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9月12日,
7:00,到达格尔木车站,没有想象之中的冷,反觉得刚套上的抓绒衣有些多余。毫不犹豫,走出车站,直接拦车准备去武警招待所。只见两个娇小的背包MM尾随而至,问:包车去拉萨吗?答:是。问:先到那木措吗?答:是。问:一起走吧?答:好!呵呵,就这么简单,找到了一起奔袭青藏线的同伴。
到了武招,立即有揽客的过来。简单问明车况,价钱,和心理预期差别不大,便让这揽活的把车开来看看,一行人到隔壁的小吃店吃早饭。他们三个都在吃红景天,然后两广东MM问我怎么不吃?我笑答:抗一抗就过去了吧?!众人皆笑。
八点多钟,我们开始上路了。一路飞驰,纳赤台、西大滩、昆仑山口。。。眼前所见越来越荒凉。天色有些阴霾,但也不能简单的说阴天。因为我第一次看到头顶的天空出现如此多变的天气。后排左手的MM被太阳晒的睁不开眼,而我,坐在后排后手,却不得不抱怨天气太坏而拍出阴暗的画面。
昆仑山口的到来,让我有种猝不及防的慌乱。原本以为要经历一段艰难的漫漫的行程才可到达山口,没想到,如此轻易,如此迅速的来到了。索南达杰纪念碑,挂满哈达,表达的是人们对于这位牺牲在可可西里的工委书记的无限敬意。如果没有陆川的《可可西里》,人们还要多久才能认识这位默默牺牲的英雄以及他身后许多的志愿保护藏羚羊的普通人?他,及他们,为了这荒原的精灵,无声的献出生命,让人没法不生敬意。记得看《可可西里》的时候,我哭的象个泪人。今天,当我站在纪念碑前,反倒没了那种软弱的心痛,更多的,是一种沉重的拷问。杀戮,因何开始?终于何日?人类,究竟要在破坏自然的路上走多远?是否直到自我灭亡的那天?!
自此,我们开始踏上可可西里这片广袤的“人类生存禁区”。可可西里,蒙古语,意思青色的山梁,南接唐古拉山脉,北连昆仑山脉。东西长近400公里,南北宽280多公里,总面积达8.3万平方公里。可这片广袤地域,却因为自然条件过于恶劣而无法生存人类。这里的平均海拔超过5000米,最低的也有4200米,空气稀薄,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一半,气候寒冷,年平均温度为零下4.4度到10度。天哪,真不知道那些荒漠的精灵们是如何生存下来的!人们对于可可西里,最深的印象莫过于猎杀藏羚羊,事实上,在这片土地上,罪恶的黑手所犯下的可不止这些。非法采金,非法捕捞卤虫,这些在疯狂利益驱使下的疯狂罪恶,正在对可可西里的生态环境造成不可修复的巨大伤害。除此之外,还有那些合法的活动呢?比如火车。。。
上了青藏线,其余三人均开始昏睡,唯有我,左顾右盼,时不时还大叫一声,“看!雪山!”“哎呀,火车!”三人被我惊醒,操起相机一阵猛拍,复又睡去,留下我继续观望。
我给同事发消息,“我在可可西里。”正值午餐时间,大家就我的地理位置发生激烈讨论,并委托丢丢发消息询问,可怜她手忙脚乱。我则忙着感慨:NND,真乃荒凉地也!于是有人问:你觉得孤独吗?我自己在车里想了一下,再看看车外两边飞驰而过的无垠荒漠,红色山丘,正午高挂的太阳和月亮,闪闪发亮的小水滩,头顶滚滚的浓云,伴随着宽阔路面,共同延伸到前方地平线,回答:不,我觉得我正奔向天尽头。。。
(下集预告:八千里路云和月——fei行藏地之奔袭青藏公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