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多种权威书目辞典记载,中国诗歌会主办的诗刊《新诗歌》月刊,创刊于1933年2月11日,1934年12月1日出版第二卷第四期后停刊,共出11期。
中国诗歌会1932年9月在上海成立,是20世纪30年代,人数最多,影响最大,几乎左右了当时中国诗坛,我国第一个有组织、有纲领,在“左联”领导下的革命诗歌团体,在北平、广州、青岛、河北等地还成立了分会。发起人为穆木天、蒲风、杨骚、任钧等。

我见过这些辞典所提及的16开本的《新诗歌》第1卷创刊号,很朴素很大方,很有战时刊物的特点。没有一般意义上的封面,首页最上面是一行从左到右的细字:“新诗歌旬刊中华民国二十二年二月十一日出版,”往下是醒目加框、粗壮又有艺术性的“新诗歌”刊名,刊名左边注明“第一卷创刊号”。刊名之下是每节四行,共七节28行朗朗上口、富有*的“发刊诗”。首页左下部还有一个加双双线细边的“目录”。
我一直以为这就是《新诗歌》唯一的创刊号,至于辞典上所标“月刊”而实物却标“旬刊”,可能是由于技术上的疏忽而至。然而,不久前,我在上海一家旧书店,从一大堆民国旧期刊中,觅得几本珍稀的原版《新诗歌》。首先看到的是近海蓝色印有木刻作品封面的终刊号第二卷第四期,其中有艾青同样写于狱中,与《大堰河,我的保姆》同一时期重要诗篇《铁窗里》,有鲁迅《对于诗歌的一点意见》,提出了“新诗首先要有节调,押大致相近的韵,给大家容易记,又顺口,唱得出来”的著名诗论。
然后,令我惊讶的是,其中竟有一本1933年版毛边的32开本《新诗歌》。封面红黑两色,大气磅礴,力含千钧,“新诗歌”的横排黑重与第一期火红粗立的“1”,左下角的横排黑字“中国诗歌会”与右侧的竖排红字“1933”,形成一种强烈对比,形成节奏的张力。
显然,这也是一种《新诗歌》的创刊号,所标的通讯地址与简朴16开本创刊号是一致的,均为“上海大厦大学宋寒衣转”。其中发表了俊人的《六月火烧着》,森堡任钧的《和平的白鸽——麦克唐纳》,浙江竹友的新道情《东洋矮鬼打中国》,穆木天的诗论《诗歌的形照与样式》,秋叶的诗剧《斗争》等,一如简朴创刊号富有战斗性、大众性和时代性。
毛边《新诗歌》创刊号没有标明出版日期。但最后的“编完以后”,开篇写道:“在这天气一天天朝着热处跑的当儿,我们大胆地,恳挚地向大家捧献这点小礼物”。从中可以推断是在初夏之际印行的。
“编完以后”又点明了与简朴旬刊的关系:“这《新诗歌》,当然是旬刊《新诗歌》的扩张与放大。从前的旬刊,真未免过于窈窕,织小笔者注:旬刊第一、二期,每期仅8页,而此毛边本有64页,常常因为篇幅的关系,不得不忍痛割弃许多的佳作。这是一件很令人伤心的事情。同时也就是昨日的《新诗歌》之所以会变成今日的《新诗歌》的理由。”
至于这种第一期《新诗歌》出版后,原旬刊《新诗歌》是否停刊,还是仍然出版,仍有待进一步考证,因为笔者还见过一种1934年3月5日出版,其首页风格与旬刊《新诗歌》如同一辙的半月刊《新诗歌》其新闻纸首页即封面,刊名字样与旬刊均用同样的美术体,只是开本不再是16开8页,而是32开32页,所标是第67期。为此笔者认为,存在上述二种版式,出版周期不同,同属中国诗歌会主办的《新诗歌》,均坚持出版的可能,因为《新诗歌》是当年中国诗坛最有影响力的诗刊品牌,中国诗歌会河北分会、湖州分会、广州分会等也都编辑出版过不同形式不同周期而共同刊名的《新诗歌》刊物。
(2005年9月21日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