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下(小说)
分類: 图书,小说,社会,
作者: (英)苏瑞著,程工译
出 版 社: 中国书籍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1字数: 321000版次: 1页数: 356印刷时间: 2008/01/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6816281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这是一本在20世纪英语文学史上举足轻重的文学巨著:在1998年兰登书屋评选的20世纪100部最好的小说中,该书名列前茅;《纽约时报》称该书是“本世纪(20世纪)最杰出的小说之一”;《洛杉矶时报》称“这部杰作是本世纪最重要的十部小说之一”;《纽约时报》著名的书评家阿尔弗雷德卡赞称“本书无疑是当代最有创新精神和创造力的小说之一。 “没有爱就无法生存”,本书探究了死亡与爱情这一永恒的主题;同时又对殖民主义、对战争以及对纳粹进行了无情的鞭挞,体现了作者强烈的人道主义精神。
小说写作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故事背景放在1938年的墨西哥。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酗酒的英国前领事杰弗瑞费尔明。故事围绕“领事”、他的前妻伊芙以及他的同父异母兄弟休展开。整个故事集中发生在1938年亡灵节一天之中,地点处于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范围内(一座活火山下的山谷中),而主人公最终也未能逃脱命运的控制。
本书充满了隐喻,采用了大量意识流的描写手法,具有古典悲剧的典型特征。
主人公悲剧性的命运,直指本书情景一年后爆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一次全人类的浩劫。因此,本书不仅仅讲述了一个人的悲剧,而且隐喻了全人类的悲剧。
内容简介
故事集中发生在1938年亡灵节一天之中,地点处于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范围内(一座活火山下的山谷中)。故事围绕“领事”、他的前妻伊芙以及他的同父异母兄弟休展开。萁问的感情纠葛虽轻描淡写却如泰山压顶般使得“领事”最终为此厌倦了生活放弃了生命。当自己的手足和自己的妻子共同背叛了自己,“领事”感觉自己被世界所抛弃,就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犬。面对伊芙的回归,“领事”仍然不肯原谅,他放弃了伊芙的救助,执意地走向死亡——虽然临死前他原谅了伊芙,他想要伊芙,他想要和伊芙重新开始,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本书充满了隐喻,采用了大量意识流的描写手法,具有古典悲剧的典型特征。
主人公悲剧性的命运,直指本书情景一年后爆发的第二次世界大战——一次全人类的浩劫。因此,本书不仅仅讲述了一个人的悲剧,而且隐喻了全人类的悲剧。
作者简介
马尔科姆劳瑞(1909—1957),英国诗人和小说家。生于英格兰,1931年毕业于剑桥大学。从那时起,酒精和文学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件东西。先后游历法国、美国、墨西哥、加拿大等地,最后在英国去世。他作品颇丰,但生前只有少量作品出版。其中创作于1947年的《火山下》和1933年的《在海外》是他最重要的两部小说。1977年加拿大国家电影局推出了影片《火山》,再现了马尔科姆劳瑞的一生。
媒体评论
本书是20世纪最杰出的小说之一。
——《纽约时报》
这部杰作是20世纪最重要的十部小说之一。
——《洛杉时报》
本书无疑是当代最有创新精神和创造力的小说之一。
——《纽约时报》著名书评家阿尔弗雷德卡赞
那时候我热哀于读英国作家马尔科姆劳瑞的作品。其作品《火山下》也被译成了日文。小说的内容反映了男人们像被野狗一样杀戮,女人们只能陷入无尽的悲叹。因为我也怀疑自己是否得了酒精依赖症,所以就特别喜欢劳瑞。从他那里学到了“悲叹(grief)”这种感情沉重的语言。
——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大江健三郎
书摘插图
一
两条南北走向的山脉纵贯墨西哥全境,其间形成若干的山谷和高原。俯瞰其中一座山谷,两座火山巍然耸立,在海拔6000英尺处坐落着克纳瓦卡城。这座城市在北回归线以南的位置,刚好在北纬19度的纬线上,和西面太平洋上的雷维亚希赫多群岛处在同一纬度,再向西是夏威夷的最南端;大西洋海岸边尤卡坦半岛上,紧邻英属洪都拉斯边界的祖考克斯港位于其东面,在更遥远的东方是位于孟加拉湾沿岸的印度朱格瑙城。
城镇的围墙建在山丘上,城墙很高;小巷迂回曲折,断断续续。一条漂亮的美式公路自北面直通城里,消失在狭窄的街道中,出城后已是一条羊肠小道。克纳瓦卡城有18座教堂和57家酒馆。值得一提的还有一座高尔夫球场,许多豪华的酒店;还有至少400个游泳池,不管是公立的还是私人的,都被不停流淌的山泉蓄满了。
德拉席尔瓦赌场酒店位于城外一座稍高的小山上,靠近火车站。它远离主干道,周围环绕着花园和露台,无论哪个方向都有开阔的视线。它富丽堂皇,弥漫着一种凄凉华美的气氛。这里已经不再是一座赌场(你甚至不能在酒吧喝酒时玩色子),只有沦落于此的赌徒的幽灵萦绕在这里。甚至在巨大的奥林匹克泳池中也没有游泳的人——跳板矗立在那儿,空荡而凄凉。回力球场地杂草丛生,已经荒废;两块网球场也仅在旺季才有人维护。
1939年11月亡灵节那天日落时分,两位身着白色条绒衣服的男子坐在赌场酒店中心露台上喝着茴香酒。他们刚刚打完网球,网球拍已经套上了防雨套,歪斜地放在球拍夹中,搁在他们前面的露台边缘的挡墙上面:医生的球拍夹是三角形的,另一位的则是四边形的。当节日游行的队伍从酒店前面的山丘蜿蜒而下,越来越近时,哀号声使这两个男人心烦意乱;于是他们转头去看哀悼者,不一会儿就能看到人们手中的蜡烛发出的忧郁烛光,在远处扎起来的秸秆中间盘桓行进,慢慢靠近随后又渐行渐远。阿图罗迪亚兹维吉尔医生把“德尔莫诺”茴香酒瓶推向身体前倾着的雅克拉鲁埃尔先生。
就在他们下方略靠右的方向,赤色的晚霞在荒废的泳池中形成了巨大的倒影,色彩扩散到每个角落,犹如众多的海市蜃楼,为城镇增添了几许宁静和安逸。他们坐的地方看起来是足够宁静了。除非故意去倾听(正如拉鲁埃尔先生现在所做的那样),人们是无法分别出远处混乱的声音的——尽管在某种程度上这些声音是分明的,但却无法与细微的倾诉声以及哀悼者的杂乱的响动分开。在这其中,既有高低起伏的歌声、也有持续不断的踩踏声以及节日活动上的敲击声和喊叫声,这些声音已经持续了整整一天。
拉鲁埃尔先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茴香酒。他之所以喝茴香酒是因为它能让他想起苦艾酒。他的脸已经涨得通红,拿瓶子的手微微颤动。酒瓶商标上那个红脸的魔鬼正向他挥舞着草叉。
“我想劝他离开这里去戒酒。”维吉尔医生说。他结结巴巴地用法语说出了“戒酒”这个词,然后接着用英语说:“但舞会后的那天我自己病得也不轻。身体真的特别难受——太糟了,我们医生必须像基督使徒那样举止行事——你记得,那天我们也打了网球。嗯,在花园里看到领事之后,我就派了一个伙计过去,看他是否能在几分钟后过来找我,我得谢谢他。如果不能来,写个条子也好。只要他还没喝死。”
拉鲁埃尔先生笑了。
“但他们都走了。”医生接着说,“是的,我也想问问你,那天你是否也在他家里看到他了。”
“你打电话时,他在我家呢,阿图罗。”
“哦,我知道。但前一天晚上我们醉得太厉害了,在我看来,领事是一个十足的酒鬼,和我病得一样厉害!”维吉尔医生摇着头说,“病不仅仅在身体上,而且在那个人们习惯叫做灵魂的那部分上。你可怜的朋友,他确实把钱都花在这个没完没了的悲剧上面了。”
拉鲁埃尔先生喝干了他的酒,起身走到挡墙边,两手搭在了网球拍子上,注视着下面:在他周围,废弃的回力球场,垒位已经被青草所覆盖;网球场闲置着;喷泉,就位于酒店主道靠近中心的位置,一位种植仙人掌的农场主在那儿饮马;两个美国年轻人,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下面配楼的阳台上正在进行一局乒乓球赛。一年前发生的事情,在今天看来仿佛是在另一个时代。人们原本以为使人厌恶的东西,吞下去就像喝下一滴水那么容易。然而并非如此。尽管悲剧正变得不真实,变得毫无意义,人们看起来依然能记得那些日子,在那些日子里每个人都有一定的生活价值,而不仅仅是公报上的一个印刷错误。
他点燃了一支烟。左边远处东北方向,在山谷和东马德雷山脉延伸出的小山丘后面,两座火山——波波卡特佩特尔火山和伊科斯塔西夸特火山,在落日中清晰可见,巍然屹立。稍近些,约有十英里远的地方,在比山谷的主体部分更低的一个平面上,他认出了掩映在丛林里的托马林村,从那里升起一缕细细的蓝色的烟,那一定是有人在非法烧炭。他的前方,就在美国公路另一边的田野和树林中,蜿蜒流过一条小河,阿尔卡潘奇戈公路曲折穿行其问,最终消失在“镀金乐园”紫色山丘远方的山坡上。在小河与公路之间的一片树林边耸立着一座监狱的岗楼。城市的上空,克纳瓦卡的一家建在斜坡上的电影院的灯光格外醒目,它们突然间全都亮了,闪烁后熄灭,然后再次全都点亮。
“没有爱就没法生存,”拉鲁埃尔先生说道,“这就像刻在我房子上的蠢话一样。”
“行了,朋友,抛开你的那些念头。”他身后的维吉尔医生说道。
“不过老兄,伊芙回来了!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她回到了那个男人身边!”拉鲁埃尔先生回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特华坎矿泉水,说道:“为了健康和金钱。”
“为了浪费时间!”他的朋友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
拉鲁埃尔先生看着医生向后靠在折叠帆布躺椅上面,打着哈欠。医生那张英俊的(难以置信的英俊)、黝黑的、沉着的墨西哥人的脸带着几分天真,令人愉悦的深褐色的眼睛,如同在特万特佩克见到的奥萨基纳儿童那充满渴望的、漂亮的眼睛一样(奥萨基纳真是一个想的地方,在那里女人劳作,而男人整天都泡在河里洗澡)。黑色的卷发散落着垂到背后,纤细的小手以及精巧的手腕,让人不免震惊。拉鲁埃尔先生用优雅而有力的手从口里抽出香烟,用英语说道:“很久以前我就把这些想法忘得一干二净了,阿图罗。”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戴了太多的戒指——,他接着说,“我还发现……”发现香烟已经熄灭,拉鲁埃尔先生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茴香酒。
“劳驾。”维吉尔医生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火光摇曳的打火机,动作如此迅速就好像打火机早已点着,他是从自己身上掏出一团火焰似的。他为拉鲁埃尔先生递上了火儿,手势和点火的动作一气呵成。“你就从没为这儿的死者去过教堂吗?”他突然问道,“对于那些孤苦伶仃的人来说,圣母在哪儿呢?”
拉鲁埃尔先生摇摇头。
“除了那些孤苦伶仃的人,没人去那儿。”医生慢条斯理地说。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灵巧地翻过手腕,看了看手表。“我们走吧。”他用西班牙语补充说道,“我们走吧!”他乐着,哈欠不断,头点个不停,好像整个身体也被往前带,直到两手把头顶住。他起身走到护墙边的拉鲁埃尔先生身旁,深吸一口气,说道:“嗯,这是我喜欢的时刻——太阳落山,所有的男人都开始唱歌,所有的狗开始狂吠……”
拉鲁埃尔先生笑了。在他们谈话时,突然刮起了狂风,南面的天空下起了暴雨;哀悼者已经离开了山坡;死气沉沉的秃鹫在头顶盘旋着,顺风而动。“晚上八点半前后,我会到电影院去待一个小时。”
“好的,这么说今晚我又能在你熟悉的地方见到你。记住,我仍然不信你明天就会走。”维吉尔医生举起那只被拉鲁埃尔先生紧紧抓住的手说,“晚上尽量来,如果不能来,请相信我会一如既往地关心你的健康问题。”
“再见!”
“再见!”
拉鲁埃尔先生孤身一人站在公路边。他曾在四年前从洛杉矶出发,驾车沿着这条公路,完成了那漫长的、不明智的、美好的旅程。连他也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当年关于未来的想法几乎压倒一切。
在途中,他几乎停滞不前,他无法决定选择哪条路回家。超载的小公共汽车从他的身边经过,在进入克纳瓦卡城之前,经过一个下坡开进了深谷。他不愿意今晚也走这条路,于是他横穿马路,朝车站方向走去(虽然他不会坐火车),迫在眉睫的离别感再一次向他沉重地袭来。他孩子般地避开铁轨的联结点,选择狭长的铁轨作为他行进的路线。站台已经安静下来,落日的余晖洒在路堤边的油罐上;铁轨上空空如也,信号牌已经竖起。没有迹象显示曾有火车停靠过这个站,只空留一个站牌:
克纳瓦卡
但是不到一年之前,这个地方曾是他永生难忘的离别之地。
初次见面时,拉鲁埃尔先生并不喜欢领事那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休。休、伊芙以及领事本人一同来到他位于尼加拉瓜大街的家。现在看来,他只是不像休喜欢他一样喜欢休。休的穿着怪里怪气,看上去就像领事友善的半开玩笑的漫画式的描述一样。再次遇到休时,这种感觉压倒了一切。这种奇特的印象此强烈,以至于后来在帕里安时,他一下子就认出了休。拉鲁埃尔先生隐约记得,那就是多年以前他听说过的孩子!他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休打发走了。在他看来,休不负责任、思想空虚、自以为是、喜欢谈情说爱,是一个靠政府救济过活的讨厌鬼。不过,无论如何,休是在领事的安排下和拉鲁埃尔先生见的面,因此在他眼中,拉鲁埃尔先生毫无疑问的是那种谨小慎微的乏味之徒,过气的艺术家,滥交的单身汉,善于甜言蜜语、对女人充满了占有欲的家伙。然而经过了三个不眠之夜,一段无穷无尽的时光永远地留在了记忆中——那是将他们拉近的忧伤以及无法化解的灾祸所带来的迷惘。从休自帕里安打来的电话中,拉鲁埃尔先生知道了许多关于休的事情——他的希望、他的恐惧、他的自欺欺人以及他的绝望。当休离开时,他感觉好像失去了一位兄弟。
拉鲁埃尔先生爬上了护坡,丝毫没介意身上的网球服。到达坡顶时,他停下来喘着气,自言自语地说自己是对的。对就对在就在领事被“发现”之后(尽管荒诞不经的引人怜悯的局面发展到人们在最需要的场合却找不到一位驻扎在克纳瓦卡的英国领事,他坚持让休抛开所有惯常的顾虑,好好利用了一下好奇的“警察”们不情愿拘留他的机会——他们似乎担心失去他,很显然想扣留他作为证人,至少在外界的人们几乎称之为“案子”的这件事上——而他在第一时刻跳上了鬼使神差的等候在韦拉克鲁斯的船。
拉鲁埃尔先生回望车站——休留下了隔阂,感觉好像他是带着最后的错觉匆匆离去。至于休,29岁还在做梦——即使到了这个年纪,他还想着通过他的行动改变世界(没有更好的方式来形容他)。他就像42岁的拉鲁埃尔先生一样,仍未放弃通过拍摄一部伟大电影的方式改变世界。在今天,这些梦想看起来既荒唐,又鲁莽。最终他拍出了伟大的影片,就像历史长河中的其他伟大影片一样;而此时,他知道电影丝毫不能改变世界。但是他和休找到了共同点——和休一样,他去了韦拉克鲁斯;和休一样,他不知道他的那班船是否能够抵达港口……
拉鲁埃尔先生穿过半开垦的农田——那条种植仙人掌的农夫收工回家时踩出的小路,长满了青草,已经变成了农田的边界。尽管下起了雨,这次步行还是让人欢喜。仙人掌的叶子新鲜地惹人喜爱;绿树已经发了新芽,傍晚的阳光投射在上面,那是在大风中摇摆不定的垂柳。在远处面包似的俊俏的山丘下面,一池湖水映出金色的阳光。不过现在已经可以感受到夜晚的悲凉之气:城镇上空的乌云一直延伸到南方的天空;炽热的阳光照射在田野上;火山在狂乱的日落时分显得狰狞恐怖。拉鲁埃尔先生脚步轻快,脚上穿着品质优良、略显沉重、本应脱下来的网球鞋,手里甩着网球拍。恐惧再次占据了他的内心: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而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他仍然感到自己是一个异乡人。四年,几近五年,尽管很快就能如愿地再见巴黎,他仍旧感觉自己像一个在其他星球上闲逛的人。嗯,好的!对于战争,他还是没有任何情感可言:虽然打仗不好——总有一方获胜,无论结果如何,人们的生活都很艰难;尽管如果同盟国失败了,生活可能会更艰难些。同样,在任何一种结果下,个人的战争还将继续下去。
风景在不断变换,连绵不绝、令人震撼。现在田野里满是石头;一排死树、一只废弃的犁,在天空的背景下形成剪影——犁头伸向天空好像在默默祈祷;他又想到了另一个星球,在那个奇怪的星球上,你能看得更远。越过特雷斯玛丽亚斯群岛,你就会立刻发现各式各样的风景:科茨沃尔德丘陵,温德米尔湖,新罕布什尔、厄尔一卢瓦尔的草地,甚至还有柴郡的灰色沙丘,甚至撒哈拉沙漠。只要一眨眼睛,你就能改变气候,只要你想得到,一跨越公路,你就能越过三种文明;但是,这是一片美丽的风景,无可否定的美景,毁灭性的,净化一切的,人间天堂本来的美景。
然而,在人间天堂里,他又做了什么?他结交了一些朋友。他得到了一个和他争吵不休的墨西哥女人,还有数量巨大的、但他又不能带离这个国家的美丽的玛雅雕像……
拉鲁埃尔先生想知道是否会下雨。每年这个时候,尽管不常见,这里也会下雨,比如去年在不该下的时候就下了雨。南边的那些云是积雨云。想象中,他好像闻到了雨的气息,雨落在他头上,他享受着无与伦比的淋湿的感觉,一直湿透到皮肤里。他继续往前走,穿过荒凉的田野,紧贴着身体的白色条绒裤,越来越湿,越来越湿。他抬头看着乌云:一匹迅捷的黑马在天空中奔跑。黑色的暴风雨在属于它的季节里突然爆发!他想,这就是爱,迟来的爱。当夜的芳香,迟迟不肯离去的阳光,以及温暖重返这片令人惊奇的土地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没有理由的镇定。拉鲁埃尔先生再次加快了脚步。让这种爱打击你直到失语、失明、疯狂和死亡,你的想象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命运无情的打击,使对爱的渴望化为泡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