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又名木犀——只以暗香袭人。也许因为太香了,做糕点时用它,泡茶泡酒做糖果也可用它。
甜酒酿,以糯米加酒药发酵而成,如再加上点桂花,便也成了桂花甜酒酿,带了桂花的香味。用它来炖蛋,是可调养的好东西。用它来炖猪脚——富含胶原蛋白的东西,女孩子可记得多吃,不管怎么着,总愿意皱纹来得晚些吧?不必再加糖不必再放酒,甜与酒味,都有了。或者煮桂花酒酿圆子羹,一粒粒珍珠般的小圆子——也是糯米做的,水磨的糯米粉。喜欢糯米类的东西,有人说它“Q”,我更喜欢说它“糯”。“Q”不过像嚼软弹簧,味同嚼蜡,“糯”则完全不同,更粘、更软、更缠绵。煮酒酿圆子时,水与淀粉不干不稠要适度,最后打上一个鸡蛋,搅散,于是有了丝丝缕缕的金色蛋花。做甜酒酿,夏天三十多度的气温最适宜,一昼夜便成。糯米最好是蒸出来的,不会过硬过烂。待饭凉透,酒药碾碎,撒入,均匀搅拌,摁实,中间挖一个小水井——其实不挖也没关系吧?于它的发酵蜕变似乎并无干扰。可是挖了那个小水井,看它慢慢积聚起一汪甘甜的水——总也忍不住偷偷地去瞄上一眼,或者触摸一下它的温度,暖暖的,很美妙。所有神秘的化学反应都使人着迷。单吃会很甜,所以也喜欢那种用冷饭做的,不会太甜。兑上些糖水,放置一会,清清凉凉,于静谥暑热的午后吃上一碗,回味悠长。那饭粒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饭粒,酥酥软软的,带着酒意,带着甜香。口里,心里,身体里似乎也带上了丝丝酒意、醉意。而冬天做米酒,需人为地给它温暧,捂着,也得好几天。若想要酒味更浓,就要放置更多一段时间。很多东西最缺不了的就是“温度”!穗状的花,玫红色,同学说,那就是做酒药的“酒曲花”,花也挺美。我不懂酒:那劲的、苦的、辣的...酒,为什么要喝它? 记得只尝试过那么一次,有点醉了,手软脚软,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宿醉的滋味也不好受,“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或是爱酒精进入身体后的那股子劲,熏熏的,眼前的世界蒙上了纱帘,朦朦胧胧不似从前,又似从前。电影“云中漫步”,在大木桶里踩葡萄的镜头,热烈喜庆、激情满溢,十分具有感染力,刹那间使人觉得一切可以那么好,生活原来可以那么欢欣。把米酿成酒,葡萄酿成酒,能做酒的都做酒!“葡萄美酒夜光杯”,对得住良辰美景。人生已多苦,不如自己多加糖。再苦的咖啡,加糖,加奶,那是如何香浓美味?喝了会上瘾。或者亦可先来个甜酒酿,甜在舌尖,醉在心里。恍惚间耳边传来声声叫唤:“桂花……甜……酒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