梁语燕惊残梦
第一章洞房花烛
第二章云破月来
第三章雾罩轻盈
第四章相思无雁
第五章初到黄昏
第六章残雨笼晴
第三卷 满地落花红几片
第一章月上西楼
第二章情深意长
第三章良辰美景
第四章闲云悠悠
第五章苍天无语
第四卷韶毕不为少年留
第一章天涯地角
第二章雪韵娟娟
第三章帘卷西风
第四章漠漠清寒
第五章云网恢恢
第五卷柳暗花明春事深
第一章千丝万缕
第二章孤星寒月
第三章暖絮乱红
第四章一寸柔情
第五章露泣残枝
第六卷半落梅花婉婉香
第一章黑云压城
第二章天威浩荡
第三章海棠铺绣
第四章离情依依
第五章残阳如血
第六章月影圆缺
第七章青山迢迢
书摘插图
第一卷青习如量柳如眉
第一章出水芙蓉
建武五年。
残月在薄云中缓缓移动,天空若明若暗。冷薄的雾气在四周弥漫着,给阒静的荒林增添了些许神秘和凄凉。
疾驰的马蹄声突然响起,一辆带篷的马车由远而近。被惊醒的飞鸟纷纷腾空而起,然后结伴逃向更深更密的荒林上空。
马车骤停,两个暗红色宫服的人从车内跳下来,然后拖下一团用草席裹着的东西。
两人拖着,踏着厚密的杂草向荒林中走去。月光下,隐约看见后面露出一条纤细雪白的腿,上面刺眼的斑斑血迹染红了荒草。
一只惊醒的野鸡尖叫着扑向荒林深处。
东西被狠狠地扔在地上,其中一个飞起一脚踢在那条腿上,毫无动静。便操起尖细的嗓音问道:“死了吧?”
另一个同样声音的回答道:“这鬼地方,除了狼就是野狗,即便没死怕也被吃了。”
起先说话的嘟囔一声:“李总管给咱们如此好差事,那些人已吃饱喝足了,偏让咱哥俩到这鬼地方吹风。”
另一个不耐烦道:“走吧,走吧,别瞎嘀咕了,今日是太子爷五岁寿辰,咱们快去,好向李总管讨个赏。”
两个人说着话走出了荒林。片刻后,传来马车疾驶而去的声音。
月光蒙纱,一只大鸟飞落在树梢上,东张西望,目光落在地面上。
草席蠕动,似有什么痛苦地扭动着。好大一会工夫,从里面笨拙地探出一张蒙着黑布的脸。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映出一双明丽柔媚,而又迷惘凄楚的眼睛。那目光在浓密的荒草和树木上滑动,然后定格在树梢上,那上面栖着一只大鸟。
大鸟反应有些迟钝,它竟然没有逃跑,只是睁着亮晶的圆眼呆呆地望着她。
女子忽然嘿嘿地傻笑起来,黑纱撩开,露出一张长满脓血,令人恐怖的脸。
受惊的大鸟终于鸣叫着飞了起来。
五岁的青琐躺在柴缝里睡着了,无人发现,一棵巨大而枝叶茂盛的槐树遮隐了柴垛,也将她弱小的身影遮掩住了。槐树上,满树的紫花正在凋谢,落英缤纷,飘满了大半个后院。
而青锁正在做一个梦,梦中又出现了那泓明亮如镜的水池。这些天她已不止一次梦到这座洒满清辉的水池了,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老是莫名其妙地梦到它。她只知道自己不需要,她需要的是油饼,糖葫芦,但她在梦中竟没有一次得到它们。现实中她品尝它们也仅有两次,那都是紫桐姐姐买给她的。想到紫桐她笑了,口水从她的嘴角溢出,一直流到身下的柴草里。
“噼里啪啦”爆竹炸响的声音突然在整条花街上空响彻。
花楼上,许多窗户被推开了,探出一张张浓装艳抹的脸。天香楼的大门处,张灯结彩,花香飘万里。衣冠楚楚的男人们络绎不绝地走进楼内,时不时传来老鸨那尖细的媚笑声。整条花街的姑娘们都知道,今天天香楼大摆宴席,为名妓紫桐做寿。
经久不息的鞭炮声吵醒了青琐,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从草堆里坐起,把正在抱柴草的胖婆吓了一跳。
“妈呀,吓死我了!”胖婆惊叫道,举起手中的一根枯树枝作势想抽打青琐。青琐坐在柴草堆里揉着眼睛,不躲也不逃,她知道胖婆是故意吓唬她,胖婆从没有打过她。果然,胖婆举到空中的树枝只是在她头顶上旋过,便又重新回到了柴草堆上。
青琐一骨碌爬起身,竭尽最大的力气抱起一抱柴草,准备帮胖婆送到厨房去。
“快放下吧,”胖婆急忙道,“这会大家都忙得团团转,那恶女人都把你忙忘了,你这么灰头土脸地跑出去,被她撞见不找打才怪。”
青琐知道胖婆说的恶女人是总管红柳。慌忙扔了怀里的柴草,躲在胖婆后面朝院里窥视,果然望见红柳正站在院中的树荫下,她急忙跑回柴垛里,将脑袋迅捷地缩了回去。
胖婆不再答理青琐,急急忙忙抱了柴草离开了。
青琐一边摸索着头发里的乱草,一边继续窥视。树荫下的红柳一动不动,宛若石雕,除了冷漠的吆喝声从她嘴里发出,青琐甚至怀疑她身上的血也是冷的。青琐早就注意她走路的姿态跟天香楼里的姑娘们一样轻盈而飘逸,那身板却是平的,没有紫桐的玲珑有致,凹凸分明,甚至不如那个长相奇丑,拖着一条残腿的疯女人。
刚想到这里,那疯女人出现了。她正目中无人地从红柳身边穿过,右臂高举着,竖起的两根手指头上杂耍般晃着一个暗红色的雕花木镯。青琐知道她住在天香楼的后院里已经五年了,是紫桐姐姐收留她的。因为紫桐那时已经是天香楼里的头牌了,老鸨碍于她的面子,也就听之任之。
在天香楼里,她是最无所事事的人,整天在后院游荡,因为她又丑又疯,楼里是不让她出现在前院的。因此除了那些下人,红柳,青琐,倒没多少人见到她。
她经过红柳时,红柳不禁蹙眉,抚起手中的帕巾掩住鼻,眼中分明露出厌恶的神色,唯恐避闪不及,人早先一步飘出了院子。
红柳一走,青琐瞄准时机狸猫般窜进了厨房。
厨房里菜香爆起,青琐的饥饿感更加强烈。她东张西望,忙碌的人们机械地做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她。青琐的目光停留在大案板上的一排排菜碟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菜肴如同磁场吸引着她。离她最近的是一盆红樱桃,这是用来点缀的。她伸着细长的脖子,咽着口水,频频扭头四下张望,确信无人注意,伸出小手迅速地抓起一枚,飞快地往嘴里塞。倏地,一只大巴掌从天而降,将她打翻在地。
青琐慌忙抬头,正对上红柳凌厉阴冷的眼眸。红柳笔挺地站着,她总是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别人身后,让人防不胜防。
“你跑哪儿去了?”红柳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青琐,语气中透着极大的厌恶。
青琐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垂着小脑袋不敢抬头看红柳的脸,尽管那脸也是艳丽的。在这个后院里,除了那个目中无人的疯女人,没人敢抬眼正视她。
“把它吐出来!”红柳冷冷地命令道。
青琐鼓动着腮帮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含着那枚红樱桃。她的嘴巴抽动着,只是那么一霎的犹豫,便迅捷而勇敢地吞下了那枚红樱桃。
“小杂种!”红柳恼羞成怒,飞起一脚踢翻了青琐。青琐捂着被踢疼的肋骨,紧紧地咬住嘴唇,不允许自己哭出来,但泪水不争气地在眼中旋转着。
“站起来!”红柳的声音寒得如同掉进了冰窖,厨房里的杂工虽然依旧不停地忙碌着,闻得她的喝斥声,身子却禁不住打了冷战。
青琐兀自半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她小小的脑袋始终想不明白红柳为什么如此的厌恶自己,是不是自己是院子里唯一的小孩,便可以受她任意的欺负?而且都是在阴暗角落处对她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贱货!叫你起来没听到?”红柳气得声音发颤,今天她的火气格外得大。她弯身揪了青琐的长头发,将她拽了起来,一直拖到厨房角落处。胖婆正在烧火,满脸惊惧地看着她们。
红柳找了一根细柳条开始抽打起青琐,边打边咒骂,歹毒的话语从她的嘴里流畅地涌出。
青琐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柳条打在身上热辣辣,麻涩涩的。她忍不住时稍微动一下,柳条落下的频率更加频繁更加有力。恍惚中,脑海里总是盘旋着那盆红樱桃,红得鲜艳诱人,无论怎样努力都挥之不去。
昏昏沉沉地,红柳的动作似是已经停止,青琐的耳边隐隐传来细细柔柔的声音。定睛细瞧,这才发现紫桐房里的丫鬟小菊站在她的面前正跟红柳说话。
“紫桐姐姐想让这孩子给她扮寿童。”小菊说道。
“去吧。”红柳似乎已经耗尽力气,神情颓然,冷冷地对小菊说道。
小菊拉着青琐的手往前院走,青琐两腿发软,磕磕绊绊的不听使唤。她们经过院中的天井和长廊,又穿过花园,然后才看到金碧辉煌的红楼。她们沿着后门的木梯上了楼,又走过一段长廊才走进紫桐的房间。
一进门,迎面一股浓郁的脂粉香袭来,那香气刺得青琐的鼻子痒酥酥的,她禁不住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紫桐姐姐,青琐来了。”小菊轻叫了一声。
里屋的珠帘一动,紫桐一步三摇从里面移了出来。青琐看不见她隐在襦裙里的脚,却觉得她的脚每动一下,细腰随之扭动,双肩交替着往前摆,这种在别人做来很滑稽的动作,可让紫桐摆起来却有种特别的韵,一种弹性的韵。
青琐看见紫桐那艳丽的脸上有红有白,脂粉敷得很细致,脸上显出懒懒的倦意。身着一袭湖青色衣裙,手里捏了条纯白的丝绢,圆润的手臂上套着对翡翠玉镯,无意相碰时发出细微的叮当声,那声音让青琐听了心神荡漾开了。
在青琐的记忆里,紫桐从没有穿过别的颜色,她只钟情于湖青色,而那种颜色似乎只配紫桐穿戴似的,显得清雅而高贵。青琐曾目睹别的姑娘效仿紫桐,而她们穿上却显得俗不可耐了,活像戏台上的村妇。
“怎么弄得这么脏?“紫桐微微蹙眉,声音有种病态的柔弱,“给她洗一洗。”
小菊利索地打来一盆水,然后三两下便将青琐的衣服扒光了,她不由得“哦”了一声。
紫桐闻声扭过头来瞧,看见了青琐身上细密的青紫痕迹,便恨恨地嘀咕一句:“这恶婆!”然后捧了桌上的点心盘,用两只纤纤手指捏着往青琐的嘴里送。
青琐在木盆里被小菊小心翼翼地洗着,小嘴灵活轻巧地咬着紫桐捏着的点心。工夫不大,她已被小菊擦干身子,抱到一把红木椅上。
紫桐拿出一叠衣物帮着小菊给青琐穿戴。青琐惊喜地发现这些衣物好像是专门为她做的,而且也是同样的湖青色。青琐兴奋地涨红了脸。
“天,真像个小仙女!”紫桐端详着青琐,不禁赞叹道。
小菊也赞叹连声,然后拉了她站在落地菱花镜面前:“小仙女,你自己看看。”
青琐在镜中看到了一朵裹在荷叶里的花苞儿,一双黑亮柔静的眼睛,白静的脸蛋,她屏住呼吸,眼前的景象似在梦里。
“可惜有些瘦了。”紫桐轻叹了一声。
青琐仰望着紫桐,被她脸上流溢出的悲悯之情深深打动。青琐突然想哭,她伸出双手搂住紫桐的脖子怯怯地问:“你是我的娘吗?”
紫桐一怔,随即摇了摇头。
青琐失望地垂下了眼帘,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在这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
门开了,鸨母晃了进来,脸上挂着笑,声音却亟亟地嚷道:“我的祖宗,还没好?客人们都等急了。”
“这就去。”紫桐淡淡回答,替青琐整了整头上的小簪花。
鸨母正准备往外面走,不知什么牵扯住了她的眼光,蓦然回首,惊异地看着青琐,肥肉挤成一堆的面部显得木讷而又迷惑,好大一会才突然叫道:“青琐!天啊,这是青琐!”她立即换上了一副甜腻的笑颜,伸出胖嘟嘟的手拍了拍青琐的脸,“我看好好调教调教,是个好坯子。”
“她现在还小着呢,过些时候再调教也不晚。”紫桐毫无表情地说。
“怕她将来抢了你的风头?”鸨母笑道。
“早晚有这么一天。”紫桐淡淡地说道,“花无百日红,自古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
“起码现在还没有人能压倒你紫桐的势头。”鸨母说着,“你下去看看,全京城有头有脸的爷儿们都来了,除了我们紫桐姑娘,谁还有这么大的脸面?”
“楚爷来了吗?”
“我就知道你惦记他,他手下的人已经来过了,说楚爷立刻就到。”
紫桐漠然地笑笑没搭腔,牵起青琐的手,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