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烈侯卫青
分類: 图书,小说,历史,
作者: 刘琳 著
出 版 社: 昆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5-1字数:版次: 1页数: 536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800409431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正奇兼善者如孙武、卫青、诸葛亮寥寥数人耳。
唐李靖
战法革新破匈奴,卫青始。卫青、霍云病,将之典范,吾当效之。
宋岳飞
内容简介
风起云涌、英雄辈出的汉武帝时代,涌现出许多可歌可泣的杰出人物,卫青、霍去病、张骞、李广、司马迁……在璀璨的群星中,最具传奇色彩的要算是大将军卫青了。从一个出身下贱、遭人嫌弃的侯府女奴私生子到反击匈奴、七战七捷的大将军,从公主的骑奴到公主的丈夫,拜将封侯,战功彪炳,权倾朝野,位极人臣,战场上威风八面,朝堂上却又隐忍低调,在一位强势的君主下能全身而退地得以善终,古之名将中实为罕见。卫青的经历甚为独特,可以说千古之下绝无仅有,可是由于种种原因他却在历史上非常沉寂,不为人所重视。卫青似乎太幸运了,太传奇了,幸运得有点平淡,传奇得有些不真实,所以后人常有“卫青不败由天幸”之叹。卫青不败真的是由天幸吗?拨开历史的迷雾,去探究卫青那看似幸运的一生,我们就会发现他的做人之道、为官之道、不败之道都令人回味无穷。
本书以卫青传奇的一生为线索,再现了那个大气磅礴的风云时代的雄奇风骨,演绎了卫氏外戚家族大起大落的兴亡悲喜剧,浓墨重彩地塑造了卫青、霍去病、刘彻、张骞、李广等英雄群像,交织着热血男儿的豪情壮志,骑奴尚主的爱情神话,波澜壮阔的战争,以及对战争的反思、对和平的渴望、对世幻无常的叹息。
目录
引子
第一篇春寒料峭
第一回九龄童长安寻母牧羊娃入籍侯门
第二回老钳徒甘泉宫相面醉游侠云来肆惩凶
第三回小骑奴执鞭伴主憨少年坠梦巫山
第四回乐坊歌伎承恩进宫侯家骑奴幸跳龙门
第五回建章郎从头磨剑慈师傅雪中送炭
第六回遭嫉恨天降杀身沐皇恩倒转乾坤
第七回领建章上林励志探旧主热血相酬
第八回立壮志君臣同心试祖母公主神伤
第九回走西域张骞慷慨受命临喜事主仆情迷意乱
第十回组期门卫青初试身手戏皇兄韩嫣祸惹杀身
第十一回皇姊谆告戒醍醐灌顶君王谈使命置腹推心
第十二回马邑设伏待辟新径主奴旧情重燃又兴风波
第二篇夏日流火
第十三回受命练骑军谨避嫌隙外戚频生变心怀戚戚
第十四回雄才主四路分兵汉将星宝剑出鞘
第十五回抵边陲千里奔袭越雄关飞降龙城
第十六回单于惊祭坛誓师英雄归未央庆功
第十七回世外人笑谈玄机卫氏女喜获皇嗣
第十八回承天幸子夫母仪天下赴雁门卫青再奏凯歌
第十九回谋河套运筹帷幄布迷阵痴女送符
第二十回大迂回孤军犯险振雄风收复河南
第二十一回立奇功卫青封列侯遭迁徙郭解求故人
第二十二回品花酒皇后小宴椒房伤手足国舅泪洒南郊
第二十三回风云变伊稚斜龙城祭天守国丧汉天子闭门备战
第二十四回出高阙奇袭右贤王庭再晋封受领大将军印
第三篇秋风似剑
第二十五回游终南茅舍论道尚公主花好月圆
第二十六回袭代郡将计就计听棒喝又生惊悸
第二十七回大将军两出定襄霍骠姚初试锋芒
第二十八回赵翕侯兵败受降卫仲卿心系忧患
第二十九回未央宫上演新曲冷少年邂逅神君
第三十回惊谋反枝零叶落避锋芒韬光养晦
第三十一回霍去病扬威河西汉天子再谋新局
第三十二回猛骠骑独领风骚慈舅舅殷殷咐嘱
第三十三回清凉地琴音袅袅金銮殿风起云涌
第三十四回武皇帝痛下豪赌慧将军苦谋全局
第三十五回烈女子痴情溅血汉雄师勇赴大漠
第三十六回霍去病弃车重追亡逐北卫仲卿战单于血染黄昏
第四篇冬雪厚藏
第三十七回忿天命李广自刎谢罪患得失公主未雨绸缪
第三十八回将军府息事宁人城郊外杀机暗动
第三十九回释前嫌卫青求和猎甘泉李敢横死
第四十回竹林间曲歌动心骠骑府巫蛊索命
第四十一回悲外甥功成归天叹张骞再使西域
第四十二回忧卫氏后继难为遇故友又惊无常
第四十三回悟圣道瑶琴诉志佐太子苦心惮虑
第四十四回游故地喜逢盛典谋后事弦断恩绝
第四十五回终使命将星陨落垂丰功起冢卢山
尾声
书摘插图
第一回 九龄童长安寻母牧羊娃入籍侯门
故事要从西汉景帝年问说起,时值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环绕长安的河流都已冰消雪融。“左苍梧,右西极。丹水更其南,紫渊径其北。终始灞泸,出入泾渭;酆镐潦潏,纡于委蛇,经营乎其内。荡荡乎八川分流,相背而异态。”八水绕长安,流向各异、形态纷呈的八条河流穿行而过,为雄伟的帝都长安引来盎然的生机和鲜活的灵气。此时,河面上南来北往的商船川流不息。
在毗邻长安的一个码头上,密密麻麻地停靠着一排商船,艄公们正在忙着卸货,忽然从刚靠岸的一艘商船货舱里,爬出一个脏兮兮的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来。
小男孩约莫八九岁光景,瘦瘦的身子挑着一个极不相称的大脑壳,一双黑亮亮的大眼睛忽闪着灵动的光芒,身上的短褐已经撕开好几个大口子,沾满了灰土,早已辨不出本来的颜色,脸上黑漆漆的,也不知是天生的黑,还是长途跋涉染的风尘。
小男孩站在码头上,四下里巡望着。沿岸有不少店铺,叫卖的唱喝高一声低一声,不绝于耳。他略一踌躇,小心蹭到一个卖饼的铺子前,问道:“大哥,这里可是长安城了?”
卖饼的汉子瞟了他一眼,鄙夷地撇了撇嘴:“长安城?长安城离这儿还远着呢!”
小男孩面露失望,回头再看自己坐的那条船竟已起锚走了,只好又硬着头皮再问:“请问大哥,去长安怎么走啊?”
“走?要是两条腿走还要走两三天呢!”汉子头也不抬,一指旁边的一条土石路。“沿着此路就能直达长安,你去走吧!”
“谢谢大哥!”小男孩咬咬牙正想准备上路,饼的香气却一阵阵飘进他鼻子里,他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皮,咽下一日口水,鼓起勇气又问:“大哥!能给个馍儿吃吗?”
“去去去!到那边要去!我这儿从来不赊账!”那汉子瞪起了眼睛。
小男孩无奈地紧了紧短褐,朝着汉子指的路走去。
这是一条通往京城长安的交通要路,一路上车水马龙。小男孩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土石路上,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脚底一阵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脚上的草履不知什么时候已被路面上的石子磨穿了,石子划破了他的脚心。天色已晚,他不能停下来,只得忍着疼继续往前赶路。“阿青啊阿青!一定要坚持住,长安就在前面了,到了长安就能见到阿母了。”他暗叫着自己的名字给自己鼓劲。
日头西沉了,天渐渐黑下来,路面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车马,一条长长的土石路上只有这个名叫阿青的小男孩孤零零的身影。肚子在咕咕叫着,一天没讨到什么东西,只随便挖了些野菜野果充饥,阿青抬头见前面有个客栈,想进去碰碰运气,希望能讨些东西来充饥,不想还没进门,就被一条大黄狗给轰了出来,看门的小厮瞪着眼睛冲他吼道:“小叫花子,滚远些儿!”
阿青离开客栈大门,蹲在后墙根下茫然注视着前方。忽见远处一队车马朝这边驶来,径直来到客栈前停下了,看样子是要投宿的。这是十几辆运载货物的役车,车上都堆着小山似的货品,均有帆盖遮掩着。已经饿极了的阿青忽然灵机一动,或许能在那车上寻些儿什么来充饥。于是趁车夫不备,他悄悄扒上了最后一辆役车。天黑又有货物掩盖,看门的小厮没看见他,阿青就跟着车队混进了客栈。
待到车夫们进房歇息了,阿青才开始在车上的货品里翻找起来。可是翻来找去,都是些布匹丝绸,还有女人用的钗环脂粉,根本没有吃的东西,看来今晚又要挨饿了。阿青叹了口气:“唉!我还能走到长安吗?还能见到阿母吗?”歪倒在货品堆中,又饿又乏,脚底的伤口在钻心地疼痛,他不觉心中一酸,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阿青是河东平阳人。平阳地处太行、吕梁两山之间,是大汉开国功臣平阳侯曹参的封邑。当年曹参追随汉高祖刘邦打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后来被刘邦封为平阳侯,世袭罔替,如今已是第四代了。
阿青的生父郑季早年曾在平阳侯家做事,与寡居的侯家女仆卫妈私通,生下阿青。阿青六岁这一年,为安抚先臣遗孤,天子特召平阳侯进京入仕,卫妈也要跟随主人一家迁往京城长安。为了途中少些累赘,侯府举家迁徙前,特意遣散了一些老弱家奴。卫妈便趁此机会找到早已离开平阳侯府的郑季,为了让儿子能够脱得家生奴身份,将来能做个自由人,忍痛让阿青跟着父亲留在平阳。
此时,郑季是平阳的一名小吏,官俸微薄,守着祖传的几亩薄产度日。原配妻子李氏已生有几子,如今又见丈夫领回个私生子来,顿时妒火中烧。郑季惧内,在悍妻面前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句顶撞,阿青从踏入郑家门的第一天起就如同掉进了无底的深渊。那李氏视他为眼中钉,郑家几个异母兄弟更是把他当作奴仆,呼来唤去,非打即骂。父亲郑季开始还能暗中维护他,天长日久也就失去了耐心,觉得阿青是给他添麻烦的小累赘。可怜的阿青吃的是残羹剩饭,干的是粗重活计,挨饿打骂是家常便饭。几个异母兄弟每日都要到村口祠堂去读书,身为“小野种”的阿青当然没有这个资格。看着拿着书简在他面前晃头晃脑、耀武扬威的兄弟们,阿青又是羡慕,又是委屈。等到来年开春,嫡母李氏又塞给他一条竹鞭,让他去村外放羊。没奈何,苦命的小阿青从此与一群羊做了伴。
村外这片旷野和那几座小山丘是阿青平时牧羊的地方,也是他最轻松惬意的所在。离了嫡母兄弟的虐待,离了村里小儿的嘲笑,将自己融化于天地之间,所有的忧愁烦恼也都烟消云散了。羊儿在山坡上吃草,他则歪在一旁晒太阳,那种天当被来地作床的感觉令他心中好不阔朗。闷了他就对羊儿说话,羊儿也会“咩咩”冲他摇头摆尾回应着。久而久之,从那高低长短不一的叫声中,阿青竟渐渐通晓了羊语。
此事不知怎么传到了村子里,好奇的小儿们常跑来偷听阿青与羊儿说话,回去自然又添油加醋地渲染一番,事情竟越传越奇了。说是阿青在外中了邪,通了兽语,要渐失人言。阿青原本就不爱说话,随着年纪渐长,他的话越来越少,能说一句绝不说两句,能说一个字绝不吐两个,村里老人们都叹道,照这样下去,阿青真要成哑巴了。阿青的嫡母李氏听闻此事,不屑地笑道:“到底是下贱奴才生的,天生的下贱坯子!放着人言不讲,去说兽语,看来天生就该是个放羊的!”郑季闻知叹气不语。
旷野牧羊的日子也不净是惬意的。遇到天气突变,风雨骤来,那可苦不堪言。旷野豺狼虎豹出没,更要小心防范。几年下来,阿青身上除了嫡母留下的鞭痕外,还有几处与野兽搏击落下的伤疤,最大的要算是后背的一处了,那是虎爪留下的。那一次若不是逃得快些,恐怕要葬身虎口了,命虽逃回,但却丢了几只羊,回去自然又挨了一顿嫡母的鞭子。
花开花落,转眼阿青已在郑家呆了三年。前不久,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阿青正赶着羊群在山坡上吃草,忽听远处一阵人声喧哗。阿青好生奇怪,这里平日人迹罕至,怎会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人?爬到山坡上一看,却见成群结队的人扶老携幼,背包挑担,慌忙向前赶路。
“出什么事了?你们这是去哪儿?”阿青好奇地拦住一位老伯问道。那老伯抬头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没有睬他,带着两个孩童继续疾走。
“阿婶!到底出什么事了?”阿青又拦住一名抱着婴孩的妇人。
那妇人停下来喘了口气,叹道:“匈奴人杀过来了!”
“匈奴人?”阿青头一次听闻,不觉好奇道,“匈奴人有这么可怕吗?比虎狼还凶?”在他心目中,虎狼才是最凶残可怕之物。
“小兄弟!匈奴人就是虎狼人啊!匈奴人一来就烧房子,掠东西,杀男人,抢女人。他们从河南打过来,冲进我们的村子烧杀抢掠,可怜我丈夫……呜……”那妇人说着竟呜咽起来。
“阿栗他娘!快走吧!别在这儿哭了。晚了可赶不上这趟船了。”后面一个拖着孩子的妇人走过来提醒道。哭泣的妇人忙止住悲声,又慌忙向前赶路。
“匈奴人?虎狼人?究竟是虎狼还是人l哪?”阿青口中喃喃念道。
夕阳西下,阿青赶着羊群返回村子。刚到了村口,就见那里聚集着一群顽童。一见阿青,众人嬉皮笑脸地唱起了一首童谣:“阿青阿青!奈何受苦?兄弟读书,我独放牧。一样儿郎,两般境遇。要知端由,去问汝父。无他无他,汝乃野种!阿青阿青!
奈何受苦……”这首童谣也不知是什么人编的,村里小儿们都会哼唱。阿青似乎早已习惯了,没有吱声,闷头往家走。
“一群没心没肺的小猴崽子!就知道欺负没娘的孩子!”随着邻家阿婶的一声喝骂,众小儿都四散逃开了。这位好心的邻家阿婶一直很同情阿青,常常暗中周济他一些食物。这会儿,她又塞了两个热气腾腾的饼到阿青手中。“快趁热吃吧!” “阿婶!”阿青轻声唤道,眼中噙着泪花,接过饼冲阿婶鞠了个躬,边吃边继续往前走。
“唉!可怜的孩子!”阿婶望着阿青的背影感慨道,“当初要是跟着你阿母走还能吃顿饱饭。宁跟讨饭的娘,也不跟当官的爹,这话一点也不假!”
听阿婶提到生母,阿青不由得心中一动。离开母亲已经三年了,对她的印象已经渐渐淡漠。听父亲说,母亲跟着主人平阳侯一家去了长安,那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这儿,阿青心中一阵酸楚,又闷着头继续前行。
这天夜里,一场暴风雪不期而至。时过立春,天气本已渐渐转暖,突如其来的风雪又使得外面天寒地冻。清早起来,阿青听见嫡母李氏在院子里尖着嗓子喊:“咦!我的玉簪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是不是让阿青偷出去换东西吃了?阿青!阿青!这小贱人死哪儿去了?”
阿青闻声赶紧跑到院子里,李氏劈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小贱人!把我的玉簪弄到哪儿去了?”
“没看到!”阿青只回了三个字,就捂着脸不言声了。
“嘴还硬!今天你要是不把玉簪拿回来,你就别给我吃饭!”李氏不依不饶地骂道,“下贱坯子!我早就看出你学不出什么好来,今天居然敢偷了我的玉簪!下贱坯子!下贱人生的下贱坯子!”
“我没拿!”阿青闷闷地突然暴出一声怒吼,李氏不住口的谩骂勾得他无名火噌噌蹿起,打他骂他都可以忍受,他就是受不得这平自无故的冤枉。他梗着脖子,瞪着眼睛,冲李氏吼道,“打死我,饿死我,没拿就是没拿!”
李氏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两步,她没料到一向不声不响的阿青居然敢反抗。“哼!原来你这个小哑巴是装出来的。你还是很会说话嘛!”
两人正在僵持间,郑季从堂屋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儿子,叹了口气。“大清早的,在吵什么?”
“我的玉簪找不到了!”李氏恼怒的目光投向丈夫。
“玉簪?”郑季苦笑了一下,“你那玉簪子掉在枕头旁边了,我才刚看到。”
李氏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悻悻地想找个台阶下。“阿青啊,外面天气不好,今天你不能放羊了,可也不能在家吃闲饭,赶快上山割些野草回来垫猪圈。这场风雪一来,刚出世的那几头小猪崽可要冻坏了。”
“嗯!吃过早食就去!”阿青应道。
“你就知道吃!还不赶快去了,再晚了小猪崽就要冻死了!”李氏又提高了嗓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