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河(代表20世纪日本文学高峰:一段寻求心灵救赎的朝圣)
分類: 图书,小说,社会,
作者: (日)远藤周作著;林水福译
出 版 社: 南海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7-1字数:版次: 1页数: 278印刷时间:开本: 32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544244794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追寻爱,追寻人生真谛,人们向着印度而去,伫立在母亲河——恒河岸边,深河之水包容一切,将人们带往另一个世界。
★诺贝尔文学奖错失的不朽名著
★代表20世纪日本文学高峰
★简体中文版首次出版
★13种文字在美英法德意韩引起巨大轰动
★代表日本文学高峰的作家远藤周作集大成巨作
★一次神迹般的印度之旅
★一段寻求心灵救赎的朝圣
★一部叩问心灵、命运、生命真谛的杰作。
这群普通的日本旅人,每个人走过心灵罪门之后,在面对恒河的刹那获得了救赎和解脱,寻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美国亚马逊
内容简介
“深河”——印度的恒河。
圣河之滨,死者的尸首被焚烧,骨灰洒入河中,期望灵魂将在来世复活;无数虔诚的人穷毕生之力到恒河朝圣,即使倒在半路也无怨无悔,他们用混有骨灰的恒河水洗漱、沐浴,体验圣洁和光辉……
一个前往印度的日本旅行团,团里成员心性各异:有一心追寻妻子转世可能的职员,也有欲将心事寄托于鸟儿的童话作家,还有曾在缅甸丛林历尽炼狱之苦的老兵…他们被“深河”强烈震撼,尤其是当见到背负年迈力弱的异教徒“贱民”前往恒河的天主教神甫时,所有人在刹那间寻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作者简介
远藤周作(Shusaku Endo,1923-1996) 日本著名作家,日本信仰文学的先驱,作品中渗透着关于生命、人生、社会、文化、历史的浓厚思考和沉重追问,在日本现当代文学史上有着承前启后的枢纽地位,代表了日本20世纪文学的最高水平。 出生于东京一个天主教家庭,10岁时接受洗礼,深受天主教思想的影响。1954年,处女作《到雅典》初试啼声,正式登上日本文坛;次年,短篇小说《白人》荣获芥川文学奖;1958年,长篇小说《海和毒药》荣获新潮文学奖和每日出版文化奖;1966年,代表作家创作高峰的巨著《沉默》出版,掀起巨大反响……1993年,作家最后的巨作《深河》隆重出版,迅速被翻译成13种语言译介到亚洲与欧美,引起专家、读者和媒体的如潮好评,被誉为“代表日本20世纪文学高峰”。1995年,因一生巨大的文化影响被授予日本文化勋章,次年病逝于东京。临终之前特嘱亲人,死后务将《沉默》、《深河》两书放入灵柩之内,自己将与两书永生陪伴。 作为集大成之作,《深河》以悲天悯人的胸怀和宽广平和的心态思索信仰与爱,以当下的凡俗眼睛仰望苍穹:一群心性各异、信仰不同的人,身负各自的心灵重负,却在面向静静流淌的恒河之时,同时隐隐感受到了圣洁的光辉,寻找到了生命的真谛……
目录
一矶边物语
二行前说明会
三美津子物语
四沼田物语
五木口物语
六河畔的市镇
七女神
八追求失去的东西
九河流
十大津物语
十一 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
十二 转世
十三 他无佳形美容
媒体评论
这次神迹般的印度之旅,成为都市人一次独特的精神救赎和心灵朝圣。——《图书馆期刊》(美国)
这群普通的日本旅人,每个人走过心灵罪门之后,在面对恒河的刹那获得了救赎,寻找到了生命的真谛。——亚马逊(美国)
一部叩问心灵、命运、生命真谛的的杰作。——亚马逊(英国)
作家的大师地位,不是源于文辞的优美华丽,而是基于艰深的精神求索。——《书单》(美国)
远藤周作不是凭借文字取胜,他的作品整体拥有让人感动的力量。——安冈章太郎(日本作家)
这部日本文学杰作,将对心灵空虚的救治和对精神复兴的追寻熔为一炉。——《出版家周刊》(美国)
这部小说有如通往天国的钥匙,对一切可能都敞开了胸怀。——YES24(韩国)
一位神甫背着一位异教徒,去完成一位异教徒的心愿,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震撼的呢?——李家同(作家)
以震撼力而言,《深河》不如《沉默》;以文学技巧而言,《深河》不如《武士》圆熟,然而它却是远藤文学集大成者。——林水福(教授、翻译家)
这是一部感人至深、令人无比震撼的优秀作品。——亚马逊(法国)
为了这部小说,年过古稀的我饱尝艰辛,每天不得不承受难以承受的心灵之苦。——远藤周作
书摘插图
一矶边物语
烤番薯、烤番薯、热乎乎的烤番薯。
每当回想起医生宣告妻子罹患的癌症已至晚期的那一瞬间,诊疗室窗外传来的宛如嘲笑矶边狼狈的叫卖烤番薯的声音时常在他耳边响起。
那是徐缓的男人声音。
烤番薯、烤番薯、热乎乎的烤番薯。
“这是……癌细胞,也转移到这里了。”
医生的手指仿佛配合着叫卖烤番薯的声音,缓缓地在x光片上滑行。
“我想动手术已经很难了。”他的声音没有高低抑扬,“用抗癌剂、照放射线试试看。”
“还可以活多久?”矶边屏住气息问。
“大约三个月,”医生移开视线,“情况好的话,四个月。”
“会很痛苦吧?”
“吗啡可以减轻相当程度的肉体痛苦。”
在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之后,矶边问:
“可以使用丸山疫苗吗?还有中药呢?”
“可以,只要认为好,任何民间药物都可以使用。”
医生直截了当的允许,暗示病情已经回春乏术。
又是一阵沉默。矶边受不了,站了起来。医生再次转向x光片的方向。旋转椅发出令人厌烦的咿呀声,在矶边听来像是预告妻的死亡。
我……在做梦。
来到电梯前,他还没回到现实。他从未有过妻会死亡的念头。感觉像是电影看到一半,突然改放别的片子。
他茫然望着冬季黄昏的灰色天空,又听到外头叫卖烤番薯的声音:热乎乎的烤番薯。脑中想着怎么向妻撒谎,以病人的敏感,妻会马上看穿他的心思。他在电梯旁的椅子上坐下。两个护士开心地交谈着走过去。她们在医院上班,却洋溢着健康和青春,与疾病和不幸毫无关系。
他深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病房门的把手。妻一只手放在胸前睡着了。
他坐在唯一的圆椅上,再次反省脑中编织的谎言。妻睁开眼睛,神情忧郁,看了丈夫一眼,露出虚弱的微笑。
“你见到医生了?”
“嗯。”
“医生怎么说?”
“他说需要住院三四个月,不过,四个月后会好很多。所以呀,你要稍微忍耐了。”
矶边也知道自己不善于撒谎,察觉到额头微微出汗。
“哦……”
妻的视线转向他湿润的额头,矶边对病人的敏感提高了警觉。
“那以后的四个月还要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别说傻话了。”
她微笑着。以往丈夫从未说过这种贴心话。妻特有的微笑。新婚燕尔时,疲于人际关系的矶边从公司回来,一打开门,妻就以这种富于包容力的微笑迎接他。
“出院后,静养一阵子,完全恢复健康之后,”矶边为了掩饰以往对她疏忽的尴尬,又谎上加谎,“我们去泡泡温泉。”
“那么花钱的事我不要嘛。”
“我不要嘛”这句话,和外头远远传来的叫卖声一样,包含着异样的落寞与悲哀。说不定她什么都知道了。突然,妻自言自语似的说:
“我刚才在看那棵树。”
妻的脸转向病房窗户,望着远处枝繁叶茂、宛如抱住某种东西的巨大银杏。
“不知道它活了多久。”
“大概有两百年左右吧。总之,在这一带是最老的树。
“那棵树说的,生命绝不会消失。”
妻身体健康时,每天浇阳台上的花,像少女一样会和每一盆花说话。
“要开漂亮的花哦。”“啊!好漂亮的花呀!谢谢你。”这一类话,是她从同样喜爱花草的母亲那儿学来的,结婚之后,这习惯还是改不了。不过,和老银杏说话,或许是她本能上意识到自己生命的阴霾。
“你和老树说话啊。”他为了隐藏不安讪讪地笑了,“很好呀!病情有谱了,每天还可以和银杏交谈。”
“是啊。”妻回答,声音无力,可能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她用手指按摩消瘦的脸颊。
铃响了,是医院通知会面时间结束。他把装了换洗衣物的纸袋拿在手中,从圆椅上起身。
他故意打个哈欠,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妻的手。像这么难为情的事,住院之前一次也没有过。他像许多日本男人一样,羞于向妻子具体表达爱意。妻的手腕的确变细了,这表示死亡已在病人体内微妙地扩大。她又以那微笑回报丈夫。
“三餐要正常吃,脏衣服就交给妈妈吧。”
“我会的。”
他来到走廊,胸口有如被铅压着。
房间角落里电视的音量已调低,正播放无聊的游戏节目,节目中四对年轻夫妇分别掷大骰子,要是两人加起来掷出十点就可以参加三天两夜的夏威夷旅游。矶边坐在已睡着的妻子旁边,茫然看着画面。一对掷出十点的夫妇高兴得手握手,小纸片从他们头上飘落下来。
矶边听到有人在房间内发出笑声。那个人似乎要让他更难过,故意让他看电视上幸福夫妇的样子。
多年以来,矶边常因工作和人际关系感到困扰或束手无措;然而现在,这一瞬间,他所处的状况与生活上的挫折完全不同。眼前睡着的妻,三四个月后确定会走向死亡。那是像矶边这样的人到目前为止从未想过的事。太沉重了!他没有任何宗教信仰,如果有所谓的神佛,他想这么大喊:为什么要把不幸给她!我老婆是善良、温柔的普通女人。拜托!请救救她!
护士中心熟识的田中护士长正在填写病历卡,她抬起头,以同情的目光跟他打招呼。
矶边回到荻洼的家,住在附近的岳母正在厨房里把晚餐放进冰箱。他向她报告病情,但是模糊了医生的说辞。岳母要是知道真相,受到的打击不知会多大。他没有勇气说出。
“今天你爸爸会早点回家,我现在就回去了。”
“谢谢。”
“那孩子一住院,不知怎的,这个家突然变大了。”
他跟刚才一样在心中向神佛倾诉:她个性很开朗,她是平凡却很善良的女人,请救救她吧!
有一天,矶边从公司回来,像往常一样打开病房的门,意外地发现妻笑脸相迎。
“今天,感觉身体好舒服,仿佛不是真的。我要求医生打了特别的点滴。”她的声音十分有力。
“像是奇迹呢,到底是什么药?”
“可能是新的抗生素吧。”矶边意识到已开始用吗啡了。
“我想这种药有效的话,早点出院也好。还有啊,单人病房太贵了。”
“不要担心。住一两个月的单人病房没问题。”
其实,他已动用了妻存下来准备等他退休后到西班牙、葡萄牙旅行的费用。妻把这次旅行当成是从前没去蜜月旅行的补偿。她曾打开地图,在从未见过的里斯本、考依布拉的街道上画上象征幸福的红圈圈,还吵着要曾出差到美国住了两年的矶边教她一些简单的英语会话。
没告诉她事实,今天又离开病房。
栗然醒来,思考没有妻相伴的余生。
这是矶边等电车时坐在月台板凳上,随手写在记事簿上的句子。他对赛马、打麻将没兴趣,为数不多的嗜好也就是喝酒、写写不入流的俳句、下下围棋。他从未把俳句给妻看过。他是羞于把感情鲜活表现在言语上、脸上的男人,他希望自己是那种什么都不用说、妻就能了解心意的丈夫。
静脉凸出的手腕瘦又细。
某个星期日,他提早到病房,看到一位头缠三角巾、宽额大眼的女子在那儿。
“她是义工。”
由于吗啡的作用,不觉得疼痛的妻高兴地向丈夫介绍。
“我住院之后第一次有义工来。”
“您好。”女子注视着矶边,说,“是田中护士长吩咐我来的,我姓成濑。”
“您是家庭主妇吗?”
“不,我年轻时就离婚了。平常就做些类似上班的工作,只有周六下午才加入医院义工的行列。”
矶边点头表示放心,其实心中不安犹存。作为生手的她会不叁不小心说出妻真正的病情?那是最令人担心的。
“她照顾病人很熟练,还照顾我吃了晚饭呢。”
“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矶边这句话说得特别有力,低头鞠躬。
“您先生已经来了,那我告辞了。”
成濑美津子客气地点头致意,拿着还剩一半食物的托盘,走出病房。从她说话的样子、轻巧的关门动作,矶边看出她是个值得信赖的义工。
“她很不错吧。”
妻的口气宛如找到她是自己的功劳。
“她和你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呢!”
“这样的人,为什么当义工?”
“就因为是这样的人,知道各种事情嘛。”妻露出女性特有的好奇心,“可为什么离婚昵?”
“我怎么知道?别人的事不要管太多。”
他的声音隐含怒意:其实是担心女人家话家常,这个义工会把病名不经意地泄露出去。
“好奇怪哦。”
启子望着远处似的对丈夫说。
“我刚才打了点滴睡着之后,梦见家里的饭厅,看到你了。你啊,在厨房烧开水,没把煤气关掉就准备睡觉。我拼命地喊:水壶空烧会发生火灾呀……你仍然若无其事,我喊了好多次,好多次!后来你关掉卧室的灯……”
矶边直视着妻不断开合的嘴唇——梦的内容是事实。
昨夜,关掉卧室的灯要入睡时,他感到说不出的郁闷,睁开眼睛。一瞬间,意识到厨房的煤气没关掉,条件反射性地跳起来,冲往厨房,水壶已烧得赤红。
“真的吗?”
……
书摘与插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