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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草原,那记忆

王朝旅游·作者佚名  2010-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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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看历史人物的传记,尤其喜欢成吉思汗,他是蒙古族的骄傲,统一了蒙古各部,在历史上起了进步作用。攻金灭夏,为元朝的建立奠定了基础。他军事才能卓越,战略上重视联远攻近,力避树敌过多。用兵注重详探敌情、分割包围、远程奇袭、佯退诱敌、运动中歼敌等战法,史称“深沉有大略,用兵如神”。

我总在想,一定是蒙古高原的雄阔浩瀚铸就了成吉思汗的伟业,于是,总想亲自去踩踩那片苍茫而神奇的土地。去年,我的一位朋友从草原回来,赞不绝口,那陶醉其中的样子让我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一切繁琐踏上旅程。因此,伴随着多年的梦与期望,怀着仍然年轻冲动的心情,在七月中旬羊欢草长的季节,我约了朋友一起来到了呼伦贝尔大草原,开始了一段永生难忘的逐梦之旅。

7月14日上午十一点。飞机准时着陆。走下飞机,发现空气变得如此清新,天空蔚蓝高远,令我们雀跃不已。根据朋友的推荐,当地包车的单师傅已经在机场等候我们(电话壹伍捌肆柒零贰零贰零柒),从机场下来的路上,绿茸茸的草地夹杂着细碎的小黄稚菊,已经是我们在城市难得一见的风景了。心情忽然开朗起来,充满了对真正草原的憧憬与向往。

没有在市区内停留,我们直接去了金帐汗景点。车速很快。刚出市区,铺天盖地的绿色便向我们袭来。第一反映,是晕。晕在如此一望无际的绿海中,为那种没有任何障碍物蔽目的辽阔的绿所感动。司机笑着告诉我们,这里的草算不上好,跟我们要去的地方相比,这只算是草皮罢了。于是从眩晕中醒来,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我们在城市在秋天才偶有见到的蓝色晴空,以及懒散的浮在空中的朵朵闲云。蓝,白,绿。只是这三种色,却搭配得那么清新自然,让我们不得不沉醉。刚出市的草果然是紧帖着地,很短的,像织好的地毯。

路上车很少,所以我们的车子又开始加速,有风驰电掣的感觉。不过在一望无尽的绿海中,又是如此的自然,如果不是这种车速,又怎么能感受到天地一体的自在。渐渐的,草开始高了,茂密了。间或在远处闪现出星罗棋布的白点,是大片的羊群。翠绿的草毯中夹着点点雪白,天地羊都沉静,只有淡淡的轻风掠过。在这阳光下,一切都是无比和谐。欢呼和惊叫声都响过,我们也陷入宁静,静静的看着车窗外闪现的一群又一群肥羊。

渐渐的一片碧绿的玉石一样的原野上如九曲回廊般的篆刻,苍遒婉转的大地天书,那就是传说中的莫尔格勒草原曲水,弯延千里, 曾被老舍先生盛赞的“天下第一曲水”,站在河水冲击而成的深沟曲水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因为草原水位不断下降,曲水已不似当年那样的流淌,但是那深刻在绿色漫卷画轴上沧桑灵动的划痕像是在叙述着历史变迁,仿佛那些浴血疆场的生命,穿过岁月尘烟的袅袅雾气。

远远地看去山丘上金帐汗部落的蒙古包群依然壮观,低沉的乌云悠悠,好似苍天之恬淡,又似浅吟轻唱,飘动的旗幡色彩和风韵不是诗情画意更多的是写满了蒙古人的心灵史和对天、地、火的生命形态,感受到那是对天神、自然神或祖先、英雄人物的那种崇敬与天地山川神祗、祖先魂灵的原始信仰和神圣文化。一碧如海的草原,群群牛羊像云朵飘浮,似珍珠洒落让人神思归于自然。

太阳渐渐消失在地平线,草原上的热气随着太阳也渐渐消散。路越来越颠簸了,我们的车在泥弯和草丛中挣扎,靠着司机的精湛技术,自动“升级”成越野版。单师傅就像是一本活地图,草原的路,草原的景,草原的故事都像是如数家珍般的清楚。听着他讲述着蒙古族的发源史,就像是草原上蜿蜒的道路脉络清晰。

天终于黑了下来,而我们也在八点三十分赶到了当地牧民的家里。司机师傅说只有在真正的牧民家里才能体验到游牧民族的风情,而那些大饭店就带有商业性质了。蒙古朋友们端着马奶酒和哈达站在了蒙古包外,对我们唱起了迎客的歌曲。早就听说蒙古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来了才知道传言不虚。虽然听不懂蒙语,不过音乐是心与心的撞击,草原人的歌声浑厚沧桑,蒙古长调和拖音在沧茫的天地间显得如此动人心弦。我们理解了蒙古朋友对我们真挈的欢迎之情,端起马奶酒,弹酒向上敬天,向下敬地,抹在前额敬父母,然后一饮而尽。马奶酒清香醇厚,回味悠长。于是推盅换盏,酒到杯干,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过起了我向往以久的豪爽生活,事实证明,这种向往果然没错。六十五度的草原王,入口极烈,一道酒线直冲入腹,然后整个胃里暖暖的感觉。朦胧中自己也是一个饮酒放歌的草原人了……草原的朋友们开始唱起了祝酒歌。歌声深沉动人,所以歌唱结束歌者鞠躬之后,我们都站起来饮尽杯中酒。于是又是新一轮的歌唱。

半个夜晚在欢乐的歌声酒海中度过,最后的记忆就是酒香歌美。但纵有冲天豪情,奈何酒量实在惭愧,在同行朋友倒下后几秒,我也就眩晕不能自己了。被人搀出蒙古包外,坐在草地上仰望星空。从高原上看星空,璀璨夺目,银河星海尽在眼前,难以形容这片星空之美,仿佛黑绸缎上绣着的无尽耀眼繁星。不多时,整个星空就开始旋转,大片的星河从天际流淌下来,绕满了我身处的四面空间。我还知道自己是喝醉了,不过没醉的话怎么能见到如此奇景,流星遍布。

后面记忆就模糊了,再睁开眼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看到一缕亮光照进蒙古包,我摇晃着起来,司机师傅也赶快跟我一起起来,红着眼睛,看来,他这一夜为了照顾我们而没有睡好。天已经蒙蒙亮了,清凉的晨风吹来一阵阵花草清香。昨天到的时候天已黑了,对周围景色没有注意。在湿润淡爽的空气中,我用惺忪的睡眼看到了草原清晨的美景:稀蔬的各色小花,夹杂在草丛中,随轻风摇曳。艳阳下的花朵虽然也很美,但远不如清晨的小花这样娇羞可人。各种不知名的植物舒展着枝叶。枝叶上滚动着晶莹剔透的露珠。在淡淡的晨光中,一切花草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青色。也许正是因为看不清楚,所以格外多一分朦胧的美吧。

吃过了早餐的奶茶与肉饼,我们驱车前往达赉湖。当达赉湖真正展现在我们面前时,我才意识到她被称为“北方第一湖”果然名不虚传。

达赉湖是内蒙古最大的湖泊,也是中国五大淡水湖之一。呼伦湖是鸟类和鱼类的天堂,这里有天鹅、海鸥、鹤、鸭、鹭等二百多种珍稀鸟类,泛舟湖上,静观鸟飞鱼跃,不失为一件惬意十足的事情。

达赉湖没有江南水乡湖泊那种婀娜多姿,但它有北国大自然赐予的朴素、大方和纯真的自然美,既粗犷豪放,又温柔秀丽,充满着灵气,令人无限留连。据司机师傅说,从前每到7、8月份时,游人会看到成群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密密匝匝地欢跃而起,真是一奇特的景象。可惜的是现在已无法见到了。呈现我们眼前的除了这一汪碧水之外,其它的什么都没有。不过在我的视野范围内,白茫茫的湖水还是一眼望不到头,在视野的尽头水天呈现一色,竟然分不清哪是水哪是天?

中午时,我们到大汗行营吃饭。所谓的大汗行营实际上就是一大堆蒙古包,借成吉思汗之名按着行营的形式建造的罢了。而实际上为了方便游客,蒙古包已经被改良了,是用砖砌成的,这样四季都能招待来自远方客人(高级一点的里面夏天有空调,冬天有地热。)但不管怎么改良,这个民族特色是不会变的,包上的图案永远都是蓝天,白云......

由于时间尚早,我们还有机会上挨着大汗行营的敖包看看。据说敖包原来是草原上的路标,后来演变成祭祀和祈福的标志。敖包不是随便堆建的,要选择位置最好,最佳的风水宝地。用一种特殊的石头有顺序、有方位地摆起来,上面再系上各种颜色的彩带(代表着彩色的哈达,上面系着祝福和祈祷)。每个来到敖包的人都要逆时针绕着它转三圈,心中想着自己的祈祷和祝福,之后拾起一块石头,系上一条彩色的带子和你的祝福与祈祷一起扔到敖包上去!你的祈祷和祝福就会成真......按着司机师傅的指示,我们每个人都许了愿,扔了一块系上彩色带子的石头。我的石头扔到了最上面的一层,这说明我的祈祷和祝福可以梦想成真!

漫步满洲里街头,四处迷漫着香水的味道,几乎所有的商铺牌匾都有中、俄、蒙三种文字,这也是满洲里特有的景观,而且所有商铺里的营业员都能用俄语招览生意和讨价还价。路上不时有挂俄罗斯牌照的汽车驶过。每天在满洲里旅游、生活和工作的俄罗斯与蒙古人超过1万人,而各大宾馆、饭店常年入住率都在90以上。如今,满洲里已经成为中国最大的陆路口岸和中国对俄罗斯最大的口岸,也是中国北方最大的边贸自由贸易市场。

下一个目标就是我最向往的地方----成吉思汗拴马桩,位于呼伦湖西岸,离满洲里市88公里,是一处三面环水的峭壁。南临一湖碧水,放眼望去,石壁嶙峋峭拔,光滑如刀削;北、东面呈陡坡,下临湖湾,只有西部为缓坡与湖岸相连,山顶上有一座高大的凉亭。在山崖东10余米的湖水里,有一座高约10米、周长20多米的柱石突兀而立,柱石呈不规则形,上细下粗,石纹条条,纵横交错。传说,成吉思汗曾经在这里训练兵马,把他心爱的八匹骏马拴在这个柱石上,柱石因此得名“成吉思汗拴马桩”,并且成为草原上一道亮丽的旅游景点,关于拴马桩和八匹骏马的故事也在草原上流传下来。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草长莺飞的季节,战马都养得膘肥体壮,将士们也摩拳擦掌,征战心切。成吉思汗率部从达赉湖杀出,东征西战,跃马飞刀,风云一世……

草原两天,惊鸿一瞥,这是个神奇的地方,是心灵的休憩地,是一个用生态美学注册的地方,他的山水,他的自然,需要用心来感受,让它走进眼睛,留在心里。

心灵不在它生活的地方,但在它所爱的地方。置身在草原中央,目光穿越一览无余的苍茫大地,直抵天边那抹如梦如幻的沁蓝,我再次震慑在那遮天蔽地的旷美与静寂中,所有的言辞都已多余,所有的言辞也都无能为力。

那种幕天席地的感觉,令人油然而生以世界为家的豪情。想起Bob Dylan的那首blowing in the wind:随风飘逝/一个男人要走过多少路/才可以称之为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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