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交响乐之咒,又称为“九”字咒,是西方音乐界的一大迷信,主要是指在贝多芬之后的作曲家,都会在创作第九号交响乐曲后不久离世。
起源这个迷信被认为是自奥地利作曲家古斯塔夫·马勒开始。他在创作自己第九部的交响乐作品《大地之歌》(Das Lied von der Erde)时,虽然副标题写明是一首交响曲(Eine Symphonie für Tenor-Stimme, Contralt -Stimme und große Orchester),但是却不将此编号。此举不禁被人解读成马勒为了避免自己将步贝多芬后尘而逝世,才行此法。虽然马勒认为此举令他可以避过魔咒,但最终他还是中了诅咒,在写完自己的第九号交响乐曲后离逝,遗下未完成的第十号交响曲片段的手稿。
阿诺德·勋伯格在一篇评论马勒的文章,为这个魔咒留下了一个有趣的注脚:“对音乐家而言,第九号(交响乐曲)似乎是个极限,任何尝试跨越这个极限的人都必定会离世。这说明这世上有一股不应为我们所知的力量,至少是我们未有心理准备去了解的力量,阻止我们去写我们的第十号(交响乐曲)。那些完成了第九号(交响乐曲)的(同行)已经与来世不远了。”
其他中咒者当时马勒认为,在他以前中了这个咒的的作曲家只有贝多芬和安东·布鲁克纳,另一个可能是路易·史博尔 (Louis Spohr)。而据称布鲁克纳自己也受到这个魔咒的困扰,但不是由于自己所作的交响乐曲的编号,而是自己的第九交响乐曲与贝多芬的同在d小调上。换个角度说,布鲁克纳在创作第一交响乐曲之前,已经创作了两首交响乐曲,分别是被他自己称为f小调实习交响曲的第零零号,和他自己宣布作废的d小调第零号交响曲。
今天,不少人认为弗朗茨·舒伯特和安东尼·德沃夏克皆是中咒者,但在马勒的年代,人们认为他们并非中咒者。这是由于当时德语地区对他们二人的交响乐曲编号排序和今天大不相同。我们今天所谓的舒伯特C大调第九交响乐“伟大”当时被编号为第七;而当时只有五首德沃夏克的交响乐被发表,早期的手稿更被认为已经失传,因此今天的德沃夏克e小调第九交响乐“新世界”被编号为第五。
而在马勒之后,库特·艾特伯格 (Kurt Atterberg)、阿尔弗雷德·施尼特凯 (Alfred Schnittke)、罗格·塞欣斯 (Roger Sessions)、拉夫·沃汉·威廉斯 (Ralph Vaughan Williams)、埃贡·维雷茨 (Egon Wellesz)和马尔科姆·阿诺德 (Malcolm Arnold)都被视为中咒者。 亚历山大·格拉祖诺夫 (Alexander Glazunov)是云云中咒者最有趣的一个,他在完成他的d小调第九交响乐第一乐章后,直止26年后他离世时,他再也没有将他的第九交响乐续写下去。
安然无恙者不过也有不少作曲家逃脱了这个魔咒,当中最著名的当数俄国作曲家季米特里·肖斯塔科维奇。他在创作自己的第九交响乐曲时,据说苏联当局据说曾施压与肖氏,要他创作一部等同贝多芬第九交响乐的巨著赞颂斯大林治下的苏联。但肖氏一反常态,将自己的第九交响乐谱写成十分轻快,略带讽刺意味的作品。肖氏在这部交响乐的第三乐章,引用了贝多芬和马勒的第九交响乐的部分乐章,并安排以巴松管奏出,讽刺意味浓厚。肖氏为自己的第九交响乐安排了一个恶作剧式的结尾。而他自己一生总共创作了十五首交响乐,加上他的名声,成为最著名的作曲家,能脱此魔咒。
当然也有一些比较少见经传的作曲家,逃脱了这个魔咒:汉斯·维尔纳·亨策 (Hans Werner Henze) 完成了自己的第十交响乐;艾德蒙·鲁伯拉 (Edmund Rubbra)和 罗伯特·辛普森 (Robert Simpson)各有11首交响乐;海特尔·维拉-罗伯斯(Heitor Villa-Lobos) 和大流士·米尧 (Darius Milhaud)都作了12部交响曲;葛林·布兰卡 (Glenn Branca)作了14部;阿伦·彼得逊 (Allan Pettersson)则有17;尼古拉·米亚斯科夫斯基 (Nikolai Myaskovsky)则有27,哈维尔戈·布莱恩则有32;阿兰·霍夫哈奈斯 (Alan Hovhaness)创作了63部交响乐。云云破咒者中,最极端的是芬兰作曲家雷夫·瑟哲斯泰姆 (Leif Segerstam),他至今总共创作了180多首交响乐曲。另外有趣的是,破咒者中,亨策和鲁伯拉都与贝多芬一样,在各自的第九交响乐加入了合唱部分。
而在贝多芬之前的作曲家,如作了百多首交响乐的弗朗茨·约瑟夫·海顿和写下将近50部的莫扎特,皆被视为与魔咒无关。