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漫游柬埔寨、越南之一:
阳光下的废墟
7月10日:金边
乘坐CZ323航班,晚上抵达柬埔寨金边国际机场,也称波成东国际机场。从机场抵达市区约10分钟。导游介绍柬埔寨全国人口有1300多万,金边人口120多万,有高棉人、越南人、华人,其中华人约占1/3,柬埔寨历史上经历了四个朝代。沿途的俄罗斯大道满眼可见凤凰树。住金边Holiday Hotel。分房后,马上有两人发现在托运行李中不见了数码相机,还是没有旅游经验,开始对传闻中的柬埔寨海关和机场人员心存疑虑。
7月11日:金边—暹粒
312公里,大巴5.5小时。6:00起床,7:10出发,行驶在6号国道上。沿途的公共汽车人挤人,很多人悬在车外,甚至连车顶上也坐满了人。当地民居高脚屋不停在车窗外掠过,残破而凋零。大片大片的土地,大多荒芜,没有种任何作物。联想起看过的资料,说柬埔寨土地肥沃,但粮食依赖进口,现耕种面积不到可耕种面积的一半,百思不得其解。已经结束战争多年了,人们生活开始趋于稳定,为何不事耕作,莫非战争阴影尚未驱散?莫非田地里的地雷仍没有排除?蓝天、白牛、高大的一尘不染的树木,快速地向后掠去,景致美丽,而人们贫穷。
在一望无际的宽阔的平原上,有树的地方就有村庄,最整齐、漂亮的建筑就是学校,再有就是寺庙。10:30学校放学,孩子们背着书包,白衣蓝裤蓝裙,穿着拖鞋,满脸天真,沐浴在烈日之下。11:30正午阳光下,树木在蓬勃生长,树叶垂直向上长着,牛自在地吃草,人们晒得黝黑。
13:00到暹粒用午餐,15:00抵达洞里萨湖,途径柬埔寨文化村,有15个民族的表演以及腊像馆。洞里萨湖是东南亚的第一大淡水湖,湖边住着整个柬埔寨最穷的人,一家十几口窝在简陋的高脚屋里,其中大部分是越南的移民,他们有的居住在水上浮屋里,吃喝拉撒睡都在湖里。下车等候上游船时,鱼腥、垃圾及不知名的恶臭扑鼻而来,泥泞、污水、杂物一片狼藉,湖水泛着来历不明的颜色和气味。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反胃,以至后来几天餐桌上有鱼虾,都情不自禁想起是否来自洞里萨湖,几经踌躇不敢下箸。有人马上戏称这湖为“倒垃圾湖”(广州话谐音)。这是我长时间游历以来,见到过最脏的两个地方之一,另一个就是新疆喀什市中心的公共厕所。
与之形成反差的是游船时,见到很多浮屋的船舱都布置得干净整洁,尤其是船尾的厨房,锅碗瓢盆都洗刷得锃亮挂在墙上,全新一般,使得我错认为是卖杂货的店铺。有的船家还在船头摆放了好几盆色彩艳丽的鲜花,在脏乱的环境下,在艰难中体现了对美好生活的渴求。
游船经过宽阔的湖面,夕阳西下,湖水泛着金色的波光,无数艘船环湖而居,其中也有水上医院、水上学校。浮屋居民放下小艇跟着我们的游船,兜售水果、手工艺品等。
7月12日:暹粒
7:50出发,40分钟左右到女王宫。途径小吴哥护城河,购票后车程0.5小时才到女王宫,游览1.5小时。
女王宫的雕刻极为精细,精雕细刻,线条细腻,石头泛着红色,用的是红砂岩。可能是长年累月烟熏的关系,有些红色的石头隐隐透出黑色。女王宫范围不大,拍了很多照片,印象最深刻的是在一个门洞中,有一位老态龙钟的婆婆和她的狗。在她成为游人景致时,人们大概也不会想到,这么众多的游人才是她的景致了。
导游在车上介绍红色高棉的暴政,在其统治期间曾驱逐所有的人出城达三年之久,并大量屠杀不同政见者,尤其是知识分子。出行前上网看过一份资料,说红色高棉时期,凡是戴眼镜的都处死,实行愚民政策。果然,在柬埔寨的整个旅游行程中,很少见到有戴眼镜的柬埔寨人。在金边,有红色高棉杀人场和战争博物馆可供参观,想象到尸骨累累的状况,终于还是没能下决心去看这两个景点。回广州后听到一个70年代曾援助柬埔寨的医生说,在波尔布特时期,婚姻实行配给制度,素昧平生的男女通过抽签由组织分配结合为夫妻,真是匪夷所思。
随后参观了地雷馆,是由民间组织发起而建的。由于连年战乱,柬埔寨的地雷至今还有许多没有挖掘出来,遍布很多乡村、田野、山头。在一些偏僻的地区,村民在劳作时往往误踩地雷,在柬埔寨经常看到失去一条腿或失去双腿的人。在联合国的帮助下,大部分的地雷起出来了,地雷馆就是为了让人们不忘记战争以及帮助一些人而建的。里面的地雷受害者大多能够自食其力,尤为感人的是有些西方旅游者到这里旅游,自愿留下来几个月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这些西方志愿者教柬埔寨的小孩读英文、讲故事,与他们聊天,自愿地融入他们当中,感受他们的痛苦,更多的是帮助他们自立。在地雷馆,我看到了战争残酷的一面,但更多的却是体会到人性中的怜悯、慈悲、关怀、同情、帮助。既然左右不了战争,改变不了贫穷,也不是救世主,但我们可以做的就是尽自己的能力去帮助他人,向需要的人伸出自己的双手。
午餐后,14:00去大吴哥,终于看到著名的高棉微笑了。在正午灿烂的阳光底下,这微笑是神秘的,宽容的,慈祥的,悲悯的,但又是无能为力的。它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相互残杀而不能制止,看着这个东南亚历史上最富庶的国度由于长期的内战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却不动声色,这是多么的悲哀和伤痛啊。
随后参观巴戎寺、斗象台、古老水车,然后上巴肯山看著名的日落。但乌云密布,人们最终失望而散去。
夜晚,在住所附近泡吧。先去攻略上介绍的死鱼酒吧,后去红钢琴酒吧。暹粒的酒吧很干净,统统在23:30分打烊,在旅游旺地,少见少见。近如泰国芭堤雅、布吉的酒吧,哪一家不是越夜越精彩,越夜越疯狂?看来战争的阴影尚在,人们还没能完全的放浪形骸,尚保留着警醒的一面吧。
(吴哥窟的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