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把瘾就死(王朔文集)
分類: 图书,小说,中国,当代小说,名家名作,王朔,
品牌: 王朔
基本信息·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页码:361 页
·出版日期:2009年
·ISBN:9787201056029
·条形码:9787201056029
·包装版本:2版
·装帧:平装
·开本:16
·正文语种:中文
·丛书名:王朔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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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过把瘾就死》是十年前或更早的时候作者写的,那时候作者很自以为是,相信很多东西,不相信很多,欲望很强,以为已知的就是一切了。这些书里的人、情景和一些谈话是那时作者经历过的,在生活中也不特别,仅仅因为作者不知道更多的东西,才认为有趣,虚张声势地写下来。关于这些书,作者个人认为是一个蒙昧时代的见证。
《过把瘾就死》中共包括四部作品,分别是:《过把瘾就死》、《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浮出海面》、《空中小姐》。
作者简介王朔,北京人,1958年出生,1976年高中毕业。曾先后在海军北海舰队服役、在北京医药公司工作。1978年开始创作
先后发表了《空叶小姐》、《浮出海面》、《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顽主》、《千万别把我当人》、《橡皮人》、《玩的就是心跳》、《我是你爸爸》、《看上二去很美》等中、长篇小说,广受读者欢迎。出版有四卷本的《王朔文集》(华艺出版社1992年出版)和《王朔自选集》等,曾引起轰动,一时“洛阳纸贵”,成为一部分青年人的精神象征。
目录
过把瘾就死
一半是火焰 一半是海水
浮出海面
空中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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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这几本书都是十年前或更早的时候写的,那时我很自以为是,相信很多东西,不相信很多,欲望很强,以为已知的就是一切了。这些书里的人、情景和一些谈话是那时我经历过的,在生活中也不特别,仅仅因为我不知道更多的东西,才认为有趣,虚张声势地写下来。这些情景不在了,这些人也散了,活着的也未老先衰,我也不再那么说话和如此看待自己,所以有时我觉得自己失去了继续写作的能力。
年轻的时候认为有很多重要的在前面,只要不停地奔走就能看到,走过来了发现重要的都在身后发生了,已经过去了,再往前又是一片空白。对过去,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也没有任何偶然,都是必须经过的,我不信一个人可以有两种以上的选择。
关于文学,我越来越确定这是个人的事。这个世界很单纯,人和人之间需要的其实不多,相互了解只能横生误会。公众是个陷阱,为别人活着即便出自真诚也在技术上做不到。没有比想在别人记忆中不朽更自欺的了。几千年算永恒吗?写作是一条狗,你不变心它就陪着你,也是一面镜,照着你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不是为了几个钱,我是不在乎这几本书印不印的。这些文字当年我写完就没再看过,现在看,像另一个人写的,一个狡猾乐观的小子。我在盲目中写这些小说,用意是引起别人的兴趣,小说文体本来就不老实,动机再是取巧,可见会有多少矫情、吹嘘和虚饰在里面。青年作家总是可疑的,也无非是揭疤、自渎,摆明反抗一切,高调入世,看似特立独行,骨子里却难逃代代相传的文人梦谈。社会很容易被质疑,人群总是显得麻木且腐败,理想就那么清白吗?关于人之为人,我们知道多少?我承认,我的世界观都是因袭来的,在我甚至没有意识到时就已经被植入,到需要和别人对峙时才发现我们来自同源头。东西方关于人的理想生活又有多大差异呢?也无非是策略之争,由此及彼或由彼及此,当然策略导致结果。问题不在于认同人类共有的自我肯定,问题在于这一切是确凿的吗?我们相信的和我们本来的是一回事吗?世世代代高唱的人类赞歌指的是我们吗?如果是,为什么我总是感到羞愧和一次次堕落而不是心安理得和渐次归位?为什么会有小说这样合法的精妙的被推崇的虚构,还有那么多人从中获得安慰。
文化太可怕了,像食物一样,不吃,死,吃了,便被它塑造了。我怀疑其核心已编入遗传而不必再通过教育获得了。我觉得自己像在大海里游泳,无边浪涛挥之不尽,什么时候才能登上彼岸,有从树上刚下来的原始人那样一个澄明无邪的头脑?
关于这些书,我个人认为是一个蒙昧时代的见证。活下去,活在自我虚构和自我陶醉中,这大概是一个写作者的宿命,明白也没用。
文摘过把瘾就死
杜梅就像一件兵器,一柄关羽关老爷手中的那种极为华丽锋利无比的大刀——这是她给我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象。
她向我提出结婚申请时,我们已经做了半年毫不含糊的朋友。其间经过无数的考验,最无耻最肆无忌惮的挑拨者也放弃了离间我们关系的企图。可以说这种关系是牢不可破和坚如磐石的,就像没有及时换药的伤口纱布和血痂粘在一起一样,任何揭开它的小心翼翼的行为都将引起撕皮裂肉的痛楚。
杜梅是在一个最销魂、最柔情蜜意的时刻之后提出这一申请的,这就使她的申请具有一种顺理成章的逻辑性并充满发自内心的真诚。
温情脉脉的摩挲和叹息般的近乎自我遐想自我憧憬的祈使句式使人完全忽略了并不以为这是一个要挟。
但我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像个在警察局接受盘问的罪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能导致皆大欢喜。
然后她提到了爱。这个我很痛快地回答了她,有这么回事。接着她沉默了,意思很明显,倒要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当时我还很年轻,不想太卑鄙,于是答应了她。其实我蛮可以给她讲一番道理的:一个人在餐馆里夸赞一道菜可口并不是说他想留下来当厨师。
新婚之夜,杜梅反复纠缠着问我一个问题:她是不是我心目中从小就想要的那个人。
“你以为呢?”我狡猾地反问。
“不知道呵。”她欠身用手支着头说,“所以才问。”
“我呢?”我说,“我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
“当然是!否则我也不会和你结婚。”她斩钉截铁地回答。
“你也是。”
“是什么?”她不容许我含糊其词。
“我心曰中的……那位。”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着我?”
“是的,守身如玉。”
她俯身对着我的眼睛研究地看了半天,然后露出微笑。显而易见她相信了。
她躺下放心地睡觉,快入睡时仍闭着眼睛小声问:“你觉得咱们这是爱情么?”
“应该算吧?我觉得算。”说完我看她一眼。
“反正我是拿你当了这一生中唯一的爱人,你要骗了我,我只有一死。”
“怎么会呢?我是那种人么?”我把一只手伸给她。
她用两只手抱着我那只手放在胸前孩子一样心满意足地睡了。
她睡了,我心情沉重,感到责任重大。
她是么?这我也不知道。
那天我一去就注意到了吴林栋带来的那个姑娘,她像蒸馏水一样清洁,那身果绿的短裤背心使她看上去十分凉爽充满朝气。我没有和她过多搭讪,甚至没多看她一眼,我只是和朋友们谈笑,和两个粗俗女人调情,说些疯话。 但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想着她。 几天后的一个夜里,我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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