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旅
分類: 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作者: (英)克里斯蒂著;韩英鑫译
出 版 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7-1字数: 160000版次: 1页数: 266印刷时间: 2008/07/01开本: 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020066117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这本书是她侦探小说生涯中鲜有的惊险小说——这表明她不但善于创作侦探小说,而且擅长惊险小说。
——《星期日泰晤士报》
内容简介
一群顶尖科学家失踪,这引起了情报部门的担忧。他们被绑架了?受到勒索?还是被洗脑了?
一位女子看上去手里攥着解开这个谜团的钥匙。不幸的是,她在一起空难中受了重伤,现在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与此同时,在卡萨布兰卡的一个宾馆房间里,希拉里克雷文正打算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她的自杀企图被一位男子阻止了,他将带给她一种更加惊心动魄的死亡方式……
本书为“阿加莎克里斯蒂侦探推理系列”之《地狱之旅》。主要为你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贝特顿夫人因为丈夫的出逃,踏上了秘密寻找丈夫之旅。可倒霉的是她却坐上了那架失事的飞机。于是乎,一心寻死的希拉里女士经过特训摇身一变成为贝特顿夫人,冒着暴露的危险,难以区分的敌我,还有一个唯恐避之而不及的鲍里斯……踏上目的地不明之路。
作者简介
阿加莎克里斯蒂被誉为举世公认的侦探推理小说女王。她的著作英文版销售量逾10亿册,而且还被译成百余种文字,销售量亦逾10亿册。她一生创作了80部侦探小说和短篇故事集,19部剧本,以及6部以玛丽维斯特麦考特的笔名出版的小说。著作数量之丰仅次于莎士比亚。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第一部小说《斯泰尔斯庄园奇案》写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末,战时她担任志愿救护队员。在这部小说中她塑造了一个可爱的小个子比利时侦探赫尔克里波洛,成为继福尔摩斯之后侦探小说中最受读者欢迎的侦探形象。1926年,阿加莎克里斯蒂写出了自己的成名作《罗杰疑案》(又译作《罗杰艾克罗伊德谋杀案》)。1952年她最著名的剧本《捕鼠器》被搬上舞台。此后连续上演,时间之长久,创下了世界戏剧史上空前的纪录。 1971年,阿加莎克里斯蒂获得英国女王册封的女爵士封号。1975年,英格丽褒曼凭借根据阿加莎同名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改编的影片获得了第三座奥斯卡奖杯。阿加莎数以亿计的仰慕者中不乏显赫的人物,其中包括女王伊丽莎白二世和法国总统戴高乐。
1976年,她以85岁高龄永别了热爱她的人们。
书摘插图
第一章
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把一根厚重的玻璃镇纸向右边移动了四英寸。与其说他一脸学思或者心不在焉,倒不如说面无表情。整日在人造光下生活,使得他的面色很苍白。让人感觉到这个人是个坐办公室的。要到达他的办人室,必须走过很长一段弯弯曲曲的地下走廊,这样的布局有点奇怪,但很适合他的身份。很难猜出他的年龄。他看起来既不老,也不年轻。他的脸上皮肤光滑,没有皱纹,但是眼睛中露出极其疲惫的神情。
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年纪大一些。他嘴上留着一小撮军人式的八字胡。在他身上,始终保持着一种警惕的神气。即使现在,他也不能安静地坐下来,来回踱着步,嘴里不时地蹦出一两句评论。
“报告!”他暴躁地说,“报告,报告,还是报告,该死的没有一份有用!”坐在桌边的那个人低头看前面前的一堆文件。最上面摆放着一张官方的卡片,标题是“托马斯查尔斯贝特顿”,名字后面划有一个问号。坐在桌边的那个人思忖着点点头。他说:
“你已经看过这些报告了,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吗?”
年龄稍大的那个人耸了耸肩膀。
“怎么能弄清楚呢?”他问道。
桌边的人叹着气。
“是的,”他说,“还是那样。真的没有办法搞清楚。”
年龄稍大的那个人就像机关枪扫射一样接着说:
“来自罗马的报告;来自都兰的报告;有人在里维埃拉看到他;有人在安特卫普也注意到他;有人在奥斯陆肯定地认出他;有人在比亚里兹肯定看见他;有人在斯特拉斯堡看见他行为可疑;在奥斯坦德的海滩上,有人发现他同一位迷人的金发女郎在一起;还有人发现他在布鲁塞尔的街道上牵着一条灰狗散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报告说看见他在动物园里面正搂着一匹斑马的脖子,但是我敢说这样的报告马上就要来了!”
“沃顿,你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猜测吗?我个人认为来自安特卫普的报告给我们带来了希望,虽然最终什么结果也没有。当然到现在——”年轻的男子停止了说话,好像是昏睡过去了似的。
不一会儿工夫,他又清醒过来,用含糊的语气说:“是的,有可能……然而——我感到很奇怪!”
沃顿上校突然坐到椅子的扶手上。
“但是我们必须查明,”他强调说,“对于整个失踪事件如何发生、发生的原因以及发生的地点,我们必须弄清楚。你不能每个月丢失一名肯干的科学家,却不知道他们如何离开,或者为什么离开,或者去了哪里!去了我们所想的那个地方——或者还是哪个我们没有想到的地方?我们总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到了我们所想的那个地方,但是现在我不是那么确定了。你已经看过美国寄来的关于贝特顿最近的内幕消息了吗?”
坐在桌边的人点了点头。
“在大家热衷于左倾思想时,他也有过这种倾向。他的左倾观点没被发现有任何持久性。在战争爆发前,尽管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功绩,但是他也干得不错。当曼海姆逃离德国之后,贝特顿被指派为他的助手,最后同曼海姆的女儿结婚。在曼海姆去世之后,他继续工作,凭自己的能力取得了卓越的成绩。他发现了让众人瞩目的ZE裂变,这让他功成名就。ZE裂变是一项杰出的、具有完全革命意义的发现。它让贝特顿登上了科学荣誉的顶峰。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杰出的事业中,但是婚后不久,他的妻子去世了,这件事情让他精神低落。之后他来到英国。最近的十八个月一直居住在哈威尔。就在六个月之前,他再次结婚了。”
“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沃顿高声问道。
坐在桌边的人摇了摇头。
“那不是我们能调查清楚的。她是当地一个律师的女儿。结婚前,她在一家保险事务所上班。根据我们的调查,迄今为止还没有发现她加入过任何偏激的政治派别。”
“ZE裂变,”沃顿上校带着沮丧和厌恶的口气说。“这些学术用语让我迷惑不解。我真是过时了。我从来就没能想象出分子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现在它们竟然分裂出整个世界!原子弹、核裂变、ZE裂变以及所有其它一切。贝特顿是进行裂变研究的顶尖科学家之一!在哈威尔人们是怎么评论他的?”
“他的性格讨人喜欢。至于工作,没有什么杰出或者特别的。只是在ZE裂变的实际应用方面尝试不同的方法进行研究而已。”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之间的谈话毫无条理,几乎是机械的。调查报告在桌子上摞成一摞,但都毫无价值可言。
“他到英国时已经接受过彻底的审查。”沃顿说道。
“是的,每个方面都十分令人满意。”
“十八个月之前,”沃顿思忖着说。“你知道,这里的生活让他们变得沮丧。长期被监视以及隐士般的生活让他们变得紧张不安、行为古怪。这种事我见得多了。他们开始梦想着拥有一个理想化的世界,一个充满自由和兄弟情谊的世界,一个将世间所有的秘密和工作用于给人类带来福祉的世界!就在此时,那些人类的渣滓们得到了一个有机可乘的机会!”他用手摸了摸鼻子。“没有比科学家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的人了,”他说道。“所有虚假的大众媒体都这样说。不知道为什么。”
坐在桌边的人笑了,一种非常疲倦的微笑。
“哦,是的,”他说,“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他们认为他们懂得一切。这是很危险的。我们这样的人是不同的。我们是那种思想驽钝的人。我们不指望着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只是当机器被卡住的时候,把一两个坏掉的部件找出来,排除故障而已。”他思索着,用指头轻轻敲打着桌子。“要是我能再多了解一点贝特顿就好了。”他说,“不仅是他的生活和行为,还有可以揭示内情的日常小事。他喜欢开什么样的玩笑。什么会使他骂人。他敬佩哪些人,讨厌哪些人。”
沃顿很好奇地看着他。
“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你已经试探过她了吗?”
“试探了好多次。”
“她帮不上忙吗?”
坐在桌边的人耸了耸肩膀。
“她至今还没有帮上任何忙。”
“你认为她知道些事情?”
“当然了,她不承认自己知道任何事情。她的所有反应都是正常的:担忧、悲痛、忧心忡忡,事先没有任何征兆或者怀疑,丈夫的生活非常正常,没有任何不安——等等诸如此类的反应。她自己的看法是,她的丈夫被绑架了。”
“你不相信她说的话吗?”
“我脑子有问题,”坐在桌边的人讥讽地说。“我从来不相信任何人。”
“好吧,”沃顿慢吞吞地说,“我想,我们得多听听别人怎么说。她有什么爱好吗?”
“和你每天见到的平常的女人一样,每天打打桥牌。”
沃顿会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这件事更加难办了,”他说。
“她现在就要来见我。我们要把所有的情况再回顾一下。”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沃顿说道。“但我实在受不了。我没有那份耐心。”他站起来。“好吧,我就不留你了。我们没有取得什么进展,不是吗?”
“很不幸,没有进展。你可以把来自奥斯陆的报告再审阅一遍,有可能找出点儿线索。”
沃顿点了点头,然后走出去。坐在桌边的人拿起胳膊刖‘旁边的听筒说:
“我现在要见贝特顿夫人。把她领进来。”
他坐在那里,眼睛一直凝视着天空,直到传来敲门声,贝特顿夫人被领进来。她高高的个儿,大约二十七岁。她最显著的特征是有一头漂亮的褐红色头发,高贵而华丽。在光彩熠熠的头发下面,她的面容看上去几乎不值得一提。她有一双蓝绿色的眼睛,淡淡的睫毛同红色的头发很相配。他注意到,她并没有化妆。他一边思考着她为什么不化妆,一边向她问候,并请她坐到桌子旁边一张舒适的椅子里。这使他倾向于认为,贝特顿夫人知道的远比她自己承认的事情要多。
根据他的经验,处于强烈的痛苦和忧虑中的女人通常是不会忽视化妆的。她们会意识到自己的脸上带着悲伤和痛苦,因而总是尽可能地修补这些创伤。他想知道,是否贝特顿夫人有意不化妆,这样更能使她扮演好一位心烦意乱的妻子的角色。她气喘吁吁地说:
“哦,杰索普先生,我真的希望——有什么消息吗?”
他摇了摇脑袋,轻声地说道:
“贝特顿夫人,我很抱歉让你这个样子来到这里。恐怕我们还没有任何确切的消息告诉你。”
奥利芙贝特顿迅速说道:
“我知道。在你的信中,你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我想知道是否——到目前为止——哦!我很高兴能过来。在家里能做的事情就是坐着胡思乱想——这是最糟糕的事情了。因为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
这位叫杰索普的男子带着宽慰的口气说:
“贝特顿夫人,如果我重新回顾一下所有的事情,询问你已经问过的问题,强调同样的重点,请你不要介意。你知道,我们很可能会从中发现一些重要线索。比如有些你以前没有想到过的事情,或者也许你认为不值得提及的事情。”
“是的,是的,我能理解。把所有的问题重新问我一遍吧。”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丈夫是在八月二十三日吗?”
“是的。”
“那是在他离开英国,前往巴黎参加一个学术会议的时候。”
“是的。”
杰索普继续说道:
“他参加了头两天的学术会议。第三天他并没有在会议上出现。显然,他曾对他的一位同事提起过,那天他要乘坐苍蝇船进行一次观光游览。”
“苍蝇船?什么是苍蝇船?”
杰索普微笑着说:
“一种在塞纳河上行驶的小船。”他眼光锐利地看着她。“你认为这不像是你丈夫的做事风格吗?”
她有些迟疑地说:
“的确不是。我本来认为他会非常喜欢这次学术会议讨论的研究课题。”
“有可能。有可能会议在这一天讨论的主题不是他特别感兴趣的,所以他可能适当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但是这件事给你的印象是,这不像是你丈夫的处事风格吗?”
她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他没有回宾馆睡觉,”杰索普继续说道。“迄今为止可以肯定,他没有穿越任何国家的边境,当然用他自己的护照是无法穿越的。你认为他可能有第二个护照吗?也许是用别的名字办的护照?”
“哦,不,他为什么应该有呢?”
他注视着她。
“你在他的东西中没有看见过这样的护照吗?”
她使劲地摇了摇头。
“没有,我不相信他会有第二个护照。我一点也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情。我不相信他像你试图推断的那样故意逃跑了。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就是——要不就是他可能失去记忆了。”
“他的健康状况很好吗?”
“是的。他平时工作非常辛苦,有的时候会感到一点疲倦,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什么了。”
“他看上去没有出现过任何焦虑或者沮丧吗?”
“他从不对任何事情感到焦虑或者沮丧!”她手指颤抖着打开了提包,从里面掏出了手帕。“这件事太可怕了。”她声音颤抖着说。“我不能相信。他从没有过一声不响就离开我。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被绑架了,或者可能受到了攻击。我尽力地不这样想,但是有时候我感到事情的结果必定是这样的。他肯定已经死了。”
“好了,贝特顿夫人,好了——现在还没有必要进行这样的推断。如果他死了,那么现在他的尸体就会被发现了。”
“那不一定。经常发生一些可怕的事情。他可能被人投进河里溺死,或者被扔进下水道里。我确定,在巴黎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贝特顿夫人,我敢向你保证,巴黎是一个治安良好的城市。”
她把手帕从她的眼睛上拿开,带着强烈愤怒的表情盯着他。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事实不是这样的!汤姆不会出售秘密或者出卖秘密。他不是一个共产主义者。他整个一生都是清清白白的。
“贝特顿夫人,他的政治信仰是什么?”
“我相信在美国的时候,他是一个民主党人。在英国,他支持工党。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他是一位纯粹的科学家。”她很蔑视地补充了一句,“他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
“是的,”杰索普说,“他是一位杰出的科学家。这就是整个事情的关键所在。你知道,他可能受到了非常巨大的诱惑,离开了这个国家,去了其它的地方。”
“这不是真的,”她又是一阵愤怒。“这是报纸试图凭空捏造的。这是你询问我时心里面一直所想的。这不是真的。他从没有这样不把他的想法告诉我就一声不响地离开过。”
“他什么也没有——告诉你?”
他再次用锐利的眼光看着她。
“什么也没有。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想他被绑架了,或者就像我说的,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他死了,我必须知道。我必须马上知道。我不能这样等下去了,整日胡思乱想地等待。我寝食难安。我已焦虑成疾。你不能帮助我吗?你一点也不能帮助我?”
他站起身,围着桌走着。他小声嘀咕道:
“我非常抱歉,贝特顿夫人,非常抱歉。我向你保证我们已经倾尽全力调查你丈夫失踪的事情。每天我们都能收到来自各个地方的报告。”
“来自哪里的报告?”她高声问道。“报告是怎么说的?”
他摇了摇头。
“这些报告必须进行分析、筛选和评估,但是通常我想它们最终是含糊不清的。”
“我必须知道,”她又断断续续地嘀咕。“我不能这个样子继续煎熬下去了。”
“贝特顿夫人,你非常惦记你的丈夫吗?”
“当然,我很挂念他。哎呀,我们刚刚结婚才六个月。只有短短六个月。”
“是的,我知道。你们之间——请原谅我这么问——发生过什么样的争吵吗?”
“哦,没有!”
“没有因为其他女人闹过别扭?”
“当然没有。我已经告诉你了。我们四月份才刚刚结婚。”
“请相信,我不是暗示你这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但是我们必须把所有能够导致你丈夫出走的可能性都考虑清楚。你说他最近没有心烦意乱,或者担忧——没有紧张过——丝毫没有出现过精神失常吗?”
“不,不,没有!”
“贝特顿夫人,你知道,从事你丈夫这种职业的人的确容易紧张不安。生活在极其严格的安全保护之下。实际上”——他微笑着——“情绪很易激动、紧张是很正常的事情。”
她并没有报之以微笑。
“他和平常人一样,”她表情冷淡地说。
“他喜爱自己的工作吗?他同你讨论他的工作吗?”
“不,他研究的东西技术性太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