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刽子手
分類: 图书,文学,外国随笔,
作者: (美)亚龙 著,张美惠 译
出 版 社: 希望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6-1字数:版次: 1页数: 279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37941006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大师的门丛书:这些心理治疗的故事不断提到口才与治疗师,读者可不要被这类名词误导,这里说的是每一个人的故事。
我常想像你可能把的故事写出来。我希望在你的生命中留下印迹,我不要只是另一个患者。我希望在你心中是个“特别的人”,也希望我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爱情刽子手》一经问世,很快成为全美畅销书,并且掀起了这类书籍的阅读风暴。
——书评人
《爱情刽子手》应该是一部学术上的创新作品,把教学用的故事集结起来作为心理治疗训练课程的用途,这本书竟然成为畅销书,没人比我更感惊讶和意外。
——欧文亚龙
这类好看的书很多,错过往往是因为没人领进门。这又让我想起友人曾送我一本《爱情刽子手》,听起来书名有点俗,如果不是相信友人的眼光,这本书只怕要被我这种“自认有阅读品位”的人错过了。
——网友
这本书让我们难得地窥见一个全心投入的治疗师实际工作的情形,字里行间流露的悲悯与幽默堪与俄国作家契科夫相提并论。
——网友
内容简介
这些故事充满了“我要!我要!”的呼喊。一位患者对两个活着的儿子视而不见,只要不断的哭喊“我要死去的女儿回来”;另一位患者的淋巴腺癌细胞已入侵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却坚称“我要和看到的每一个女人上床”;还有一位患者因为无法打开三封信而痛苦不已,他内心祈求的是“给我从来不曾拥有的父母和童年”;另一位老妇人苦恋一个比她年轻三十五岁的男人,她呼喊的是“我要永远年轻”。
这是心理治疗大师欧文亚龙所写的十个心理治疗教学小说,也是他的作品中最畅销的一部作品。这本书在美国一出版就登上了美国畅销书排行榜,在全世界几十个国家热销。是难得一见的心理治疗普及读物。它的专业水准和可读性没有任何作品可以匹敌。几乎所有的评论都是五星。
这部作品也同样受到了中国诸多心理治疗师的赞赏。
作者简介
欧文亚龙,美国当代精神医学界大师级人物,也是存在主义心理治疗和团体治疗的当代权威。目前是斯坦福大学荣誉退职教授。 亚龙不仅在心理治疗领域成就卓著,他写的心理治疗读物也因其既具有专业性又有很强的文学性而蜚声世界上很多国家。 曾出版数本心理治疗的经典作品:《叔本华的治疗》、《诊疗椅上的谎言》、《当尼采哭泣》、《给心理治疗师的礼物》、《日益亲近》等,《爱情刽子手》是他的最畅销的作品。
目录
我们共同的宿命——存在问题
第一章 爱情刽子手
第二章 “如果强暴不违法……”
第三章 胖女人
第四章 不该死的人却死了
第五章 “我从来没想到会发生在我身上”
第六章 “切莫悄悄离去”
第七章 两个微笑
第八章 三封未开启的信
第九章 心理治疗的忠实性
第十章 寻找梦的主人
书摘插图
第一章 爱情刽子手
我不喜欢治疗恋爱中的患者。也许是出于嫉妒——我也渴望沉醉其中的滋味,也许是因为爱情与心理治疗基本上是不能兼容的。好的治疗师要对抗黑暗,阐明真相,爱情却需要神秘感,经不起检验。我真厌恨当爱情的刽子手。
初见面几分钟,莎尔玛便告诉我她无可救药地陷入了苦恋,我却毫不犹豫地答应为她治疗,连一刻犹豫都没有。我第一眼看到的一切——七十二岁满布皱纹的脸庞,老年人特有的颤动的下巴,乱糟糟的稀疏泛白的黄发,看得到青色血管的瘦削的手——切都告诉我她弄错了,她不可能在恋爱中!爱情怎么可能选择这样脆弱蹒跚的老迈身躯来折磨,怎么可能藏匿在那身毫无样式的人造纤维运动服里面?
而且爱情的甜蜜在哪里?莎尔玛的痛苦并不让我惊讶,爱情通常是苦涩的,但她的爱情失衡到了极点——没有一丝的快乐,她的生活只有痛苦。
因此,我同意为她治疗是因为我确定她的痛苦不是因为爱情,而是源自某种她误以为是爱情的奇特原因。我有自信可以帮助莎尔玛,另一方面,想到这冒牌的爱情或许有助于阐明爱情的奥秘也让我很感兴趣。
初见面时莎尔玛的态度冷淡而僵硬。我在候诊室微笑迎接她时她并没有报以微笑,我带领她进入诊疗室时她保持落后一两步。进入诊疗室后她没有检视周遭环境,而是立刻坐下。然后,不等我说半句话,也未解开运动服外面的厚夹克,她就用力深吸一口气说:
“八年前我和我的治疗师谈恋爱,之后我一直无法忘记他。我曾自杀过一次差点成功,我相信下次一定会成功。你是我最后的希望。”
患者开头说的几句话我都会很专注聆听,那些话往往不可思议地透露出重要的信息,并预示着我可以和患者建立起何种关系。言语让一个人可以跨入另一个人的生命,但莎尔玛的语调没有丝毫邀请你靠近她的意思。
她继续说:“如果你不太能相信我的话,这或许有帮助!”
她从褪色的拉绳式红皮包里拿出两张旧照片给我,第一张是一个年轻漂亮的舞者,穿着光滑的黑色紧身运动衣。仔细看那舞者的脸,我非常惊讶地看到莎尔玛的大眼睛穿越数十年的光阴凝视着我。
第二张照片是一个六十岁的妇人,漂亮但冷淡。莎尔玛说:“那张大约是八年前拍的。你瞧,”——她用手指梳理杂乱的头发——“我已经不打理外表了。”
我很难想像这个衣着邋遢的老妇人会和治疗师谈恋爱,但我完全没有说出这种感觉。事实上我什么也没说。我试着保持百分之百的客观,但她必然从哪里看出了我不相信的神气,某种细微的线索,也许是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我决定不去反驳,这不是表现殷勤的时候,而且一个邋遢的七十岁老妇人陷入热烈的苦恋确实有些不对劲。这一点她知道,我知道,她也知道我知道。
她告诉我二十年来她处于慢性忧郁状态,几乎不间断地接受精神科治疗——多半是在本地公立心理卫生诊所,在那里她遇到过很多还在实习的治疗师。
大约十一年前她开始接受马修的治疗。他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心理学实习生,有八个月的时间她每周到诊所和他谈话,之后又到他的私人诊所看了一年。第二年,马修到州立医院当全职医生,不得不终止私人诊所的全部业务,莎尔玛很难过地与他道别。他是莎尔玛见过的最好的治疗师,她很喜欢他,非常喜欢,那二十个月里每周都期待着治疗时间的到来。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面前如此完全的敞开自己,也从来没有一个治疗师对她如此认真、诚实、直接而且温柔。
接下来的几分钟,莎尔玛狂热地谈马修:“他对人是那样关怀,那样有爱心。我也曾见过别的治疗师很努力表现热情,让你自在,但马修不同。他是真的关心,真的接纳我。不论我做什么,有多么可怕的思想,我知道他都能接受而且仍然——该怎么说?——认可我——不,应该说相信我所言不虚。他给我的不只是一般心理治疗师所能提供的帮助,他所做的远远超过这些。”
“举个例子。”
“他引领我进入灵性、宗教的层次。他教我关照所有的生命,思考我生存在这世上的理由。但他并不是活在幻想里,而是真的和我一起面对现实。”
莎尔玛说得很起劲——滔滔不绝,一边还指天画地,看得出她很喜欢谈马修。“我喜欢他和我争辩,任何事他都不会让我含糊带过,总会指出我的那些狗屁坏习惯。”
后面这句话让我吓了一跳,和她前面的用语不太搭调。但她显然是刻意用那样的词汇,我猜想可能是马修的用语,也许那可以代表他所谓高明的技巧!我对他的反感快速累积,但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莎尔玛说话的方式清楚地告诉我她不能接受别人批评马修。
在马修之后莎尔玛继续接受其他医生治疗,但没有人能够像马修那样打动她或帮助她珍视生命。
可以想见再次与马修见面时她有多高兴。最后一次见面是过了一年之后的某个周六傍晚,她在旧金山联合广场与他偶遇。两人聊了一下,为了避开熙来攘往的购物人潮,两人到圣弗朗西斯饭店的咖啡厅喝咖啡。两人有好多话要聊,马修很想知道莎尔玛这一年来过得怎么样,于是聊着聊着就聊到吃晚餐时间,两人走到渔人码头的Scoma’s餐厅吃螃蟹海鲜汤。
一切是那么自然,仿佛他们一起吃过无数次的饭。事实上他们原本一直维持着纯粹的专业关系,从未逾越正式的医患界线。他们对彼此的认识局限于每周五十分钟的治疗,不多也不少。
但那个晚上,她和马修不知不觉地跨越了日常的现实生活,理由至今她仍未完全明白。两人都没有注意时间,默默地一起假装聊私生活或喝咖啡吃晚餐,并没有什么不寻常。当她抚平他衬衫的领子,拂去他外套上的绒毛,挽着他的手臂爬上诺布山时感觉是那样自然。马修自然地提到在海特街的新窝,莎尔玛自然地说她好想看看。莎尔玛提到丈夫到外地时两人都笑了:她的丈夫哈利是美国童子军的顾问,几乎每天都要到某个地方的童子军单位演讲。马修笑说一切都没有改变,她不需要做任何解释——毕竟他对她了如指掌。
莎尔玛说:“我不大记得那晚的情形,或事情是怎么发生的,谁先碰谁,或谁决定上床。我们没有做任何决定,一切是那样毫不费力、自然而然地发生。但我清清楚楚地记得躺在马修臂弯里的感觉是那样刻骨铭心——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告诉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之后是不可思议的二十八天,从六月十九日到七月十六日我们每天通电话数次,总共见了十四次。我整个人轻飘飘的,像在滑翔,在跳舞。”
这时莎尔玛的声音很轻快,头部跟着八年前的节奏轻轻摆动,眼睛几乎闭上。这对我的耐心是严峻的考验,我不喜欢别人对我视而不见。
“那是我一生的巅峰,在那之前和之后我都不曾那么快乐过,那之后发生的任何事都无法磨灭他带给我的一切。”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我最后一次看到他是七月十六日中午十二点半。那天之前我连续两天打电话找不到他,因此我没有事先通知便跑到他的诊疗室。他正在吃三明治,再有二十分钟他就要带领一个治疗团体。我问他为什么没有回我的电话,他只说:‘那是不对的,你我都知道。’”她停了下来,静静地流泪。
我心想,他还真了不起,在那个时候才发现不对。“你能继续说下去吗?”
“我问他:‘假如我一年或五年后打电话给你呢?你会见我吗?我们还能再散步走过金门大桥吗?你会让我抱你吗?’马修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腿上,紧紧拥住我几分钟。
之后我打过无数次电话给他,给他的电话留言。刚开始他有几次会回电,然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他斩断和我的关系,完全没有消息。”
莎尔玛转头望向窗外,声音里的轻快不见了,少了活泼奔放,语调是苦涩孤单的,但已没有眼泪。我感觉她虽没有哭但心已被撕裂掏空。
“我一直无法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就那样结束了。我们最后一次谈话时他说我们必须回到现实生活,又说他和另一个人在交往。”我内心怀疑另一个人也是患者。
莎尔玛不确定另一个人是男的或女的。她怀疑马修是同性恋:他住在旧金山的同性恋区,拥有同性恋者特有的美貌,胡子梳得很整齐,娃娃脸,身材如罗马神话中的墨丘利(Mercury)。她在几年之后才产生这个怀疑。有一次她带一个远来的客人去观光,疲倦地走进卡斯特罗街的一间同性恋酒吧,惊讶地看到里面坐了十五个马修——全部是瘦削、迷人、胡子梳得很整齐的年轻人。
突然与马修切断关系对她的打击很大,不知道原因就更让她难以承受。莎尔玛不断想到他,时时刻刻陷入关于马修的幻想中,而且一想就想很久。她耿耿于怀地想着:这是为什么?他为什么拒绝她,将她赶走?为什么选在那个时候?为什么不愿见她,甚至不愿接她的电话?
尝试过用各种方法都无法和马修联络之后,莎尔玛的情绪非常低落。她整天待在家里瞪着窗外,她睡不着,言行举止都变得很缓慢,对任何事情都失去热情。她开始不吃东西,不久之后她的沮丧已超过了心理治疗或抗抑郁剂能够处理的程度。她因为失眠看了三个医生,分别取得了安眠药的处方,很快便累积到足以致命的剂量。距离她在联合广场巧遇马修整整六个月后,她给在外地出差的丈夫哈利留下一封遗书,等到他从东岸打电话道晚安后便将电话话筒摘下,吞下了所有的药丸后上床。
哈利那个晚上因睡不着觉打电话给莎尔玛,因为一直打不通而紧张起来。他打给邻居,邻居用力拍打莎尔玛家的门窗都没有人响应。不久他们便报警,警察破门而人,发现她已徘徊在鬼门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