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那山:我憧憬着
记得一位登山者在飞往拉萨的飞机上,旁边的人问他去过几次拉萨,他回答说五次,旁人又问:布达拉宫怎么样?登山者回答:没去过;旁人又问:罗布林卡怎么样?登山者回答:没去过;旁人又问:大昭寺小昭寺怎么样?登山者依然回答:没去过。这位旁人很不理解这位登山者为什么去过五次西藏而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很苦闷。不错,这位登山者的梦在喜玛拉雅,在珠穆朗玛,他是一位真正的登山者,他爱着大山,他属于大山。而那位旁人,他永远不会去理解这位登山者对于登山的执著追求。
我没有这位登山者的经历,可我依然有梦,梦也在那遥远的喜玛拉雅,在那遥远的珠穆朗玛,虽然我未曾亲近过她,可我依然梦想着有那么一天能够亲近她。今年唐峰的攀登是我第五次登雪山了,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的心最宁静的时候,我时时在想自己为什么登山?我一直找寻不到答案,面对自己内心的责问,我不愿意用一些绚丽的词语来回答。我只能说,这是我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与生命虔诚对话的生活方式

图为作者下山后的伟岸照
对山的敬畏,是我加入登山队以来最大的收获。登山就是在与神对话,与山神对话,而我,永远只是山的孩子,在大山面前,我真的太渺小了。我只能希望自己能够以一颗纯洁的心去和山对话,希望自己能够象磕长头的人一样,“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二、那路:我奋斗着
唐峰的攀登,下山后我一直用五个字来形容,“裂缝的天堂”,这里实在是太多太多的裂缝了。作为一支大学登山队,我们经受不起任何损失,有人说,登山成功的原因是很多方面的,但只要一个原因就可以导致登山失败,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
如何安全地完成这段通向顶峰的路,我们可以说很保守,基本上所有的裂缝都修路,换句话说,只要稍微有一点危险的地方,都修路做保护。人大登山队经历了5396米的哈巴雪山﹑6178米的玉珠峰﹑7546米的慕士塔格峰,可以这样说,它已经慢慢成熟了,但是面对着白雪皑皑的雪山,依然还是惯例行事,不冒进,安全第一。正是“安全第一”的原则指导,使得我们能够安全回来。我们脚下路,是一双双父母的眼睛在背后等待着,我们无法面对那一双双信任的眼睛。
今年的攀登可以说很顺利,雪山接受了我们,给予我们难得的接近她的机会,我们应该
感谢雪山。面对这样顺利的攀登,希望能够冷静分析,在那条通向顶峰的路上,还是应该踏踏实实地走,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只要一个小小的失误,都会造成致命的伤害。
三、那人:我回忆着
这是一群单纯的孩子,这是一群喜欢登山的孩子,和他们在一起,我体会到登山的真正快乐。从五月份开始集训,一直到踏上西去之路,再到登顶之路,他们奋斗着,他们汗流浃背却不叫一声苦,他们忍受的是近三个月的辛苦劳累。登山队里很多孩子在家都是独生子女,可以这样说,来到登山队,他们学会了理解关心别人,学会了在火车上睡“地铺”,学会了做饭烧菜,学会了在艰苦条件的生存,他们学会了太多的东西。在别的孩子选择把时间用在KTV等这些时髦地方时,这群孩子,选择了在雪山之上的艰苦生活,选择了登山这样的生活方式去体验生命的意义。
从他们身上,我领会了很多的东西,只能慢慢回忆着:
师兄,教会了我一丝不苟地做每一件事情;
刘蒙,教会了我换位思考的思维方式;
陈俊,教会了我放弃也是一种美;
程虹,教会了我乐观地面对;
周颖,教会了我坚持到底;
李杰,教会了我敬业;
杜楠和张茜,教会了我只要有一分希望就百分努力;
从大一的孩子们身上,我看到了“自游人”未来的血液;
······
四、后记:
写到这里,我回忆起了刚到拉萨的第一天,第一次进一个叫“突击营地”的酒吧,刚一进门,我就想起了一张照片,那是西藏登山学校几位年轻的高山协作在珠峰8300米的突击营地休息的照片,而今天,我来这个“突击营地”酒吧也正是约见这些和我们年龄相差不大的高山协作们。我又一次开始了自己的梦,那条路,那条通往世界最高峰的路,7028的北坳,7790的二号营地,8300的突击营地,我一直梦寻着。
登山结束了,我一直不想写东西,因为我觉得我的文字无法完全记录这20多天的生活,我不想让自己的记忆有什么缺失。直到8月中旬的一天,协会负责的同学给我发来一条短信,催交“队员随想”,我才开始在电脑前敲打着这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