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个十多年好友最近表示要在三年内出一本哲学书,我知道他为此准备了二十年,是否惊世虽然不是现在的问题,但他对前人的批判言辞尚存于耳,谨此留念。大凡想起哲学的讨论形式都多有批判、对前人的批判。鉴于我们的阅读群体多有企业家,虽然也希望用批判的态度推断一些启示,但 毕竟只是一种以小绝不能近大的比喻,所能做的只能是选一位伟大的对象而已,以飧各位。
以下选张謇作为对象,原因主要有二:第一,作为晚清的状元,天地之大德曰生,是异花独放的知识分子,而且他作古已有八十多年,说错了也经得起得罪;其二,作为中国近代产业规模最大和最著名的企业家之一,相信学习和研究他的人大有人在。
选点胡诌一二,也许是面子,也许是里子。
那是一个什么时代的什么阶段呢?西方各国正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给中国当时有比较优势机会的某些行业留出了一个较大的空间。多由于此,和同时代其他企业一样,其以大生一厂、二厂为代表的企业连年盈利,兴旺一时,创下很高纪录。有一年年终结账,大生付给股东的息金高达50%,但是一位故人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觉得“骇人听闻”,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予忠告,其意有二,一是欧美各国的资本对股息的普遍支付,最多不过3%,国内各类似厂家最多也没有超过10%的;二是不要仅仅以多付股息为光荣,而不知其违反经济学的原则,也必须预防其危险性,万事皆有普遍规律。张回信时不以为然,果然之后大生就被债权人组成的银团接管。
事业之大,范围之广,名副其实的“张南通”,却感叹自己“不幸而生中国,不幸而生今之时代”。又为什么呢?对于有些情况包括股东在内的责难,他有一肚子怨言。他说,盛时,人人都说好,同时其志不仅在办厂,教育、慈善、公益都在考虑之中,人人也都说好,目前遇到一点不顺,就变得人言啧啧,只知人利而不顾天时如何,这是众口铄金。但用今天对同样事务阐述方式,仅以一点论,长期以来,其折旧、公积金等项的提取,只相当于资金成本、花红余利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分之一,其它就什么都不足为怪了。同样与今天对比,以奶粉事件为例,这似乎和近百年后的今天听到的感觉有些差不多,因果论的前提是正确、坦荡、诚实地追根求源。但不同和更重要的的是,张的企业大得多,张的坦言诚实得多,知识与胸怀也宽广得多。在他儿子看来,父亲成功的要素,包括劳苦忠实,有始有终,没有私心也是重要的一点。
儿子还说他—“时时刻刻,抱着用世之心和创造事业的大志。他做事,嘴里不说空话,只管做实事,笔下写出来的,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事,碰到棘手困难的事,只是不声不响,想应付解决的办法。有时越碰钉子,越提他的勇气,越经困难,越振作他的精神。他的成功没有一件不是从劳苦困难中得到。”对于今天,这同样贴切。
即此粗完一生事,会须身伴五山灵。张謇不仅是一个状元,也是坦诚和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