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记得游览上晓起村时,一路上,看不尽的小桥流水,古亭水榭。尤其是那些鸭儿们,只只悠闲自得,顺水漂流。偶尔看得三两只,停息岸边,却将头埋在松软的雪白羽毛里,好像是怕被打扰。后来驶过一只小船,船上一个淘气的男孩兴冲冲的往水里扔石子,他试图驱赶那些悠闲的鸭儿们。幸好,船儿很快就远去了。
我一个人溜达在河岸边,饱览着四周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直到后来遇上锦瑟。
我不常出门,尤其到陌生之地,总担心会迷路。所以每走到一个拐角处,我总是格外用心地记住周围有什么特别的建筑或景象,以便回来时还能找到。记得从前看过不少诋毁女人的评价。其中最同意的且毫无反驳理由的一句话就是:女人天生就是方向的白痴。所以,碰上锦瑟后,我决定和她一起走。这样万一有什么的话,至少还有个照应。
那天,我和锦瑟走进一户人家,观赏他们特有的天井院子。我们站在院中朝上张望,就像井底之蛙坐井观天一样。头顶是一方小小的天空。它约束限制着你的视野,你的思维,甚至你的情感。我怎么也不适应这样的居住环境。我想,它代表的应该是一种极为封闭的生活态度,保守、传统、自给自足等等。总之,我没有看出什么美感,我只感到压抑。
二楼的窗框皆陈旧不堪。相对的窗户上,横着根碗口粗细的原木,不知是干什么用的。打听以后才明白,它的作用颇似建筑中的那种吊手架。两根横木中间吊上绳子,再放上踏板。人就可以站在上面,做些修缮工作。细想一下:古人可真聪明,很早就懂得使用这种方法。
看完后,觉得这家人的情况和周围人家也差不多,大厅里摆着不少仿制逼真的古董、玉器。我第一次看到时,百分之百地坚信它是真的,后来看到家家如此,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不过这家的女主人倒是厚道,我一直打算稍点霉干菜回去。因为父母都是南方人,就喜欢吃这个。但看了几家都没有购买的欲望。那些装在袋子里的霉干菜,不是碎的像干菜末子,就是不干不净。这家的女主人听说后,就转身回里屋,很快的搬出一个很大的白铁皮桶,她说这是我们准备留给在外上学的儿子回来吃的,你们可以买这个。而且,她答应让我们自己动手装。这下我动了心,用手一试,桶里的霉干菜的确质量好,而且比外面干爽的多。
我和锦瑟就尽量挑上面较大的装。我从盛得满满的大桶里,装了整整两袋子。价格也从每袋五元,降到两袋九元。锦瑟买的就更多。她像有购物欲的女人一样,买了好多袋。回来后,父亲做红烧肉放了些,果然味道鲜美,而且干净的很。连洗都没洗,就直接下锅了。除了有点咸。父亲说。
后来再做,就稍微洗一下。味道是真正的好!
二、
理坑那夜,晚饭后依依雪非要去逛街。其实她白天已经逛得够多了,我被她拖着几乎逛遍了理坑的每条小巷,连长满杂草的院子她也好奇地探头观望一番。真不懂她到底要看什么。现在,我怕晚上出门,迷失在黑暗的小巷里,(你想,小巷里能有路灯吗?)所以谨慎的挽着甜蜜蜜的胳膊回房歇息。她和锦瑟到底跑出去疯玩了。后来看帖子才知道她最终还是迷了路,而且迷路的不止她一个人。幸好后来两人都回来了,喝得醉醺醺,倒头就睡!
我和甜蜜蜜的意外收获是,我为她拍了不少“洞房照”。她睡的床是古老的雕花床,四周垂着粉色的幔帐。洗漱完毕的甜蜜蜜,换上一袭元白色抹胸睡袍,长发披肩,端坐帐内。一时间,那简洁的素白,温柔的粉色,衬着窈窕美眉的乌发玉颜。真乃一幅活色生香的春闺图!
……
其实婺源几天,最初的感受并不强烈。因为太过疲劳,加上我一连两个晚上没睡好,老担心身体吃不消。感觉是后来才慢慢有的。乡村生活最吸引人的地方应该是它的朴实。这里没有太多的物欲,没有纷争,没有声的污染和心的纷扰。人们保持着纯朴的本色,笑呵呵地满足着现状。婺源不像西塘,没有那么多美味小吃。这里的主食是一年两季的水稻,又粗又硬,所以,后来我就改吃面条了!
但逃离了城市的快节奏,这应该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我们也只有借此来逃离往日不能摆脱的压力、困惑。我不知道怀着这样的心情旅行,算不算是一场“猎艳”!
然而猎取“美景”,充其量是保存于相机乃至记忆深沉。一旦我们发现原本以为美好的事物,在近距离接触后,瞬间泯灭了美好的感觉,我们的心将做何感慨?
其实,去理坑最想见的是那个传说中的老太太,那个被一直班长念念不忘的老人,那个被北风老师称作“妈妈般美丽的”长辈。但是从我女性的角度,我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结果。我宁愿相信是岁月无情磨灭了人性的些许美好;我宁愿相信人人都需要更好的生存环境,而不是如邻居所言对待子女的不公平;我宁愿相信她的强梁做派是环境赋予的,而并非出自本性!我宁愿……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人性总是如此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