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终点的航线
丁来杭,飞行副团长,30岁,5次荣立三等功,10次受嘉奖 歼击机座舱里,丁来杭将前面的天空划成十几个方格,一个个细心扫描。翼下是五六个云量的淡积云,头上还是云,厚厚的,云隙偶尔露出一小块灰蓝的天空。在这云的夹层里,他已经盘旋搜索了快20分钟,目标却杳无踪影。 他在寻找空飘气球――天空的垃圾。这些气球携有大量反动宣传品,乘着高空风从台湾海峡对面飘来,污染着祖国明净的天空。丁来杭暗暗发急了,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难道又要空着手回去?前几天,也接到过发现气球通报,可地面协同慢了半拍,延误了起飞时机。 这次他一定要找到它。雷达告诉他气球在6000米,他一上来就占据了6500米的有利高度。他知道,这种气球通常是白色,直径5到10米,不算小,可在这浩浩天宇里却象一个小米粒。如果是晴天,阳光会在上面反射出一个小亮点,找起来不算难,现在上下两层云海,成了气球极好的掩护,丁来杭象在大海里寻针。 歼击机座舱不大,对他一米七的个头正合适。他的身材和清秀的五官显出南方青年的精明和文静,黑红的皮肤和含威不露的目光却透出北方人的粗犷和剽悍。他很自信,只要气球还在,他就能找到并干掉它。这自信来源于训练中洒下的汗水。航校初期飞行,判断下滑曲线的高低是个拦路虎。为制服它,他利用了无数个午休和星期日。他在草地放块砖当作跑道头,然后带本教科书爬上教学楼外的楼梯,盯住砖头位置,一看就是半天。直到有一天,他觉得象练气功一样,只要集中意念,就可以在眼睛和砖头间看出一条无形的线,而且必须在准确的位置看才行。后来再飞起落,他尝到了“功夫不负苦心人”的喜悦。 到了战斗团,他知道自己面临更严峻的挑战。当时部队住在帐篷里,机场迎来大地震后第一个寒冷的春节。为了让成千个飞行数据和要领滚瓜烂熟,5天节日休息,他都避开帐篷里的喧闹,踩着积雪,躲在一截断墙后默记数据。春节在爆竹声中过去,他舒心地笑了。洁净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脚印。那些数据也象脚印一样留在他的脑海。这些扎实的脚印使他走上师航理 知识 竞赛第一名的领奖台。 气球仍然没影。他想到雷达有时难免有误差,决定扩大搜索面。他柔和推杆,降到4000米,仔细搜寻云海的每一个皱折和浪花。一团云的阴影中有个暗淡的白点。一晃,消失了,又出现,象个幽灵浮游在云毯上。 “072发现目标!”他兴奋地报告塔台,死死盯住气球,攥紧驾驶杆向下压去。 天空里,飞机象一把尖利的匕首,拽一道白光,射向猎物。上千公里的时速仍显得太慢,他感到全身肌肉绷得紧紧,体验到一种新鲜而陌生的激动。为了这一时刻,他曾无数次演练攻击动作,计算数据。就在前不久,他还根据航校进修时学的新方法,重新求出了一批打气球的数据,印发团里飞行员人手一份。 他在俯冲。他已经按下左上方的红色装弹按钮。右手的食指也扣住了冰凉的扳机。他感到那个光点在变大,在朝自己撞过来。即将来临的时刻使他激奋不已。他屏住呼吸,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可以说,这个时刻他等了20多年。小时候,他最崇拜的就是海军疗养院那些飞行员。他曾暗暗发誓:长大一定要当飞行员。于是西子湖畔的玉皇山上,每天早上出现了一个男孩子的瘦小身影。以后,这身影又一次次扑进钱塘江水和出现在海军疗养院的滚轮旋梯上。他如愿以偿地跨进了航空预备学校充满神奇色彩的大门。他也跨进了天空的大门。 他喜欢天空的广阔,喜欢风云变幻中大智大勇的较量,喜欢体验空中格斗那种有我无敌的英雄气概。 他呼啸着冲向气球,无比亢奋,又格外冷静。他狠狠咬住目标,让飞机进入气球水平位置,从侧方压坡度盘旋,一直甩出5公里半径,然后一个急转,对准猎物。他很清楚,气球有时比飞机还难打。天空没有参照物,它的大小和距离很难判断,远了打不着,近了又易撞上去。他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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