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便走走之云南——走出女儿国
丽江真的只能看看,懒散一下,如果说感受与感动,我不知道别人,于我是没有的。
我特地选择了非旺季的2月,已经有一些游人了,可以想象进入3月的丽江如何光景。
但我们的确无法要求自己是最后的走入者,只能说,我们来看的是自然,不是人文。
去泸沽湖走的是山路,司机说,光是1月份就有70多起交通事故。这让我想起我生活过的长白山区,也是这样的盘山道,我在冬天冻结的冰路上走过好几次,车速又快,所以这次走泸沽湖,路上比别人多了几分熟悉的感觉,又因为没有冰雪,安全感就出来了。
经过落水,再进里格,里格聚集了一堆一堆的外地人。那个贵州人说他月收入总有7、8千,而这里的消费又低,可见不是为了感动留下,还是为了钞票。
生活一向比所谓感动更真实,白花花的。
蓉蓉一直在下面玩,我和猪、小林子不喜欢那些闹哄哄的人,唱着流行歌曲,弹着不怎么样的吉他,看似在流浪在飞翔在潇洒,实际上全是另外一回事。
篝火晚会的声音传过来,他们的喧闹声传过来,朵朵客栈不隔音,小林子和猪入睡了,我躺在那里,敏感的睡眠神经又开始动啊动,我一点都睡不着。
隔着窗户向外望,天空无限悠远美丽,无数星星像智慧的精灵,只是我无法与它们对话。这一切都与下面的人群对比鲜明。
泸沽湖依然清幽,只是它的岸边已经建满了酒吧,外地人把北京的什刹海搬到了这里。
因为是淡季,人相对较少,那些人闹到大概2点钟,泸沽湖终于恢复了宁静,而我却仍辗转很久才进入梦乡。
可第二天一早,小林子一动,我立即就跟着醒了。虽然睡眠不足,我还是跟她一起出去看日出。
整个里格村安静极了,大雁人字排开,在天空描了一个淡淡的印记。阳光一点一点地从山那头挤进来,湖水渐渐金黄。小林子拼命在拍日出,我一个人静静地,从村头走到村尾,与我打招呼的只有牛和狗。
回去又是一路颠簸,看着泸沽湖越来越远。想起那个著名的杨二车娜姆,很多人知道摩梭族都是先知道她,前年在老潘建外SOHO的大PARTY里见过她,风情万种的一个女人,每个动作都无比风骚。
小林子说:“你说的这个女人,听说她写的《走出女儿国》里很多东西是假的。”
司机听见我们说话,回过头来说:“其实现在摩梭族都汉化了。”
听说,古时候,彝族人常常下山来抢夺摩梭族人的钱物,而摩梭族的人,就坐船逃到湖中的岛上去。现在,没有这样的事了,可是宁蒗县13个少数民族,除了彝族,其他12个民族都是通婚的。
阿藤说有广州女孩留在落水村做阿夏,不知道是真是假,没亲见的人与事,总是带点传奇色彩,而传奇色彩的人与事,总是让人无法轻信(其实我是一点都不相信这种说法的)。
而那些缠住你的小孩子,让人不胜其烦,最讨厌别人纠缠着强迫着我做什么事情,你讨钱,老子偏不给你。国家每年都拨钱给这些孩子读书,可是,他们还是跟在游人后面,嘴巴不停、费劲心机地浪费着生命中最初的快乐时光。
回去的车上多了一个北京男孩,他在泸沽湖呆了一个礼拜,已经准备回北京了。他说他前天赶上了一场婚礼,昨天赶上了一场葬礼。他最大的感受是“宁可当饿死鬼也不当饱死鬼”,他一家家吃过去,撑地特别特别难受。
我们来晚了一点点,不过如果我在这里,我也只会参加婚礼,那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需要见证,而死亡,我更希望逝者的灵魂可以得到安宁,我无比尊重生命最后的归依。
就这么走出女儿国,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留在这里。我们只够看看那个仍旧无比澄澈无限湛蓝的湖,只有它还保持了千百年来的模样,历史的文明改变了太多东西,包括今天,也一定是明天依稀值得珍存的过往。
040226丽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