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日本最酷女子私小说:痛彻心扉)
分類: 图书,小说,情感 ,女性,
作者: (日)柳美里 著,翁家慧 译
出 版 社: 南海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6-1字数:版次: 2页数: 224印刷时间:开本: 大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44244664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日本最高文学奖芥川大奖作家凄美情爱力作,生死绝恋,感动500万读者,出版第一周即登上日本各大畅销榜首,宽恕与重生。
我写,不是为了止血,而是为了让自己流血;不是为了倾诉,而是为了沉默;不是为了获得解脱,而是为了囚禁。
——柳美里
“生与死在这本书里弥漫着罕见的冷酷而又温暖的气息!”
——著名作家、《空镜子》作者 万方
出版一周即荣登畅销书榜首日本累计销售达200余万册!
在我失去他的那一瞬间,我的内心开始起风,呼啸着想要吹走一切。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风卷起的树叶,升起、又被吹落,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支撑着我,使我站了起来。我怀着一个不能失去的生命……
《命》是柳美里自述从怀孕到成为未婚妈妈艰难却又感人过程的力作,也是她所有作品中最受瞩目和读者欢迎的小说。全书内容温暖感人,深入思考生命的本质,在令人感伤而心酸落泪的同时,却又生出无限的希望和新生勇气。2000年在日本《周刊post》连载时,引起轰动,出版后则备受瞩目,一周内即荣登日本畅销书榜首。
2002年,《命》被改编成同名电影,成为日本当年最受瞩目的电影之一,并获第四十七届汉城亚太影展最佳影片大奖。
内容简介
这是一个“酷”女子,
16岁,决然从高中退学,
17岁,与大她23岁的著名导演同居,
28岁,获得日本文坛最高奖芥川大奖,
30岁,与有妇之夫经历了一场两败俱伤的爱情,他离去,她怀孕。
彷徨绝望、疲惫之际,她重逢曾同居十年、“亦父亦兄”的东,然而,这个曾与自己手牵着手一起走过林荫走过海滨的人,已是癌症晚期!
她一边看着孩子出生,一边看着东走向天堂……
作者简介
柳美里,1968年6月22日出生于日本神奈川县横滨市,在日韩国人,剧作家、小说家。横滨共立学园高中肄业。1986年以剧作《致水中之友》闻名而开始受到关注,1996年以后主要从事小说创作。代表作品有《水边的摇篮》、《家庭标本》、《私语词典》、《鱼之祭》、《家庭电影》、《淘金热》、《命》等。
书摘插图
我在微明的晨曦中醒来。
既不像是被噩梦魇住,也并非因为睡眠太浅,更不是由于尿急或被什么声音吵醒。我觉察到体内发生了某种细微的变化,可能是身体在无意间觉察到了什么,而从睡梦中醒过来。今天是五月二十四日。
这才想起,每年这个时候,我都送生日礼物给东由多加。但今年却因小说的截稿日期迫在眉睫,我竞将他的生日忘得一干二净。墙上有一个留言板,上面用大头针钉着张便条,上写着:五月十二日,生日礼物。
我把好多东西都钉在留言板上,比如约稿的传真、欲购书籍的书评、感兴趣的新闻剪报,以及一些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的商品的目录。为了打理这些东西,每隔两三个月,就扔掉其中的一半,把剩下的东西收到箱子里,等到年底大扫除的时候,再把它们中的大部分都清除掉。一张发黄的剪报吸引了我的视线,那是一则关于“肺癌的基因疗法”的报道,日期是今年的二月二十五日。我并没有打算要写这类关于癌症和基因的小说,怎么就剪下了这么则报道?我把手贴在额头上,好像有点发烫。其实,几天前就开始有点发低烧,只是截稿前经常如此,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翻开记事本,一边确认校完稿之后的日程安排,一边瞅了一眼上个月的日历。四月二十五日,来例假。那到了五月二十一日、二十二日还不来,就有点怪了,可我身上却没有一点要来例假的征兆。我不禁浑身发冷。
睡到过晌,起来后就去附近的药店买了早孕试纸。回来一试,发现试纸的颜色并没有变化。又看了一下说明书,上面写的是例假迟来一周以上才能测出变化。我就又去了趟药店,把架子上所有的试纸都拿到收银台结账。我打算从此每天都测一遍。我确信,我是怀孕了。
怎么对他说呢?也许什么都不说最好。不管是生下来,还是拿掉,什么都不告诉他最好。我有一种预感,要是真的怀孕了,我和他之间也就结束了。
他是在某电视台做新闻的,现在三十五岁,已婚。和他初次相遇时,他身上没有任何已婚男人的味道,我以为他还是个单身汉。直到我们有了亲密关系之后,才知道他原来已有家室。那次在床上,我问他:“你现在有女朋友吗?”他眨了眨眼睛,说:“我和老婆正闹分居呢。”以前,我也和有家室的男人交往过,每次总会让对方的妻子痛苦不堪。于是,我就对他说:“咱们到此为止吧,继续下去就会纠缠不清,反而更痛苦。”
然而,后来我们还是见面了。
我也知道应该离开他,但越想要离开,就越想见到他。我们几乎每天都通电话,每天都见面。有时候太忙,就只约见三十分钟,一起喝茶。有时候我甚至苦苦哀求他:“就五分钟,什么地方都行,站着说会儿话也行。”一开始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以为他和老婆已经分居。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了他,还给他买齐了内衣、袜子、手帕、睡衣和剃须刀。要是他在我家过夜,第二天还得有可换的衣服,我就想给他买一套便装和一套正装,但他对此不置可否,含糊其辞。而且,他只穿过我给他买的睡衣,我才渐渐意识到,他所谓的分居只是一个谎言。但我仍然相信他所说的,他和妻子的关系已经破裂,五年没有夫妻生活,而且,离婚申请也已经写好了……我只是一味地相信,他们不久就会离婚,然后我和他就可以生活在一起。
我和他交往越深,就越发不能忍受他在我和他妻子之间保持的那种绝妙的平衡。于是,我不断加大每天服用的安眠药的剂量,整天都处于一种昏昏沉沉的状态之中,体重也下降到四十公斤左右。
“我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但一下子要离也离不了。”他说的这番话,我理解为:只要花上一段时间,婚还是可以离的。
枕边细语时,我还天真地对他说过:“我想和你生个孩子。我不会给你添负担的。你要是想我们了,就一个星期一次,或一个月一次,来看看孩子就好。”
写作计划已经排到了两年之后,那些还没有影子的作品的版税,也早已被我预支了。我哪能生孩子呢?
他接下我的话,也开始编排故事:“咱们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我想要每天都看到他,由我自己来抚养他。生活在父母健全的家庭中的孩子更幸福。要是一个星期或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那我肯定会疯掉的。”
这次谈话是在四月底,没想到一个月后我居然真的怀孕了。这叫我怎么说呢?
校完最后一稿,小说便可付梓。那天,我拿出早孕试纸一试,色带变成了蓝色。我的低烧还在继续。犹豫再三,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事要谈,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他竟有点吃惊地问道:“什么事情?”我说“见了面再说”,就把电话挂了。我们在六本木碰头,然后一起进了酒吧。四杯salty dog下肚,我还是没法说出口。
回到我家,两个人躺在床上时,我说:“我可能怀孕了。”
“我猜也就这事。”他说完这句话就再没吱声。那天晚上,我们俩什么都没做就睡了。自开始交往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第二天,我们俩好好谈了谈。那天并不是周末,但他没去上班。
“你像现在这样保持单身,不挺好的吗?”
“我也拿不定主意。但我要是生下来,是不是就只能分手?”
“怀孕就分手,这也太可笑了。”
“但我们只能分手。”
“为了咱们俩考虑,还是拿掉吧。”
我想哭,就像一般的年轻女孩子那样哭出来。这时,眼泪真的流了下来。
他是记者,曾经采访过难民营,我一向以为,不论怎么说,他都应该算是一名开明的人权主义者。如果他求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可能就会去拿掉。但是,他现在的说法却让我觉得很滑稽。我反问他,拿掉孩子是不是有悖于他的信条。
也许是记者的良知唤醒了他,他立刻坚决地说:“我明白了。首先应该考虑孩子的生命。”
夕阳西下,房间里暗了下来,但谁也没有开灯的意思。
他背对着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和她离婚的。要真是离不了,我也只能请你原谅了。可是,我也想要自己的孩子,想跟你一起把孩子养大。从今以后,我这辈子都会争取和她离婚。”
第二天,他又留下来过夜。
“既然决定要把孩子生下来,那你就不能抽烟喝酒,也不能熬夜。现在手头还有什么工作没做完?”他问我。我就把日程表拿出来,告诉他,还有截稿、碰头会、会餐什么的。他立即作出裁示:这个还是回绝了的好,这个没问题,要是会餐实在推不了,就不要喝酒。那口气简直就像个准爸爸。
六月十三日,星期日。我因为出血住进了广尾的日本红十字会医疗中心。预定十四日在《新潮45》杂志社和小泉纯一郎的对话访谈也只好取消了。
家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做,接收邀稿的传真、收发邮件、洗衣服、给植物浇水等,都得请个人来帮忙。我本想把怀孕的事告诉妹妹,叫她过来。但他却说:“现在先别告诉别人,这些事我来做好了。我现在还不好意思见你妹妹,你先别告诉她。”然后,他就一直住在我的公寓里。我开始有妊娠反应的时候,医院里的饭菜根本难以下咽。他每天早上都会打电话过来,问我:“想吃什么?”我说:“想吃蛋筒冰激凌。”他就会在冰激凌融化之前飞快地给我送过来。医生和护士来巡诊时,他也表现得像丈夫一样自然。
我依旧困惑不已。一边焦急万分,想要早点动手写和角川书店签约的长篇小说,一边又不想放弃这幸福的感觉——这是我有生以来体验到的最甜美的生活,这是一个女人孕育她所喜欢之人的骨肉时感到的幸福。这两种情绪深深地困扰着我。
要是在以前,每逢周末,他连个电话都不会打过来,但现在却每天都来医院看我。于是,我就以为他的离婚谈判应该正在进行之中。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他妻子从六月上旬就去国外出差了,有三个月时间都不在家。他从没告诉过我,他妻子是做什么的,我也不想打听。篡改事实是谎言,隐瞒重要的事也是谎言。
六月二十二日是我三十一岁的生日,也是我的处女作《石头上游泳的鱼》接受判决的日子——我因写了这部小说被起诉侵犯隐私和毁坏名誉。我担心得不到外出的许可,就一直都没有和主治医生说起这件事。直到这一天他来巡诊,我鼓足勇气向他说明了情况。没想到大夫态度坚决地说:“就因为是上法庭,更不能允许你外出了。万一要再出血,怎么办?我给你开证明,你还是不要出席了。”
“估计判决可能对我很不利,要是我把记者见面会也给取消了,就会被认为是在逃避。”
大夫看了看旁边的护士,然后对我说:“那你就坐轮椅去,让护士陪着你。”
“不行,我不愿意坐着轮椅去参加记者见面会。我会坐出租车去,见面会一结束,马上打车回来。”
……
书摘与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