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的统治者认为,容克地主可以成为较好的军官,因为他们是在管辖自己的农民的习惯中长大的。为了维护军官阶级,法律禁止出售"贵族"土地,即禁止将采邑售给非贵族的人。在法国,则又形成对比,采邑权利简单地变成了财产形式,资产阶级,甚至农民也都可以合法地取得采邑,并享有一笔领主的或"封建贵族"的收益。在普鲁士,这是不可能的;由于拥有不可变更的财产形式,各个阶级被冻结了。因此,中产阶级的人很难借助从事地主贵族的职业而进入贵族行列。总之资产阶级简直没有什么独立精神。在东普鲁士几乎没有什么德国的老城镇。普鲁士的中产阶级并不富有,拥有的私人财产也不大。典型的中产阶级分子是官员,他为政府工作,担任庞大的王室产业或依靠国家津贴的企业的雇员或租借人。普鲁士的文官,从大选帝侯时代以来,就以其正直和效率而著称。但是普鲁士的中产阶级比起其他地方的中产阶级来,对贵族更为顺从,对国家更为忠诚,对军队则是更加望而生畏。
普鲁士的这些特点在弗里德里希·威廉一世统治下进一步得到了发展。威廉一世从1713年至1740年担任国主。他是-个现实而粗俗的人。他鄙视一切带有"文化"气息的事物,而他的父亲和祖父(大选帝侯),以及他的儿子(弗里德里希大帝)对此却都十分关注。他对不是花于军队的每一分钱都十分吝惜。他把皇家费用削减四分之三。他在赴柯尼斯堡举行加冕典礼的路程上,花掉两千五百四十七个银币,而他父亲为此曾经花了银币五百万。他以一种德意志父亲般的方式统治国家,像对私人采邑一样监督国家,时常穿一件破旧制服潜行于柏林大街小巷,用手杖来惩戒玩忽职守的市民。他整天工作,也希望人人这样做。
他爱护军队,所制定的全部政策都是为军队服务的。他是一直身着制服露面的第一位普鲁士国王。他重新安排了宫廷礼仪程序,尊军官而抑文官。他对高个子兵士的喜爱是闻名于世的;他成立一个特别分队,成员都有六七英尺高,是来自欧洲各地,而彼得大帝的确也从亚洲给他送来几位。他规定出新的训练形式和演习形式,创立一所训练容克地主子弟的士官生学校,并确立了新的招募制度,根据这个制度,每个团都有一个特别区或州作为指定的兵源地区(这种招募制在欧洲长期以来一直都是最有效的)。他建立的军队,在他登位时为四万人,到他逝世时增加到八万三千人。他在位期间,柏林发展成为拥有十万人口的城市,其中两万是兵士,这个比例也许在欧洲是超过任何其他城市的。他还留给他的继承者一笔为数达七百万银币的军费(因为他实际上没有亲自作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