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王(虹影文集/珍藏书系:1)

分類: 图书,小说(旧类),中国当代小说,综合,
品牌: 虹影
基本信息·出版社: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页码:248 页
·出版日期:2009年
·ISBN:7561343124/9787561343128
·条形码:9787561343128
·包装版本:1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
·正文语种:中文
·丛书名:虹影文集/珍藏书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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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上海王》为著名作家虹影“重写海上花”系列小说的第一部。一个沦落风尘的乡下女孩,落入旧上海黑帮控制的妓院,成为黑帮老大的意中人,过着令人眼花缭乱的生活,又奇迹般陷入地狱。历经数年艰辛,她成了演员,开创了一个新剧种,却不得不再次投入另一黑帮老大的怀中。在江湖争斗中巧妙周旋,也在情欲与权力的漩涡里挣扎,先后做过三个黑帮帮主的情妇,她终于成为君临十里洋场的幕后上海王。
作者简介虹影。享誉世界文坛的著名作家、诗人。中国女性主义文学的代表之一,也是中国最受争议的作家;五部长篇被译成25种文字在欧美、以色列、澳大利亚、日本、韩国和越南等国出版。被中国权威媒体评为2000年十大人气作家之一;代表作有长篇《饥饿的女儿》、《K――英国情人》、《上海王》、《上海之死》、《上海魔术师》等、诗集《鱼教会鱼歌唱》。《沉静的老虎》等。
编辑推荐重写海上花三部曲,就这部改得较多。这书最先在2003年出版,再版时,我改了一次,动得最大我是校对英文版时,编辑就每个细节仔细问我。
我索性把书中母女关系重新理了一遍,改成目前这个样子。由此书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今年首播在上海,目前继续在各家电视台放映。我一集也没敢看。为什么?因为改得面目全非,不合情理,看了生气,何必?
有评论家在报纸上写文章。“虹影不是上海人,怎么能写上海?”我读到这可爱的评论,就笑了:写秦淮河妓女,只有请南京人了。小说出版后,自居专家的老上海,历史考据癖,对细节特别在意,他们仔细寻找我的“硬伤”,至今没有人找到。
有不少人说,虹影的确很怪,在封内页上竟然做了个史无前例的声明:“本小说绝非向壁虚构”。虹影喜欢写“真人真事”,本性难改。小说《K》吃了三年官司,她倒真是衣带渐宽,荷包缩小,终不悔; 又说思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虹影对自己让人上当的能力非常有把握,腾挪凌虚卖关子。
其实都错了。诸葛亮无兵卒守城,索性开门;《上海王》事事有典,才摆出枪炮侍候。
近年出版的上海背景小说,大多是小姐小打算,小资小情调,给人的印象,以为上海的现代性,就是小女人气。甚至今日的“上海品格”,也有意望小气里走。此可谓大错特错。我认为现代上海的开拓者,无论华人洋人,女人男人,都有点气魄。我既然有胆子声明“欢迎对号入座”,我当然明白,谁人的先辈安坐在里面!
为回答所有这些书外是非,本修订本加了“章外章”,毫无保留地坦白我在上海的几年生活经历,以及写作经过。读者幸勿错过。如果有批评家看了,还认为我作假,那我就对他投降。
文摘黄佩玉约她在英式建筑风格的礼查饭店吃饭,那儿二层的西餐厅之奢华讲究,据说远东第一。
从服饰讲究的侍者拉开的门里,筱月桂走入宽敞气派的大厅。她那身奶油色有暗纹的丝绸旗袍,裁缝手工,做得极合身,开叉高,束腰紧,肩膀切口很高。乌黑的一头长发,烫成长波微浪,鬓上别了三朵栀子花。裸露的胳膊,戴着长及肘弯的网格白手套。
她到百货公司买了洋女人戴的“乳罩”,本以为和新黛玉的束胸布差不多,哪知一戴上,穿上旗袍照镜子,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乳房挺得太高,只好不用。
她穿过厅堂时,引来不少人转头注视,有两个西方男子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奶黄色的旗袍,与她的身体熨贴得紧巧,简直像第二层皮肤,显出了她全副身段:她的美,是珠圆玉润的,丰腴而柔婉——对自己在什么时候该怎么打扮,她不会搞错。用印子钱做这件旗袍,是要下狠心的,这个月连利息都还不出来了。不过用在刀口上的钱,省不得的——她在戏场挨砸那天,就知道这笔钱省不了。
她自我解嘲地想:我看来比谁都有“上海气派”——不怕天火烧,只怕跌一跤,全部家当都在这身衣服上了。
她嘴角微有笑意,似看见似看不见地走了过去,没有进电梯,而是走上右侧宽敞的汉白玉楼梯。满堂人惊奇地看着她穿高跟鞋上台阶时,毫不做作的摇曳生姿。她知道这是她要演的一场重要的戏,在楼梯转弯处,她眼光抬了一下,晃了一眼那镶花图案的大玻璃窗,继续上台阶。
二楼包间里黄佩玉穿着锦缎长袍,正在那里掏怀表看,他等的时间太长了,觉得太损脸面,被一个下三烂戏子耍了,正按捺不住怒气。这时他听见声响猛地抬头,看见筱月桂走进来,一身简约但让他禁不住心跳的打扮,使他完全忘了已经在沸腾冒泡的愠怒,马上站起来给筱月桂扶椅子。筱月桂笑吟吟地坐下,他也在对面坐下。
黄佩玉好像一生从未见过一个女子,如此艳光四射,穿戴得如此大胆,却又说不上有什么不得体。他一时不知如何措词。正巧侍者进来,摆茶具和餐巾,解了一时之窘。
侍者退出后,黄佩玉才说:“筱小姐赏光,不容易,不容易!”
“黄老板不抓我进巡捕房,才真是不容易。”筱月桂半开玩笑地顶了回去。
黄佩玉抓住了话题,说完全是误会,彻底是误会。筱小姐要我道歉,敝人愿意在任何大报上公开登报声明。筱小姐演艺精彩,本地滩簧剧目有益世道人心,应当大力提倡,多方扶植!
他可能意识到一下子表白太多,有点失态,就递上烫金考究的菜单,问筱月桂点西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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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我们一家都是“土生土长”的重庆人,靠着山脚岸边长大,天天看嘉陵江水清长江浪浊。一家子围着小收音机听本地“言子”,笑成一团。只有一个人不一样,那是我父亲。
父亲是抗战时被抓壮丁来到重庆的,重庆人叫他“下江人”。我父亲一辈子没学会说哪怕勉强过得去的重庆话,幸亏他是个木讷寡言的人,不得不开口时才开口。开口说的是天台宁波口音,很像上海话,与重庆话就隔了千里万里。只有我能听懂父亲的话,所以做了义务翻译,由此拣了几句半通不通的上海话。
父亲一辈子都想顺江水而下,回到长江入海的那片广阔的平原,那生育他的土地,但他只是一个病休的川江拖轮驾驶,在家烧饭做家务,六个孩子数着米粒下锅。社会最底层的人物,能有什么奢想?只能闲下时看着滔滔江水,男人家也不能尽在落思乡泪。
但是父亲是个大度的人。街坊上有痞子看见他软弱可欺,对他说话如凶神恶煞,让我这小姑娘怒火直冲天灵盖,恨不得一刀挥过去。父亲却不记恨,当这种人需要他帮忙时,比如借盐借米时,父亲照样给,别人不还,他也不要。有一年坡下有户人家起火,父亲提起灭火器,就往坡下冲,火灭后,他的脸一身衣服都熏得黑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