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位
分類: 图书,小说,社会,
作者: 魏然森 著
出 版 社: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4-1字数:版次: 1页数: 296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811394801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为了步步高升,旅游局长周旋于不同身份的上级、同事和女人之间,不断地利用,反复地欺骗;他的妻子则委身于掌握丈夫命运的权贵,儿欲摆脱又欲罢不能。爱恨情仇的烈火,在权与法的战场上越烧越旺……
内容简介
云蒙市旅游局局长阮知平,少年时曾因家庭出身而备受歧视,改革开放使他偶然步入了基层仕途,并娶了市委书记家保姆出身的齐美竹为妻。为了步步高升,阮知平和娄予怀揣深厚的感情却又暗暗彼此背叛,渴望着尊贵却又不断丧失尊严。阮知平周旋于不同身份的领导、同事和女性之间,不断地利用,反复地欺骗;齐美竹则委身于掌握丈夫命运的市委书记,几欲摆脱却又欲罢不能。爱恨情仇的烈火,在权与法的战场上越烧越旺。当市委书记的女儿酒后一语道破隐藏多年的天机,当同母胞妹的日记摧毁了就在眼的成功,所有真相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阮知平和他的妻子怎样突破万丈红尘的重围……
作者简介
魏然森,男,汉族,1966年8月出生。山东沂水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临沂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国家一级作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浮尘》、《白妖》、《四门洞》等6部,电视连续剧《大公社》(又名《激情燃烧的乡村》,电影《平民法官》、《天堂有你更美丽》等。
目录
引子
第一章
1老地方和老情人
2齐美竹总能很轻松地扯谎
3云深不知处
4梦里梦外的女人
5先和丈夫来一次
6美人儿的心语
7想见面了也容易
8管模和五真
第二章
第三章
9魏大公子回到了云蒙
10阮知平不想让常唱跟魏召好
11官人和平民都有不幸的时候
12生日礼物和演戏需要功夫
第四章
13送礼是痛苦的
14老婆最好,情人也不错
15发现了玉佩
第五章
16正直的代价和歪打正着
第六章
17听说他遇到了点小麻烦
18魏姣把美竹和她爸的事说出来了
19美竹还想告诉丈夫好消息呢
20忍是一门学问
21他和五真在车里谈了一晚上
22他用手一按她的头……
第七章
23来了个女人当副市长
24找小姐遇上了旧情人
25阮孝谦决定自杀
第八章
26女市长的心思
27夫妻同浴他走了神
28常唱让江明海打了
29绿房子
第九章
30谈话与谈话的不同
31魏德功火了
32阮知平做了一个噩梦
33修理你是很轻松的事
34胡晓兰的男人自杀了
第十章
35“我爱你”和苦肉计
36有爱就有坚强
37女人的问候
38郝五真喝了“敌敌畏”
39管模手里拿着两个血淋淋的睾丸
第十一章
40帮你当个市长如何?
41江明海要炸市委大楼
42夫妻俩的最后一夜
43魏德功说,这才是最靠得住的
第十二章
44省城一夜
45美人儿的“百草凤来仪”
第十三章
46在市长办公室里
47身患绝症的魏姣
48常唱出了车祸
49郝五真跟上官红军好上了
第十四章
50风云突变
51大梦觉来并不难
书摘插图
引子
晚上九点多,云蒙市市委书记魏德功从天园宾馆出来,本该回家的,车到市委家属院大门口了,又说,去小阮家吧,我有件急事要找小阮谈谈。司机就把他送到旅游局局长阮知平家去了。
一般来说,市委书记有事想找某位局长,是不会亲自到他家里去的,即便是副市长、副书记,甚至包括作为二把手的市长,魏德功也不可能亲自登门找他们谈事,那会让人觉得不正常。但是,谁都知道阮知平的妻子齐美竹曾在魏德功家做过十几年的保姆,两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魏德功摇摇晃晃走进屋,说,小阮呢?
身穿睡衣的齐美竹扶了他一下,说,又陪人家喝酒去了呗,一会儿就回来了。
魏德功就看着齐美竹,乜斜了眼睛冷笑,说,美竹,你想撵我走是吗?小阮去了省城,你不知道?
齐美竹就故作娇态地笑着打了一下魏德功,说,你知道还问人家?咱可说好的别到家里来,谁让你违反规定的?
魏德功拍了一下齐美竹的肩,哈哈一阵笑,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偶尔违反一两次又有什么不可以的?然后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直接去卧室,倒在了干净绵软的床上。
齐美竹倒一杯矿泉水跟进去,说,这话倒很符合你们这些领导干部的作风。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注意点儿,想提前去见你们那位马克思呀?说着就把水递了过去,一副很体贴的样子。
魏德功坐起来把水接去喝了,说,今天上边来人了,说的那些话让我很不痛快,就到你这里来了。你别生气啊!
齐美竹故意把嘴一撅,说,人家不生气,人家就是不喜欢你了。
魏德功说,这话可是真的?要是真的我可走了?
美竹笑着说,你走啊,你走啊,你快走啊,就推魏德功。
魏德功却一下子揽住齐美竹,说,好孩子,今晚我心情不好,很需要你的安慰呀!
齐美竹说,什么事又让你心情不好了?
魏德功叹口气笑一笑,却不回答齐美竹,只脱了衣服,把脖子里的玉佩摘下来放在枕头底下,就要齐美竹与他一起去洗澡。齐美竹说人家刚洗了,你还让人家洗?魏德功只好自己去了。
齐美竹却极快地把一条卫生巾放进了内裤,然后又把一件内裤上倒点红墨水放在了床头柜下。
魏德功洗完澡回来,喷着满嘴的酒臭,抱住齐美竹就往床上放,齐美竹柔情地搂住了魏德功的脖子,说,叔叔,真对不起,我来那个了……说着往床头柜下一指。魏德功看一眼,失望地往床上一倒,说,那你给我按摩吧。
此时,远在省城的阮知平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无精打采地把门反锁上,脱了衣服,就去浴室里洗澡。
他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裸体,那是一个高大雄壮的裸体,却又不像有些粗野男人那样黝黑,也不像有些奶油小生那样嫩白。他是黑得适中,白得有度,如果用女人的眼光去欣赏,他的身体充满着柔中带刚的力量,是个一看就让女人心慌意乱的美男子。
这个柔中带刚的美男子当然没有兴趣过多地欣赏自己,他拧开热水喷头,一边洗着澡,脑子里就不断地回想着自己所经历过的许多事情。他是很少在同一时间里把自己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都回忆一遍的,但在回房间之前,他找一个算命高手给算了一卦。算命高手的话句句点中了他的记忆神经,他想不回忆都不能了。
只是所有回忆都是些片断和零碎,且彼此间没有联系。作家为了让读者看起来流畅舒服,有必要跳开人物的意识,进行完整的叙述.
二十多年前的一个秋夜,阮知平与同村姑娘郝五真去管家沟看电影,往回走的时候,大家都撒着欢往家跑,他俩却落在了最后。黑黝黝的山路空荡得只有夜虫在叫。郝五真说,知平咱快走吧,我害怕。阮知平说,你害什么怕呀,有我呢。就一下拉住了五真的手。五真害羞地“嗯”了一声,无力地往回抽手,抽不动,就倒进
他的怀里了。于是他就亲了她那红红的嘴唇,摸了她那嫩桃一样的乳房。
第二天,阮知平的奶奶提上六斤挂面去找了媒婆子小贵他娘。小贵他娘又提上三斤挂面去了郝五真家。
郝五真她娘是在旧戏班里演过红娘的老戏子,一听是老阮家来提亲,人在门框上倚着,“呸”一声将嘴里的瓜子皮儿吐到地上.瞅着纷纷奔过来却落了一场空的几只鸡说,老阮家也真敢想,忘了自己是个什么阶级了?国家现在是把他们的地主帽子摘了,可谁敢保证上级的政策不变呀?不定哪天再来个运动,“地富反坏右”还是贫下中农斗争的对象……
郝五真喜欢阮知平,但是娘不同意,她也不敢说什么。
不久,郝五真与管家沟一个叫管模的部队排长订了婚。
阮知平拿着镰刀去牧羚山上割羊草,一出大门正碰上郝五真。
郝五真脸色绯红,说知平,你去割草啊?
阮知平说,割草啊,怎么着?
郝五真有些窘,说知平,我知道你生我的气,可这不能怪我,要是你爷爷不是地主的话,就是我娘不同意,我也会跟着你。
阮知平说,你不用说这些,你不同意正好!就是你同意了,我还不一定同意呢。这世上好姑娘有的是,我不找便罢,找就找个比你强百倍的!
郝五真愣愣地看着阮知平,脸色一时涨红,高耸的胸脯因为羞恼而不断地起伏着,眼泪就涌出来了。她说,那好!然后抹一把眼泪跑走了。
秋天的阳光是不怎么热了,但是看着郝五真很快远去的背影.阮知平却汗流浃背。他一口气跑上了牧羚山,找个树荫扑通躺下。不等气喘匀,就一边没腔没调地唱山歌,一边胡乱扔石子,唱够了扔够了,就没有目标地破口大骂。骂够了,他翻身一趴,呜呜哭开了。
他的身后是修建于春秋时期,而今已经残破的齐长城和只剩下遗址的牧羚关;他的前方是与牧羚山遥遥相望的云蒙山和拆得只剩下一堆石头的望关寺。滚滚的浮阳河水自西北面的浮云山而来,流至云蒙山,在山势的强逼下无奈地一折,向东南方向的云蒙城奔去。河映山山衬河,为两山之间的牧羚关镇陡增了惹人眼热的景致。又因为这镇子地处云蒙、安州、朐州三市交界,东西南北的来往客商必然在此停留,早在唐宋时代,镇子就极为繁华了。
民国初年,阮知平的曾祖父阮文成从江苏讨饭来到这里,先被百草全羊馆的马掌柜收留当了小伙计,后就自己开了一家小百草全羊馆。靠着这个小百草全羊馆,他挣下了一百六十亩水地。公元一千九百四十七年,共产党在云蒙一带解放区率先开展土地改革,这一百六十亩水地葬送了他的性命,也给儿子阮孝谦换来了一顶地主帽子。早些时候,这顶地主帽子虽让阮孝谦经受了一些屈辱与磨难,却并不影响他在牧羚关镇树下的威望。所以阮知平的父亲阮景和由于相貌出众心灵手巧,就娶上了清风峪的人尖子上官红英。
阮知平对父母是如何相爱的自然不了解,却知道父母是如何离散的。
一九七。年,阮知平的舅舅上官红军因为姐夫家出身不好,想当兵没有如愿。但阮知平的外祖父上官敬却扯旗造反当上了牧羚关公社革委会主任,他上台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指使儿子上官红军领人批斗阮孝谦,然后又强行让女儿与女婿离婚。因为他们父子要“革命”,女儿不与阮家割断关系,就会成为他们政治道路上的绊脚石。
在阮知平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离婚的那一天正好天降秋雨,雨不大,却淅淅沥沥地下了一整天。父亲和母亲在公社办完手续冒雨回到家里,就把十岁的他叫到了跟前,父亲说,平,我和你娘离婚了,离婚你懂不?就是你娘不再跟我过了,去跟别人过。我跟你娘说好了,让你妹妹留下跟我做伴,你跟你娘去。你是男孩儿,长大了是要奔前程的,可是咱家是地主出身,你跟着我是永远不会有出路的,只有跟着你娘姓一个贫下中农的姓,才会有出息。阮知平什么也没说,就跑去找了爷爷。阮孝谦跌跌撞撞来到子的院子里,扑通一声就跪在泥水里了……
半个月后,上官红英在父亲的主持下与死了老婆的牧羚关公革命委员会副主任常宝山举行了革命化的婚礼。阮知平没有随母而去,随母亲去的是他六岁的妹妹阮知慧。
可一个半月后,知慧却死了,是被母亲一棍子打死的。
那时已经是冬天,天总是下雪,阮景和因为忍受不了妻离子的痛苦而病倒了,幼小的知慧知道后竟偷了常宝山一元钱悄悄送哥哥,让哥哥给父亲买好东西吃。常宝山发现了,大骂上官红英他带了个贼来。上官红英一怒之下抡起一根枣木根子去打女儿,慧吓得往下一蹲,棍子结结实地打在了她的头上,可怜的孩子立七窍出血,送到公社卫生院,还没来得及抢救,就死在娘的怀了。
阮知平知道消息后哇哇大哭着跑回家告诉了父亲。阮景和先一阵发愣,随后哇的一口鲜血就喷到枕头上了。
第二天,阮景和疯了。疯了的阮景和跑上了云蒙山,阮知平爷爷一起去追,但是阮景和已经纵身跳下悬崖,在悬崖下的一块石上溅起了一朵红色的血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