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刘家峡,脱口而出的是“水电站”。
没办法,中学地理必考知识点:长江三峡,黄河刘家峡。
2005年夏天,我又长一个新知识,黄河也有三峡:炳灵峡、刘家峡、盐锅峡。
就在这,我乘坐了有生以来最惊险的一次快艇。
也在这里,见识到了黄河有如大海般的美丽。
从码头到炳灵寺石窟,必须搭乘船。
大船20元/人,来回6小时。
快艇70元/人,来回3小时。
当仁不让,选择后者。
进炳灵寺的时候风平浪静,两岸风光犹如桂林。
是犹如我想象中的桂林罢了。
桂林,我还没去过么。
沉醉在美景中,我居然睡着了。
回来的时候,起风了。
湖面上看似很平静,但远处可以看到一排一排白色的浪不断扑过来。
我们乘的小快艇,加盖的,有玻璃窗那种。
加司机也就11个人。
小船在风浪里颠簸,一个浪头打上来,水从玻璃窗渗漏进来。
每个人都没有说话,心里都湿漉漉的。
该怎么形容那种颠簸呢,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刺激,呼啦一下,从高空跌到低谷,又呼啦一下,从低谷窜到高空。
过山车好歹是有尽头的,三五分钟,眼一闭心一横,就到终点了。
在风浪里挣扎的小船,似乎永远到不了河的那一头,而且四周也没有排队等候和看热闹的游客。
宽阔的河面,呼啸的风声,只有这一条小船,摇摇晃晃。
我拼命攥紧我的背包,脑中像划过玻璃一般清醒。
我觉得我的五脏六肺都在经受一番洗礼,重新组合了一遍。
并且这样的洗礼和重装反复N百次。
幸好小艇上没有人难受得呕吐。
总算到了一个稍微可以停靠的岸边,司机让我们先上岸,等这阵风浪过了以后再继续开。
这是一个安静得有些寂寞的石滩。
岸边停靠了一艘以前打鱼现在废弃了的船,里面几个少年在睡觉。
石滩上有两只锈了的小船,还叉了根木丫。
近处是黄红色的黄河水,冲刷泥浆的水。
远处则是青绿色的水面,不知是不是远的关系,竟然呈现了像大海一样的颜色,清澈,透明。
石滩再往高处走上,一大片玉米地,呼啦啦地随着大风摇摆。
我们把沿途买的一只西瓜杀了,谁让它白白坐了一趟免费的快艇。
蹲在石滩上,用石头砸开,捧着瓜就啃了起来。
味道真是好极了——啃得我脸上都是西瓜,也不舍得去擦。
姐姐问我要不要去掰苞谷,我连连摇头,我才不要做狗熊呢。
可是,这片青纱帐还是有很大用处的。
比如,吃完西瓜以后,我在里面“到此一游”了一下。
站在石滩上,我大呼小叫,这分明就是海边么,哪里像是在黄河了???
正说着,一位老伯赶了一群羊走过来。
我“咩咩咩”了好多声,居然一只羊也不响应我,仍然向岸边走去。
不甘心的我,嘴里叫嚣着,朝着羊群,一个俯冲,企图吓吓这些小家伙。
它们居然自顾自地吃草,泰然自若,头也不抬我一个。
演独角戏的人往往会比较落寞。
自讨没趣的我,只好灰溜溜地回来了。
心里安慰自己说,它们是在让让我,若“群起而攻之”,抱头鼠窜的怕是我了。
哼,等咱有钱了,俺也在海边,放羊。
(野渡无人舟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