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风云
分類: 图书,小说,社会,
作者: 谢明伟著
出 版 社: 作家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8-10-1字数: 500000版次: 1页数: 516印刷时间: 2008/10/01开本: 16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6344067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兵工大厂,百年沧桑,神秘异常。国际军火,竞争险恶,腥风血雨。 枪王家族,命运坎坷,恩怨悲欢。品远山风云,看几代人浸染改革历程百年霜雪;叹世间情义,唱民族梦想追求堪称艰苦卓绝……
内容简介
这是一部描写中国神秘兵工企业走向世界的悲壮历程的长篇小说。
改革开放30年间,种种矛盾,如影随形,附着在远山——特大兵工企业的发展进程中;国际军火商的种种阴谋,几次置远山于死地,国内市场的险恶把远山几次推向绝境;远山大厂,十万之众,闯过一个个生死险关,杀开一条向路,愤然崛起,兼并国内外十多个企业,收购最著名的国际大企业,震撼欧美……
而穿插在远山这一悲壮历程中的是精彩而传奇的故事:一个早年留学归来的兵器学博士与一个身怀绝技的枪王,及枪王家族三个家庭几代人的坷坎命运,恩怨纠葛,几个人物的爱情和其结局出人意外,堪称绝唱;披露世纪风云中军火竞争的血腥内幕,展现国际反恐斗争的风起云涌,远山人与外国军队并肩与恐怖组织血战……
全书题材新颖,情节曲折,悬念迭起,惊心动魄。作品以国际军备竞争、国际反恐斗争的当代国际冲突为大背景,深刻写出兵工企业军转民走向世界的艰苦卓绝和历史意义,寓意中国走向现代化的历史潮流不可阻挡的磅礴气势。也写出一个民族的梦想和追求。
作者简介
谢明伟,出生在四川省南充县金宝乡西洋寺谢家沟。当过知青、工人、特大型兵工企业总厂党委宣传部副部长、重庆市公安局《雾都剑》杂志社编辑部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四川分会会员、重庆作家协会会员、重庆文学院作家、重庆市签约作家。
在多次转换社会角色的坎坷人生中,作者体验着生活赋予他的丰富而深刻的感受,奋笔疾书,发表文学作品百余万字。作品多次被选刊转载、报纸连载,或编入选集出版。创作并播出7部电视短剧。作品曾多次获奖。
书摘插图
第一章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的一个冬天。立春前,大雪封山。
几百名旅客被大雪困在山脚下的乡场上,窝在茶馆、旅馆,看流行的港台武打片录相,杀声四起。
上午,漫天风雪中,一支神秘的车队突然出现在乡场上的东场口。这支车队,军绿色的车,车篷也是军绿色,前面是中吉普车,后面三辆大卡车。车队轰轰隆隆开过来,越过摆起的车阵。震耳欲聋的引擎声,车轮碾轧雪地的嚓嚓嚓声,甚嚣尘上。
乡场上地皮震麻了。
严守路口的交警对这支车队的出现十分惊奇,因为前几天的大雪后沿途险要路段严禁通行,设了路卡,日夜防守,不准放过任何车辆。现在飞奔而来的车队是怎么闯过道道关口的呢?
交警命令这支车队停在乡场西口。热滚滚的车轮蒸腾出的水汽,白茫茫一团罩着车队。
带队的是远山一分厂厂长东方浩。这时,他跳下吉普车跺跺脚,拎个黑皮公文包朝前走。车队队长陈先志和最有经验的老司机陈良柚,跟着东方浩走向交警的值班室。两人穿着厂里特地给车队人员配的长毛皮大衣,头戴皮毛帽,脚蹬大头毛皮鞋。到了场上的石板街时两人走得热气腾腾,敞开军大衣。
东方浩沉稳的脚步在雪地嚓嚓嚓响。他那青油油的头发在风雪中飞扬,没穿皮大衣,一身淡黄夹克衫。在交警值班室门口,东方浩轻轻拍打肩头的雪粒。
听说东方浩是厂长,交警有些不相信。因为眼前这位厂长实在太年轻了,看上去不到三十岁。一张脸白里透红,墨浸浸的眉毛下大眼睛透出一股精神气。
寒暄一番,厂长东方浩从公文包里摸出一份文件,十分慎重地呈给交警中队长。
年过半百的交警中队长,捏着那证明半天没吱声。东方浩冲着中队长严肃得铁青的脸,问:
“中队长,你是放行,还是不放行?”
交警中队长摆摆手:“不要命啦!你玩命也不想想,出了事,哪个都扛不起!这不是放不放的问题,而是严禁通行!”
“中队长,我理解你的处境和心情。可是,我们是兵工厂,这次执行的是紧急军事任务。这意味着什么?这是执行命令,不管是大雪封山,还是惊涛骇浪,都必须前进。这既是命令,也是我们义无反顾的神圣使命!另一方面,谁也不能违抗命令!”
交警中队长的口气也很硬:“我也是执行命令!”
东方浩悄悄给车队队长陈先志和陈良柚师傅使个眼色。两人会意。车队队长拍打胸口咚咚响,扯大嗓门说:
“交警同志,我队的司机大多是转业的志愿军,上过朝鲜战场。现在再险,能险过战场上的路吗?雪比这大,冰比这厚,美军飞机来轰炸。那是啥危险?天上有炸弹,地上有陷坑,公路挂在悬崖绝壁,车队照样前进。现在,区区山路,落几朵雪,开过去不在话下!”
陈良柚直嚷嚷,说自己十几岁就开车,啥路没跑过。这山路,解放前十多年就跑过,这些年也没少跑。弯弯拐拐跑遍了,哪是坑、哪是崖、哪是弯,比自己手上的掌纹还熟悉。
双方争执不下。
陈先志火爆爆地吼叫起来:“你们交警有职责,我们也有职责,我们的职责是完成军事任务,这是尚方宝剑!是军事命令!军令如山倒,浩厂长,我们走。不跟他们哕嗦!”
交警中队长唰地一声摊开地图,指着过山的公路,说起这条路的险恶,发生的车祸之多,谈虎色变,神情紧张。
原来,出这乡场上山后到县城的两百八十多里山路,几乎全是在悬崖绝壁上。几十年来,每十里路就出过三起车祸,遇难者数百。这是震惊全国的危险路段。解放前这条路就被司机们称为野鬼路,死亡地带!山下路旁塑了山神菩萨。车辆上山前,司机都要到山脚路口旁烧香祭山神,保佑平安。那最险要路段虽然经过多次修补,但毕竟是在悬崖上施工,不可能根本改善险境。至今还有八处鬼门关,最险恶的是落魂崖,年年翻车十多起。
“这可不是我编来骇人,都是有根有据的。我干了几十年,生死场面见多了。参加车祸抢险数不清,在血淋淋的死人堆里爬进爬出。背的死人好几十,我几套制服都是血迹斑斑的,洗不掉,照样穿。”
交警中队长这番话听得人心惊胆战。
说着,中队长解开大衣,露出半旧的制服,胸前呈现着几块暗红的大大小小的血斑。他一把抓住车队长陈先志的手说:“你摸摸,看是啥?”
车队队长陈先志摸了一下,那制服上的血斑凝成涩涩的硬块,手一碰及如电流通过,硌得他的手发麻。
“怎么样,没骗你吧,这可是血块块啊!”
交警劝车队在场上待三四天。
东方浩厂长说:“我们必须走。一路上遇堵车耽搁不少,如在这里再待三天绝对要影响整个战略计划,这是抗令!另外,我们的一个同志身患重病,高烧不退,已处在半昏迷中。我到场上打听过,这里没有医院,连最简陋的卫生院也没有,必须尽快送他到县医院抢救。中队长,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交警似信非信,就到车队察看。
车队的人仍在忙碌。中吉普车脑壳揭开盖子,三辆大卡车下面伸出几只军用大头毛皮鞋,师傅们在仔细检查车况。另一些人在场上采购物品,拎大包提小包。
最后的那辆卡车厢结构奇特,沿车厢壁安装了窄窄的钢架床,仅够一人躺。很像火车硬卧床铺,分为三层。整个车厢有九个铺位,垫了厚厚的稻草垫子,棉絮、被子一应俱全。
重病号黄胜达师傅睡在最里面的下铺,棉絮上又垫了厂长的皮大衣,他自已的皮大衣搭在被子上。高烧把他的嘴唇烧裂了口,破碎的表皮翻卷,泛出一圈苍白。额头烫人。马医生在旁边的一个铺上坐着,守护着他。
“他得的什么病?”交警中队长问马医生。他有些奇怪,为啥带个女医生?叫她在冰天雪地折腾,这太不近人情,简直是残酷。有这样当厂长的吗?
马医生下了车,把交警中队长喊到十几步外,说:“黄师傅是由感冒引发的急性肺炎。如果不采取急救措施,人很危险。而且,带的药快用完了。”
“啊!是这样!”交警中队长话声发颤,瞪着厂长,好一阵说:“这,这太冒险!”
东方浩说:“看起来险,其实并不险。这是我们的军品押运车,内部结构是自己设计的。冬天押运军品到最北边的地方,零下五十几度。夏天,要押运到戈壁滩,天热得六十多度。车队最冷最热都经历过,现在司机是两班制,轮休,精力旺盛的。”
鲜为人知的兵工厂,生产的军用物资和武器源源不断流向边陲前线、卫星发射基地、部队的营房,为共和国构筑强固的国防壁垒。在世人面前它异常神秘,如今在东方浩的描述下,展示了它无穷的魅力和强烈的传奇色彩。
交警中队长责备东方浩:“你们厂只有一个女医生?女同志身体弱,受得了吗?你怎么没考虑这些?”
“马医生医术精湛,又懂护理,心很细,是挑选出来的。”
想了一阵,交警中队长说这是十八条人命!我不敢放行。研究好一阵,决定请示公安局长。
人命关天!何况,这十八人生死在此一举,局长会轻意同意吗?如局长再向上请示,如此下去,车队赔不起时间。暗暗着急的东方浩四下一瞧,看见交警值班室的墙上有条标语一学习老山自卫反击战英雄不怕牺牲精神!
东方浩问:“中队长,这标语是你们刷的吗?”
“对。”
“这很好呀,现在全国都在学。好,咱今天就学个新样儿。”
说着,拿出纸唰唰唰写了三页。然后取下随身带的水果刀,打开,寒光一闪,一刀扎在自己的中指上,鲜血直流。
众人大惊失色。交警中队长说:“浩厂长,你这是干什么?”
东方浩蘸着血写了标题,又重重烙上一个血指印。然后,把写好的几页纸激动而庄严地呈给交警中队长:
“你把这个保存好,打电话时念给局长听。”
众人挤上来看。
生死状——三个大字。
大气磅礴,粗砺雄浑,浩气奔腾。这三个血凝的大字如熊熊烈火,映得人们眼睛红亮亮的。
“生死状!这可是生死状!”交警中队长赞叹不已,“以前,只是在电影上、书本上、戏台上听说过。今天开眼界,真是开了眼界!”
“中队长,请你告诉局长,车队军令在身,又有重病号要抢救。不管出啥事,我以远山一厂厂长的人格保证,以生死状为证,决不难为你们。”
打通电话,局长同意放行。
被风雪阻拦的几百名旅客、司机,围在场口,提心吊胆地瞅着车队开始上山。这意味着车队向死亡开去,巨大的恐怖罩着整个乡场,一片静寂。
交警们显出特别的温情,中队长沉重得如生死别离,握住东方浩的手说:
“浩厂长,民谣说,落魂崖,落魂崖,人过吓落魂,鸟过吓落毛。千万,保重啊!”
突然,从乡场上的录相厅飘出一阵歌声——血染的风彩:
也许我倒下,再不能起来,
你是否理解,是否明白,
也许我的眼睛,再不能睁开,
你是否相信我化做了山脉……
风雪中,这支车队向着被称为死亡地带的野鬼路前进,在即将来临的大暴风雪中,陷入绝地……
这是生死之行。
车队在风雪中,进入被称为死亡地带的野鬼路,直奔死神的血盆大口。人们想了很多,但谁也没料到,等待他们的是全军覆没!
死亡的迹象随处可见,而且可以追寻到上千年那样遥远的时空留下的印痕。
这条路是沿着古栈道的遗迹指向,加以修正,从坚硬如钢的黑霭色岩壁上凿出来的,绕山延伸,弯弯拐拐,细如一线,很窄,最狭隘的地方仅能通过一辆载重卡车。路的一边危岩林立,凸悬半空,摇摇欲坠;另一面是万丈深渊,雾气迷茫。车轮擦着悬崖边沿滚过。车下莽莽群山,云雾缭绕,山鹰盘旋。整个车队就像在腾空飞行。
翻车坠毁在悬崖峭壁下的汽车残骸,睁眼就见。车摔下崖,如沉海底,打捞残骸,得不偿失,只好放弃。
车队很沉闷。沉重的忧郁和惶恐压在心上,谁也没吱声,也没人抽烟,齐刷刷瞪大眼睛望着山野。人们的眼神异常复杂,特别深沉,充满虔诚祈祷又流露出愤愤诅咒,然后是迷茫与惆怅,迷怔怔地凝视灰霭霭的天空,心里也飘洒着雪花。
昂昂昂吼叫的汽车引擎声在风雪中显得那样微弱,疲惫不堪。寂寞中,一种什么东西在把人们的心头抽空。
行进中,车子猛地一跳弹,屁股一甩,甩得人心怦怦乱蹦。没有人惊叫,汉子们耻于流露内心的恐惧,何况一路的险恶刺激得神经已麻木了。
陈良柚师傅开着中吉普车探路。他是车队中年纪最大的,已五十六七,他十几岁就开车,跑了几十年车,最怵的还是野鬼路,真是太悬乎!冰天雪地去闯落魂崖,玩命啦!他在肚子里发牢骚。
东方浩坐在陈师傅旁边,右手抓着车门上的扶手,左手搁在驾驶台上,保持高度警惕,准备随时应付险情。他光着头,鼻子、耳朵冻得红红的,墨浸浸浓眉下的大眼睛瞪着雪路,神情刚毅。
车队爬到半山,天边袭来一堆巨大的黑云。这就是气象台所预报的大暴风雪,没想到竟然提前到来。
原本就险的野鬼路,冰雪覆盖,现在又袭来暴风雪,更是险上加险。野鬼路没有避风的地方。要避免车毁人亡只有退回。然而,弯曲狭窄的路几乎没有倒车的回旋余地。再说,他们也没有脸退回到乡场上。
现在只得横下一条心,向着死亡之地挺进!
车队从宇都市出发,直奔北京,行程八千多里,必须在二十天内赶到。日夜兼程,翻山越岭。除了吃饭或换车轮胎或抢修车辆而稍稍停顿能喘口气儿外,只要车没跑散架,没崩溃,就在莽莽雪野上,在狂风暴雪中昂昂昂地吼叫着挺进,居然过了许多关卡。整个车队在东方浩的驱使下,像中了魔一般,疯狂奔驰。
现在,大暴风雪即将来临。
进入野鬼路,遭遇危险,没有人能来得及救他们。咋办?东方浩觉得是自己逼着这十七个人走上生死之路的,因而内疚、惶恐甚至犯罪感,都一个跟一个地压过来。使他难受的不是别的,那就是对生命的渴望和敬畏,对死的恐惧和悲哀。
吉普车猛地一跳,屁股一甩,陈良柚师傅抓紧方向盘,轻声对旁边的东方浩说:
“浩厂长,过了三道拐就爬几里长的坡,然后接近‘落魂崖’。”
声音很低。沉闷静寂中,车里的其他人仍听见了,“落魂崖”三字蕴藏着的恐惧,震撼得人们浑身一阵战栗。
乌黑黑灰蒙蒙的天空,波诡云谲。
东方浩看看车外,咬咬牙,狠狠地说:
“给后面车发信号,加快速度开,赶在大暴风雪前闯过落魂崖!”
大山深处,弯弯曲曲的山道上行驶的车队,远远望去,如漫天皆白中几团黑糊糊的怪物,正沿着千仞岩壁晃晃悠悠地蠕动。
忽然,最后一辆卡车的喇叭拉长喉咙吼叫了三声!
这是突发险情的信号。
听到最后一辆车发出的险情信号,整个车队为之一惊。
车队正在爬陡坡。车轮上的钢链磨擦得如烧红的烙铁,火星迸溅,碾轧的雪烫得融化成水,流在路上结了冰比油还滑,哪里刹得住。三辆载重卡车,在陡坡上一旦滑起来难以控制,如刹急了车就打横、失控,车辆相撞,乱成一团,冲出路面滚下深渊!
这可怕的一幕在陈良柚脑壳里一闪时,东方浩也想到这险情。车队的人大多是司机或汽车修理技师,也想到这恐怖的惨景。因而,听到最后一辆车发出的险情信号,全队的人都蒙了。
最后的车突然这时候出故障,要求全队停车救援!这不是要全队人的命吗?
东方浩说:“陈师傅发信号,车队停住!”
“浩厂长,停不得,也停不住啊!最好是一鼓作气,冲上落魂崖再摆车,全队才安……”
陈良柚话没说完,又响起最后一辆车发出的险情信号。
东方浩喝道:“快发信号,全队停车!给我停!”
“浩厂长,这……”陈良柚还想劝说。
不待陈师傅动手,东方浩按响喇叭,向全队发出遇险情紧急停车信号。
为阻止车辆打横下滑,车未停稳,各辆车上的人都跳到路上,往车轮下塞枕木。哧的一声,车轮上的防滑钢链烫得人手上起泡。枕木悄然滑动,车轮也跟着往下哧哧地滑。
有人大叫车下滑啦!有的人吓得滑倒在地。那些在路边刨石头垫车轮的人惊慌地往一边跑。
东方浩大声吼,不要乱跑,塞枕木!给我顶住车子!
人们见东方浩在车轮下忙碌,也纷纷散开钻到车轮下垫枕木。有的人斜着身子用肩膀顶着车厢,尽管他们明白这起不了多大作用,但他们觉得只有这样才尽了自己一份力。
陈良柚身子斜出中吉普车外,大声喊:“浩厂长,叫人拿钉木,在头一辆卡车里,快拿钉木!”
钉木是电线杆粗三尺来长的杂木棒,制成三角形,一面包着车轮皮另两面钉满四五寸长手指拇粗的钢钉。包着车轮皮的那面贴着车轮子,另两面的钉子扎进雪地,支撑着车辆牢牢停稳。
七八个人跟东方浩跑到最后那辆卡车,问司机怎么回事。未待司机回话,忽然马医生在后面大车厢篷布的小窗口上喊:
“浩厂长,黄师傅死活要求停车,不然他要跳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