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汉江边上喝酒,想象着点点的渔火千年前的样子,江面上泛起红光,原来是岸边的灯,汉江大桥上是白色的,有车流星般滑过,车灯一闪即逝。耳边是强劲的音乐,旱冰场里面年轻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一个人喝酒总是索然无味,并且容易醉,嘴里发苦,于是沿着台阶下到江边,寻了石头坐定,就看到清澈的江水缓缓的向东,默默的,带着遍体的流光溢彩,向东而去。风吹过来,江面起了皱纹,折了只小船放下去,看着它漂远,再也捉不回来。断线的风筝漂远的纸船还有离家的孩子,有联系?有。当朋友劝我回家的时候,用了很简单的一句话-----家是你养伤和重新开始的最好的地方。我无语。发狠似的把手中的鹅卵石甩出去,看着它在黑暗中跳跃着,击打水面,最终沉了,“咚”的一声响。
想去紫阳,结果除了七点和十一点半之外就没有班车了,八点四十我站在安运司决定去岚皋。岚皋是安康西南部偏远的大山深处的小县城,据说那里的竹编也很不错,我想象着。车子上路了,沿着汉江上去,在大山里盘旋,上下缠绕。想起了蓝天上的苍鹰,抬头看看,白花花的太阳淡淡的天,没有蓝色。脚下的是汉江,水依旧翠绿,静静的流淌。触手可及的山上,有竹子,有树,有嫩绿喜人的麦子,还有玉米。一丛丛的芦苇把雪白的芦花摇曳成满天的心愿,告诉我明天的明天,还是没有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谁也不知道里面藏着的到底是美丽善良的希望,还是黑暗颓唐的沧桑。心就沉下去了,一直沉着,岚皋到了。
并不是小县城,多的是两层的以上的建筑,和中国其他地方的县城没有什么区别,要有,也只是在城区里面上坡下坡的,没有平路。打听了很多人才进到“藤竹厂”里面,在黑狗的狂吠中,一个四十来岁的阿姨告诉我,厂子早就倒闭了,原来那些精美的帽子啦,竹筐竹篓啦,竹椅凉席啦,工艺品啦,统统没人做了。“唉!厂子倒闭了,没有钱赚,哪有心思哦......”
甚至一直犹豫者要不要去南宫山,但是想起一个人爬整座紫柏山的无聊与恐惧,昨天在瀛湖一个人要包一条船的遭遇,当即决定马上坐车回安康。没有蓝天白云,没有青青的不带着黄土的杂色的山,甚至也没有前些天在汉中的山中看到的大的美丽的蝴蝶,还是回去吧。至于明天,明天会和朋友在小寨喝酒,然后在长安路,看看久违了的,都市的美女。
中巴车上的人们带着困意,司机开始放歌,“我多想回到家乡,再回到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