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塔:老妈和我,有时还有老爸
分類: 图书,小说,情感 ,其他 ,
作者: (日)弗兰克 著,李颖秋 译
出 版 社: 中信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1-1字数: 210000版次: 2页数: 262印刷时间: 2009/01/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08614168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日本各界公认国民文化新里程碑,日本哭泣小说首席代表,销售至今已突破210万册。
如果不想让人看到你泪流满目的样子,就一定不要看《东京塔》,这是一本写给你的书,你可以推荐给爸爸看,但一定不要给妈妈看。
继《佐贺的超级阿嬷》后,日本最感人的巨作,被媒体誉为“使读者不禁潸然泪下的作品”。
这本书掀起了只有半年的《挪威的森林》才能相提并论的阅读风潮。
这本书让许多日本离乡到东京打拼的男人在电车上哽咽。
这本书让女士不带着手帕或纸巾无法读完它。
这本书让日本人疯狂地想对妈妈产:“谢谢你,妈妈!”
老妈就像橡皮擦,越擦越小……小时候,是你牵着我的手,走过大街小巷;现在,就让我牵着你的手,走完最后一段路……
内容简介
一个很平凡的老妈,在儿子雅也三岁时,便带着他离开丈夫,独立抚养着他。
为了生计在小吃店工作,总是忙碌,脸上笑容却不曾失去的老妈;从来不会叫我念书的老妈;我的功课再烂,也不曾对成绩单发表任何意见的老妈:几乎不会责骂我的老妈;买东西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只想到我的老妈;只有我一个人吃饭,也会做好几道菜的老妈;为了让我早上可以吃到好吃的腌酱菜,总是定好闹钟半夜起床搅拌米糠的老妈;明明手头拮据,却当场付出十几万现金买摩托车给我的老妈;一直到得了胃癌的临终,还拼命用不能动的嘴唇,不放弃地想在最后留一点什么给我的老妈;怕死后还要麻烦别人,预先为自己的葬礼每月存三千块钱的老妈。
这样的一个老妈啊,总要等到分离才想起应该要珍惜。十五岁正值叛逆期的雅也,就是在坐上火车前往寄宿学校时,看到老妈准备的行李里,全新的衣裤跟夹在里面的一万元,才一边吃着便当一边哭了起来。
最后的一刻终于到来。他却什么也来不及为老妈做,从病房窗口望出去,就是东京塔,他曾经想带老妈一起上一次东京塔,但没有实现……
这辈子,永远永远没有可能了。
对妈妈的爱,要“及时”啊!!
作者简介
利利弗兰克(Lily Franky),本名中川雅也,散文家,小说家,专栏作家,绘本作家,亦身兼插画家,艺术指导,设计师,词曲作家,演员,无线电导航员,摄影家等职。1963年生于日本福冈县,武藏野美术大学毕业。中川雅也是位时尚创意人,在日本各大电视台及报纸都有专栏。《东京塔——老妈和我,有时还有老爸》是他的第一部长篇作品。因其故事情节感人而大受日本与华语地区读者欢迎,相关电影,电视剧也在持续热映中。
书摘插图
那种感觉宛若陀螺的芯一般执著地刺入正中央。
在东京的中心。
在日本的中心。
我们憧憬的中心。
就像一股奇妙的离心力,从旋转的中心延伸开来。
偶尔,那些闲暇下来的神们从空中垂下双手,像弹簧丝一样层层地旋转着。
执著地,一圈圈地打转,我们也在旋转着。
我们来了,就好像聚集在院灯周围的蚊虫一般,狂热地迷恋不曾见过的光明,贪婪地吸附它。
乘着颠簸的列车,我从故乡心驰神往地来到这里。
一个飞奔的人。
一个被吞噬的人。
一个遭排斥的人。
一个眩晕的人。
不依靠任何人的帮助,只是朝着那力量的方向行进,然后听天由命。
伤心欲绝抑或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的事情,都不知为何难以抵抗,只能持续地重复着。
人生就像陀螺一样。
不停地打转,旋转着,重复着。
就这样,被拽拖着,被叩击着。我们燃烧殆尽。
生命狼狈不堪。
五月里有人这样说。
他一边凝视着东京塔,一边说好像很荒凉的样子。
它只是装饰了白天,照亮了黑夜。他说其样子看起来很荒凉。
我听了,心想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会令人更加憧憬。
这个空荡荡的城市,一点点地长太,继续着凛冽的自然形态,给人以强悍和柔美之感。
流动、拉拢、勾结、背叛以及欺骗着生活下去的我们,对那种孤独的凄美充满兴趣和欲望。
不能忍受寂寞,执著坚守的我们对之憧憬着、向往着。
每一个人都向往着这个地方,为之离开家乡,投入她的怀抱,追求生命中的某种东西。
离乡背井的爸爸曾经为此带着我一起来到这里。失去归所的我们,没有抱任何幻想,来到东京,不知何处是归宿,只能在东京塔下睡觉。这是妈妈告诉我的。
一天,我们一家三口在租住的能望见东京塔的小屋里,相拥而眠。
这是我儿时的记忆。多数人几乎已经记不起孩提时代的事情了,可是我却一直保留着很多记忆。那些记忆并不暧味,也绝非模糊,儿时空气中的味道、当时的所思所想,甚至是零碎的风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估计是因为比起别人来,我值得回忆的事情太少了吧。
这是三岁之前的记忆。我和爸爸、妈妈一家人一起生活的记忆。家人一起生活三年的时间里,除了上面写的那些,就没有其他的了。我只能继续记忆着这微乎其微的童年往事了。
“咔嚓”一声凄厉的声响,和妈妈一起睡在蒲团上的我被惊醒了。当然,妈妈也醒了,在蒲团上弓着身子。这可是半夜时间,不仅仅是孩子,大人和街道都在沉睡中。
从大门口,传来奶奶悲戚的声音。奶奶连连呼喊着妈妈的名字。妈妈飞奔至走廊里,来到门口,又立即跑回房间,抱起我,像个橄榄球选手迅速跑出房间。
爸爸回来了。回到自己的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爸爸今天并不是用手推开大门,而是用脚踹开的。镶嵌着玻璃的木栈格子门吱嘎乱响,几乎散了。奶奶穿着鞋子走在走廊里,声嘶力竭地尖叫着。妈妈冲过奶奶面前,爸爸要追赶逃跑的妈妈。即便是调查笼城事件的特种警察部队也不会让他们变得文明优雅。
一边是想要逃之天天的妈妈,一边是趴在走廊里的奶奶,类似这样的“回家风景”在我的家里时常上演。不过,那天的猎物既不是妈妈,也不是奶奶,而是我。爸爸硬从蜷缩在角落里的妈妈怀中把我夺过来,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三角形油纸包。油纸里包着的是冰凉的烧鸡,给我吃的,带着钎子他就往我嘴里塞。
爸爸想让我这个儿子吃烧鸡。刚刚起来就有烧鸡吃,在我的人生中也就那唯一一次了。
爸爸当时喝多了,耍酒疯,到处发狂。
几天以后,我家又新装了大门。我家的门是两扇合在一起的拉门,只是把爸爸弄坏了的那一扇装上新的,那扇新门的木栈发白,使我家的大门显得很奇怪。
我是个哭鼻虫,每次一哭都长泣不止。爸爸很不喜欢这样的男孩子,尽管那时候我才只有三岁。
有一次我哭着来到茶室,爸爸穿着衬裤在看电视,他不知道我在那里哭了多久。爸爸突然就怒吼着,把我拎起来,扔了出去。于是我从茶室横穿走廊,落进了客厅。
我仿佛漂浮在宇宙里,以前所未有的视角观察着走廊和客厅的交界处。奶奶从客厅里看到了这一切,像棒球接球手一样,双手把从茶室里被投掷出去的我接住了。
这是后来妈妈告诉我的。
漂浮在宇宙中的记忆消失了。跳楼自杀的人在撞击地面之前,思维瞬间停滞也许就是那样的。如果当时奶奶接“人”失误的话,我将被摔在地上,也许就变成一个傻孩子了。
我还是一个肠胃不好、很虚弱的孩子,经常拉肚子。每到犯病的时候,妈妈就带我去附近的医院。给我看病的是个女医生,后来妈妈总说,“那是个很好的大夫,如果没有她,你就死了。”每次去医院,就是往屁股上打针,女医生和妈妈就鼓励我,“忍耐一下,别哭。”我就装做不疼的样子,沉醉于她们两个人的表扬当中。
有一天,我又跟往常一样肚子痛,妈妈带我去女医生的医院,不巧那天是休诊日,就去了另一家私人医院。这家医院诊断为“一般的腹痛”。我接受了手腕注射,不停地哼哼唧唧地啜泣着。
那天晚上,甚至到了第二天,我的肚子还是痛。后来我痛得满地打滚,于是妈妈又一次把我带到那个女医生那里。结果她把妈妈数落了一顿,问:“为什么不早点儿送过来?!”然后马上帮我们写了一封给市立医院的介绍信。就这样,我被送到另一家医院。
我的腹痛原来是肠梗阻造成的,而且情况似乎比较危险。几个内科、外科的大夫一起进了手术室。具体的情形我不是很了解,不过刚开始的时候他们把一种通上电的灌肠药样的东西从肛门灌到我的身体里。我想不管兴趣爱好怎么特殊,也不会有人灌过这种带电的灌肠药。即使是成年人也很难承受这样的痛苦。
大夫们用仪器监测灌肠药流到了肠子的什么部位。如果药中途停在肠子的某个部位,那接下来就要切开肚子,取出肠子,然后把患处摘除掉。
不过手术前大夫曾解释说,如果必须切除一部分肠子,很可能会给我以后的生活带来障碍,希望我的父母作好心理准备。
后来听妈妈说,她当时曾凝视着手术室的小窗户,祈祷通电的灌肠药能畅通无阻地流过我的肠子。而爸爸则跟我出生的时候一样,是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然后中途跑过来的。不过那次他倒是跟妈妈一起守在监视器旁,观察着灌肠药在我肠子里的动向。
幸运的是灌肠药顺利地流过了我的肠子。这样一来,通电的灌肠药打通了我肠子中堵塞的地方,所以我就不用做剖腹手术了。据说妈妈当时高兴得哭了起来,而爸爸只是兴奋地挥动了一下手臂,就继续回酒馆喝酒去了。
我现在还能回想起当时我因为疼痛而满地打滚时闻到家里榻榻米的气味,看到墙壁的颜色,还有妈妈那忧心忡忡的表情。不过在我的记忆里,爸爸当时并不在身边。
除此之外我还能记起的,是有一次爸爸正在画画时的背影。当时爸爸把玻璃棒放到圆规叉开的两只脚中间,正在用毛笔或者鸭嘴笔画线。他好像在设计什么东西。我们家起居室的墙上挂着爸爸以前画的几幅石像。当时我站在旁边看着爸爸画画,于是爸爸把装着蓝色颜料的陶质碟子和毛笔递给我,让我在一张废纸上随便画点什么。我在画画的时候,爸爸嘴里好像发出了“咦”“啊”之类的声音。画画时的爸爸让我感到很亲切。
这些就是我现在还能记得的事情了,是我三岁之前发生的、还能清楚想起的几件小事。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奇怪,我为什么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不过这些就是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时的回忆了,是全部的回忆,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了。
我出生在福冈县一个小仓的城市,据说我是在紫河沿岸的一家医院里出生的。每当我和妈妈走在那条河的河岸时,妈妈就会指着那家医院,对我说:“你就是在那儿生下来的。”
现在,小仓的单轨电车往来穿梭,不过那时候只有有轨电车行驶在市区里。当时附近的八幡有新日本制铁公司下属的一家大型炼铁厂,现在没有以前热闹了。当时街道上人很多,很有生气。炼铁厂里竖着高高的烟囱,有长的,有短的,白色、灰色的烟从各种形状的烟囱里往上冒。这些烟囱的对面有一个小型的港口,常常有小型蒸汽船浮在水面上。
到了我手里有教科书的时候,妈妈经常跟我提到原子弹爆炸的事。
“其实落在长崎的那颗原子弹本来是准备投到小仓的,准备投到八幡的那家炼铁厂。不过那天小仓的天气不好,是个阴天,在飞机上看不到下面的道路。所以飞机飞到了附近的长崎,在那儿投下了原子弹,可能是长崎有造船厂吧。那天小仓要是晴天的话,或许就没你了。”
虽然我还是个小孩子,可是每次听到妈妈的话,我都会这样想:天气好还是不好,就因为这点小事,来决定投不投原子弹,美国这个国家真是太任性、太浑蛋了。
妈妈的一个叔叔住在长崎,我曾经有好几次暑假去他家玩。叔外公是原子弹爆炸的受害者,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起,一直到最后一次,他都是躺在床上。叔外公虽然身体残疾,却很开朗,经常给我吃带壳的海胆。
不过妈妈老是这样对我说:“你叔外公都是因为原子弹爆炸才变成这样的,真可怜啊。”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会感到很痛苦,好像本来应该是我遭遇的不幸,最后却发生在了叔外公的身上。
现在小仓的市里已经看不到有轨电车了,那家大型炼铁厂,以及并排的那些烟囱也都不见了。炼铁厂的土地上现在建了一座主题公园,好笑的是据说里面展览了美国的航天火箭。
我们家离市区很近,附近有一个游乐园。
我们住的房子是一栋木制的两层楼房,是我的祖父盖的。我出生的时候祖父和外公都已经去世了,所以我从来没感受过祖父、外公的疼爱。我知道的祖父仅限于佛龛上放着的一张遗照。
爸爸、妈妈、我还有奶奶,以及爸爸的妹妹敦子姑姑住在祖父盖的这栋房子里。祖父去世以后,这栋房子开始出租给人住。附近牙医大学的几个学生租了二层的四个房间,每天的早饭和晚饭也由我们家提供。我想那个时候每顿饭肯定都很热闹吧。租房子的那几个大学生经常哄我玩,敦子姑姑也会给我买那个时候时兴的一些东西,如法式面包、西式糕点店的冰激凌,所以我很亲近他们。不过后来敦子姑姑跟其中的一个大学生结了婚,离开了这栋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