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藏第二辑·半夜飙车
分類: 图书,少儿,儿童文学,小说,
作者: (挪)霍夫兰德 著,石琴娥 译
出 版 社: 湖南少儿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09-1-1字数:版次: 1页数: 179印刷时间: 2009/01/01开本: 大32开印次: 1纸张: 胶版纸I S B N : 9787535840134包装: 平装编辑推荐
《半夜飙车》是作者备受推崇的作品,它以“半夜飙车”这一意象与相关的种种境遇,象征性地表现了青春萌发时期的痛楚、渴望与探求。在主人公的人生观尚未确立之时,这些痛楚与烦扰却接踵而来,青春的难以驾驭之感在近似风驰电掣的状态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正是每位少年的必经之旅。 全书看似玩世不恭的语言中,蕴藏着哲理与魅力。
霍夫兰德在挪威享有极高声誉,他以青少年为对象的作品,除了在语言、情节上富有鲜明的特色和魅力外,在主题上更是具有鼓舞人心的力量。
——石琴娥
迷惘、彷徨、挣扎、隐隐的向往……这些青春岁月里的苦涩与甜蜜,在《半夜飙车》里汇成一首跌宕起伏的青春奏鸣曲,曲调时而低回,时而激昂,在结尾却将我们领入豁然开朗的境界,仿佛穿透了重重迷雾,真切地触摸到了自己的人生。
——安武林
作品的语言是飞扬跋扈的,就像一个刚迈入青春期的男孩一般有活力。有的作家光凭语言就能锁定读者的眼球,霍夫兰德无疑是其中之一。
——任溶溶
内容简介
作品的主人公经历了种种苦难:被父母抛弃,兄长外出闯荡,自己与一个不知是叔叔还是舅舅的酒鬼一起昏天暗地地生活;常常受到流氓团体的搅扰,目睹了他们的种种恶行;浪迹江湖的兄长回来后,带给他的却是动荡而刺激的生活。在主人公的人生观尚未确立之时,这些痛楚与烦扰却接踵而来,青春的难以驾驭之感在近似风驰电掣的状态中表现得淋漓尽致。这正是每位少年的必经之旅。而主人公在青春的颠簸之中,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定位与独立迈向人生的信心,给予读者沉思与力量。
作者简介
拉格纳尔霍夫兰德,于1952年出生于挪威第二大城市卑尔根,是挪威当代用新挪威语创作的最受欢迎的作家之一。自1979年发表处女作长篇小说《总是多几天》以来,迄今不包括翻译作品,已出版了小说、童话、剧本和论著等40余部,平均不到一年就有一部作品问世,其中主要有《飞翔的自行车和其他故事》《梅塞戴丝》《半夜飙车》《小熊阿尔弗莱德和小狗塞缪尔离开硬纸盒》《一次冬天的旅行》《回顾1964》和《不得安宁》等。由于霍夫兰德对挪威当代文学的卓越贡献,国内外的各种大奖接踵而来,他迄今已荣获16项大奖,其中还不算他获得的翻译奖。
目录
第一章 木筏
第二章 兄长
第三章 出路
书摘插图
第1章木筏
一、半夜摩托
半夜光景响起了摩托车声。飙车的噪音传到了这里。打雷般的轰鸣声渐渐自远而近,然后再徐徐远去直到声音消失。一阵阵轰鸣声持续得很久,似有似无拖个没完,后来总算平静下来。
一个独来独往的行者发出的动静。
飙车声过后,夜又归于万籁俱寂,我如同往日一样赶紧迷糊过去,想抢在鸟儿们放开嗓门高唱晨曲之前睡个安心觉。可是偏偏有个人在隔板后面的床上嘎吱嘎吱翻身翻个不停。再不然就是偏偏有个人半夜三更打道回府,哐当一声就只差把大门门板从门框上撞下来,刚进屋就扑通一响躺倒在地板上呼噜呼噜鼾睡。这两位闹出天大动静来的家伙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在这类倒霉事过去后一眨眼的工夫里,闹钟就丁零丁零响个不停,我只好睡眼蒙咙地爬起身来。除非雨下得太大或者有什么别的正当理由,才用不着那么早就起床,可以放松放松睡个懒觉。
我起了床就去冲澡洗漱,但愿冲个澡能帮我清醒过来,开始新的一天。在走向盥洗室的半道上,我一抬腿跨过那个躺在地板上的人。我估摸着他还睡得美美的,一边在遨游梦乡一边在呼噜呼噜打鼾。他的礼帽盖在他额头底下几厘米的地方,三件套的正装上衣沾满了脏兮兮的污渍秽斑。
屋里有点蒙蒙亮,我赶紧收拾起当天要用的东西来。我通常心里最在乎的是我上学该穿什么。我从抽屉里找出了一件T恤,再披上我的挡风夹克,随后把手头边的那几册课本塞进双肩背包里,这就万事俱备该去冲锋陷阵了。我迈开了矫健的步伐,精神抖擞地朝着居住小区那边的几幢黄房子走去。这时候,天边才刚露出鱼肚白。
那辆摩托车的轰鸣声倒是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传到我耳朵里的全是别的声音。大自然的天籁之声伴随我走过潮湿的田野,在田野的边沿横七竖八倒着几辆小轿车的残骸,这些模样儿狼狈的破汽车正随着时光的消逝而渐渐锈蚀成尘埃。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吧嗒吧嗒地踩在朝露润泽的大地上,脚底下泥浆迸溅。我往前走,朝着学校门口去迎接新的一天。
二、猛霸帮
我在潮湿的地面上吧嗒不下去了,没法走到学校门口去迎接新的一天啦,因为我劈面碰到了“猛霸帮”,去校门的道儿给堵住了。这帮团伙在早先叫做“卡拉姆巴帮”。那破名字怪别扭的,叫起来不带劲,听上去挺丧气。于是乎他们就给自己改了一个霸气十足的名字“猛霸帮”。不过牛气到了没边儿,就免不了会碰上过不去的坎儿:尽管名字响当当,可谁也没有正儿八经地把他们当做霸道犯儿来同他们较较真。这帮团伙的人马全是居住小区里不三不四的混小子。
他们的当家老大名叫约翰尼蒙姆巴。他本人不轻易露面,倒是他手下那帮马仔们驾着各自的轻骑摩托到处显摆威风,惹了不少事,闯下许多祸。他们一个个身穿脏兮兮的条纹衫和油脂花得教人直恶心的蓝色斜纹布牛仔裤,外面套上一件同样邋遢、背部是白底黑字的“猛霸帮”标志的皮夹克。
有传闻说那批人马曾经拿刀子捅过人,我倒不晓得那是瞎侃胡吹还是真有其事。据我所知,他们闹的事至多也就是敲碎块把窗玻璃啦,到商店里去偷啤酒啦,还有把学校里的小便池全给砸个稀巴烂啦。倘若还不过瘾再要显摆显摆的话,那就是当街站着,亮出他们的刀子来比画比画,喝完啤酒把酒瓶朝着过往的中年妇女脚跟后嘭地砸碎,冷不丁吓得人家掉了魂。那么警察呢?有时警察也抓人,逮个把进去。
于是约翰尼蒙姆巴或者他的老妈便出面了,到警署去转上这么一圈,被抓进去蹲号子的小兄弟蹲不到太阳从云层背后钻出来就给放了出来。约翰尼蒙姆巴就是有这份能耐,警察也就是有那副德行。
那么他们真的拿刀子捅过人没有呢?起码他们动手揍过人。他们打人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大伙儿对他们更是一肚子不满,恨得牙痒痒。挨揍的有怨气冲天、发牢骚发个没完的商店老板,有敢出头打抱不平的见义勇为者,也有凑巧碰上的倒霉蛋。那全要看约翰尼蒙姆巴当时的心情如何。
我时常受到“猛霸帮”的骚扰,遭罪岂止一两回,苦头吃大啦。我身子骨单薄,膝盖有点往里撇,再加上生性倔犟,又总是独来独往,于是轻易就成了他们骚扰的对象。
他们往往在我上学或放学的路上等着我。他们驾着轻骑摩托绕着我兜圈子,一圈又一圈地往里挤;他们不断地加大油门还冲着我龇牙咧嘴地做鬼脸。他们心里明白我斗不过他们。到了最后,他们终于如愿以偿,把我掀翻在泥泞潮湿的地面上,又打开我的双肩背包,把课本统统掏出来扔在我身上,然后风驰电掣地扬长而去,不是去偷啤酒就是去炫弄刀子吓唬老百姓。
我不晓得怎么就得罪了他们,说不定啥过节儿都没有。
只不过凑巧碰上,算是倒了大霉。
后来忽然时来运转,那一回他们照样把我掀翻在地,我的课本全被扔到了烂泥塘里。按惯例,闹到这分儿上他们就心满意足了。可是那一天想必是个特殊日子,所以办完了往常那些他们觉得还不解气,非要来点什么新花样不可。他们跨下轻骑摩托,朝着仰躺在汪着水的泥地上的那臭小子(那臭小子不是别人,就是我)瞅了半晌。那臭小子眯缝着双眼,愣没露出一星半点害怕的表情。他们你瞅我,我瞅你,一个个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那还了得,太欠工夫缺点火候,还得再加加码。大概那天当真是个挺特别的日子。后来我才弄明白,那一天是约翰尼蒙姆巴的生日。
“好个臭小子,先捆上再说。”有个小混混吩咐说。他们就七手八脚地把我绑到了方圆几里之内唯一的一棵树上。我明明看见树上栖着一只孤零零的乌鸦,可是它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懒得来帮我一把。
“点上火,叫他尝尝吃烧烤的味道。”又有一个小混混喊道。
我听得一清二楚,心里直扑腾。
“好,非燎得这臭小子蜕掉一层皮。”
我怕不怕呢?我怕得险些儿尿裤子。只见眼前火光倏地一闪,一簇从打火机上升起的苍白而细小的火苗朝我移过来。
就在这一刹那,我拼命尖声叫嚷起来:
“我告诉我大哥去!”
就在这一刹那,天翻地覆整个儿换了个人间,真让人琢磨不透是怎么回事。打火机上的火苗立马熄灭了。他们又面面相觑起来,有个小混混悄声细气朝另一个嘟哝了句什么,还有一个会意地点点头。他们朝我左看右看。打火机上火苗又开始晃悠,这一回打火机倒没有朝我移过来,而是把绳子烧断松开了我的双手。一个小混混又在我屁股上狠踢了一脚,然后他们赶紧甩开腿,跨上各自的轻骑摩托,一溜烟绝尘而去,一路上鬼哭狼嚎般嗷嗷直叫。
这一次邂逅其实是我同“猛霸帮”最后一次打交道。打那以后至今已经有一年多了。我有时候看见过他们,我知道他们也看到了我,不过没有人来招惹我。有一回我还瞅见约翰尼蒙姆巴,他派头十足地坐在他那辆大奔驰轿车的后座,我是透过烟灰色车窗玻璃瞅见他的。我们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他冲着我绽出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这当然不是什么套近乎、讲交情的友好笑脸。
就这样,我才回想起我曾经有过一个哥哥。
三、冒险家的优游岁月
学校里不少人(尤其是女生),总以为我过着一种冒险家的优游岁月。那是因为我经常迟到旷课,有时候课间还溜出去很长时间;因为我跟一个无时无刻喝得醉醺醺的叔叔一起住在一幢紧靠着河边、摇摇欲坠的屋里;因为发电站中断供电,害得我们家三天两头用不上电灯;因为没有人知道我的父母亲流落到哪里;还因为后来“猛霸帮”决不来招惹我,哪怕连根小指头都不碰我一下。
他们当中有好几个都巴不得跟我回来,分享一点我的冒险家的优游岁月。
有一回,卡拉米娅二话不说就这么干了。她是一个挺阳光的黑皮肤靓妞,身穿艳红艳红的裙衫,手里拎着一只沉甸甸满当当的食物篮。她什么都占全了,就是缺少点冒险家的优游岁月。
她只不过是一个还在上学的有钱人家的娇小姐。“我就住在这里。”我老大不乐意地说道,用手指了指我
的家,那房子上的窗玻璃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她点了点头,到这时候为止她还挺有满足感的。
小河从我家门前潺潺流过,河水被污染成了棕褐色,还很混浊黏稠,水面漂着星星点点、五彩斑斓的油渍和泡沫塑料。
我想方设法打算把卡拉米娅引无所以正在琢磨要不要去牵她的手——当然是那只不拎食食物篮子的手。
“我可以进去吗?”卡拉米娅问道我肚里明白这可是个馊主意。
“你当然可以进去哕,”我说道,“不过我还没拿定主意让还是不让进。”
她用她那双小女生的眼睛怯怯地来巴结我。
“只转个圈儿,兴许还能让进去吧!”
她不能进去。这么寒碜的房子哪能招待有钱人家的阔小姐。只要我们还站在屋外,我就可以装得心安理得,仿佛屋里面的那副穷酸相跟我毫不搭界似的。
要不是来昂纳德出来解了围,我还真没法下台。说老实话,他难得有个把回给我帮过忙。甭管怎么说,屋门砰的一声给踢开,门板险些儿从门框里跌落下来,有片刻工夫,整幢房子都险些儿给捎带着震塌了。莱昂纳德猛地从屋里蹿到门口,帽子捏在手里拧成了一团,衬衫的衣襟露在裤子外面,睡眼惺忪神情恍惚。他迷迷糊糊地走出门来,一边走一边急匆匆解开裤裆纽扣,走到房侧的墙根前就背过身去,哗啦啦尿了一大泡。那股水柱湍急得像是瀑布飞流直下,水珠滴答溅到了屋门前的台阶上。真很难说他究竟看见了还是没看见我们,不过对他来说,看没看见也无所谓,就那么回事儿啦。
这一招果然灵验。卡拉米娅忙不迭把双眼闭上,我注意到她脸绷得紧紧的,身子有点发僵,手里死命握紧那只食品篮,攥得拳头的骨节都发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