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海报
《我的团长我的团》(以下简称《团长》)由江苏台在3月5日零点提前“引爆”。事实上,未播先热的《团长》,早在制作之初,就被多家卫视播出平台看中而预购,并炒出了单集售价“100万元”的天价。《团长》在还未开播前,就陷入了各大卫视紧锣密鼓争相炒作的重围 ,四家卫视轮播争抢之势一时间硝烟弥漫。
平均单集150万元 卖出天价
除了士兵突击的原班人马吸引眼球,另一个大热点就是铺天盖地令人咋舌的首轮单集售价一百万元的新闻了。而据《团长》的制片人、天意影视的总经理吴毅解释,《团长》的第一轮播出,是按照“4+4+1”的模式,一共卖给9家省级卫视,其版权期限为2年。事实上,所谓每集100万,是《团长》从9家卫视获得的回报的总和平均值。其中,首轮播出的四家卫视分别是北京、上海、江苏、云南。二轮播出的卫视分别是浙江、四川、河北、山东。而广东卫视则是吴毅最后敲定的卫视合作伙伴。吴毅介绍,首轮、二轮、三轮彼此的播出优先权为50天,“首轮播出的要价会高一些,二轮次低,三轮更低,因为后播嘛。”虽然吴毅没有透露各台购剧的具体数字,但有业内人士粗算,首轮各家的购剧成本大致是在十几万每集这个区间之内。
吴毅告诉腾讯娱乐记者:“《团长》毋庸置疑是2008年单片投资最高、单片销售最高的电视剧。2009年电视剧《三国演义》可能投资更高,但2008年《团长》4100万的单片投入,应是最高的。” 吴毅还强调:“业内说我们单集卖100万元,实际上已经突破了这个价格。” 据业内人士透露,:《团长》平均单价起码在150万元以上。
吴毅还表示,在同一个轮次里,不同的四家卫视,不管是播出该剧的时段,还是每天播出的集数都将保持一致,共同进退。
按原计划,《团长》将于3月1日正式在首轮江苏、东方、北京、云南4家卫视同时播出。然而,《我的团长我的团》并没有如期露面。据制片方透露,北京卫视的节目编排出现了问题,导致延播。经过协调,《我的团长我的团》将推迟至3月5日在江苏、东方、云南3家卫视率先开播,而北京卫视将于3月7日播出该剧。
《团长》剧照
卫视相争促成4+4+1卫视联播模式
九家卫视4+4+1的卫视首播、联播的模式可谓独创。之前电视台购剧,也有几家联合购买的模式,但是都有地面频道参与,由于地面传播的局限性,首播几乎都是在地面频道进行。然而这次却明显的成为卫视之间的游戏,不带地面频道玩儿了。“4+4+1”的购剧模式,最初是怎么形成的?
吴毅告诉腾讯娱乐记者,事实上是:先开始是北京和云南卫视和天意公司联系想买独家,后来因为江苏卫视和上海卫视也积极要拿下来独家首播,因库它们都是天意影视长期合作的伙伴,最后敲定这4家首轮出。余下的卫视依次排到二轮与三轮播映。
2001年《激情燃烧岁月》点起了近年军事剧的第一把火,可是由于片方欠款等种种因素,最后制片方反而赔了,并没有收回投资。《士兵突击》的第一轮售卖也很不尽人意,这种“三无”电视剧,即没大场面没明星没女人,与固有的购片定式不符,诸多电视台也不认帐。直至火了之后,成本才慢慢回收。
吴毅向腾讯娱乐记者透露:“《士兵突击》在第一轮向电视台售卖的时候,很多有品牌的电视台都没有购买。《士兵突击》对我们来讲是创新,对电视台来讲是风险。虽然在购买的时候有些电视台看走眼了,但我觉得不能完全批评别人,因为电视台购片都是冲动,片面追求收视率。比如说谍战剧火了,他们就一窝蜂的买谍战剧。而当时那些买《士兵突击》的有眼光的电视台获利最大。你想,反复的重播,带来的经济效应有多大?恰恰是我们制片方没有挣多少钱,两年来真正的装在包里的,只有100多万。”
而时过境迁,当时间跨入2009年,《团长》在制作未完之前,就出现了抢购,而且最终九家卫视三轮售卖成功,目前4100万元成本未播就已经收回。在吴看来,《士兵突击》跟《团长》的营销结果,就是“冰火两重天”。
发生这种变化的同时,我们也看到,天意影视在通过这种卫视联播的模式,首轮售卖完全放弃了地面频道,直捣卫视司令部。
事实上,任何一个模式的产生都有它的背景。09年,卫视白热化竞争加剧,省级单位对卫视格外关注,原来以地面收视为主体的局面,已经被花大力气来做卫视的局面占据。卫视的群雄纷争,需要优质的节目资源做为后盾。电视台的主要收入来源是广告,而电视剧所带来的广告收入占到电视台里广告收入的七成左右,各大卫视当然要加大对电视剧的播出和购买力度。谈及《团长》给江苏卫视带来的广告效益,梁鼎说,“它带来的广告收入肯定要超出采购成本。”
占有独家资源,对电视台的品牌建设和相关利益获取是毋庸置疑的。加上电视剧生产都是置后,而播出平台购买越来越置前,这就决定了电视台现在都倾向于在前端介入,才能占据主导地位。“等一个剧都已经拍完了,在市场上证实了影响力,那电视台的购买最佳时机也错失了。” 吴毅告诉腾讯娱乐记者,现在的电视台更清楚,如果不主动出击,不在前端介入,可能就错失很多机会。
这,也成就了卫视联播模式的出炉。
《团长》剧照
联播模式造成卫视播剧同质化
事实上,近年来,一些较有实力、突显品牌的电视台,都在注重独播剧场的建设。而几家卫视对一剧的联合购买也并不鲜见,一是能在一定范围内保证资源垄断,同时还可以降低电视台的购剧成本。
但也有业内人士指出,在同一时段或临近的时段,数家卫视联合播出同一部剧,某种程度上,将是对电视作品再播价值的非良性开发。卫视电视剧播映同质化的现象早已是长期以来存在的问题,包括去年的《闯关东》、《乡村爱情2》等许多热播剧,都在同一时段多个播出平台大量播出。而此次《团长》,会不会又造成这种情况,过多的同类轰炸使观众产生腻烦心理?
对此江苏台购片主任梁鼎认为,对一部剧几家台同时反复播出,孰好孰坏,还未有定论。“这种方法好与不好,我也觉得很难评判。因为从播出机构来讲,最重要的是收视率。你花了那么多钱,买了电视剧,要获得的实际上就是收视率。”
梁鼎同时认为,不是所有的电视剧都适合反复播出,这和题材类型都有一定的关系。比如说像《闯关东》、《走西口》这类近代传奇剧,重播的可能性比较大,收视的衰减度相对比较低。有的剧可能收视衰减度就比较高:比如涉案、悬疑剧,悬念一旦打开,第二遍对于观众来说,可能就觉得没有新奇感了。
事实上,此次四家卫视联播过程中,也是问题不断。由于北京台编播方面的原因,提出要延后至3月7日播出,而另三家对此不愿做出过多妥协,最后采取折中方案,另三家延至3月5日首播。由于事先早已安排就序,一家打乱顺序,使得江苏和云南只能推老节目填补延后两天的黄金档。具称江苏台为此就搭上了200万的广告损失。谈及此事,梁鼎不以为然:“我想这是正常的,每家台有每家台编播的规律,肯定上星时间是需要协调的。自从04年,国家广电总局出台规定,同一电视剧集不能同时在四家以上的卫星频道中播出,这直接引发了省级卫视争抢电视剧首轮卫星播映权的兴趣,同时也引发了很多问题。”
而至于是采用独播剧还是几家卫视联合播放的模式,各种购剧模式应相互结合。正如梁鼎所言:“有的时候市场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团长》剧照
电视台VS制片方:走向联合?
在过去的电视剧的购买过程中,大多是电视剧制成以后电视台才会介入,而现在来看,一切的交益和操作手段提前了。随着电视台与制剧方的关系越发紧密,电视台跟节目制作公司的合作是否会更深入化,而不只局于简单的电视剧售买关系?
特别是当人们看到在当前江苏卫视和华谊公司正值“蜜月期”,华谊集团旗下的天意影视,是否会在电视剧交易上与江苏有更为紧密的合作?
问及此事,梁鼎不解地问道:“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这样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判断呢?”梁鼎分析道:“相对于其他的制作机构而言,确实这两年华谊拍的好作品比较多。我们买的也相对多了一点,可能给大家造成了这种印象。”
那么如此说来,江苏卫视在在购剧的过程中,会不会优先购买华谊剧目?梁鼎回应:“实际上买电视剧和买一般的商品也没有太大的区别。买东西,也是首先要看牌子,知道它是哪个公司生产的,品牌是什么。对于品质高的制作机构,从采购的角度来讲,肯定会加分的,但也不是决定因素。决定因素还是商品本身。也许是某个电视剧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的,甚至是第一次做的,只要它的质量好,我想我们也会去采购的。”
而对于电视剧的预购模式,梁鼎也持保留态度。他认为,电视台提前介入电视剧预售的形式,也只是《团长》这部剧的特例。“实际上有相当一部分的采购,我们至少要对剧进行比较有把握的判断之后,才会做出采购的决定。《团长》这部剧的最终决定相比其它剧应该说稍微提前,但也并不是说在最初策划阶段就拍板了。”
而吴毅则并不否认与播出平台进行更为紧密合作的现状,他告诉腾讯娱乐记者:“我们希望跟那些有实力的、对我们有认知的电视台保持长期合作。在互信互利的基础上,优质品牌公司跟优秀的品牌播出平台的强强联合,已经成为趋势。电视台要长期的发展,当然要占有优质资源。
如果双方形成战略合作,在播出平台对制作公司提供支持的前提下,当然也会享受作品的优先购买权。也许与有些电视台合作的项目比较多,互信的程度就高。但这并不是说我们只跟江苏卫视合作,比如我们跟云南卫视的合作也很多,它虽然不是强势媒体,但是公司一共出品六部剧,三部都在云南拍摄,当然跟云南台关系切密些。当然,我们并不排除与更多的播出平台合作。”
事实上,吴毅所提的播出平台,主要指的是比较有品牌和实力的卫视频道。他透露,今后天意影视的购片对象,将会更多的向卫视倾斜,它将成为天意售卖的主流对象。卫视有一定的实力,仅仅是卫视首轮的购买,就能完成片子大部分的成本回收。效果又快又好,决定了卫视在购买营销模式中的主导地位。
“对于制作方来讲,先期有了电视台的认知和资金的保障,心里就会踏实。反过来我们的作品有了资金保障,也会精益求精。《团长》就能说明这个问题,我们的成本超支了上千万元,比如电脑特技,接近300万元的电脑制作量,就超出原来100万元预算的两倍以上。压力比较大,这也不是一般公司能消化和解决掉的。但是由于几家卫星电视台预先购买,给了财力支持,剧没拍完,已经全部卖完了,这使我们在后面又加大了投资。”谈及预购机制的好处,吴毅如是说。
不过,虽然制片方很想走卫视营销路线,所有作品都走这个路子也是不实际的。因为这与具体的模式跟作品本身以及媒体对作品的认知都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