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二)
分類: 图书,收藏/鉴赏,收藏百科,
作者: 白明 著
出 版 社: 北京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1-1字数:版次: 1页数: 235印刷时间:开本: 16开印次:纸张:I S B N : 9787200073522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片儿白”再揭古玩做局迷雾,十个“打眼”故事,讲收藏界“十面埋伏”,一句“戒贪”箴言,品人世间,“百味事态”。有滋有味读京味儿诙谐语言,惊心动魄品文玩儿山高水深。
收古玩不如收“退烧药”!
——崔永元
我喜欢这样的文字,比较真实、自然、痛快,有趣儿、有味儿。同时感到了作者的高明、良知、表现、真诚、善意、胆量。是个有样儿的北京人儿,我感谢您让我和很多我这样的主儿,及时地看到这些文字,这能让我们省钱、省心,更重要的是省得到外面去现眼。
——新浪读书网友
内容简介
十个“打眼”故事 讲收藏界“十面埋伏”
一句“戒贪”箴言 品人世间“百味事态”
长期以来,古玩收藏的书籍多为“品鉴”之类,鲜有关于因“打眼”而买假上当的“反面教材”。出身于古玩世家,浸淫古瓷文化近30年的收藏家白明却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把自己和身边人收藏经历中打眼的遭遇收集成系列。
本书依然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将作者收藏经历中的秘闻趣事娓娓道来,如讲述制贩假三彩马的“秦琼卖马”、介绍假黄花梨骗局的“满城尽带黄金甲”、揭示设套骗人的“再说掏老宅子:张学良秘书的收藏等,情节曲折,引人入胜。
正如著名收藏家马未都先生的评价:“防止打眼,戒贪极其必要,其次才是努力认真地学习各类知识。”从这点上讲,《打眼2》与其前著一样,其重要性超过了任何一本指导收藏的专业书籍,它们在讲述上当的故事的同时,也揭示出一个又一个人生的道理。从这点看,此书的内涵、哲理,已经超越了文物收藏本身,而直指人性、道德等深刻的层面,无疑是一本值得一读的好书。
作者简介
白明:人称“片儿白”,骨灰级陶瓷爱好者,北京睦明唐古瓷标本博物馆馆长,已出版著作《白门三代》、《打眼》、《雾里看花》、《片面之瓷》。
目录
引子 续写“打眼”再说“心魔”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
二、玉碎
三、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精巧的瓷器会“唱歌”
四、“秦琼卖马”
五、我用青春“赌”翡翠
六、“绿色造假”再话汝窑
七、“古画儿”惹来的一段“风花雪月”
八、老票老票,寻死上吊
九、W大姐摔匾
十、“不朽”的青花瓷
后话 “薛平贵情结”——我用“打眼”看“捡漏儿”
网友热评
书摘插图
一、梦碎有痕 痛我半生
打上小学的时候起我就清楚地记得,大抵在学校所有教室的后墙上都贴着个醒目的标语:“知识就是力量!”这原本应该是所有莘莘学子都要作为安身立命之准则的至理箴言,却长久以来被我忽略着。因为从小我就认为“力量”应该来自于肌肉而并不见得非得是“知识”,有了肌肉就有劲儿,就不至于因为给某个漂亮女生“递条儿”而被别的男生追打着满大街地乱跑。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是下了狠劲,一天能做六百多个俯卧撑,还买来了一副哑铃“做操”。功夫不负有心人呀,我愣把自己——一个“麻秆儿”样的身材练出了一身的“疙瘩肉”!当时我是看着美国电视剧《洛奇》,奔着史泰龙的身段儿就“去”啦。结果高考三年,连续名落孙山,我爹数落我说我“有辱门风,对不起祖宗”!这话当然我特不爱听,因为正处于“反叛期”,一听到老家儿的“闲言碎语”,我就把耳朵给堵上,于是就从“史泰龙”变成了“屎太聋”了。
其实我干的那些对不起祖宗、有辱门风的事情多了,祖宗若是真的有灵,应该在半夜三更踏着一股子白烟儿飘到我的床头,趁我憋不住尿起夜的时候,冷不丁地给我个阴森森的惨笑,我敢保证,如果当时没被吓死的话,日后一准儿改过!
说起来我们家也曾是个收藏很是“殷实”的老宅门人家儿,得说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丰厚”。但是由于没把“知识”当成“力量”,早在八十年代初期,为了给邓丽君当“粉丝”,我就撺掇我爹把祖宗留下的那些,今天看来无疑是价值不菲的古玩卖给了一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远房的香港亲戚。如今反思一下,这似乎也不能全怪我。我从小是看着这些文玩长大的,对它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而大批的古玩还在“文革”当中被“破四旧”了,砸的时候也觉着“挺痛快”的。至于“劫后余生”的那一小部分,长期以来又被我爹称作是“坷垃玩”(即不甚值钱的古物)。所以,我除了对以前我们家黄花梨木条案上摆着的一只清代康熙朝青花大将军罐上边那个叫“四妃十六子”的图案记忆颇深之外,其余的玩意儿都没往眼睛里“夹”。因为从小听我姥姥说过:古时候,一个男人能养得起四房太太,能繁衍出十六个儿子,那才是“成功人士”的标准!于是长大后我就经常幻想着,并暗地里在我们班或者年级里偷眼观察,寻摸看哪几位将来能陆续地给我当这“四妃”。其实这不是扯臊吗?现如今,即便真把我给“变”成个亿万富翁,有这等财力;即便婚姻法给我个“破例”,那我也不干呀!——“四妃”?要是真把她们丫四位都给娶回家来,除了能凑一桌麻将牌之外,就剩下“掐架”啦,估计这四位美人儿是一天的踏实日子都不会让我过,要不怎么古代男人的“寿数”都不太长呢?至于“十六子”更别指望,现在就养活这么一个“小祖宗”,我还被折腾得比三孙子还要“三孙子”。
唉!也别说,通过我们家康熙瓷罐子上的这幅“吉祥画儿”,倒是让我由此“深刻”地理解了古人的几句至理训示:“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您瞧见没有——成功人士的“生命轨迹”大抵如是。然而想不到其中“齐家”竟是那么举足轻重、至关重要的“环节”。因为那时候的“家”和今天的“家”可是不大一样的。现在一般就是三口之家,更有些爱玩儿“丁克”的,不要孩子,就愿意俩人每天“大眼儿瞪小眼儿”地过日子,家的人口就更少了。可古的时候不成,咱爷们儿“撑”的这个家可就“累”啦。按照“四妃十六子”的算法,再加上您还得有个亲妈不是?至少在这一个屋檐下就得有五个以上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并带着一帮各自生的(跟别人没关系,但跟你有关系)孩子在你眼巴前儿折腾。要想把他们都给摆平了,没两下子成吗?真跟治国差不多少。哦——原来康熙爷是这么“教育”人的!只是对我这样的人来讲,想起来便“遗憾”无穷,只恨生我晚矣,咋我就不能是“那会儿”的男人呢?要不然何至于今天跟老婆出趟门,好不容易跟个美人儿擦肩,却连眼珠儿都不敢斜一下!
还是回过头来“说古”吧。想起来那件画着“四妃十六子”的康熙朝青花罐子当时卖给“亲戚”的时候,也就百十块钱,如今同等品相的物件,保守的说不下二十万!看来当时我们一家子都没什么文化,没把知识当力量,而是把祖宗当成“冤大头”了。但要较起真儿来,它还是不能全怪我们家,那会儿是真没钱呀!别说个人,国家都没钱。当时但凡大城市的饭店或者宾馆里都有所谓“外汇商店”,干吗呢?不就是拿着古玩换外汇嘛!我爹号称是个“县团级”干部,月薪六十八元,已然不算少了。而我爷爷留下的这一堆“坷垃玩”能卖一万多块。这一万块钱呀,差不多是我“爹的”小二十年的薪水了,您说说当时能不让人动心吗?但真正让我“动心”的事情还在后头。
上大学二年级的时候,我偶然得到一本香港杂志,是专门讲古玩的,翻开一看,我们家那位“倒霉亲戚”正笑微微地把玩收藏呢,东西瞧着眼熟,嘿——!都是我们家的玩意儿,标明的价钱能吓死人!尤其是原来放在八仙桌上的一只插着鸡毛掸子的“破花瓶”,那价钱一眼都看不出来数字后面是多少个“零”。至此我才知道,这个宝贝的学名叫“青花玉壶春瓶”(具体年代不忍细说)。我的汗就下来了,祖宗哎——如果我有点常识、有点“好古”之心的话,别的都暂且不算,光是您老人家留下的这“一壶春色”就够我受用的啦!我还真不惦记养“十六子”,但眼下交她四个漂亮的女朋友,应该没太大问题!
在宿舍里我睡的是上铺,那破杂志就放在我的枕头底下,每每夜半时分翻看一回,也每每是怅然悲叹。于是就浑身燥热、辗转反侧不能成寐。下铺的同学骂:不他妈好好睡觉,瞎折腾什么呢?或许是我曾经喃喃自语着:“哎哟喂……玉壶春哟……玉壶春……”的睡着了,几天后班里就有了传言,说姓白的半夜三更偷看黄色画报,听见他做梦的时候——叫“春”来着。
我这人脸皮挺厚,不嫌寒碜,谁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说我是“叫春”也好,说我是“叫床”也罢,反正从那个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不眠之夜以后,一个曾经的败家子儿就在“叫春”的呓语中“涅槃”啦,就以一个“复仇天使”的姿态朝着我心目中所有的“古玩”去了,同时将那本的确有几张令人目眩的美人儿写真和印记着我们家名贵文玩的杂志,一页一页地撕碎、烧掉。想起早先看见教室后墙上“知识就是力量”的标语,刚好“折合”了我十年的玩儿闹,便在没有任何艺术造诣的条件下,买了块极便宜的寿山石章料,发着狠的、歪歪扭扭的给自己篆刻了一枚图章,钤文很有些励志的悲壮,曰“恨不十年读书”!
说起来那个年月想读书,好像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古玩瓷器收藏方面的书籍,市场上着实少得可怜。不像现在,关于收藏的“知识”,甭说纸介媒体,连电视节目都要“臭了街”了。为这事儿,日后曾有幸讨教过几位在收藏界“过得着”的朋友,然朋友们亦有同感,说八十年代中后期能孜孜不倦地学习的不过就是当时的文玩泰斗冯先铭、耿宝昌等大师的那几本专著,但人家是把别人看琼瑶而“穷聊”的工夫,都下在了脚踏实地的研究上。所以人家这几位都是读过大书的人,学养颇深,这是他们的可贵之处,也是他们能成为今天货真价实的学者型收藏家的重要原因。这事儿谁也甭瞧着眼儿热——早干吗来着?这世上“人皆醉而独为醒”者毕竟是少数,上苍最讲公道。
跟他们比起来,我那会儿都干吗来着?是“醉”着还是“醒”着?到今儿个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也是真没闲着,乃一门心思地想拿古玩赚钱,尤其是想“赚”我们家那位旅居香港并“廉价”收购了我们家古代“坷垃玩”的远房亲戚的钱!于是逮着谁就拽着胳膊跟谁显摆:“我们家可是有海外关系的,您府上有古玩吗?”其实我当时是“复仇心切”,就差举着个“拨浪鼓”,走街串巷地吆喝:“有破烂儿的——我买!”
说起来我还真不含糊,就在大约十八九年前,几乎是倾家荡产地买回来一件比破烂儿还要破烂儿的“破烂儿”。然而最令我心寒的是,拿这个破烂儿当“宝贝”、设了个低级骗局就把我给骗了的那个人,却是我当时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这主儿姓L,曾是个什么工程师,或许接触过文物并有点收藏知识,所以就“此处无朱砂,红土也为贵”了,平时我们都尊称其“L工”。
在此,即便他于将近二十年前把我给坑惨了,而且是十多年来一直想方设法地躲着我,可我今儿个还真就“不计前嫌”了。心的话儿,如果在某个体面场合与他不期而遇的话,恰巧旁边还颇多我们俩都认识的亲朋好友,我想我一定会给他留足面子,先是友好地迎上前去亲切地与之握手,就跟没以前那回事儿似的招呼他:“多年不见,L工——您好!”而就在他准备热情拥抱我的时候,我得再大声地“问候”他一句:“孙子哎——你丫还他妈活着呢?!”
您可千万别怪我低俗(当然我这人的修养确实也不怎么样),这叫“吃豆包吃出个死苍蝇——闹腾、恶心、烦”!这样的感觉应该是所有被骗者,尤其是被朋友骗了之后而独自“享有”的一份难受。其实我是真不愿意再提起这件倒霉事儿了,当然也更不能期望让那位L先生把当年赚到手的便宜,跟相声里说的“口吐莲花”般地给我再吐出来。我呀,是一想起十多年前的那个情景,就有种“文革”时期开“忆苦思甜”大会时,大家流着眼泪低声合唱那首《忆苦歌》的感受一样:“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
妈的——受过地主老财压迫的佃户的冤仇都能伸,可像我这样比贫下中农还要穷的傻×被身边的朋友给骗了,这“冤”却没地方“伸”去。所以要论起“冤”的话,唉——窦娥都得说是我“妹妹”。要不然这么着得了,也找个茶余饭后的晚上,让我也忆忆我那位至爱亲朋L先生,当年他是怎么设套儿骗我,让我“打眼”上当的,我又是怎么被逼得连死的心都有的“苦”吧。用不着非得是“天上布满星,月儿亮晶晶……”的夜晚(现在要看“天上布满星”好像挺难的),即便是铁石心肠的人,听了我的“冤诉”或许您也会跟着唏嘘不已。
“老爷——太太!您——可怜——可怜我——就赏给我一个子儿花吧!”得嘞,借用“丐帮”的这段专用语,先把诸位的情绪给拢一拢,然后我好跟您细细地诉诉“苦”不是?
且说就在我到处跟人炫耀我们家有“海外关系”而到处寻觅“古玩”的时候,L先生是最关注我们家曾发生过的那件“倒霉事儿”和最为我抱不平的朋友之一。公平地说,我早期对文玩的一些浅薄知识的确也是他“教”给我的,至今我还留着他送给我的一把“带放大镜的手电筒”,是专门“看”瓷器用的。为了能学点嘛儿,我曾经跟着他四九城地乱转。那会儿好像“古玩城”还没盖起来,潘家园似乎也只是个连围墙都没有的“野摊儿”。我那会儿是真把这“祖宗”当成“上师”供着,渴望他时不时的在古玩尤其是古代瓷器上给小的我赐教一二。但不知道是我这人忒笨还是L先生刻意藏着掖着,反正跟着他我总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所以我在收藏这行道中,就一直没找着过“北”。
那一日,L把我邀请到家中小饮。酒酣耳热之时他把脑袋凑过来,似乎是不经意抑或又是刻意地和我说起当年我们家卖出去的古玩是多么的值钱,我们家的那个香港“亲戚”是多么的“不是东西”……说到激愤之处,唾沫星子都“喷”了我一脸。我一边躲着他那跟“喷壶”似的大嘴叉子一边说:“L工啊,咱能不能不再念叨这倒霉事儿了?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就快给忘了,您就让我睡几天踏实觉吧。”
L瞪着眼珠子说:“小子哎!你他妈还算是个爷们儿吗?这样的深仇大恨你能说忘就忘了吗?”
“说真格的,我太想做个正经爷们儿了,那您说我到底该怎么着?”
“怎么着?当然得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啦!跟他还有联系吗?”
我说:“倒是留着他老人家的联系电话呢,可我也不能跑香港跟丫打架去不是?”
L说:“谁让你去打架啦?我的意思是有联系就好,咱们来他个‘堤内损失堤外补’,还得从古玩上赚他的钱!”
我说:“这些年人家倒是回过几趟大陆,我也拿过一些玩意儿想卖给他,但怎么说呢?都没有被相中。人家说了你的眼力不成,拿去的玩意儿不是垃圾就是赝品,闹得我自己都没了心气儿!”
“我就说了嘛,你小子是没拿我当朋友!怎么不早找我呀?得——今儿个机会就来啦,你可是真有福气。”
说着话,L就从床铺底下抱出来一只蓝布面儿的盒子,跟捧着他们家祖宗牌位似的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只青花大碗。啊——这只青花瓷的大瓷碗,端庄古朴,青花发色艳丽,碗的外壁绘画着一条威武的游龙,碗沿儿上清晰地写着六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字:“大明宣德年制”。那会儿我多少“懂”点瓷器知识了,即便是在将近二十年前,也知道此物价值不菲。我就愣瞌瞌地看着这么个宝贝发呆。L笑微微地问我:“你跟我学的日子也不算少了,再说你们家以前还算是个古玩世家。我现在把这么个宝贝放在你眼巴前儿,你有什么想法?”
我就觉得这主儿今天是拿着新淘换到的这个宝贝专门来馋我的,便挠挠头皮不太在意地说:“以我目前的知识,这个青花大海碗我觉着挺好,尤其是这碗的个头大小,盛一碗炸酱面估计正好够我的饭量。当然,再给我一瓣独头儿蒜就更美了……”
L说:“你跟我这儿‘斗’什么‘咳嗽’(北京话:成心斗气儿的意思)呀?想吃炸酱面回家吃去,我在这里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L的“正经事儿”就是,让我把这只“宣德青花大瓷碗”辗转卖给那位当年“占过我们家天大便宜”的香港亲戚。L说了:这宝贝在这儿人家要价两万,到了那边儿往少了说你也能要它个十五六万,这东西值这个价钱。你们家的那个亲戚可不是外行,我敢保证光看见照片他就得过来找你,到时候就“擎好”(北京话,大概有“等着幸福来临”的意思)吧,您哪!
实话实说我动心了,北京话叫“血奔心”!一时间就“物欲横流”了。而且,在L工的鼓励下,我那爷们儿劲也上来了,一拍大腿说:“得嘞——谢主龙恩!这买卖我做下了,到时候咱们俩人是二一添作五,对半分利!”
L一摆手“不屑”地说:“朋友嘛——就甭惦记我啦,这桩买卖以你为主,这可能是你将来成为收藏家的‘第一桶金’,人家要是能买下这只青花碗,咱们后边儿有的是买卖等着跟他做,到时候咱俩都能肥得流油!”
这话听着让我是连兴奋带感动,就差掉眼泪了。我就对着老L一揖到地,把脑袋几乎扎进了自己的卡巴裆(北京话:裤裆)里边。
接下来,我们就开始筹划怎么尽快地做成这趟“富贵”。L说了:这东西是他从一位收藏家手里“愣抢过来”帮助我的,打着“借条”呢,限期三天,开价两万。我捧着这“宝贝”和那张“借条”一算计,哟——这一天就已经快过去啦,还剩下两天,觉得有点儿要抓瞎。因为我们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必须马上让我们家在“那边儿”的亲戚看到这件东西的资料。但那会儿不比现在,一来没有数码相机或手机“彩信”,二来没有电脑“伊妹儿”什么的,唯一的方法就是用富士或者柯达胶卷给拍照下来,再快寄给对方。那咱们就算算时间吧,八十年代中晚期,冲一个胶卷至少要一周的时间,“加急”最快也不会少于五天。再把照片寄往香港,最快也要七八天的工夫,等对方把“信息”反馈给我们,妈的——咋着也得超过半个月啦!我就急赤白脸地对L说:“大哥哟,您的那位朋友也忒苛刻了吧?就给三天的时间,这不是扯臊嘛!我也知道这宝贝值钱,可您今天是给了我个‘镜花水月’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