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谍影
分類: 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英)勒卡雷 著,刘险峰 译
出 版 社: 上海人民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8-1字数: 164000版次: 1页数: 260印刷时间: 2008/08/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208077546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英国国宝级文学大师,间谍小说掌门人约翰勒卡雷,久钢盛名的代表作。
毛尖南方朔唐诺止庵推荐阅读。
五十年来最佳推理小说、“金匕首奖中之奖”获得者!
《时代周刊》十大畅销书排行榜上长达一年
全球销售三千五百万册
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间谍小说。
——格雷厄姆格林
勒卡雷小说“不仅仅”是间谍小说而已,说勒卡雷是间谍小说世界的只此一人,也并不是多高的一种赞誉,勒卡雷应该被正确置放到小说整体的经典世界才公允。
——唐诺
什么都可以被利用,忠诚、爱情、生命,这是间谍的命运。
内容简介
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柏林墙脚下。利玛斯明白他在东德一手经营起来的的谍网已彻底破裂。屈辱,挫败,颓唐,凄凉。不甘心就此失败的他,决定最后一搏,加入由英国情报机构策划的行动:深入东德,离间对手。然而,阴谋层层包裹着,一波紧似一波,让人猝不及防。他原本以为可以从寒冷中归来,却一脚踏进了刺骨的严冬……
作者简介
约翰勒卡雷,原名大卫康威尔(David Cornwell),1931年生于英国。18岁便被英国军方情报单位招募,担任对东柏林的间谍工作;退役后在牛津大学攻读现代语言,之后于伊顿公学教授法文与德文。1959年进入英国外交部,同时开始写作。1963年以第三本著作《柏林谍影》一举成名,知名小说家格林如此盛赞:“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间谍小说!”从此奠定文坛大师地位。
勒卡雷一生得奖无数,包括1965年美国推理作家协会的爱伦坡奖,1964年的英国毛姆奖、James Tait Black纪念奖,1988年获颁英国犯罪推理作家协会(CWA)终身成就奖,即钻石匕首奖(另外在1963年与1977年两次获颁金匕首奖),以及意大利Malaparte Prize等等。2005年,CWA更是将其最高荣誉“金匕首奖中之奖”授予勒卡雷。至今已出版20部作品,已有11部被改编为电影与电视剧。
勒卡雷以亲身经历,加上独一无二的写作天赋,细腻又深刻地描写神秘而真实的间谍世界,塑造出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两难的道德处境、暧昧的善恶定义,内容富含哲理,情节引人入胜,读来欲罢不能,不愧为享誉全球的大师级作家!
目录
导读/唐诺
前言
塞普特版前言
1. 检查站
2. 圆场
3. 堕落
4. 丽兹
5. 赊账
6. 接触
7. 基沃
8. 海市蜃楼
9. 第二天
10. 第三天
11. 利玛斯的朋友
12. 东边
13. 蛛丝马迹
14. 致客户的信
15. 邀请
16. 被捕
17. 蒙特
18. 费德勒
19. 支部会议
20. 特别法庭
21. 证人
22. 法庭主持
23. 招供
24. 政委
25. 柏林墙
26. 风雨归来
书摘插图
1 检查站
那个美国人又递给利玛斯一杯咖啡,对他说:“你为什么不回去睡一会儿呢?只要他一来,我们就打电话通知你。”
利玛斯没有回答,眼光透过检查站的窗户,注视着前方空旷的街道。
“先生,你也不能一直等下去啊。也许他以后什么时候能来。一有消息我们就会让警察和你们特工部门联系,那样你二十分钟内就能赶到这里。”
“不。”利玛斯说,“天快黑了。”
“可你不可能一直等下去啊,按计划他已经晚了九个小时。”
“你要是想走,你就先走吧。你这次表现很好。”利玛斯又加了一句,“我会和克莱姆说的,你的表现非常好。”
“那你还要等多长时间?”
“等到他为止。”利玛斯走到嘹望窗口前,站在两名一动不动的警察之间。他们的望远镜都对着东德的检查站。
“他在等天黑下来。”利玛斯咕哝道,“我了解他。”
“今天早上你还说他会和上班的工人一起过来的。”
利玛斯转身面对他。
“特工不像飞机航班,他们是没有时刻表的。他暴露了,正在惊慌中逃亡。蒙特在追捕他,行动正在进行着。他现在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就让他来选择过关的时间吧。”
那年轻人犹豫了一下,想走又觉得还没到时候。
岗亭里电话铃响了。他们等着,都警觉起来。一个警察用德语说:“黑色欧宝车,型号是‘创纪录’,挂联邦德国牌照。”
“光线不够,他不会看那么远吧。他是瞎猜的。”美国人低声说。接着又加了一句:“蒙特是怎么发现他的?”
“闭嘴。”窗前的利玛斯说。一名警察离开岗亭走向距分界线两米处的沙袋掩体。路上白色的分界线和网球场上的边界线类似。另一名警察直到他的同伴蹲到掩体中的座式望远镜后面,才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接着从门边的挂钩上取下钢盔,认真地戴到头上。检查站的探照灯突然亮了起来,照在他们前方的路上,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
警察开始说话了,利玛斯用心听着。
“车停在第一道关口。车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现被送到人民警察检查站接受证件检查。”他们默默地等待着。
“他说什么?”那美国人问。利玛斯没有回答。他拿起一副备用望远镜,开始紧盯着东德检查站那边。
“证件检查完毕。被放行至第二道关口。”
“利玛斯先生,那是你等的人吗?”美国人坚持问道,“我要打电话给特工处。”
“等等。”
“车在哪里?在干什么?”
“货币检查,海关里。”利玛斯急促地说。
利玛斯看着那辆车。驾驶席门边有两个民警,一个检查、问话,另一个站在旁边等着。还有一个绕着车走动,他在车后备箱处停下,接着走回驾驶员处拿钥匙,最后打开了车后备箱。他朝里看了看,关上后备箱,又把钥匙还了回去。接着他向前走了三十码,走到分界线附近的关口。那里只有一名东德守卫,暮色中能看到他穿着皮靴和马裤的矮胖身影。那两个人站在一起说话,在探照灯的亮光下,他们显得有些不自然。
前面两个民警做了一个例行公事的手势,给车放行。车开到了分界线处的两名守卫边,又停了下来。他们走到驾驶座门边,又开始了问话。最后,他们好像不太情愿地把车放行到西德这边来了。
“你不是在等个男人吗,利玛斯先生?”美国人问道。
“是的,等的是个男人。”
利玛斯把衣领竖起,走进十月的寒风中。他又记起了那群人,在岗亭里时并没有想起这些令人迷惑的人。每次人群的组成都不同,可表情却总是一样。他们就像车祸现场的围观者,没人知道事故起因,也不知道怎样帮忙。探照灯的光束中,烟雾、灰尘泛起,不断地划破黑幕。
利玛斯走到车边,对那女人说:“他在哪里?”
“他们来抓他时,他逃了。骑自行车走的。他们肯定还没有发现我。”
“他去了哪里?”
“我们在勃兰登堡门附近有间房子,下面是个酒吧。他在那里放了些东西,钱和证件什么的。我想他会去那里,然后才过来。”
“今天晚上?”
“他说是今天晚上过来。其他人都被抓了,保罗、维莱克和兰瑟,还有所罗门。他的处境很危险。”
利玛斯默默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兰瑟也被抓了?”
“就在昨天晚上。”
一名警察站到利玛斯身后。
“你不能停在这里。”他说,“交叉路口不能被阻塞。”
利玛斯稍稍转过身。
“滚开。”他叫道。德国警察愣住了,这时那女人开口说:“上车吧,我们停到拐角去。”
他上车坐到她旁边,她把车慢慢地开到了一条岔路上。
“我不知道你还有车。”他说。
“是我丈夫的车。”她淡淡地答道,“卡尔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有丈夫吧?”利玛斯没有说话。“我丈夫和我都在一家光学公司工作。他们让我们来这边做生意。卡尔告诉你们的是我结婚前的名字,他并不想让我和……你们有什么瓜葛。”
利玛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你要有个住的地方。”他说。他说话的声调很沉闷。“在阿尔布莱特一丢勒大街上有间公寓,靠近美术馆,门牌是28A。那里面什么都有。他一过来我就打电话给你。”
“我要和你一起在这里等。”
“我也不在这里等了。你去公寓吧,我会打电话给你。现在等在这里没有意义。”
“可他说要在这里过关的。”
利玛斯吃惊地看着她。
“他亲口对你说的?”
“是的。他认识这里的一个民警,是他房东的儿子,这可能会对他有用。这也是他选择从这个检查口过来的原因。”
“他告诉你的?”
“他信任我,什么都告诉了我。”
“天哪。”
他把钥匙给她,回到了岗亭内,把寒冷抛到了身后。他进去时,里面的警察正在交头接耳。见他进来,那个块头大点的警察还做作地背过身去。
“对不起,”利玛斯说,“我不应该对你态度不好。”他打开一只陈旧的公文包,在里面摸了一会儿才摸出要找的东西:半瓶威士忌。年长一些的警察点头接过酒,给几个杯子里分别倒了半杯酒,再掺上咖啡。
“那个美国人去哪里了?”利玛斯问。
“谁?”
“那个中央情报局的孩子,刚才和我在一起的。”
“睡觉去了。”年长的警察说,他们都笑了起来。
利玛斯放下杯子问他们:
“需要开枪掩护对面来的人时,你们有什么规定吗?我是说那种要逃过来的人。”
“我们只有在对方民警的子弹打到我们这边时,才能还以火力掩护。”
“也就是说,人没有过分界线,你们是不能开枪的?”
年长的警察说:“那样的情况我们不能提供火力掩护,怎么称呼您?”
“汤姆斯。”利玛斯回答说,“我叫汤姆斯。”他们握了握手,同时两名警察也各自报了姓名。
“我们无法提供火力掩护,是这样的,上头说如果我们开枪,会引起战争的。”
“他们瞎说。”年轻的警察借着酒劲说了一句,“如果联军不在这里,柏林墙早就没了。”
“那柏林也就丢了。”年长的警察咕哝道。
“我今晚有个人要从对面过来。”利玛斯突然说。
“这里?从这个检查口过?”
“让他过来事关重要。蒙特的人正在追捕他。”
“柏林墙还是有地方可以爬过来的。”年轻的警察说。
“那不适合他,他要从对面蒙混过关。他有证件,但不知道证件还是不是有效。他会骑自行车过来。”
岗亭里只有一盏灯,是配着绿色灯罩的阅读灯。可探照灯的亮光,像明亮的月光一样,洒满了岗亭里面。黑暗降临,四周一片寂静。他们小声交谈着,像是怕人偷听似的。利玛斯走到窗前,等待着。前方的路穿过柏林墙,一道用煤渣砖和铁丝网构成的墙,丑陋而肮脏。在惨淡的黄色灯光下,它像是集中营的一角。柏林墙的两边是还没有被修复的柏林城,尽管满目都是战争废墟,却已被隔成两半。
那个可恨的女人,卡尔为她还对我撒谎,利玛斯这样想着。也不能说他们撒谎,他们是故意隐瞒,全世界的间谍都这样。你教他们怎样欺骗、掩饰,他们就反过来骗你。卡尔只提起过她一次,是去年在舒尔茨大街吃饭后说起的。那时候正是卡尔大有斩获的阶段,头儿想要见见他。头儿总在成功的时候出现。他们三人,利玛斯、头儿和卡尔,一起共进了晚餐。卡尔就喜欢那种事情,他出现的时候打扮得整整齐齐,戴着礼帽,一副很正经的模样。头儿和他握手的时间足有五分钟。头儿说:“卡尔,见到你真高兴,非常非常高兴。”利玛斯站在边上看着,心里想:“这样一来,我们一年又要多付给他几百块钱了。”吃完饭后,头儿又使劲地和卡尔握手,不停地点头,暗示他必须走了,像是要去继续他神圣的冒险,然后才上了他那辆有专职司机的车。头儿一走,卡尔就笑了,利玛斯和他一起笑了起来。直到他们喝完香槟,他们还在笑话头儿。后来在卡尔的坚持下,他们去了一家酒吧,艾尔维拉已在那里等他们,她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金发女人,非常厉害。
“阿历克,这是我保密工作做得最好的事情了。”卡尔说。可利玛斯还是非常生气,不久他们就吵了起来。
“她到底知道多少?她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卡尔生气地拒绝回答。自那以后,事情开始变得不顺。利玛斯尽力改变工作程序,不时更换接头地点和接头暗号。可卡尔对此很反感,他知道利玛斯那样做的原因,却就是不喜欢。
“如果你不信任她,那也为时已晚。”卡尔这样说。利玛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多说。但那以后,利玛斯做事非常谨慎了。他很多事情都不再和卡尔说了,更多地运用间谍的敷衍战术。现在那个女人就在那边车里,她什么都知道,整个间谍网的情况都了解,隐藏地点也清楚,总之没有她不知道的。利玛斯为此不止一次发誓再也不相信任何特工人员了。
他走到电话边,拨打他公寓的电话号码。那边的马莎太太接电话。
“我们在丢勒大街那里要有客人人住。”利玛斯说,“一男一女。”
“是夫妻吗?”马莎问。
“差不多吧。”利玛斯说。对方发出刺耳的笑声。当他挂上电话时,一名警察转身叫他。
“汤姆斯先生,快看。”利玛斯走到了观察窗前。
“一个男的。汤姆斯先生。”年轻的警察低声说,“骑自行车来的。”利玛斯拿起了望远镜。
是卡尔,尽管离得很远,能肯定是卡尔的身影。他穿了一件旧风衣,推着他的自行车。他成功了,利玛斯想,他肯定没问题了。现在他已经通过证件检查,仅剩下海关检查。利玛斯看到卡尔把自行车靠到栏杆上,悠闲地走到海关检查岗亭边。不要演得过火,他想。卡尔终于出来了,对岗亭里的人愉快地挥了挥手,红白相间的栏杆慢慢地被抬了起来。他通过了,正向他们这边走来,他成功了。当然前面分界线的地方,还站着一名民警。
就在那时,卡尔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感觉到了危险。稍稍回头看了看,在自行车上弓着腰,开始拼命地蹬了起来。分界线处的那名警卫转过身来,看着卡尔。突然之间探照灯全亮了起来,白色的灯光异常明亮,跟踪照着卡尔,就像照着在汽车大灯下逃窜的兔子一样。警报声响了起来,时高时低,混杂着各种疯狂的喊叫。利玛斯前面的两名警察单腿着地,敏捷地将他们的自动步枪子弹上膛,透过沙袋掩体的射击孔开始瞄准。
那个东德卫兵开枪了,很小心地仅把子弹射到自己的边界内。第一发子弹像是把卡尔向前推了一把,第二发又似乎把他向后拉。惊奇的是他还在向前移动,还骑着自行车从卫兵边通过。卫兵再次开枪,这时他才倒下,摔在了路上。他们清楚地听到自行车摔在路上的声音.利玛斯祈祷他死了。
2 圆场
他看着滕珀尔霍夫机场的跑道渐渐下沉。
利玛斯不是一个沉思型的人,不是那种想得太多太复杂的人。可他知道他的事业完蛋了,从此以后他只有承受这个现实,就像人们必须面对癌症和坐牢一样。他清楚过去的一切都无法弥补。失败就像死亡一样无可回避,他只有把怨恨放在心里,坚持度过被冷落的日子。他能撑到现在,和大多数人相比时间不能算短,可最后还是被打败了。据说狗没了牙就活不下去,现在利玛斯的牙齿也被拔光了:是蒙特拔光了他的牙齿。
如果早十年,他还可以另选行当,比如在剑桥圆场的某座大楼里做个文员。那样的话,利玛斯可以工作到岁数很大的时候才退休,可利玛斯根本就不是能那样生活的人。就像让一名赛马选手改行做精算师一样,让利玛斯放弃特工行动而去从事枯燥的政府文案工作,对他来说太为难了。之前他一直长驻柏林,知道人事部门每年年底都要审查他的档案。说他顽固、任性、藐视规则等。他那时就知道有一天会有麻烦的。情报工作有个准则,那就是结果决定一切,政府也赞许那样的准则。利玛斯在蒙特出现之前,也曾成绩斐然。
利玛斯不知道在何时感到了蒙特对他的威胁。
汉斯一迪爱特一蒙特,四十二年前出生于莱比锡。利玛斯看过他卷宗里的照片,面孔棱角分明,面无表情,有着一头金发。利玛斯知道他是怎样地爬到了“部门”第二把交椅,并且成为行动部门的实际领导。利玛斯是从雷迈克和其他叛逃者那里了解到这些的,雷迈克作为东德党中央的成员,和蒙特同在保密工作委员会工作。雷迈克对蒙特一直心存畏惧。事实上,雷迈克一暴露,蒙特就杀了他。
蒙特直到1959年还只是“部门”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色。他那时以东德钢铁业代表团成员为掩护,在伦敦从事间谍活动。他在谋杀了两名他们自己的雇员后,匆忙地逃回东德得以保命。那以后一年内他音信全无,接着又突然出现在莱比锡的“部门”总部,任行动保障处负责人,负责为特别行动提供经费、设备和人员。那年年底,“部门”内部的权力斗争异常激烈,苏联联络官的人数和影响力被大大削减,几个老派人物以思想问题被清洗,同时有三个人物登场:费德勒成为反问谍处的首脑,雅恩接替蒙特,蒙特又上了一个台阶,任行动部副处长,那年他才四十一岁。他们的工作作风开始有所改变了。利玛斯损失的第一名特工是个女孩。她只是特工组织中的小人物,起传递信息的作用。他们在她离开一家西柏林电影院时,当街用枪打死了她。警察一直没有抓到凶手,起初利玛斯还倾向于认为她的被害是个意外,和她特工身份无关。一个月后,德累斯顿的一名铁路搬运工,也是彼得吉勒姆组织内一名被废弃的特工,在一条铁路线边被杀死并被肢解。利玛斯明白那不可能再是意外了。不久,利玛斯控制的另一个特工小组的两名成员被逮捕,他们很快都被判处了死刑。事态就那样无情而折磨人地发展着。
现在他们又杀了卡尔,利玛斯也就失去了最后一名有价值的特工,他只有空手离开柏林,就像他当初刚来柏林白手起家一样。蒙特赢了。
利玛斯个子不高,有着厚密的花白头发,身材不错,像一名游泳运动员。他很强壮,看他那厚实的肩背,结实的脖颈和粗壮的双手,就知道他很有力气。他的穿着习惯和他的性格相似,都注重实用性。就算选择偶尔戴的眼镜,也都是带钢丝边框的。他的西装基本上都是化纤材料的,也不配穿西装背心。他最喜欢穿的还是那种领口有纽扣的美式衬衫,以及橡胶底的山羊皮皮鞋。
他的面孔棱角分明,薄嘴唇边的人纹透出坚毅,很能吸引人。他的眼睛是棕色的,有人说他有着爱尔兰人的小眼睛。从外貌上,别人很难对他定位。如果他走进伦敦的高级会所,看门的一定会认为他是会所的成员之一。事实上,在柏林的夜总会里,他总被安排到最好的位置上。他看上去像个很难惹的人,绝不会充当冤大头,但也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绅士。
飞机上的空姐对他很感兴趣,猜他是英国北方人(是在北方待过),有钱(未必)。她估计他的年龄在五十岁(差不多吧)。她还猜他是单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实际上,他在很久之前就离了婚,孩子都十几岁了。城里有家很奇特的私人银行会定期给那些孩子付赡养费。
“您还要再来一杯威士忌吗?”那名空姐问他,“要的话,就要抓紧,我们还有二十分钟就到伦敦了。”
“不要了。”他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肯特郡的灰绿色田野。
福里到机场接他,开车送他进市区。
“头儿对卡尔的事情很不开心。”他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利玛斯说。利玛斯点了点头。
“是怎么回事?”福里问。
“他中枪了。蒙特他们干的。”
“被打死了?”
“我想是吧。被打死了最好。他差一点就过了关。如果他能再沉稳些,对方也许就更难断定他了。实际上当时他已经通过了检查,可‘部门’的人正好赶到。他们拉响警报,一名民警在他离分界线二十码的地方开枪击中他。他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
“可怜的家伙。”
“是啊。”利玛斯说。
福里不喜欢利玛斯,这一点就算被利玛斯知道他也不在乎。福里是那种所谓的俱乐部男人,喜欢扎着显身份的领带,很得意自己的运动才能,有大人物的派头。他从心底里认为利玛斯不可靠,利玛斯则觉得他是个蠢货。
“你现在在哪个部门?”
“人事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